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深眸暗得可怕,像是洒了浓墨似的,暗色和危险一样,浓稠到化不开,徐随瞥见,心惊了下,只能点头说是而后迅速离开。
岑衍将时染扔进了车里,毫不怜惜。
“啊……”
时染娇气,又是醉酒状态,加之一下午的心情都极差,漫天的难过堵在她的胸腔里,以至于此刻稍有点儿疼,她就委屈地红了眼眶。
“你弄疼我了!”怒火中烧,脾气上来,她抬起脸就冲男人恶声恶气地吼道,“你是不是男人?懂不懂温柔?你……唔!”
下颚被捏住。
一张俊漠的脸此刻阴郁到了极致,岑衍逼近。
他开腔,像只是随口问一般,嗓音很淡,但偏偏缠绕着几分逼人戾气,使得他的眸色和语调都愈发冷漠起来:“时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嗯?”
时染眼前一下浮起了水雾。
“啪——”
她重重打在男人手背上想扒掉他的手,然而男人看着没用什么力,她却是怎么也打不掉也挣脱不了。
一瞬间,今晚的委屈和难过被放大无数倍。
眼圈再泛红,时染难受得几乎喘不上气。
“岑衍你混蛋!”那些情绪如沸腾的火浆汹涌翻腾,她脱口而出怒骂。
第一次,她叫他的名字岑衍,骂他混蛋。
岑衍的眸很暗,也格外的森冷。
“还知道我是谁?”沉沉哑哑的声音似从喉骨深处溢出,他眯起眸,异常淡静,“既然知道,时染,说清楚,我是不是男人?”
他的气息强烈,见缝插针侵入时染所有感官,让她无法摆脱。
时染很晕。
难受。
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难受。
她急需一个发泄口。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她发脾气语无伦次地吼道,“你不是男人!不是……你不行,还是一个不行的男人,满意了吗?!”
气氛,骤变。
岑衍却是不怒反笑。
手指还在她脸蛋上轻缓摩挲,他逼近,徐徐淡淡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我不行?”
无论是他的动作还是语气,都给人一种亲昵缱绻的错觉,好似他深爱她已有一个世纪之久,这种浓烈的深情任是谁都抵挡不了。
时染本就因醉酒而昏沉的脑袋此刻更是乱到了极致。
她呆住,呼吸微滞,下意识想说什么:“你……唔!”
唇,被堵住。
吞下了她的呼吸,吞下了她所有的话。
又凶又狠。
只是短短几秒,时染几乎就要窒息。
她终于回过了神。
“唔!”
她挣扎。
然而双手却被男人捉住并轻而易举地反剪到了身后,还不等她再做什么,男人的另一只手……
同一时间,她听到男人喑哑性感但极度冷静的声音钻入了耳中——
“我行不行,晚宴那次在洗手间,你没感觉,没看到?嗯?我不是男人……怎么,是在怪我出差那天早上没有满足你?”
字字恶劣到了极致。
可,还没有结束。
他将她抱到了身上,边吻边开始欺负,看似温柔,实则强势,丝毫不给她后退的机会。
时染的瞳眸因慌乱一下睁大,而视线所及,男人放大的英俊五官上似乎染上了一层凛冽的危险,同样性感。
他没有闭眼。
他的眼神那么深邃,令人心悸,偏偏没有温度。
时染只想挣扎。
然而酒精的后潮让她脑袋昏沉浑身发软不说,一下午加一晚上的糟糕情绪更让她失去了平时该有的状态,种种诱因下,此刻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没有半分抵抗余地。
而他的手还……
她不要啊。
“四哥!”她尖叫,泪眼朦胧,看着好不可怜。
可男人没有停。
无论是他的力道和态度,都彰显着他的势在必得,他打定了主意要让她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男人,究竟行不行。
“……岑衍!”
……
时染一下就哭出了声,被欺负到极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无法停止,一滴又一滴,不一会儿便染湿了男人的衣服。
她哭得很凶,委屈下则缠绕着些许形容不出的暧.昧。
同样,哭声很软,软得让他只想狠狠地彻底欺负她,越是哭,越是能勾起男人骨子里最恶劣的欺负欲。
他想要她。
从来都想。
眸色幽暗到无法形容,岑衍盯着她,指腹重新抚上她的下颚肌肤,语调低沉而危险:“手指就可以,时染,满意了吗?我行不行?嗯?”
