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和摇头,气息微弱,声音很低:“没有,他戴了口罩。”
“身形和声音呢?”
“一米八五左右,声音比较年轻。”
一米八五,这身高也不是很常见啊。她
张文又问:“是你熟悉的人吗?”他对这位骆大小姐也有一些了解,不是个好东西,估计想找她寻仇的人也不少,指不定是她哪个仇人找上门了。
骆青和说:“不是。”
“那歹徒身上有没有别的特征?”
她回答得很快:“没注意。”
没注意?
这就不像这位大小姐的作风了。
张文看着她问:“歹徒有跟你说什么吗?比如他的目的之类的。”
骆青和脸色惨白,面无表情:“没有,进来就动手,什么都没说。”
就是说,一点线索都没有咯。
张文又问了几个问题,依旧没问到什么可用的信息,出了病房,跟小钟汇合了。
“奇怪了,这个骆大小姐不是最精、最难缠的主吗?居然就这么白白挨了一剪刀?还啥发现都没有。”
不对劲,很不对劲啊。
小钟猜:“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文觉得骆青和肯定隐瞒了什么:“取证完了吗?”
小钟回了个OK的手势,两人边走边说:“这歹徒,头发有点特殊。”
“怎么特殊了。”
小钟把从监控视频里截取的彩印照片给他瞧:“像谁?”
这个雾面蓝要眼熟,张文想了想:“江小公子?”
对,江家的小公子就染了个蓝毛,还是那种并不常见的、带点哑光灰的、一般人驾驭不住的冷调、哑光、梦幻朦胧感十足的雾面蓝。
别问张文为什么这么了解?因为他妹就是搞美容美发的,还给自己弄了个江织同款染发。
没颜值,染这个头发,分分钟让你土爆。他妹说的。
小钟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我也觉得像他。”
还别说,身高也像。
不过,张文苦恼:“那也不能凭头发颜色抓人啊。”
啥证据也没有,哪能光凭头发颜色抓人。
两人刚回警局,就接到骆青和的电话。
她原话是这么说的:“丢了一条手链,歹徒应该是图财,不立案了,就当破财免灾。”
破财免灾,这个词太不符合骆青和的性格了,她是个手段狠辣、报复心又极强的女人。
这是被人拿住把柄了吗?居然会忍气吞声。
张文挂了电话:“程队,骆青和那边不追究了。”
程队没吱声,看着那歹徒的照片,点了根烟,给乔南楚打了个电话:“还没睡啊?”
“嗯。”平时话不多的乔队今儿个还耐心解释了一句,“我哥们儿女朋友住院了,忙到现在。”
程队闲聊似的:“你哪个哥们儿?”
对方也闲聊似的:“江织。”
不就是那个染了雾面蓝的哥们儿,真是巧了去了,程队有一口每一口地抽着烟:“你一直跟他在一起?”
“嗯。”
“十点四十左右,也在一起?”
乔南楚语调散漫:“在第五医院,要不要给你调监控啊?”
第五医院是江家的地盘,监控坏不坏,还不是江织一句话。程队还能不知道那点花花肠子:“老子这个刑侦队长还在喘气呢,少给我胡来!”
骂骂咧咧了一句,程队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乔南楚正好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太晚了,我不进去了。”
他把温白杨送到了家门口。
她还站着没动。
“还有话说?”
