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股份砸在手里。
连翘只是看着老姜的脸,“这是跟谁打架了?打的有点凶。”
老姜不自在的清咳一声,这是被沈老太太抓的,两人彻底闹翻了。
说什么家里的宝贝都被他偷走了,要跟他拼命,那老太婆像是疯了,不可理喻。
哎,他是拿了两样奇珍异宝,但没有找到最想要的医书。
有了医书,他就能自立门户。
没找到,那只能撤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连小姐,你意下如何?”
连翘漫不经心的点头,“行吧。”
众人大喜过望,总算找到一个接盘的。
他们纷纷开了一个天文数字,誓要狠狠宰一刀。
反正她有钱嘛。
连翘嘴角微勾,一个个的当她傻啊?
沈京墨适时的开口,“连翘,买什么京仁堂的股份啊,京仁堂都要倒闭了,不如去买国外的股票和资产吧,我认识金融街的大佬,帮你介绍一下。”
连翘眼睛一亮,“也行,反正都是投资,哪个更赚钱就投哪个。”
沈京墨跟她交换了一个眼色,“放心,我朋友是金融奇才,我让他帮我投资,回报率都在百分之六十左右。”
连翘立马激动起来,“这个可以有,快帮我介绍。”
“行,这就去。”沈京墨扫了一眼桌面,全是大鱼大肉的。
老李不禁急了,“沈京墨,京仁堂是你家的产业,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沈京墨冷笑一声,“是沈家的,不是我的,我呢,巴不得京仁堂倒闭。”
他一副我得不到,谁都别得到的样子,让众人目瞪口呆。
老李有些不快,“连翘,你可别听他的,京仁堂是我们华国的国货,人人都要支持国货……”
这话说的槽点多多,让人很无语。
一个将股份都要卖掉的人,谈什么支持国货。
连翘很不耐烦,“再支持,也不能当冤大头啊。”
谁知,老李来了一句,“你不是钱多吗?就当捐给我们。”
大家嘴角抽了抽,看破不说破,何必说出来?
果然,连翘不高兴了,“我只捐给失学儿童,弱势群体,哪天你们家败了,可以来求我赏口饭吃。”
老李心塞不已,“你……”
这些老家伙既要好处,又看不起年轻人,活该吃鳖。
沈京墨可不惯着他们,“连翘啊,何必跟他们多废话,过不了多久,京仁堂就要破产了,到时他们手里的股份一文不值。”
连翘觉得有道理,“行,听你的。”
沈京墨站了起来,“那我们换一家吃饭,这里重油重盐的菜不适合我们。”
他顺手将连翘拉起来,连翘笑眯眯的点头,“吃的清淡些,那我们去吃粤菜吧。”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众股东面面相视,脸色都不好看。
“连小姐,请留步,有话好好谈。”
连翘回头看了一眼,“比市价高一成,愿意卖就来找我,不乐意就随便,有钱什么不能买呢,就图个高兴。”
她给他们划下一条线,在线里面,她乐意,出了钱,就滚蛋吧。
这一手太老道,众人目瞪口呆,这跟他们商量的不一样。
“老姜,你看这事?”
老姜发现自己看轻了连翘和沈京墨这两个年轻人,他们一唱一和,配合默契,攻守都在不经意间。
“我们把她当小菜鸡,但能创下一个品牌,并打开国外销路的人,真的是小菜鸡?”
后生可畏啊。
“可是……”众人有些不甘心。
老姜懒的跟他们讲大道理,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心里都有一本小算盘。
“行了,想卖就卖,不想卖就拉倒。”
老陈沉吟半响,拿不定主意,“老姜,你卖吗?”
要知道,他可是京仁堂最大的靠山,这些年尽心尽力的在背后扶持。
老姜头斩钉截铁,“卖。”
已经撕破脸面,还等什么?
趁他病,要他命。
沈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他下毒。
他一心一意扶持沈家,沈家却是这么回报他,真让人心寒。
算了,还是去讨好连翘,让她帮着解毒。
连翘在医药方面的才华,远在沈家之上,求她比较靠谱。
沈老太太那样的人品,他是不敢求了,鬼知道她会不会暗中下毒手?
有人就不懂了,“为什么非卖给她?”
老姜淡淡的嘲讽,“你去问问别人,肯不肯出这个价?要是肯,我……也不卖。”
大家都看了过来,“为什么?”
