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把自己的话听进耳朵里过。
“左小姐又设计了珠宝作品啊?”
一个男声传来,左晴只觉得有些耳熟,随着路畅转身一看,竟然是林澈。
左晴赶紧敛去了脸上怨妇的表情,换上得体的浅笑,从高脚坐上跳下,起身迎接,“你好呀,林总。很高兴又见面了。”
林澈略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非常随性。如果是祁升的话,和不熟的人见面,肯定会十分礼貌又刻板的握手问候。
切... ...这会儿想祁升干什么。
“我一直欣赏左小姐设计的作品,能否有幸欣赏?”与林澈桀骜的外表相反的是他彬彬有礼的态度,谦和微笑着询问左晴的意见。
左晴自然乐得与知音分享自己的创作,“当然可以。”她大方的拿出复印稿,只不过那上面并没有写给祁升的话。
林澈端详了一阵儿,然后又打量着左晴,眯了眯眼,说的慢条斯理:“总觉得左小姐是在借着作品传达一种感情。”
左晴脸上的笑有瞬间的僵,这个林澈真的太敏锐了,不愧是艺术细胞丰富的人。
见左晴并没否认,林澈盯着她眸子,进一步大胆猜测:“作品里的心是悬坠的,跳动的心,左小姐是不是对哪个男人动了芳心?”
“林总好厉害!”左晴不禁发出感叹,含羞而笑道:“这个作品所要表达的主题就是‘爱情醒了’。”
林澈笑而不语。
作品看完了,找路畅要问的事情也没着落,左晴觉得林澈找上路畅的门应该是有事情,所以便准备告辞。
刚起身,就听林澈追问:“左小姐,有没有兴趣参加杰戴特珠宝设计大赛?我们公司可以为你举荐。”
杰戴特珠宝设计大赛是世界三大高标准珠宝设计大赛之一,分金奖、银奖和铜奖三个名次,能从众多参赛者中跻身进五强就说明实力过硬,能得到奖项就会在业界一炮而红,所以是众多珠宝设计者心之向往的圣坛。
左晴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幸参赛,她设计的作品不过是想向祁升表达心意。
“我暂时还没想过要让设计作品商业化。”左晴带着歉意婉拒,其实她内心里还有祁升看到的侥幸。“谢谢林总的好意。”
左晴不觉得这个作品能在比赛中突破重围,她更想守住那份真心。
回到家后,左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便到庭院里转了圈。想到房间里的花有些枯萎了,她当即决定重新插花。
忙碌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而且换种花也是换种心情。
左晴带着插好的最后一束花来到了祁升的卧室,她仔细的将花瓶换好,坐在祁升的床上端详着,颇为满意。
随后,她又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变化。就在左晴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正好瞄到了保险柜。
其实保险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能引起左晴在意是因为它没有关严实。
本来左晴都已经抬起顿着的脚了,但架不住那条缝隙太过于晃眼,左晴终是没抵住好奇心,重新回到保险柜旁边。
她瞅准四下没人,就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引入眼帘的是自己的画本,左晴蹑手蹑脚的拿开画本,下面压得是一个文件夹。
其实偷看别人的保险柜本身就是件不道德的事情,左晴良心遭受着折磨。然而她真的太想了解祁升了,想要知道他的点点滴滴。
越是藏起来的越想要窥探,好像是人类的本性。
好奇终究是战胜了良心,左晴在连说了三声“抱歉”后,打开了文件夹。
撞入视线的内容是如此猝不及防,“离婚协议书”五个粗黑的字体如招呼而来的一巴掌,把左晴扇懵了。
白纸黑字,没有看错,左晴整个人如至冰窖,竟在八月艳阳天里冷汗涔涔。
“滴答”汗滴打在纸上的声音使得左晴有了些清醒,薄薄的三页纸是她生命不可承受的重量,左晴指尖无力,“哗啦啦”的,散落一地。
她慌乱的收拾好,连顺序都没有排,便一股脑的全塞进保险柜。
左晴几乎是惨白着一张脸,从祁升屋里跌跌撞撞出来的。
恰好还碰上了路过的李叔,他关心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舒服么?”
左晴表情木然,大脑里全是空白,点头又摇头,连踩了李叔一脚都不自知。回到房间,就把自己锁了起来。
祁升想离婚。
这是左晴呆坐了很久之后才艰难接受的现实。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什么时候起的念头?这份离婚协议拟好有多久了?
