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穿着黑色大衣,黑色休闲裤,围着围巾,身高腿长的笔直朝前。
他给了我一个背影,但我依旧清楚的认出那个人是谁。
蔺寒深。
他怎么在这边?
还有,我昨晚给他发的短信,他也没回复。
到现在都没有。
蔺寒深是什么意思?
没看见,还是……不想回?
一些事不去想还好,一去想就不对了。
怎么想都怎么不对。
“妈妈?妈妈!”远远柔软的小手拉我。
我回神,“嗯,妈妈听见了。”
远远见我神色不对,问,“妈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笑了笑,“没有,就是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笑着捏了捏他的手,说:“大人的事。”
不想让小家伙再问,我说:“手机给妈妈看看,你拍的怎么样。”
“嗯!”
他把手机给我,一双大眼亮的很,“远远把妈妈拍的很漂亮。”
我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这边黑的早,我们出来的时候晚,所以很快天就蒙蒙亮,路灯,彩灯都亮起来。
而照片里,我站在彩灯下,灯光笼罩在我身上,很柔和。
好看。
的确好看。
我说:“远远拍的很好,来,你去站在彩灯那,妈妈给你拍。”
远远点头,“嗯!”
给小家伙照了几张,我们又去商场,看到好的风景,便边逛边照。
不知不觉到晚上。
莱茵打来电话,问我们在哪,大家一起吃饭。
我问她们在哪,我带着远远过去。
莱茵说了地址,我和远远拦了辆出租车便去了。
莱茵说的地方是一家高级餐厅。
我们到的时候她们已经在那了。
周久英看见我们,远远的对我们招手。
我牵着远远过去,坐到莱茵身边。
吴敏佳问我们,“你们去哪玩了?玩的怎么样?开心吗?”
我说:“就走了走,逛了逛,拍了点照片。”
周久英睁大眼,“拍了照片啊?我看看。”
我把手机递给她,吴敏佳和她一起看起来。
服务员上来,莱茵问我,“然然,你走了多久,没累到吧?”
“没有。”我笑着摇头。
对面吴敏佳说:“这几张照片都好看,宁然,你发给我。”
“好,你微信多少,我加你。”
周久英立刻说:“也加我!”
“好。”
我报了电话号码,两人加上,周久英极快的建了个群,把我拉进去,发消息说:“照片发进来。”
我发到群里,莱茵在旁边说:“照片我也看看。”
我把手机给莱茵。
莱茵看了,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然然,我们没加微信吧?我也加一个,你把照片发给我,今天照的全部发给我。”
“……好。”
大家吃着,聊着,吃完饭,我们没再出去,直接回了酒店。
远远去浴室洗澡,莱茵突然拉住我,小声说:“然然,深深给你说过没有,他什么时候来?”
第497章 最坏的结果
莱茵的话让我想起今晚在街上看见蔺寒深的事,当然,我也一直没忘。
莱茵现在这么问,我看她神色也有些不好,便问,“妈,怎么了?”
莱茵眉头皱着,有些生气的样子,“媳妇在一边,他在一边,这怎么好?”
“而且你刚出院,人很虚弱,需要老公陪在身边。”
“深深怎么就不明白呢?”
原来莱茵是在怪蔺寒深没来看我。
我还以为她有什么事。
“没有,他在忙,之前他在医院里陪了我一个月,有很多事。”我说。
莱茵拧眉,一脸的不赞同,“这忙,谁不忙?”
“这钱能赚完?”
“是老婆孩子重要还是钱重要?”
“真是一点都不体贴人,跟老头子一个样!”
最后都把蔺鸿丰给算上了。
我有些好笑,说:“妈,没事的,男人不可能只有家庭没有事业,也不可能只有事业没有家庭,两者兼得,您别担心。”
莱茵看我还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孩子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呢?”
