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修丽点头,“你也别往心里去。”
拍卖会正式开场,灯光层层暗下来,袁沅扫了一圈,正看到夏克铭和童修丽。
温启瀚作为名流圈子里花钱如流水的代表人物,自然坐在高位上,而他旁边赫然还是夏可苓。
手机微一震,袁沅打开手机,陌生号码再度发来的信息,“鱼饵已出动。”
第一次,隔着朦胧的闪烁的灯光,与众多张脸孔,袁沅想,其实夏可苓在众多名媛千金中,已经算是出类拔萃,只可惜,贪图享乐。
也不知,今晚的夏可苓,是否会按照她预估的那样,咬上那只名为“堕落”的鱼钩呢?
拍卖会按流程走到第三轮拍品,正是童修丽特别指出过的皇冠,起拍价就已达六百八十万。
果真,童修丽在夏克铭的应允下一直在举牌。
另一边,竟然今晚迟迟没有出手的通达集团温启瀚。
这一幕,在许多知情人眼中,已然是非常内涵的场景,两家在业务上多有竞争关系,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已经一山不容二虎。
偏偏今天温启瀚旁边坐着夏可苓,又是一副怪象。
看着两家死咬着不放,直接将价格拉到一千两百万,其他竞拍者在举牌两三次之后都纷纷罢手,作壁上观,看这出好戏。
最后,温启瀚以一千四百万的高价拍下了这一顶绝世仅有的皇冠,不过想来大家都能猜得到,送的一定是身边夏家的佳人。
“妙了。钱呢,进了夏东集团的慈善基金,皇冠呢,送给夏家的千金,温二少这一石二鸟,真的是厉害。”
听这话的人笑笑,“这都要成一家人了,谁知道温二少最后掏出来的是一千四百块,还是一千四百万呢?”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最后一轮拍卖结束,袁沅和另一位慈善代表上台为几位买家颁发荣誉证书。
袁沅在左另一人在右侧,她却见温启瀚迈腿和另一富商交换了一个位次,直接站在了左侧,对着袁沅不怀好意地勾唇一笑,眼睛里满是春风得意。
礼仪小姐将证书用托盘呈上,在主持人的介绍下,袁沅将证书双手送到温启瀚的手中,却被他以握着证书的姿态一并握住了手。
她的手绵软似无骨,温启瀚除了前一次与她有过商务握手之外,这次倒是意外发现。
舞台上是各色人等,礼仪主持、买家众多,台下更不需分说,近百人都在观望。
袁沅拿眼睛冷冷瞪他,他却呵呵一笑,浑然不在意地在她手指上狎昵地一捏,探身在她耳边轻声问:“皇冠喜欢吗?”
这话也不知道会令多少人听到,袁沅猛地一抽手,证书跟着落在地上,她淡定地弯腰再度捡起来,递过去,“温总,请自重。”
说罢,将第二本证书递给下一位买家,两人握手致意。
随后大家合影留念,台下掌声阵阵。
温启瀚没有继续纠缠,对着袁沅一笑而过,俊逸风流的脸上满是志在必得。
袁沅则无暇顾及这个横斜逸出的配角,她今天全程顾着的是局中的夏可苓以及她放出来的鱼饵。
那么鱼饵呢?
拍卖会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宣告结束,接下去进入晚宴时间,所有嘉宾将穿过挑高的透明玻璃长廊,前往晚宴现场。
袁沅走得慢,留意着夏可苓的一举一动,见她遇到朋友,边走边笑,倒是青春活泼的样子。
等到了现场,两排高大挺拔的侍应生站在那里。
晚宴是二十人长桌,西式餐点,每位嘉宾都有自己的固定座位。
袁沅在在工作人员指定的座位上,虚虚地看着那“鱼饵”帮夏可苓拉开了高背座椅一切尽在掌握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の剧场
*
作者:温二少,感觉到我对你喷薄而出的爱了吗?
温启瀚:只感觉到一个文盲在堆砌成语。
作者:不要嫌弃,搜肠刮肚的终极描写,毕竟你也不想邪魅一笑对吧?
温启瀚:……这个,我觉得我可以,要不试试?
作者:拒绝!
*
程大力(暴怒):为什么不给我堆成语!为什么!
作者:年轻人,你都差点领便当了,堆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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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弱弱地求一个收藏,啊收藏啊~~~
大周末的让我收藏过百好不好?(感觉在发梦,过百我明天加更!恩!)