她点头,是有话说,今天在御泉湾的时候没说完,关于男女朋友那个话题。
他说:“进去说。”
“好。”
温白杨开了门,先去给他泡了一杯大麦茶。她坐在他对面沙发上,揪着手指,等他一杯茶都喝完了,她都没‘开口’。
乔南楚把杯子放下:“再不说,天都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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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江织伺候纺宝刷牙上厕所坐月子(二更
乔南楚把杯子放下:“再不说,天都要亮了。”
衣摆被她自己揪得皱巴巴的,她松开手,往他杯子里添了热水,垂着的眼睫毛胡乱抖着。
“我生父母是近亲。”她用手语说。
“我知道。”
就因为是近亲,温雅对她没有半点疼惜,大麦山那个落后的村子,把饥荒干旱也全都怪在她头上。
他第一次见她,在大麦山,她被人关在笼子里沉塘。
“我聋哑是因为染色体有问题。”
染色体这个词的手语很生僻。
乔南楚没看懂,但猜得到她在表达什么:“这些我都知道。”
他大概知道她后面会说什么了。
“这个病治不好,装人工耳蜗也没有用。”她手停顿了一下,继续比划,“以后生的孩子,可能也会不正常。”
乔南楚往后靠,姿态很闲适:“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她应该是很紧张,脸上不太明显的高原红透出了薄薄的粉色:“如果这些你都不介意——”
“不介意。”
怕她没看清唇语,乔南楚还用手语再表达了一次:“我不介意。”
从他对她动那个念头开始,他就往后想了五十年,生不生孩子,或者生了残缺的孩子,他都做好打算了。
“我们、我们,”
一句话,她比了两次手语都没说全,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动作也迟钝,都不怎么敢看他的眼睛。
到底年纪小,脸皮薄。
不像乔南楚,老狐狸一只,会拐人:“别的我不在意,”他往前靠,两人隔着一张茶几,“就一件事,你好好回答我。”
温白杨点头。
就一件事,他得确认:“喜欢我吗?”
他问得好直白……
温白杨耳朵也要红了,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很委婉地表达:“我想跟你一起生活。”
这个答案,他不满意。
“再重新回答一遍。”他抬着她发烫的脸,目光热切直白,非要看到她眼眸深处里他自己的影子,他再问了一遍,“喜欢我吗?”
她没有用手语,唇角张合,无声地说:“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她的命都是他的,从她来帝都的那一天,她便做好了准备,要把所有她有的东西都给他。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她只知道,十八岁之后她就开始惶恐不安,她怕她成年了,他就不管她了,所以她搬出去了,一点点都不去麻烦他,很怕会惹他生厌。
“刚过零点。”乔南楚笑着看她,“温白杨,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要记住日子,以后要庆祝。”
她害羞地点头:“记住了。”
她想,现在是女朋友了,他不就不会不管她了。
零点了,夜深人静,外边一轮圆月,几点星辰。
江织还在病房,已经换了身衣服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周徐纺已经恢复一些了,只是失血过多,还没什么力气,反而是江织脸色很不好:“你不回家睡吗?”
他说不回去:“在这陪你。”
病房只有一张病床,周徐纺往里侧挪一点:“你上来睡。”她体温低,病房里没开暖气,江织身体不好,她担心他会被冻病。
江织坐着没动:“你身上有伤,我睡相不好,会踢到你。”
“那你睡哪?”
他说:“地上。”她床边他都不敢趴,就怕睡着了手脚胡来。
天寒地冻的,医院里又阴冷,睡地上怎么行,周徐纺催他:“你还是快回家睡吧,我不用陪。”
江织不肯走:“回家了我也睡不着。”他把她的被子压严实一点,“别管我,你先睡。”
说不动他了,周徐纺病恹恹的,其实也困了,可是:“我想刷牙。”
“躺着别动。”
江织去卫生间拿了牙刷和杯子,还有一个小盆,扶着她坐起来:“你的手不能乱动,会扯到伤口。”他只接了大半杯冷水,兑了热水进去,喂到周徐纺嘴边,“我帮你刷。”
也不是没帮她刷过,上次她醉酒,也是他给她刷的牙。
也怪不得薛宝怡说他养闺女似的。
“张嘴。”
“哦。”周徐纺含了一口温水。
江织把小盆拿过来,让她把水吐在里面,VIP病房的牙刷有点硬,他没敢使劲儿,给她刷得很慢。
周徐纺张着嘴,牙膏泡沫都滴他手上了。
她把江织握着牙刷的手推开,江织抽了张湿巾给她擦嘴,没管自己手上。
江织是个洁癖。
周徐纺都快忘了,她问:“江织,你都不嫌我脏吗?”
江织把杯子给她:“漱口。”
“哦。”
她把漱口水吐在了盆里,漱完了拿湿巾去给江织擦手,她怕江织这个小洁癖嫌她脏。
江织把盆拿开,伸手抹了一把她嘴角的牙膏星子:“接吻的时候口水都吃了,还嫌你脏?傻不傻。”
是哦。
他还要吃她吃剩的东西,周徐纺心想,江织的洁癖可能被她治好了。
刷完了牙,要准备睡了。
周徐纺说,有点不好意思:“我要上厕所。”她吊了几瓶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