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差点而已。
“等你好了吃多少口都行。”
-
车子行至一半时,她忽然又发冷,缩着身子颤抖着。
邵百川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也无济于事。
“马上就到医院了,忍一下,嗯?”
他一边开车一边哄她,焦急又无奈。
“呜呜呜……好冷,头疼……”
缩在他外套里的女人难受得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身体都不错,很少生病,可一旦病起来,就要好久都好不了。
就算普通的小感冒,她也能拖个十天半个月的。
所以,每次一生病,她都很难受,人也变得很脆弱,委屈。
上次生病,还是同他结婚之前过年在家不小心着凉的,那会儿有母亲的陪伴与呵护,她倒是没怎么样。
但今夜睡到一半被热醒,口渴又头疼,就想吃个冰的甜的东西,起身到楼下想找个冰激淋吃,结果冰柜找不到便到处翻,却不小心将果酱瓶给摔到地上了。
又气又恼,头又疼得要命,便直接坐地上。
若不然,平日里她对邵百川绝无这么好说话的,又这么温顺乖巧的。
甚至在他面前也顾不上什么直接就哭了。
女人委屈又难受的哭声,让开车的男人焦急又心疼,恨不得一脚油门飞到医院。
还好夜深车少,很快便到了最近的医院。
-
邵百川知安琪是蜜罐里长大的娇小姐,但在抽血时她娇气十足地窝在他怀中连连摇着头说“不要,疼”的模样,他也只能在心中叹息了。
无奈又心软,像哄女儿一样将她洁白的小手拉出来给护士,她就将脸埋在他胸口,张嘴咬他。
这会儿,咬得很用力,他只能默默地任她咬着抽完血,幸好只是普通的病毒感染,打了退烧针,留院观察一个晚上。
折腾到凌晨四点,退了烧的她终于安静地在床上睡了过去。
退烧的时候,出了很多汗水,将她身上刚换上的衣服全都侵湿了。
让护士姑娘找了另一套干净的病人服过来,他坐在床边轻碰她的脸蛋,轻唤她的名字,她却睡得沉。
……
凌晨四五点是最让熬夜的人眼皮撑不住的时候,但是邵百川还是到露台上吹了半个小时的凉风才进来。
回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拧了条湿毛巾覆上去后,困意袭来的他趴在床边闭上眼。
好像才眯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一阵难受的轻哼声。
他很快地惊醒过来,床上的人不知几时醒了,双手合在一起覆在额头上,眼晴微闭着,呼吸急促,略干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喘着。
“安琪,怎么了?”
他低语,伸手将她两只小手拿了下来,掌心轻触她额头。
“怎么又烧了?”
滚烫的温度让他心惊,急忙按铃叫人。
“先喝些温开水再去泡个温水澡,物理降温,不行再吃退烧药。”
医生检查过后吩咐道。
邵百川倒了温开水过来,放到她手中:“我去给你放水。”
男人步伐匆匆去给她放水,出来时,就见额头上贴着退热贴的她靠坐在床头,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眼眸微低,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轻眨着,褪去平日里娇纵的大小姐模样,乖巧得让他心头一热。
放轻脚步走过来,才知原来她低着眼正在看手机。
屏幕里放的是《小猪佩奇》。
邵百川:“……”
他无言地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见她杯子里的水还在原来的位置,于是出声提醒——
“安琪,喝完水去泡澡。”
安琪动都不动一下。
于是,他只能伸手将那只杯子拿过来,递到她唇边:“来,把水喝完。等会出来再看。”
“不想喝了。”
她皱起了秀气的鼻子。
“你发烧了,不喝水怎么退烧?”
“难喝。”
邵百川:“……”
白开水还分好喝难喝吗?
“你先把这杯水喝完,去泡个澡好不好?”
“不要。”
不要喝水?不要泡澡?
“安琪,听话,嗯?”
