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语言天才在这儿呢!谁说他外语说不好来着?江月忍无可忍,用藏语骂了一句极其恶毒的。
李白这次不回骂了,他挠挠头:“其实和一个美女对骂很不好意的,可是那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真没骂人的感觉,这个不行,我虽然是汉人,从小生活在康巴。”
江月吐血三升,几乎倒地不起。
李白却笑容不改,回头看了眼教室,道:“这么多人上课也分不清谁是谁,在哪儿听课不是听啊,不过您现在该回去上课了江老师,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
走了几步又回头,笑容诡异的让江月心里发毛,正琢磨着他会不会惹得自己再次吐血,他忽然眨眨眼来了一句:“我今天找朱队讨论训练方案,很晚才回宿舍。”见江月貌似没什么反应,又追加了一句:“其实不回去也行。”说完扬长而去。
第48章
江月僵硬地转过身,不得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能压制住自己不在喷血之后再次喷火——封子奇你个混蛋,你不知道保密和廉耻这几个字怎么写吗?我不介意亲自教你一下!
江月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会有人比她更沉不住气。
等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电话果然响了,江月抢在刘苗苗之前接了电话,不出所料是封子奇,他很直接地吩咐:“来我这边一趟。”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啊!他以为自己是谁?江月非常想立刻翻脸,可瞄到静静观察自己的刘苗苗,她还是在挂了电话后挤出了一个笑脸:“英子姐约我出去散散步,我们可能会聊会儿天,晚点回来,苗苗姐累了就先休息。”
出门后江月并不敢直接去找封子奇,而是去隔壁叫了张英子:“英子姐,我晚上吃多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瞧你那点儿出息,就食堂那些猪食你还能吃多?”张英子一边嘲笑鄙视她,一边顺了一包话梅出门,丢给江月一颗:“吃吧,消消食。”
其实D大队的饭菜不算猪食,因为猪不会天天大鱼大肉。
基地的训练很消耗体力,饭菜的热量也尽量往高了整,只是大师傅做的不精致。
像张英子这种吃零食长大无比嘴刁的人便无法忍受,江月只是觉得有点腻,别的都还好,她适应能力一向不错,从南到北,从黄庭的私家菜到食堂的大锅饭,她都能吃出其独特的风味 。
不过吃颗话梅解解油腻也是不错的。
于是江月一边嚼着自己去超市买的话梅,一边感谢着张英子的大恩大德,两人在楼下溜了两圈,江月状似无意地提到:“今天朱队长说要和李白通宵研讨训练方案,你说他们这些特种兵出身的是不是都特能熬夜啊?”
张英子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发黑:“老朱对你说的吗?哼!还不是靠抽烟提神。就朱海峰那个老烟枪,据说一夜能抽两包!”
江月点点头:“是啊,朱队长是抽的挺凶,可是李队长好像不抽烟,不晓得为什么?”
今天没能碰见朱海峰,消息来源自然不会是他,可是为了避免刺激张英子的神经,这点小小的误导应该不算什么,江月默默为自己的人品辩护。
“他肺部受过伤,不能抽烟,而且身为王牌狙击手,抽烟对眼睛也有伤害。”张英子的脸又黑了一些,她停在原地不动,表情开始纠结。
“这样啊,那李队长就太可怜了,听说二手烟比直接抽烟伤害还大。”江月摇摇头,以有限的语言表达了对青莲居士小白同志无限的同情。
张英子忽然抬头,脸色彻底黑了,她无比坚定地看着江月,将一整包话梅都塞给她:“妹子,你自己溜吧,溜不动了就吃话梅,姐还有事,先走一步。”
江月接过话梅慢慢咬着,表面淡定,内心沉痛:李白啊李白,你说就冲你用那么多种脏话招呼我,我也不能轻易放过你不是?
轻悄悄地来到封子奇门口,她刚站定正打算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下一秒钟她被拉进屋,关门,摁在墙上,炙热的吻迎面而来。
“喂,你真咬啊!”封子奇立刻放开她,丝丝呼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背,一道明显的血迹。
再看看江月的神色,平静无波,眼里却闪着冷意,封子奇如大冬天当头被浇下一盆冷水,燥热全消,带些忐忑地问:“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刘苗苗?不应该啊,除了当她面的那晚,他可从来不曾回应过什么,一直避嫌避得比水都清,况且她那天明明表现的全不在意,害自己回来内伤很久,运功多日才疗伤完毕的。
“李白知道了?”江月冷冷地看着他,这男人,你就不能跟他迂回。
有些出乎意料,封子奇愣了一下才道:“他早就知道了啊。”
江月脸色更冷:“封子奇,你行!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保密单位,连这事都要和人说,你是低级无聊啊?还是有嘴无脑啊?”
