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到中年,从眼角的纹路,眼里的阅历,鬓角的白发就能看出来。
他看着我,眼里闪动着微微激动的光,“真的是你?”
看他眼里的熟悉,我疑惑,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们在哪见过吗?”
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嘴角的笑凝固,但很快,眼里浮起回忆,“还记得几个月前,威尔庄园的那一晚吗?”
几个月前……威尔山庄……
我眯眼回想,依旧想不起来。
这个山庄的名字我完全没听过。
男人说:“成老的寿宴。”
“啊。你是……”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快要离开,却有个人突然把我叫住。
还把我认错了。
他见我想起来,微笑,“你好,我叫成渠。”
成渠,成家。
那晚他就在成家,他又姓成,人年纪看着五十左右,应该是成老爷子的亲人吧。
老实说,我对成家有抵触。
那晚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我对成家没有任何好感。
但眼前的人,穿着深蓝大衣,围着灰色围巾,带着黑边框眼镜,一身的书卷气,笑起来很亲和,让人下意识就想靠近。
一码归一码吧。
我伸手握了下,“你好,我叫宁然。”
“宁?”他显得很惊讶,眉毛都扬起来。
我抽出手,他反应过来,“不好意思。”
“没关系。”
气氛有些安静,我不是自来熟的人,话很少。
成渠感觉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觉得自己太唐突了,推了推眼镜,解释,“你和我……一个朋友长的很像。”
和我长的像那就是女人了。
而那天晚上他看着我时的失神,怕不止朋友这么简单。
所以,“我长的比较大众。”
他听出我话里的疏离,神色有些尴尬,“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就是……”
他很紧张,手握在一起,耳根微微泛红。
他在想,该怎么解释才不显得那么失礼。
看他这个样子,我的警惕和戒备没那么重了,“先生,这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很多。”
他一下愣住,眼睛怔怔的看着我,眼里都是恍惚。
我笑笑,还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却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没关系,你接。”
他转身,我拿着手机走远了些,莱茵不放心的声音传来,“然然,你在哪呢?”
她刚刚去上洗手间了,我就出来逛着等她。
我看一眼旁边的男装店店名,报给她。
“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来。”
“好。”
我挂断电话转身,发现成渠一直在盯着我,像在透过我看什么,脸上神色复杂。
见我看着他,他回神,有些紧张的问,“你看着挺小的,今年多大了?”
第280章 蔺寒深的父亲
莱茵匆匆过来,成渠刚好离开。
他来了一通电话,没来得及听我的回答便走了。
“你怎么来这了?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我吗?”莱茵很紧张我,来到我身旁就拉着我说。
但她眼里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她只是担心我。
我嘴角挽起笑,“我看这店里的男装挺好看的,就来了。”
莱茵看过去,但很快,眉头皱起来。
倒不是店里的衣服太难看,而是她看见一个人,嘴里嘟囔,“他怎么在这……”
我没听清,“伯母你说什么?”
莱茵回神,“没什么。”
眼里的疑惑却没消失。
很快,莱茵对我说:“我打个电话。”
便拿着手机走到前面。
我站在那,微微奇怪。
刚刚莱茵看的那个人,应该是成渠。
她认识成渠我不意外。
蔺寒深和成沁琳的婚约,成渠又姓成,所以,很正常。
“刚刚我好像看见成老三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你找人查查,可不要是来找事儿的。”
“……”
莱茵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我的心微微收紧。
给蔺寒深买了两身衣服,又买了些杂七杂八的,我们便回去了。
回去后,莱茵便开始收拾东西。
而蔺寒深很忙。
今早起来我就没看见他,到现在天黑了他也没回来。
我想,应该是突然要回去,他要把事情给安排好吧。
倒没想到,在吃晚饭的时候,蔺品玉把凯瑟琳送来,随行的还有一个粉色小行李箱。
“这是?”
凯瑟琳跑过来,抱住我的腿,笑嘻嘻的,“凯瑟琳要和姐姐一起回去!”
“啊?”我看向蔺品玉,“就凯瑟琳吗?”