... ...
太多太多的疑问涌入脑袋里,让原本一团浆糊的大脑更是饱受折磨。
左晴痛苦的捂着头,猛的扎入被子里,陷入一片黑暗。然而漆黑的环境并不能让她好受点,反而闷热到窒息。
左晴挣扎出来,大口的喘息,身体上是得以缓解,心脏却憋得慌,绞着疼。
近来相处的一幕幕如果电影般的在脑海里回顾,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那份离婚协议,她真的是没有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
一个持有离婚想法的男人为什么要多加生活费?
脑海间闪过这个念头,左晴再一次莽撞的闯入祁升卧室。她觉得肯定是自己有被害妄想症,那份离婚协议书肯定是长久来她的喜欢得不到回应,所以出现的不好幻觉。
可是当那三张纸确确实实的躺在保险柜里,甚至连刚才错乱的顺序都没变时,左晴知道没有任何侥幸的幻想了。
眼神有些涣散,左晴紧紧地攥着离婚协议书,甚至带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可能是觉得祁升找不到这份离婚协议就不会再提这件事了吧。
也可能存有祁升不主动提出,自己就当做没有看见过这份协议,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侥幸吧。
但是,怎么能做到自欺欺人?
一想到祁升从开始就有离婚的念头,左晴的心就像是猫挠过后,泡在冷水里似的。自己都无法迈过这个坎儿。
一个持有离婚想法的男人为什么要多加生活费?
这一刻左晴想通了。
一种可能是,祁升只把自己当成了普通员工看待,两人完全是老板给得力的员工涨工资的上下属关系。
另一种可能就更恶劣了,祁升预谋离婚在即,给她的一种补偿。
亏她还把这层关系带着名为“少女心”的滤镜美化到不行,左晴大声的嘲笑着自己。
总以为她的努力能让祁升感动,到头来只是感动了自己而已呀。
一个心硬如铁,一个自以为是。
疲惫和沮丧如破涛汹涌的海水将左晴淹溺,她将离婚协议藏好后,倒在床上开始昏睡。
然而噩梦缠身。
梦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去打开祁升的保险柜,可是无论局势如何发展,重新来过多少次,她都会打开保险柜,仿佛是宿命。
左晴惊醒后,衣服都湿透了。
潘多拉的魔盒终于开启了,而且是她自己亲手打开的。
☆、左晴
祁升回来后很快就发现了异样。
这几天他忙的恨不得会分身术, 根本想不起来有没有将保险柜关严实。不过目之所及那新换的花束,祁升唯一确定的是左晴进来过。
虽然祁升日常关卧室的门, 但也算是默认了左晴的随便出入,这种关系的转变是他从没想过的。
祁升打开门, 对面的房间竟意外的关上了, 他伸手敲敲,突然好奇里面在干什么。
过了好久左晴才开的门, 在看见是祁升的那刻,她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并不如往常笑脸相迎,反而下意识的阻挡。
气氛太微妙了。
祁升毫不费力的用手抵住了门,顺手按开了左晴房间里的灯。顿时漆黑一片被光亮所替代,他皱眉问:“怎么不开灯?”
左晴根本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祁升, 他的突然出现, 让她的内心一阵兵荒马乱。
甚至带着怒意,左晴不客气的反问:“你睡觉开灯啊?”
要知道是祁升,她肯定死活都不会开门的。
祁升显然没料到左晴说话这么冲,他愣了下, 只当是她特殊时期心情燥。扫视了一圈左晴的房间,状似不经意的问:“你今天来我卧室了?”
“嗯,看你那花都不好了, 所以就换了。”
“其他的呢?”祁升依旧问的很随意,就像在聊天。
左晴内心呵笑,表现出来的却是迷茫的眨了下眼, 再次反问:“什么其他的?”
“比如说保险箱?”
祁升瞬间从松散变的犀利,双眼直勾勾的擒住左晴,直击心灵。
左晴早就猜到他的来意,已经有所准备。她挑眉,摊手做无辜状,“你从没告诉过我密码,我又不知道,动它干什么?”
随后立即抛出疑惑:“你的保险箱怎么了?”
祁升没有答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明显是在辨别左晴话里的真实性。
若是今天之前,左晴肯定会为祁升的不信任而感到难过极了。可现在,竟一点都不能动摇她,这跟离婚协议书比才哪儿到哪儿啊……
左晴忽然感叹,之前的自己真是太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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