我哑然。
这每个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莱茵也知道我性格,摆手,“算了,我去说。”
听她说这话,我赶紧拉住她,“妈,不要说蔺寒深。”
即使今天看见蔺寒深,我可以肯定他出现在这,我对他也没有任何怀疑。
他有他的事,我懂。
所以不要去强迫他做什么。
莱茵叹气,“然然……”
我说火:“妈,我真没事,蔺寒深事情忙完了他就会回来的,他知道,我们要相信他,不要打扰她。”
莱茵见我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妥协,“好,妈不找他,但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妈说,知道吗?”
“知道。”
终于把莱茵安抚好,我松了口气。
莱茵让我去洗澡,早点休息。
我想起我明天的安排,说:“妈,我明天想一个人去看我爸。”
莱茵似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没有多想,直接说:“好啊!”
“你尽管去成渠,远远和我在一起,你不要担心。”
“嗯。”
我担心远远明天要跟着我,便提前说:“妈,明天你带远远出去玩,我担心他不放心我。”
“知道知道,这件事包在妈身上。”
“好。”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
晚上我洗漱好躺床上,拿过手机,看有没有信息回复。
没有。
我想了想,便又给蔺寒深发了条信息,然后睡觉。
次日一早,我便去了医院。
趁远远没醒的时候。
我始终怕他跟着我。
这孩子太聪明,有他跟着,我不敢带他去另外的一个医院。
所以我到医院的时候不到八点,很早。
护工一直在病房里,看见我,跟我打招呼。
我说:“我在这,你去休息。”
她点头,走的时候对我说有什么事情就按床铃。
我应下了。
病房里很快恢复安静,我坐到床前,看成渠。
有护工的精心照料,他很好,除了没醒,其它都很好。
我给他把手放到被子里,又给他把被子拉到腋下,掖紧,好久,我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我差点死了。”
“但我很幸运,我没死,我醒过来了,所以,你也醒过来,可以吗?”
其实我有许多话想说的,但现在看见他,我发现我想说的话很好。
想来想去,也就这么两句话。
在病房里枯坐到中午,我差不多该走了,便说:“早点醒过来吧,如果你想听我叫你的话。”
差不多十二点,我离开医院,在落满梧桐叶的街道上走了好久。
在一点的时候我打车去了医院,医生我约的两点,而且因为两家医院距离有些远,所以我到医院的时候,差不多刚好两点。
直接来到五楼脑科,医生已经坐在里面等着。
我敲了敲门,医生看过来。
我走进去,“你好,我是温诺,昨天和您约好了的。”
医生是京城人,但一直在国外,是华侨。
医术了得,专攻脑科,在这方面有很大的成就。
当然,要和上次蔺寒深叫来给成渠看病的人比,差了些。
但于我来说,已经足够。
医生英文名叫杰克,中文名叫华韩,年纪四十几岁,高大,国字脸,给人一种放心安稳的感觉。
他对我露出温和礼貌的笑,“你好,请坐。”
我点头,坐到凳子上,开门见山,“华医生,之前我的情况发给你看了,我想知道我这个不用动手术就可以好吗?”
华韩想了下,说:“这个不好说,我需要对你做一个全身检查,然后再来判定。”
“好。”
只是,“华医生,我想问一个问题。”
他颔首,“你问。”
“就是我上个月受了枪伤,沉进了海里,不知道这对我脑子里的淤血有没有影响。”
这是我一直担心的事。
当然,尽管担心,我到现在才说出来,也是因为这一个月来,我脑子并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但也有一种逃避的想法。
想着只要不去想,就没事。
现在到这个时候了,不能逃避了,我也就要说出来了。
华医生皱眉,“枪伤?”
“对。”
“哪里?”
“左肩和左腿。”
“恢复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他问的仔细了,脸色也变得凝重。
看见他脸上神色的变化,我心收紧,把这次受伤的事清楚明了的说了。
华医生说:“做个全身检查。”
“好。”
两个小时后,检查完,检查结果要等。
华医生说:“你明天早上过来,到时候我看了检查结果再跟你说。”
“好的。”
我起身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我想了下,转身看着华韩,“华医生,我想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