劈头盖脸的,封子奇被她说得也动了怒,江月冷若冰霜的一张脸更是让他看了心里发堵,想也不想便还口:“我怎么低级无聊了?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睡都睡过了,你还不让我说啊!”
江月感觉脑子里有根弦,轰的一下子断了,红了眼睛骂道:“封子奇,你无耻!你下流!你简直令人恶心!”
封子奇脸也黑了,肝火上升,嘴里的话便不受控制:“我恶心?我是强迫你了还是怎么你了,老子衣服还是你给脱的呢!享受完了又装圣女啊,现在骂我恶心了?”
江月双目噙泪,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也不想便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清脆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
一个是生平第一次给人巴掌。
一个是生平第一次被打巴掌。
封子奇行动支队特种兵出身,什么痛苦没有忍受过,这点疼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可他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烙铁烙过一样,让他整个人都沸腾了。
“你!”下意识地,他揪起江月的领子,几乎把她提得双脚离了地。
江月尽力维持面上的镇静,心里却擂鼓一般猛跳。
刚才冲动之下没考虑后果,个性使然她也没有打了就跑,现在意识回归,看着封子奇野兽般充血的双眼,她才感受到惧意。
他是什么人?参加过国际特种兵大赛并获奖的人,这些天那些军人的训练她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以封子奇的体能和身手,毫不夸张地说,一个指头就能要她的命。
不说他怎么折磨她了,就照原样回一个巴掌,她相信自己都无法承受,怎么就那么冲动了呢?是他这段时间千方百计的接近,温柔小意的讨好,还有近乎宠溺的关爱,让她忘乎所以了?真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拨弄的大猫。
而她忘了,这大猫其实是有獠牙的,传闻中,他的脾气还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如果被封子奇一巴掌打死打残,江月确定自己是会有遗憾的,死于愚蠢,实在不是江家人会做的事情,她的列祖列宗不会饶恕她!
想到这里,江月猛然睁开眼睛,直视着封子奇:“你不能打我!”
封子奇先是一愣,接着眼里凶光更甚,似乎怒极反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问:“为什么,说说理由?”
“首先,打人是不对的,我先打了你是我不对,你如果也动手,受害者就变成伤害者,你是男人,有理也会变无理。”江月貌似推心置腹地为他考虑。
而封子奇的脸色越发阴沉,却不说话。
江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其次,我每天都要给士兵们上课,你要是打了我的脸,第一时间就会有人发现,这是在D军区,朱队长不可能一手遮天,捅出去肯定对你的前途有恶劣影响。”
封子奇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却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呢?”
江月一闭眼一横心,干脆道:“你那力度自己可能不觉得,要是打我脸上,说不定就把我打死打残了,死了还好说,万一我要是傻了残了,非得赖你一辈子不可!”
没想到这回封子奇反而又笑了,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狞笑,他还是咬着牙问:“所以呢?”
江月尽量稳住心神:“所以,你还是别打我脸了,要打就打别的地方,”看了封子奇一眼,没有暴起的迹象才敢接着道“最好也别打太重,不然,同样会发生上述问题。”
封子奇提着她领子的手松开了,江月刚刚喘了口气,只听他接着又道:“那你想让我打什么地方?”
江月气还没喘匀,心又提了起来,他还真的要打啊!自己浑身上下肉最厚最没有危险的地方,却不好意思开口,可如果打别处,看看他那双骨节分明充满力度的手,怎么想怎么要命,江月愁肠百结正想着干脆就拉下脸直说让他打屁股得了。
封子奇忽然凉凉地道:“记得你以前建议我去天桥卖艺,我没事就试了一下,发现手劈一块砖还是没有问题的。”
江月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屁股,有砖头禁打吗?答案显而易见,逼到极处,江月再也顾不上面子,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哭丧着脸道:“咱别打了行吗?我去自首,接受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