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比较落后的地方,没有好的酒店,小旅馆条件算不上好,也没有套房这种东西,祁嘉亦看了看项绥的脸色,还是订了两间房。
他不是很放心让项绥在这种地方自己住一间,他原本打算订一间标间或者大床房的来着。没别的心思,就想单纯守着她而已。
项绥皱着眉头。基于之前在葛州和索际岛跟祁嘉亦同住一家酒店导致后来事情发展偏离正轨,她对跟祁嘉亦连一起出来住酒店住旅馆这种事实在是心情很复杂又抵触。但是今天她又跟祁嘉亦出来开房了,她甚至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答应跟祁嘉亦一起到什么鬼地方去。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两人一块上楼,她忍不住再度不耐问。
“今天太晚了,你先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带你过去。”祁嘉亦说。
他把她送到房间门口,朝旁边房间努了努下巴,认真道,“晚上睡觉把门反锁。我就住你隔壁,有什么事情就找我,我手机一直开机。”
虽然是小乡镇上的旅馆,但还不至于有什么安全问题。就是房间隔音效果非常差,项绥大半个晚上都被她床头挨着一墙之隔的那个房间卖力运动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而已。毫不夸张,她连他们尺度没有下限的调|情,甚至是男人粗重的低吼都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女人毫不克制的娇|喘,简直了。
她翻来覆去,心情烦躁。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一些,她跟着跑这一趟是干什么。尚且不确定要去的地方是不是跟她有关系,可是有关系又怎样,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挽回的了,她在心软什么。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项绥陷入了自我怀疑和自我唾弃。
房门突然响起两声轻叩,随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项绥,睡了吗?我是祁嘉亦。”
凌晨两点半的时间。
项绥摸不清祁嘉亦这个时间点不睡觉找她干什么,隔壁房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在持续的运动让她不由得起了防备。
她开了灯,没开门,“什么事?”
“我到车上给你拿了防噪音耳塞,你开门拿一下。”祁嘉亦回答。
他旁边房间的床板嘎吱嘎吱声声不绝,项绥这边怕是也安静不到哪儿去。小旅馆的环境就是这样,他刚从警时扫黄基本是一扫扫出一连串的房间。知道孕妇嗜睡,担心有噪音她睡不好,祁嘉亦给她买的东西里时不时会放上一对防噪音耳塞或耳机。恰巧他车上还有一些给项绥买了还没交到她手里的东西,他下楼去车上翻了翻,还真找到了一对耳塞。
项绥犹豫了下,还是开门。
祁嘉亦站在门口,把耳塞递给她,“好好休息。”
几乎是他话音一落,项绥隔壁房间就传出女人似痛苦似愉悦的几下喘叫。
项绥:“……”
祁嘉亦:“……”
项绥面不改□□开口,祁嘉亦已经清咳一声抢先一步说,“你回去睡吧,有事叫我。”
项绥点了头,进屋反手把门锁上并反锁。
耳塞隔噪音效果很好,戴上耳塞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终于享受到黑夜的宁静,项绥舒适地放软身体,闭了闭眼准备放任自己陷入睡眠。
入睡之前,她又突然反应过来,祁嘉亦会大晚上给她送耳机,那是他也察觉到了周遭房间的热情?她只是被吵得有点心烦,他血气方刚的年纪,没有耳塞阻隔那些声音,能睡得着?
但这种好奇在脑子里也只是一闪而过。项绥太困了,世界陷入沉静,她的睡意也席卷而来,闭上眼很快陷入了睡眠。
早上两个人都心照不宣默契地没提昨晚听到的声音,吃过早餐,两人启程。
离目的地其实已经很近了,一二十分钟的车程后,两人到了一个村落,祁嘉亦缓缓把车靠路边一块突出的空地停了下来。
项绥疑惑地望一眼祁嘉亦,随即转开视线陌生地打量周遭,目光触及远处半山腰一方蟠桃状的大石头时,她一下僵住。
唐大山家在半山腰有农地在一块蟠桃状的大石头旁边,她去那锄过地,种过棒子。
——祁嘉亦把她带到了石岭坑。
第42章
不知道祁嘉亦是基于什么原因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项绥面色倏然一冷,她扭头,面无表情看祁嘉亦。
“我知道你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祁嘉亦低头拉她的手,声音偏低哑,“但是之后的事情,我想让你知道。”
他知道她没把她的以后想得很长远,不管是碍于心结,还是她未曾想过要凌驾其上的法律。所以明知她不喜欢,他还是想带她来走一趟。岁月搞丢的希望,他想帮她捡回来,那些忿忿不平和委屈,如果释怀不了,他也希望能让她自此心里舒坦一点。
祁嘉亦领着她往村落深处走。往里便是更偏僻的住户,坑坑洼洼蜿蜒的泥路,越往里走路越杂乱不平,路面有石子,怕项绥不留意踩到脚下打滑或崴到,祁嘉亦走在她身侧,手从她身后绕过虚虚将她护着。
下意识想逃离却又对祁嘉亦口中所说之后的事情留有一份禁不住想要去探知的求知欲,项绥还是忍住了掉头就走的冲动,心情复杂地跟着祁嘉亦踏进村子。
回来中国,她不是没想过再到这个地方来。这个山坳,吞噬了她八岁到十二岁的四年时光,她也想知道,她走后这儿怎么样了,这儿的人怎么样了,人贩子怎么样了,买人的人怎么样了。她也可以善良,但不是对人渣。那些参与拐卖人口参与强抢女人暴虐致死的败类,不管是十二岁前还是十二岁后,她都恶毒地诅咒让他们去死。
可是她几次按捺下了到这里看看的念头。她跟这里,还有一条人命的牵扯。不用几年了,等她自首的时候,她会作为证人兼当事人举报相关的人。只是,不是要去自首的时刻,她到这儿来做什么呢?