第50章
男人炙热的气息包裹着她, 铺天盖地, 又见缝插针侵入她所有感官, 轻而易举掀起阵阵颤栗和其他前所未有的异样酥.麻感觉。
被欺负到极致, 加之酒精的影响, 此刻时染的脸蛋红得仿佛能滴出血。
但更多的, 是气怒。
他欺负她。
他居然能恶劣到这种地步,这么欺负她!
大脑乱到无法形容, 时染身体里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委屈,偏偏男人贴着她的唇又故意说了句——
“行不行?嗯?”
低醇性感的声线,似缠绕着深海而来的缱绻深情,可即便如此也掩不了他的恶劣混蛋。
而他的手……
“嗡”的一声脑袋彻底炸开, 眩晕混乱下, 时染想也没想抓住他的肩膀重重咬了上去!
岑衍身体赫然紧绷。
她咬得极凶极狠, 用尽了全力,像是带着股汹涌的恨意在发泄。
只是几秒, 淡淡血腥味弥漫到空气中。
她把他咬出了血。
但即便如此, 她依然没松口,依然在狠咬。
岑衍没有阻止,任由她咬着, 只是在她终于松开他要离开之际,他伸手再次扣住了她的半边脸, 抵着她的鼻尖淡声问:“咬够了?”
指腹习惯性轻抚她的脸蛋, 贪恋那份柔软细腻, 动作轻缓间他的指腹移到了她的唇边, 轻缓摩挲着。
“可以回答了吗?”指腹稍稍用力,他逼问,沉沉眸光中跳跃着忽明忽灭的暗芒,“究竟行不行,是不是男人,有没有满足你?”
喉间如火烧,身体亦是,他手指肆意地将她欺负,占有的意味十足:“说话。”
时染本就被气得浑身颤抖,冷不丁他再逼问,之前那只作恶的手又扣住了她的腰,大有她不回答他就会继续之前的混蛋事……
“啪——”
她想也没想直接打上了他的侧脸。
清脆响亮。
她的身体仍在抖,手也是,而几乎是同一时间,眼泪汹涌而下。
“……混蛋!”她怒骂,却犹嫌不够,像一只炸毛的猫,开始手脚并用招呼男人。
她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何况此刻脑袋昏沉,身体又那么难受,她根本没有思考能力,有的只是本能,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欺负回去。
他这么欺负她……
“混蛋!你混蛋!”大脑空白,语无伦次,反反复复的,她只有这么一句,“混……”
她还想再打,手却再次被抓住。
像是压根没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用力捶打,岑衍不为所动,依然扣着她精致的脸颊,低沉淡漠的嗓音里染着恶劣:“是,我的确是混蛋,从来就不是正人君子。”
时染已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膛剧烈起伏间,她怒瞪着男人,而后猛地低头再咬上他抓她的手,最后用力将他推开,爬起来就要逃。
然而……
车门锁了。
*
时染被带回了香樟公馆。
一路闹不停,像醉猫,但更是炸毛的醉猫。
岑衍全程熟视无睹。
下车时,他强势将她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和对他一次次地重咬。
徐随后知后觉想到他回来前买的醒酒茶。
“岑总,醒酒茶!”他提醒。
岑衍脚步未停,声音和他的背影一样冷:“扔了。”
不容置喙的语气。
徐随只能扔掉。
*
时染醉得不轻,岑衍看得清楚,不然今晚的她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幅模样,哪怕其中有他的欺负,至少和前两次醉酒完全不同。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拿出了一瓶又一瓶的酒放在了她面前。
“喝吧。”替她倒了杯,他推到她面前。
液体暗红,醇香四溢。
头顶灯光幽暗,气氛似乎暧昧正好。
时染已经没有掉眼泪了,只是在啜泣。
闹了一路,之前又被他在车里那么欺负,其实她的酒已经醒了一点点儿,但毕竟喝了那么多,最后又是一杯最容易醉的混酒。
如今抬眸,仍是眼前模糊摇晃。
可她依然分得清,欺负她的人,站在她身旁的人,都是岑衍。
他对她做了那么混蛋的事。
醉酒让她没了顾及,时染只想发泄。
“啪——”
酒杯被她一扫掉到了地板上。
碎片四溅。
酒香跟着弥漫到空气中。
岑衍早有预料。
他又倒了杯,神情已然恢复了冷淡肃穆,情绪不曾有半分起伏外露。
“醉了就不会难受。”深眸紧盯着她,他说。
可时染哪里听得进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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