等镜头光圈适应了光线，物理题才出现在镜头里。
“嗷！我祈祷成真，Y神直播啦！”
“咦，这次居然不是数学题，是物理！Y神全能！”
“我靠，我是Y神直播间第一条弹幕！”
“我第四！”
镜头是朝下的，所以云烟微微凑近手机看弹幕，不会把她的脸录进去。
她轻微近视的眼睛在看手机上的小字时，必须得凑得更近些。
“Y神来啦，Y神怎么不写？”
云烟从旁边抽出一张白纸，给弹幕回应道。
“对不起，前几天班里排练，没时间直播。”
她在论坛看到大家对她的期待，上来首先就是道歉。
“以后我不刷题直播，会发公告的。”
“Y神好暖！好想知道Y神长什么样子。”
“快告诉我是不是国庆汇演？Y神要上台吗？”
“Y神表演什么？”
直播间的弹幕以指数形式增长，云烟只能挑着回答。
“嗯，我要上台，跳舞。”
“Y神的字写得也这么好看！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我跟Y神的距离大概有地球到月球那么远。”
云烟想了想，写到：“我开始做题啦。”
“怎么办，我居然被Y神的‘啦’字撩到了。”
“心尖尖都在颤抖。”
云烟坐直了身子，开始认真答题。
她刷题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很多需要计算的填空题，大家只能看到她的笔尖在题目给出的数据旁边勾画一下，然后答案就出来。
还是正确答案。
有的题考得弯弯绕绕多了，云烟脑内计算需要时间，她就会把那些没勾画完全的数字标清楚。
如果有人正好做过这道题，就能看出云烟标注的数字是计算过程中很重要一步的结果。
有了这个结果，才能推算所求答案。
果然，刷到过这道题的人不止一个。
“我靠！我一直以为Y神勾画是在给每道题的数字做记号，哪想到这是Y神计算的中间步骤答案。”
“Y神的思维速度该有多快啊！”
“？？？我看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我也看不懂Y神写得数字是什么。”
于是乎，等到云烟刷完一套物理题。
算上她之前跟弹幕互动的时间，才不过三十二分十五秒。
刷完题，云烟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她拿出最开始那张纸，写：“今天到此结束，晚安。”
然后关掉直播间。
云烟熄了灯，留着一盏床头灯。
坐在床上开始研究有题这个软件的新功能。
此时，经历过一场刷物理题直播，Y神的粉丝人数已经上涨到492。
在‘粉丝人数排行榜’那里位列第一。
云烟看着还在慢慢上涨的数字，点进去看了一眼。
看到铮这个字，云烟顺手点了关注。
有题里面每个人名字不能重复，再加上这个‘铮’的头像跟方铮微信头像一样。
肯定是方铮本人没错了。
再往下滑了滑，还有童秋本人，头像是她的青蛙儿子。
点完关注，云烟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
关灯休息。
方铮正在跟程里他们开黑，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弹出一条消息。
程里在那边笑：“这是谁啊，大晚上给我们校草发消息。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方铮沉着眸子，把那条消息念了出来。
“有题真诚提醒，Y已经成为您的新粉丝了。”
程里：“……谁？Y神？！”
哐当一声，程里那边好像什么东西倒了，紧接着，他掉线了。
第14章
有题直播平台上，Y友好却又神秘的作风显然很受同学们欢迎。
她下播后，凌晨三点就有学霸把Y神刚刚刷过的那套物理题po到论坛上。
并且附带详细的解题过程。
这位学霸显然是Y神的死忠粉。
他十分精心的把Y神做题时写过的每个不完整的数字都标出来。
还在旁边附加了注释。
——看到这个半圆了吗？它其实是数字8的左上部，这道题该这么算，得出物体加速度为8，再算其相对距离。
——看到这个点了吗？我已经用红笔圈出来了。它其实是数字7的开头，这道题的中间答案为7。
——这里我知道你们都能认识，这是数字根号二，但你们知道怎么算的吗？详见高一第二学期王后雄第116页。
