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掂在她的腰|后,她撞在他柔软的掌心里,腰|上的皮肤贴在他的手指上。
“温衾。”他离得极近极近又叫她。
她心突突跳的厉害,不知是怕是紧张,抬起眼来看他,狭窄的角落里他满眼笑意的低头亲在了她的嘴巴上。
好凉好凉的嘴唇。
她的心是乱的,脑子是空的,睁大了眼睛和他卷长的睫毛碰在一起,一时之间忘了推开他,他搂的更紧了,像是要将她揉|碎。
直到外面传来傅光“哐哐”砸门的声音,“温衾!你怎么样啊!”
丹彤也在外叫她,“你还好吗温同学?不会开这个门吗?”
角落里的温衾慌忙推开了鄢寒,脑子被雷劈醒一般,惊慌失措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他。
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微微歪头,她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慌道:“你、你不能这样……”
她像是一只落网的小兔子,可爱极了。
他在她的掌心里勾着嘴唇轻轻笑了,低低哑哑的对她说:“你今天真好看,好看的……要命。”
温衾本就发红的脸瞬间熟透了一般,心跳乱的她发懵,他怎么能这样!他不是要来找丹朱转世的吗!
好在他心满意足的退回了轮椅里,温衾红着脸闷头闷脑的去开门,听他又发出声音,“温衾……”
“你不要再说话了!”温衾慌忙回头低声对他说,一会儿女主丹彤听见了,他还怎么找回丹朱转世啊!
他笑眯眯的坐在轮椅里抬手指了指,“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丸子散了。”
温衾愣了一下抬头捏了捏她的丸子头,是散了,散成了双马尾,乱七八糟。
也顾不上这些,她先开了门,外面的傅光他们冲进来,被屋里的难闻气味惊的卧槽卧槽。
丹彤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看着温衾问她,“温同学,你……叫我来干嘛?”哪儿用得上她救人啊,她又和那位风云人物鄢寒不熟,他冷冰冰的也不太想搭理她。
温衾也彻底乱了,情节乱了,脑子也乱了,现在可怎么办?她总不能对丹彤提出来让她把鄢寒带回家照顾吧?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合理,可情节里……就是这么安排的,丹彤不把他带回家怎么治愈他,养成他啊。
外面一片狼藉,杜坤他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哀嚎,傅教练赶过来看到这么一幕气的将傅光拎出来,“回去再跟你算账!”
“不是我先动的手啊教练。”傅光不服,“是这群人欺负咱们班的温衾,这我们能忍吗?”
“不能!”其他参与打架的队友赶紧应和。
傅教练瞪了他们一眼,又看向推着轮椅的温衾,乖乖她身上红红的……是血吗??
“你的手受伤了?”傅教练一眼就看到她染着血迹的手,她的手可不能受伤啊!顿时心里的火就冒起来了,杜坤这群人他早有耳闻,家里是富二代就在艺校里无法无天,竟然还骚扰到他们体校学生的身上了!
这件事,他一定会和他们校长说明!
“没有没有。”温衾忙道:“不是我的血,是……”鄢寒的。
傅教练再看鄢寒,他身上头上脸上全是血……吓的傅教练要给他叫救护车,被他阻止了。
他说他家里有私人医生,不用麻烦。
一群人总算是浩浩荡荡出了英城校门,校门口多了一辆黑色的车,长生从车旁跑过来吓坏了,着急忙活的要扶鄢寒上车去看医生。
温衾也没来得及问他是怎么从厕所里被放出来的,帮着长生把他扶进了车里。
“温衾快上车回学校了。”傅教练将一群小崽子们送上车,又对温衾招手让她过来。
温衾僵站在了鄢寒的车边,教练和其他人不知道她这两天暂时住在沈家,她本来打算先坐校车回学校再打车去沈家别墅,但出了这个事……
车子里的鄢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握的她一颤。
“你不跟我回家了吗?”鄢寒问她。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被不远外的人刚刚好听到,从傅教练到车上的同学,傅光立刻从车里伸出头来吼道:“什么意思?回什么家?温衾你跟那小子住在一起了??”
温衾的心都哆嗦了,本来站在路边打了车子的女主丹彤可能没听见鄢寒的话,傅光这一嗓子她不得不听见了。
丹彤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冲她一笑钻进了出租车里。
完蛋了,这下全误会了,这剧情越来越偏离主线复杂了,她这个炮灰戏份怎么越来越重了!