蔺品玉把行李箱递给菲佣,“是啊,这孩子粘你,知道你要回去,吵着也要回来,爹不要了,娘也不要了。唉,我这是给别人养的女儿呢。”
蔺品玉叹气,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凯瑟琳歪头,“妈咪,你不要骗凯瑟琳了,凯瑟琳都听见你跟爹地说了,凯瑟琳先回去,你和爹地忙完了再回去。”
蔺品玉瞪眼,“你竟然偷听我和你爹地说话!”
凯瑟琳摇头晃脑,“凯瑟琳不是偷听,是正大光明的听。”
莱茵,“还知道正大光明,凯瑟琳聪明了哦。”
凯瑟琳得意的扬起下巴,“必须的。”
瞧瞧这小骄傲的模样,大家都忍不住笑。
倒是我,看这阵仗,应该是他们提前说好了。
我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当真应了莱茵和蔺寒深的话,我好好养胎就好。
蔺品玉吃了饭,又说了一会话才走的,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下凯瑟琳的问题,避免到时候小家伙整天的粘着我,把自己的本性暴漏出来,我不能招架。
凯瑟琳听见了,一个劲的推蔺品玉走。
我们都笑的不行。
时间很快过去,不知不觉到九点多。
蔺寒深还没回来。
我靠在床上看书,想着等他回来,不想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一只手臂把我的头放到枕头上。
我脸往枕头里埋了埋,便要睡去。
但在意识快要沉下去时,我想起蔺寒深,睡意瞬间退了大半。
我睁开眼睛,便看见蔺寒深给我把被子拉上来。
他看见我睁开眼睛,低声,“醒了?”
“嗯,你回来了?”我揉了揉眼睛,视线清明了。
发现蔺寒深坐在床上,把手上的腕表解开放床头柜上。
我翻过身,面向他。
他今天穿了高领毛衣,黑色,他本就白的皮肤便更白了。
都说一白遮百丑,更何况本就长的好看的人。
我坐起来,圈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背上。
蔺寒深侧头,“怎么了?”
“就想抱抱你。”
一天都没看见他,倒是有些想他了。
这种感觉,以前从没有过。
蔺寒深似乎感觉到我的情绪,没再说话,只是把我捞过去,坐到他腿上。
这个姿势不错,我坐到他腿上,靠过去就能听见他的心跳声,稳健有力。
我唇一点点绽开。
卧室里气氛变得安谧,让人再次昏昏欲睡。
就在我眼皮一点点耷拉的时候,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我睁开眼睛,便看见蔺寒深近在咫尺的脸。
下意识的,我抱住他脖子,张开唇,让他进来。
有些事,做的多了,久了,也就有默契了。
不知道怎么到床上的,等我有点意识的时候,蔺寒深已经分开我的腿,进了去。
但他没有以前的粗暴,他很温柔,一下下的进出都顾虑着孩子。
以至我有种被捧到云端飘飘然的感觉。
我喘息,忍不住夹紧他的腰,他脖子上的青筋瞬间冒起,动作大了。
我赶紧说:“小心孩子。”
“嗯。”
暗哑的一声,他更快了……
机票是下午一点半。
我们吃了午饭去的。
凯瑟琳一点都没有因为离开蔺品玉和约翰就伤心,相反的很兴奋,“要回去喽!看外公!还有好吃的,好玩的!”
国外始终是国外,不是自己的根。
听见小家伙的话,都被感染了。
飞机在次日晚上抵达京城。
我有些疲倦。
连续二十几个小时,我吃不消,身体浮肿了。
下飞机蔺寒深便要抱着我出去,我摇头,“没事,我睡一晚上就好了。”
莱茵牵着还在揉眼睛的凯瑟琳,严肃的说:“让深深抱你,我已经让家庭医生来了。”
我脸微红,“我很重。”
这下机到出机场有好一段路,很累。
这几天蔺寒深很辛苦,早出晚归的。
“哪里重了,一百斤都没有,重什么?深深他两百斤都拿的起来,一百斤还拿不起来?”
两百斤?
我看向蔺寒深,蔺寒深却一把把我抱起来,抿成直线的薄唇张开,“休息会,很快就到。”
他脸色不大好,倒不是因为疲惫,好像是因为我的关系。
不想让他担心,我便抱住他脖子,让他这样抱着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