他伸手抚了抚她披散在身后的黑发,压低着嗓音哄她。
安琪终于抬眼,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秀容颜,她下意识撇开眼往后靠了靠,可一抬头又望进他漆黑的眼底,那里闪烁着的柔情让她怔了怔。
“乖,喝水。”
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无意识地张开唇,在他的注视之下将剩下的半杯水喝了进去。
喝完水,泡了澡出来,温度降下来,安琪整个人却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一般,半点力气也没有地躺在床上,偏偏又睡不着,头胀得难受,喉头发苦。
“怎么了?还难受?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她反复发烧让他睡意全无,坐在床边守着她。
“难受……”
她声音闷闷的,弱弱的,像是撒娇,又像是委屈。
邵百川第一次看到她这可怜的模样,心生怜爱。
“明天退烧就好了。”
安琪摇头。
她的身体她了解,哪这么快就好呢?
一想到不知要这样难受多久,她心里又烦又躁。
“还要喝水吗?”他问,想到她平时一向爱吃甜食,有时候喝水也会放点蜂蜜进去,于是又追问:“还是想喝果汁?”
没想到床上的人还是摇头。
“那你想喝什么?”
“甘蔗汁……”
这个时候要喝甘蔗汁……
邵百川望了望窗外微微发白的天际,好脾气地应声:“好,我这就去买。”
男人起身,穿上随意丢在一边的外套,疾步离开。
安琪躺在床上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晕染开来。
她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呢?
其实,在他们结婚之前,她并不讨厌他的。
她甚至是,欣赏他的。
仔细算来,她认识他已经有十年之久。
最初总是从大学教授的母亲口中听闻他这个成绩优秀的学生名字,说他如何如何,这样那样,然后就对比她与安靖姐弟之间的差别,每讲一次,他们都觉得好像他们都不是亲生的,邵百川才是。
后来,母亲还是将她口中那位优秀学生给带到家里来,给安靖做家教。
那时候,她十六岁,他二十一岁,而弟弟安靖正是个处于叛逆期的少年,家里校里的小霸王,谁都惹不起那种。
但偏偏就被邵百川那个看着斯文秀气的青年给收拾了。
她曾好奇地问安靖,怎么被收服的?安靖撇撇嘴,傲娇地扔出一句:“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去,那会儿安靖小朋友不过十四岁,毛都没长齐,还男人!?
安琪有些鄙视地哼声,懒得理会他们。
后来,他就经常出入他们家,但她与他之间大多是碰面点头之交,并无更深的交情。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年,他出国念研究生。
安靖与他仍然有来往,时不时能在饭桌上听他谈起邵大哥在国外如何如何,母亲每次听完总有一翻感叹,好像恨不得那个人是她儿子一样。
安琪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心里头对他的书呆形象改观不少。
再后来,偶尔从阿远哥与母亲的交谈中听到一些他对他的看法,她对他变得有些欣赏。
毕竟能让阿远哥开口称赞的人,不多。
若不是发生那件事,让她与他不得不结婚,而在他们的新婚又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
安琪躺在床上,任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那些零星散碎的回忆片段,有清晰,有模糊,有快乐,也有恐惧……
渐渐地,她呼吸平稳,慢慢地进入梦乡。
-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落地窗微微打开,清晨凉风吹起垂落的纱质窗帘。
小圆桌上的水晶花瓶里,插着一束厄瓜多尔玫瑰,橘色的花瓣边缘晕染着淡淡的粉白色,充满着浓浓的浪漫气息。
“醒来?还难不难受?”
一个清雅的声音传入耳内,她的目光从花束转过声音的来源。
邵百川一身白衣黑裤站在那里,手里端着的透明水杯里装满了褐色水液。
她掀开被单坐起来,邵百川已经走到床边,将水杯放到桌上,顺手捞起枕头置于她腰后让她靠着。
“口渴吗?要不要先去洗漱?”
她摇了摇头,葱白的手指指向桌边的水杯。
邵百川莞尔一笑,将杯子取了过来,直接递到她唇边,像哄小朋友一样:“啊……”
刚睡醒的‘小朋友’乖乖地张口,咕咚咕咚,很快将一大杯清甜的甘蔗汁喝光,未了,还意犹未意地添了添唇。
每次她生病发烧,安母都会让人准备一大壶甘蔗汁给她喝,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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