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了,比之前还瘦。
心脏翻绞着疼痛。
司澄忍着哭声,忍得几乎快要窒息。
“司澄。”
突然,左放说话了。
“你骗我。”
司澄一怔。
“你根本没有睡着。”
“你勒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司澄无知无觉地根本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抱他。
她下意识地松开手,下巴却被人温柔地钳住。
四目相对的瞬间,司澄根本来不及去看此时左放眼里的神情,唇上柔软又苦涩的触感占据了她全部的感官。
左放叹息似的声音就在耳边。
“司澄。”
“我好爱你。”
呜呜呜呜这两个小天使终于正面相对了!留下了亲妈的眼泪(╥^╥)
阿放:别问我为什么要亲你,我想亲就亲了
澄澄:……哦。
感谢阅读。
第24章
微凉的亲吻好像一个梦境, 梦里带着淡淡桂花的清香, 带着点点眼泪的苦涩, 她所依靠着的怀抱是司澄想了五年,找了五年的。
“阿放……”
左放微凉的唇瓣在她脸颊上轻轻游移,带走她的眼泪,“别哭, 司澄,别哭。”
他一声声温柔的诱哄,让司澄好像回到了从前在左家的时候。
她的阿放总是这样温柔地给她无尽的宠爱和温暖。
“阿放!”司澄将他抱紧,一遍遍叫他的名字,“阿放、阿放,阿放!”
左放贴着司澄的侧脸,她柔软发丝间的清香还和以前一样清新好闻, 他把脸埋在里面,深深吸气。
这五年, 他无时不刻不在想她,可直到真的将她抱在怀里, 感受到她柔软的体温,胸口隐秘而深沉的疼痛才让他明白司澄究竟被种在了怎样深刻的位置。
他真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明明说过不能吓到她,明明和自己说好不再见她的, 可在美术馆外看见她的时候他却还是挪不开脚步;这样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他还是舍不得放开手。
他好自私,自私到想就这样抱着她和她一起堕入黑暗里。
司澄, 司澄。
你能不能推开我,我真的好怕伤害你……
可我真的好爱你。
寂静的房间里,似有若无的叹息声在空中飘荡。
不知过了多久,司澄哭到已经流不出眼泪,抱着她的左放悄无声息。
“你睡着了?”司澄戳了戳他的手臂,吸着鼻子问。
“……没有。”头顶上传来左放低声的回答。
“呜哇!”
司澄又开始哭。
这突然的嚎啕让左放有些措手不及,“司澄?”
“这不是做梦,我不是在做梦!”司澄哭着身子往上拱了拱,她仰头捧住左放的脸,噙满泪水的双眼直白而热烈地将他死死盯着,“你咬我一下吧,阿放,你咬我一下,让我知道这真的不是在做梦,现在真的是你在抱着我对不对?”
左放琥珀色的瞳仁里攒出一点笑意,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温柔的声音里包含了无限的宠溺,“我舍不得咬你。”
“呜……阿放,你真的是阿放吗?”司澄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她分明觉得眼前的左放似乎变了,尽管他看她的眼神还和以前一样温柔,可这种温柔里却带着点淡淡的忧郁。
从前的左放干净,透彻,虽然发病的时候会像变了一个人,但清醒时候的他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简单纯粹。
而司澄很确定左放现在是清醒的,可她却总觉得他的眼神不似从前清澈。
就好像白纸被污水沾湿,变得灰蒙且脆弱,仿佛轻轻一碰,他就会融化在水里。
司澄不知道他这五年都经历了什么,但无论经历了什么,总归他现在回来了。
不等左放回答,司澄捧着他的脸就咬了一口,“呜呜,我咬死你!”
“让你消失五年,让你不出来见我,让你害我差点哭成瞎子,我咬死你咬死你!”
司澄一边说一边在左放脸上啃。
左放也不动,就乖乖任她摧残,等她动作慢下来了,他才轻声说一句:“司澄,疼。”
“疼,疼就对了!”说是这样说,司澄到底停了下来。没多久,她又开始摸他的脸,又揉又捏,“为什么不见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左放的脸很快就被她捏红了,司澄怕真的伤着他,又低头气呼呼地把鼻涕眼泪都擦在他的衣襟上,然后一把将他抱紧,赌气一般地说:“哼,看你还怎么甩开我!”
