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尖磨着地板,“比如呢?”
贺其琛一边从烟盒里摸出香烟,一边轻描淡写,“直接脱。”
“……”
陈婉约更不知所措了。
贺其琛兴许被她这副样子弄得又好奇又好笑,摁了摁眉心,压住烦躁,“我去阳台抽根烟。”
他很少抽烟,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抽过,这次可能真的被弄得不耐烦,才动了烟盒。
“哦……”陈婉约小声应着,“那你要不要打火机,我找给你?”
“你歇着吧。”
“……”
她撇嘴。
总感觉自己这一次被彻底鄙视了。
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以前做事没这么不灵活,怎么在他这里,就笨得跟傻子似的。
从小时候开始她领悟特别通透特别迅速,比同龄人高出一截,怎么结婚后就成这样子。
陈婉约烦躁地坐下来,不知该拿那杯热饮怎么办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她没去猜想是谁,直接接通了。
“喂——”
因为心烦,她连英语都懒得说。
这一声标准普通话的“喂”,同时引起准备去阳台抽烟男人的注意。
要知道他们在E国接电话,如果不是熟人的话通常是以英语作为开头。
她的这声“喂”说明是个熟人。
而她下午才和秋棠在微信上聊过天,应该不会大晚上煲电话粥。
所以给她打电话这个人较为可疑。
贺其琛猜的不错。
打电话给陈婉约的人是容寄。
他还是厚着脸皮从秋棠这里要到陈婉约的手机号码,挑了个自认为最佳的时机拨电话进来。
“是我。”
容寄的嗓音自电话那端响起后,陈婉约不由得提高警惕,眼睛眯着,很明显流露出不耐烦,“干嘛?”
“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谈谈,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调查我。”
“因为我想你。”
陈婉约直接笑了出来。
这人还真的有脸说得出口。
“我是从你姑妈那里窃到你信息的。”电话那端容寄也自嘲地笑,“我知道我不要脸,也知道我在你心里已经不堪入目,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见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煽情的话说得再多,对陈婉约来说,什么用都没有。
不在乎的人,哪怕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对方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何况他就是个渣男。
“容寄。”陈婉约直言不讳,“你就不怕我录音吗,把你说的这些话,都告诉江漫柔。”
“容寄”这个名字从她口中吐出来后,人已经挪去阳台前的贺其琛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原路折回,不声不吭,像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隐形人,出现在离陈婉约两米的地方。
然后,竖起耳朵,偷听。
陈婉约倒是没注意有人正大光明地偷听她讲电话。
她很想一下子和容寄掰掉,但是想到自己之前经历的痛苦,哪能便宜那对狗男女。
她不仅要拆散他们,还不会让他们好过。
“你录音吧,然后告诉她。”容寄丝毫不惧怕她的威胁,“我早就想和她说再见了。”
陈婉约笑了:“和她说再见,然后和我说好久不见吗。”
容寄迟疑:“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因为房间寂静,容寄说的话多多少少能外传。
贺其琛不难听见他说的话。
他冷静听完这个逼自恋的陈述过后,面无表情走到陈婉约的跟前,“婉婉。”
这个声音一出,电话那边的容寄惊住:“你那边有男人吗?”
握着手机的陈婉约没回答,怔怔地看着贺其琛。
这个男人不是去阳台抽烟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在陈婉约疑惑的注视下,贺其琛继续慢条斯理地问道:“我上次换洗的内一裤被你放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实不相瞒,贺总的醋意能酸到方圆百里垃圾自动分类:)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诶呦喂 9瓶;苹果冰淇淋 3瓶;离沐颜 1瓶;甜七Sweetseven。(づ ̄3 ̄)づ
第9章
贺其琛的声音不大不小,询问语气相当随意,所说的话正是结婚多年的夫妻正常用语。
轻飘飘的一句,你把我内什么裤放哪。
他们的关系就被挑开了。
同时,让陈婉约像只惊愕的小鹅鹅似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大脑只盘旋一个重点问题。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她哪知道那玩意放哪儿。
他居然还问得如此理直气壮,仿佛她真的欠他一条内什么。
“婉约。”隔着无线电波,电话那头的容寄骇然,难以置信地问,“你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你有新男友了?”