第20章 上钩
只是计划, 总是赶不上变化。
温启瀚,竟成了这计划中意料之外的一环。
在晚宴过后,温启瀚一直与夏可苓待在一起。
偌大的舞池中央, 今天以一千四百万拍出全场最高价的温启瀚担当领舞, 他深情款款地在许多女人惊艳、羡慕的眼神中走向了夏可苓, 两人郎才女貌,翩翩起舞, 开启这一晚的纸醉金迷。
袁沅端着酒杯,与童修丽并肩而站。
“可苓好像还挺看重温二少的,哎, 可惜两个人都……”
童修丽话没说下去, 在大家都懂的位置戛然而止,“不过可苓要是嫁出去了,也算是美事一桩。”
自童修丽见识过小姑子对袁沅的态度之厉害, 加上袁沅帮忙为她与海棠重修旧好, 她近来对袁沅说话也是随意了更多。
“听克铭提起,温二少家底也是足, 到时候联姻也算是门当户对。”
袁沅不做评价, 她对这些人, 始终冷眼旁观的时刻居多。
“你呢?”童修丽温柔如水地笑着看她,“上次跟你说的周庭扬如何啊?”
“不急。”
袁沅淡淡回应,“该来的就会来, 不该来的, 求不来。”
她看一眼时间,再看一眼舞池里飞舞的夏可苓, 不过拥着她的温启瀚却像心有灵犀似的给了她一个飞眸。
舞乐酣畅抵达结尾,明快的音乐织就艳丽的绸缎, 甜腻的气息飘荡在每一个不可见的角落,又袒露着无穷无尽的欲望。
一曲舞罢,意犹未尽。
夏可苓动人的身姿依旧偎在温启瀚的怀中,两人好一会儿才浓情蜜意地分开。
有一位男士来邀请夏太太跳舞,童修丽搁下酒杯欣然应邀,她个子高,那男人矮几分,但从来都是美人配富人,好不好看都是另当别论的。
在袁沅稍不留神间,温启瀚已然走到她身前,大庭广众之下,他泰然自若地弯腰,绅士风度地牵起她垂落在旁的手,低垂的眼眸邪肆地盯着她的皓月双眸,轻声暧昧地唤她:“阿沅,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袁沅冷静地将手从他温热的指尖中抽出来,“可能并不方便,温总。”
一般的社交场合,男女之间的称呼最能看得出亲密度,袁沅自始至终都在强调他这个“总”,是在极力撇清两人的私人关系。
温启瀚摸索了下手指尖的余温,专注深情地看着她,“你知道吗?阿沅,你的手真的太有美感了。”
再度听到这个称呼,袁沅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男人不仅风流成性,而且是个十足十的变态流氓,只不过批了一层金钱和容貌的外衣,却依旧令人作呕。
“让我想要——”
温启瀚坏笑着突然靠在她耳边道:“忍不住,对你一亲芳泽……”
轻喃细语就在耳旁,袁沅浑身一怔,整个人都有点略僵。
超过二十五岁的袁沅,第一次在男女关系上,发现自己的确是有洁癖,她猛地后退一步。
掩盖在音乐舞蹈、聊天嬉笑声中,谁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状若无事地盯着这里,等着看这一出豪门养女与亲生女争抢男人的恶俗剧码呢?
只是当袁沅眼梢看到夏可苓正端着酒杯望向这里,眼光中那点愤恨即便距离如此之远也清清楚楚。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着,袁沅只能强忍着不适,扬起清白成熟的脸,问眼前这斯文败类:“温总,我的情况您早就知道,这种话说出来,谁都不信不是吗?”
她故作伤感地抱住自己裸露在外的粉白双臂,耸了耸肩,“还是不要总开我玩笑的好。”
温启瀚大约是第一次听这冷美人对自己说这么多话,他灿若明阳地一笑,“没开你的玩笑,我刚才还问夏可苓,你有没有男友呢。”
袁沅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她远远注意着夏可苓,不知她是进是退,只得打蛇随棍上似的问温启瀚:“温总和可苓是?”
她朝远处扬眉,叫温启瀚看到了,顺着这眼神抬眸看去,只见他对着夏可苓什么表情都没有地转过来,继续对袁沅道:“能有什么?”
他哂笑,“我大哥最近和夏克铭走得近,让我多交际交际。”
通达集团的当家人现在是温启瀚的兄长,他则挂名在一个分公司的老总位置上,精通的是通过旁门左道为公司打通人情关系,左右不是在吃吃喝喝就是出国考察玩乐。
袁沅听了他的话没做声。
曲子再度扬起,是一首慢歌。
温启瀚问道:“跳舞吗?我带着你。”
他似并不是问她,不等她首肯就牵着她地手往舞池里走,倒是很照顾她走得慢,回转身来凝望着她。
袁沅抬起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极有分寸地保持着基本礼节,并不想将自己完全交给这个人,等舞姿旋转,她看到了夏可苓独自一人转身离开——
旁观者的眼睛就像是猫儿盯着池中的金鱼一般,似有若无地关注舞池中踩着假肢的女人和深情款款的男人。
许是这一幕超过了预期,不屑于在这种场合八卦的人都开始打听起来:这温二少怎么搂着夏家那个瘸腿的养女?
才有方才在台上的富商加油添醋:人家温二少莫不是要花一千四百万哄这位美女开心。
闻者纷纷惊心,再细细抬量轻摇慢舞的女人,只能说一句,此女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