左放失笑,再度将她抱紧。
他怎么舍得甩开她呢。
夕阳的余晖洒进室内,淡淡橙黄的光晕将他们紧紧包裹在一起。
司澄默了半晌,轻声问他:“阿放,这五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
五年前,左华兴一声不吭带着左放离开,先去了英国,又去了巴黎,他们看了很多医生,给左放吃了很多药。
但没有司澄在身边的日子,左放每一天都活在巨大的恐慌里。
他的精神完全不能受控,一时颓然无力,一时亢奋无眠,左华兴眼见着他的状态失控到可怕的地步,一怒之下将他送到了北欧偏僻乡村的一处疗养院内。
那里地小人少,虽然风景如画,可天天被关在房子里的左放只能在窗前看着同一片四方的天。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司澄,六楼的疗养院,他义无反顾地跳了两次,却两次都没能见到他想见的人。
他的情况一再恶化,但左家人对他的态度却一再冷漠。
在他跳楼摔断了腿的时候,除了袁叔闻讯赶来照顾,他的父母连一次面都没有露过。
左华兴虽然来过几次,但每次都不是因为关心左放的情况。
‘你再这样下去,别说司家那丫头,你连左家都没办法接手了。’
左放根本没想过要接手左家,他只想要司澄。
他这样不争气,左华兴对他越来越失望。
再后来,连他也不来了。
袁叔看着他日渐萎靡的精神,觉得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左放可能就真的毁了。
在三年前的某一个冬日午后,袁叔来看他,同时带来了一个消息。
左家有了二少爷。
是左放父亲的私生子,已经十八岁了,最近刚刚被送回左家。
左放当时才二十岁,他不知道突然有了一个十八岁的弟弟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袁叔告诉他,左华兴为了稳住左放母亲这边的家族势力和二少爷的生母签了断绝关系的协议。以后只要左放的父母不离婚,那么不论左放和他那个没见过面的弟弟其中哪一个继承了左家,都不会影响到他母亲的利益。
一场丑闻被这样的利益交换压了下来。
袁叔从小看着左放长大,看着他从可怜的小孩长成更可怜的大人,他着实不忍。
想到在英国的那位二少爷是如何锦衣玉食,费尽心思讨得左华兴欢心,再看看眼前这位名正言顺的大少爷是如何颓然地想要了结自己,他含泪把机票和护照塞进了左放手里。
袁叔对他说:‘少爷,你走吧。回L城去,澄小姐还在那里等您。’
司澄在等他。
这是支撑左放一直活到现在的动力。
袁叔叮嘱他,回国之后改名换姓,千万低调,不要让老爷发现了你。
左放谨记着这一句话。
可当他回到L城,左家的半山庄园已经空置了,里面所有属于司澄的一切都已经被时间冲刷干净了。
司澄不在这里。
左放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要去找她,但他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这个时候,蓝斯发现了他。
蓝斯跟他说,他可以给他办画展,可以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
左放动心了。
这几年,他们全国各地的跑,左放的状况却一年不如一年。
找不到司澄,左放的心理防线正在被一点点的侵蚀。
今年的巡回画展最后一站定在L城,是左放的意思。
因为他已经想好,一切在这里开始,所以也要在这里结束。
可是司澄出现了。
像以前无数次打破他的世界,她再一次站在了他的面前。
-
这五年中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漫长的故事,左放连回忆都觉得好累。
他下意识地略过了那些可能会让司澄觉得不开心的部分,但司澄听着却还是抱着他哭了起来。
她在他胸口蹭,他收紧手臂想将她抱紧,可身上却软绵没有力道。
“阿放,你好辛苦是不是?”
“不会。”
“你骗人。”
“……”
司澄仰头亲亲他的下颚,亲亲他微凉的皮肤,记忆中他的皮肤好像一直这样光洁如瓷。
“阿放,我们重新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我……”
左放说不出话。
能再见到她,已经是上天对他莫大的恩赐,他本来已近准备好,准备好要……
“不许拒绝我!你想我生气嘛,还是想看我哭?”司澄霸道又赖皮,她张口咬在左放的颈窝里,含混地威胁道:“我不管,你如果不答应,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一辈子都不理,还有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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