他一开口,陈婉约懂了。
她大致知道贺其琛为什么突然和她演绎一下老夫老妻的日常生活了。
这是在向情敌宣战还是示威?
怎么感觉怪怪的。
容寄在那边催促,这边的贺其琛没有半点自己是故意这么做的样子,理所当然,目光平静从容,两指间慢条斯理磨着那根没有点燃的香烟。
不知是不是陈婉约的错觉。
总感觉他眉眼似乎在嘲笑她“就算你看出来我是故意的又如何”“老子在这里你和渣男调个鬼情”。
贺其琛没有走的打算,像是在等着她该怎么办。
在贺其琛不乏幸灾乐祸的注视下,陈婉约不慌不忙,“不好意思,我手机没油了……哦不,我手机没电了,挂了。”
“陈婉约!!!”容寄迫不得已地叫出,“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这还用解释吗?”她嗤笑,“你刚才也听到了,我老公让我给他找内内。”
“老公?你结婚了?”
“是啊。”
“别骗我了,婉约。”容寄显然不相信,“你这几年什么情况我都从你姑妈那里调查清楚了,光是养伤你就养了三年,哪来的空儿去结婚?”
容寄的本事连贺其琛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到。
容家兴许有点能力,但他一个三少爷没什么实权,找个人都找了这么多年,估计还是用不法手段从陈家姑妈那里挖出来的。
他要是有和贺其琛相提并论的能力,怎么可能五年后才知道她在E国。
他但凡有点本事,也不至于为了地位去低三下四地求人。
陈婉约本想直接挂断电话,奈何对方把她小瞧了,笑得更肆意:“你不会还觉得我对你念念不忘吧。”
“对。”容寄毫不知耻地承应,甚至一字一句音量调高的陈述:“我永远记得,你在表白墙上对我说的,要爱我一生一世一万年。”
一生一世就算了。
还一万年。
呕————
陈婉约委实被恶心到了,压根懒得和他解释,“既然不信,我就让你听听我老公的声音。”
说着,她把手机递给贺其琛的唇边,让他说几句。
贺其琛不为所动。
陈婉约愣了下:说话啊,怎么不说,你刚才不是挺有本事的吗。
贺其琛眉角微动,没有开口的意思。
而时间长不开口,很容易让那边造成误会。
没听见男人说话,容寄便认为自己刚才是幻听,更加深情地陈述:“婉约,我就知道你骗我,你其实……”
容寄继续恶心的话被陈婉约掐断了。
她摁灭手机屏幕,随手扔到一旁,走到贺其琛的跟前,满是疑惑不解:“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贺其琛面无表情:“不想。”
“可是你刚才不是故意的吗?为什么让你说又不想说了?”陈婉约实在搞不懂现在的男人,他这算不算当女表立坊。
事情都做了,反倒头来装起无辜和纯洁来了。
贺其琛随手把那根被揉烂的香烟扔到垃圾篓里,俊脸始终没什么情绪变化,步伐倒是稳当地直向陈婉约的跟前,将她围堵在沙发边沿上。
陈婉约一后退,小腿肚便撞上柔软的沙发边,她下意识看了眼后面软绵绵的靠背,满脸地不知所云,“你干嘛……”
他刚才突兀地问她,说明他真的没有穿内什么。
那她不是很危险吗。
万一要是像在影房里那样再抓她的手,她可能就碰到不该碰的。
贺其琛不咸不淡地发声:“他刚刚说的什么?”
陈婉约无辜眨眼:“他说我不可能结婚,还说什么表白墙。”
“你对他表白什么了。”
“我没有。”陈婉约举起爪子,竖起四个手指头,满脸坦诚,“我发四我没有,那个话是江漫柔说的,容寄他误以为是我。”
“这不是重点。”
“重点什么。”
“我不介意你把那句表白对我重复一遍。”
“……”
沉默许久。
陈婉约小心翼翼开口:“你脑子坏了?”
“……”
除去脑子坏了,陈婉约想不出还有其他的理由,能让这个男人好好的不做人,非要当一条土狗。
还一生一世一万年。
他咋不一日一夜一双人。
后一句还带颜色,更具有深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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