老姜摸摸自己的胸口,还没有老,就一堆的毛病。“我年纪越大,越怕死,而她是神医,有这么好的机会讨好她,为什么不?连翘这骄傲的性子,平时我们都巴不上。”
众人面面相视,“也是,好医生难求,神医更难求。”
哎,他们怎么会想到敲诈一个神医呢?一定是脑子抽了!
就这样,连翘将散股都收到囊中,加上自己持有的,已经达到百分之三十七了。
她只提了一个要求,保密,期限是一年。
她高高兴兴的将文件证明都收进保险箱里,忽然触到那装首饰的匣子,随手拿出来把玩。
一堆亮闪闪的东西,不能吃不能穿,却是女孩子的心头好。
将珠宝把玩了一会儿,她的兴趣移到了匣子上,红漆描花的,镶嵌着珊瑚,雕工精致,非常漂亮。
她研究了半响,无意中拿起空匣子晃了晃,咦,有点奇怪。
“翘翘,你在干吗?”连守正走进来,看到爱女聚精会神的研究一个空匣子。
连翘睁着一双晶晶亮的眼睛,“爸爸,这个好像有夹层。”
连守正来了兴致,亲自动手,拆开匣子,熟悉的封面映入眼帘,《沈家医书第壹册》。
他震惊了,“翘翘。这是真的吗?”
连翘扬了扬眉,他们的运气真是逆天了。
“这就是天意吧。”
谁能想到医书会放在首饰匣子里?
估计沈老太太要疯了!
是的,沈老太太已经彻底抓狂了,命令藏在暗处的手下攻击姜家,老姜家连连出事,一查之下是旧情人干的,怒不可遏。
两人又吵了一架,相互指责,都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姜家自然不会善罢干休,予以反击,一时之间你来我往,热闹的不得了。
两家损失惨重,沈老太太折了不少人手,雪上加霜,彻底陷入绝境。
前股东们更是落井下石,齐齐发力,昔日名噪一时的京仁堂声势不减,隐隐有了破败之相。
沈老太太内外交困,心力交瘁,又一次发病了。
这一次是很严重的中风,半身瘫痪,手脚都不能动了,只有舌头和眼珠能动。
沈老太太吓坏了,延请名医,但医生们都束手无策。
在这种情况下,成叔和沈一诺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京仁堂渐渐倒塌。
沈太太整天哭哭啼啼的,柔弱又无助。
沈老太太疲倦的躺在病床上,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汲汲营营一生,怎么落得这个下场?到底哪里出了错?
沈一诺前来汇报情况,看着凄惨的沈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口气,“老太太,您振作些,沈家需要你,京仁堂需要你,我们大家都需要你。”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一边的成叔愁云满面,“是啊,老太太,您是我们的主心骨,你千万不能有事。”
向来不服输的沈老太太憔悴不堪,“我真的好累。”
她像是老了十几岁,苍老的让人心惊。
沈一诺低垂着脑袋,眼神闪了闪,“老太太,我们父子毕竟不是沈家嫡系,下面的人根本不听我们的,现在姜家和几个股东联手对付我们,我真的好担心……担心京仁堂会毁在我们手里。”
成叔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不许胡说。”
沈一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忠言逆耳,但有些话我一定要说,我在沈家长大,沈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恨不得粉身碎骨报答沈家,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实力,老太太,京仁堂毕竟姓沈,只有沈家人才能稳住军心。”
成叔的心口一跳,赶紧阻止,“老太太病成这样,怎么可能出来主持大局?医生说了,只能静养,再这么折腾有碍寿元。”
他冲儿子直使眼色,但沈一诺一直低着头,没有接收到信号。
“老太太不行,总有人行的。”
成叔想抽他的心都有了,太多嘴了,吃力不讨好。
沈老太太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是说……”
沈一诺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沈京墨是唯一的人选,他是沈家长房嫡长孙,他的身份注定会得到众人的拥戴。”
沈老太太的声音很危险,“拥戴?”
沈一诺手心出了好多汗,面上有些惶恐,“老太太,先利用他一段时间,等局面平稳了,义父正好出来掌控大局,将人踢了呗。”
沈老太太深深的看了他半响,沈一诺强撑着,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忠肝义胆。
沈老太太本质上是个极自负的人,她没将大房的人看在眼里,极为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