她还不想自首。她很艰难地安定了几年,她贪心地想趁着年轻的时候再看这个世界几年。她不至于会被判死刑,但她不想二十几岁的年纪坐牢。这一惩处的推迟,就当是老天对她的补偿吧。补偿她过去那些想要活下去却几乎拼了命的矛盾的日子。
但是祁嘉亦一声不吭把她带过来了。他领着她,走到了一处破败的房子。
项绥面色寡淡驻足。看着那石砌的破房子,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眸色清冷。
祁嘉亦会对十四年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她不会,她对十八年前的事情都还记得。
这户房子,是唐大山家,她待了四年的地方。似乎是有段时日没人住了,房子门窗紧闭,破败荒凉,门口的石磨旁边长满了杂草,水龙头被冲出浅坑时常湿漉漉的泥土也干涸了。
项绥不出声,等祁嘉亦主动跟他说带她来的意图。
“这是唐大山家。”看项绥没有反应,祁嘉亦主动坦白,“好几年没人住了。”
“知道那些事情后,我来过这边。”祁嘉亦偏头看她,说,“项绥,你没有杀人,唐大山不是你砸死的。”
找过苏一沁和靳自南后,他在家沉默了很久。待不住,他电话问过靳自南这个地方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当天便赶过来了。车速快,到这的时候天还没黑,他跟村里人打听了唐大山。
得到的回答是,唐大山家早没人了。
“走了,走了都差不多十年了。”一位有些年纪的老农操着一口家乡口音浓重的几度不标准的普通话道,“那时候泥石流多严重啊,埋在泥下等挖出来就没气了。”
“死于泥石流?”祁嘉亦蹙眉。
“是啊,那时候村里死了好几个。他老婆没一年也跟着去了,去祭拜他的时候被蛇给咬了。那蛇有毒,肯定会死的。”
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祁嘉亦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抿了抿唇,继续打听,“那他们家没有其他人在了么?”
“哪里还有人。”老农皱着眉头摆摆手,“十几年前倒是收……等下,你是他什么人?”老农这下才想起来问他的身份。
“以前认识。”祁嘉亦敷衍道。没见过,但确实算是认识。
“既然这样,那跟你直说也无妨。”老农没多关心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似乎只是需要知道祁嘉亦的身份得个心安。他接着说,“十几年前他们家倒是跟人买过一个闺女,哪知没几年那闺女跑了,走的时候还把老唐的脑袋砸开了花,那血流了一地。没想到那时候没死,再过两年还是死于天灾了。”
“这样……”祁嘉亦沉吟,眸底闪过一丝考量。
村子不大,这点事儿大家都知道,久而久之也不值得拿出来说。难得见到一个对这件事似乎完全不了解的唐大山的“熟人”,老农仿佛打开了话匣子,眉飞色舞跟祁嘉亦谈起村里的奇谈怪论。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次泥石流死了好几个人,死的都是买了媳妇儿或者是买过闺女儿子的,离奇得很,没买过的被泥石流埋了竟然也还剩个脑袋探出来透气。”老农说得津津有味,“哦,对了,还有一对兄弟,以前抢过一个外来的女人当媳妇儿,那当哥的后来掉下山摔死了。大家都说是死在村里的那对外来男女索命来了,专挑干过腌臜事的下手。村里人都这么传,听得多了,当弟弟的那个估计心里也害怕,后来也跑了,到现在一直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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