二楼：这个楼好长啊，但我还是看完了呢。
三楼：这些题好难啊，我花了两个小时看懂答案。听说Y神只做了半小时？
五楼：我想知道楼主是谁。原本这些题我是会做的，但看着他加的注释，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响起‘你看这个面，它又长又宽……’
七楼：哈哈哈哈，楼主出来挨打。
十一楼：作为一名准高三生，礼拜六才有时间看下论坛。感觉这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一中论坛了。
十二楼：高三生同感。
十七楼：这些题放在我们班人刷，半小时也全都能刷出来。高二的小朋友真是少见多怪。
三十楼：礼拜六，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三十一楼：高三就牛逼了吗？你们高二的时候能刷题这么快吗？
三十六楼：同学们不要吵，高三生说的都是实话！这个Y很有可能是高三一位成绩普通的学生，用刷高一题目的方法哗众取宠啊。
神秘人·程里·Y神忠实粉丝看着自己连夜做的科普楼越来越歪，很想化身管理员，把那些前来秀优越感的高三生们叉出去。
删帖封IP套餐，各位一路走好。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中他却一个都做不到。
程里只能顶着熬夜而发红的眼睛，继续回复。
楼主：高三的各位，你们说说，高三作业那么繁重，一个成绩普通的女生怎么有时间来哗众取宠？！
程里把高三学生的原话奉还给他们，果然让不少人闭了嘴。
还有人在底下杠说也有可能这个女生不专注学习，想出名想疯了。
程里回复他：下下周二，Y神要参加国庆文艺汇演，跳舞。据我所知，高三年级并不会出节目，对吧？
现在是周六，九月二十一日，距离国庆不过十天的时间。
这下帖子里总算清静了。
程里关上电脑，趴在床上继续睡。
下午还得去班里打卡排练，状态不能太差。
=
云烟写起作业来，一旦注意力开始集中，外界什么事情都很难打扰到她。
小时候家里穷，云烟拿个小板凳趴垫在台阶上写作业。
奶奶跟院子里其他人唠嗑。
云烟就完全不会被干扰，算题思路都不会被打断。
所以，星期六早上，童秋发来了三十多条‘！’，云烟一个都没看到。
云烟之前不用手机，现在虽然有手机，却没有时刻检查消息的习惯。
所以，等她看到童秋的消息，已经是下午排练回来了。
云烟看着童秋同学幸福到冒泡的一条条消息。
提点到：“哦，你说Y神只关注了两个人啊，她为什么要关注你？”
童秋完全忽视了云烟心里想的‘快猜到我啊’，她沉吟一番，说：“可能是因为手滑？”
云烟气地想给她取关。
童秋喜滋滋地：“我好幸运啊，我已经截图了，就算Y神发现后取关，也改变不了她关注过我的事实。”
云烟：“……”
看她这么卑微的份上，不取关了。
当天晚上，吃完饭，方铮继续给云烟纠正动作。
云烟试探了一下方铮对Y神关注的感想。
方铮散漫地说：“因为哥长得帅啊。”
云烟：“……”
行行行，你帅你有理。
=
一中论坛版规严格，避免一件事被无数人开贴占满首页，他们一向宣扬‘一事一帖毕’。
所以，程里发的那条科普帖这几天被接二连三的顶起来。
提醒所有人Y神要上台表演节目了。
九月三十。
从大清早开始，这条帖子一直处于第一页，刚进论坛就能看到。
楼层也被回复的老高。
三百二十楼：希望这位Y神可别是骗人的，要是十月一在台上看不到她，那就有趣了。
楼主：放你一万个心。
三百三十楼：高二的学弟现在这么狂了。给Y神当护花使者呢？
这天中午，七班的演出服装终于送到了。
所有要表演节目的学生都得试自己的衣服大小是否合适。
然后今天下午得去校礼堂彩排。
他们班人在校更衣间排队排了好一会儿，前面的人还丝毫不见少。
章巧巧看了眼时间，说：“女生们跟我去寝室换衣服。”
有人问：“巧姐，男生呢？”
章巧巧说：“男生去卫生间，或者你想当众换我也没意见。”
男生们：“……”
他们还在犹豫去不去，方铮已经拿着衣服带头朝卫生间走去。
男生们：“走走走，跟着铮哥走。”
方铮这种说一不二，办事利落的性子真的很受欢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