她到底还是决定先送鄢寒回家,她向傅教练解释清楚了她只是接受了沈恕的委托暂时照顾鄢寒七天,所以得送他回家。
来接鄢寒的是沈恕的司机,司机说沈恕出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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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沈家别墅,沈恕给温衾打了个电话,说他这几天要去外地出差,鄢寒就拜托给她了。
温衾挂了电话也不知道这个相国大人怎么会这么放心把重伤的皇帝交给她?
“娘娘。”长生忽然探脑袋出来叫她。
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回头,又忙说:“不要这么叫我……”
他在卧房的浴室里,鄢寒一身一头的血腥,要帮他清洗一下才行,长生探头出来为难的问她,“您能帮圣上沐浴吗?圣上他不喜欢被陌生人碰,可我又……不太擅长这个。”
温衾脸一红,“当然不能!”怎么可能,“他不是皇帝吗?皇帝身边不总是有宫女伺候吗?那也是陌生人啊。”怎么就突然不喜欢了。
“圣上在宫里也从不准宫女太监碰他。”长生皱皱眉,圣上是个很警惕的人,宫中只有两个老嬷嬷一个太监,还有他伺候,且他几乎没有让老嬷嬷近身伺候。
是这样吗?可是她在废宫里认识他没多久,他就……准许她帮他剪指甲洗头发了。
“朕自己洗。”浴室里传来鄢寒不健康的声音。
长生忙缩回去道:“圣上小心!往那边拧是热水!”
里面传出一声抽冷气的声音,“叮铃哐啷”一阵混乱的声响,吓的温衾忙走过去,站在门外问:“摔着了?”
“没有。”鄢寒闷声答她。
她为难的犹豫了一会儿,沈相国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差了……不然沈相国就可以帮他洗澡了,他和长生连热水器都不会用。
“你打着石膏的手脚不能碰水。”温衾小声提醒他,思来想去又说:“长生你帮他简单清洗一下身上的脏东西,给他穿好衣服,我可以帮他洗头发。”
长生忙应了一声。
里面鼓捣了好半天,水声才停了下来,长生过来拉开门,一身居家服全湿透了,“好了娘娘,您可以进来了。”
他这副样子倒像是给怕水的猫洗澡,弄的自己和浴室里一片狼藉。
浴室里热气腾腾,满地的水,温衾避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看见坐在轮椅里裹着灰色睡袍的鄢寒,他脸上红红白白的还是有许多血迹,头发被染红了一大半。
长生就没有给他洗脸啊。
他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坐在那里看着她,像只被逼洗澡的猫。
温衾过去将他打着石膏的手和脚放在轮椅架子上,免得被水打湿,将他推到了浴缸边,挽起袖子利落的拿下花洒调水温,偷眼看他的表情问他,“我给你洗头发好吗圣上?”在废宫她也给他洗过,也没见他不喜欢被别人碰。
“你要我怎么做?”他抬起头来问她,“站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躺着?”
“不用不用。”温衾忙说:“你……圣上把头低下来,伸到浴缸上面,我就可以了。”
他没有受伤的左手撑在浴缸上,弯腰将脑袋伸到了浴缸里,她用手掌接着花洒里的水慢慢挪到了他的头上,问他,“烫不烫圣上?凉不凉呢?”
她的手指轻轻揉在他的头发上,不停在问他,“可以吗圣上?我会轻一点的圣上,如果你头上有伤口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他看着浴缸里汇聚的红色温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发现只要她伤害了他之后,她就会对他好温柔,称呼他为圣上,心虚的偷看他。
真的好乖呀。
“你也用这个洗发水啊?”她嘀咕了一句,好巧哦,他也用和她一样的洗发水,连护发素也是一样的。
她挤了洗发水轻轻揉在他的头发上自言自语的说:“你短头发比长头发那时候好洗多了。”
她也没指望他回答,他忽然开口说:“是吗?你喜欢我短发?”
倒是把她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古代人不是不能剪头发的吗?
她好有耐心的替他洗了两遍才洗干净那些红色的血迹,又上了护发素才替他裹上毛巾擦干净。
他累的手臂发麻,腰快要断了,却还是乖乖低着头,等她说:“好啦。”他才抬起了头。
她拧了一条毛巾过来又跟他说:“圣上我给你擦擦脸行吗?我尽量手指不碰到你的脸……”
“我不讨厌你碰。”他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傻子难道不知道吗?在废宫之中她碰他的还少吗?
“是吗……”温衾脸颊发烫不敢追问他为什么,伸手小心翼翼的拨开了他垂在额头的湿发,用毛巾一点一点去替他擦脸,他一直看着她,那双眼睛眨啊眨的一直没挪开,看的她脸颊越来越烫,心里揣了兔子一样,“好长的伤口……”他下巴上的那道伤口长的让她皱眉,“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还有眼皮上的,险些伤了他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