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瞎说？”教导主任简直要让阮棠给气笑了，“你们高一有几个跟你一样高的女生？腿不长，跑的倒是快！你别给我不承认，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教导主任，你们这些学生转一下眼珠我就知道你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教导主任这么说着，便越发肯定是阮棠，“下午那个男生我都不用猜了，是那个上次跟你一起打架的十八班那个，……叫周什么来着？哦对，周辞。”
“……！”原本还有点心虚的阮棠，一听到牵连到了周辞顿时就不高兴了，“老师你怎么能没有证据随随便便就说出这种话出来！咱们学校跟我身高差不多的女生多了去了，老师你不能因为我长得矮就按头让我承认，我没做过我不依。”
教导主任一见到她这牙尖嘴利的模样，顿时特别头疼。他就纳闷了阮总的滤镜到底有多厚，怎么就会认为他女儿在学校会被欺负？
她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
教导主任哼了一声，“你不依，你不二也没用。我是没抓到你，咱们学校到处都是监控，只要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可能不被拍进去。况且，我都不用那么麻烦，只要去问一下你们下午的授课老师你俩有没有旷课就行了！还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天真！”
阮棠：“……”厉害，厉害，是她输了！
阮棠见状也不愿意再跟教导主任硬杠，毕竟也没什么好处，于是她非常乖巧地回头跟教导主任认错了。
教导主任无不得意地扫了阮棠一眼，“你不是不承认吗？怎么承认了？继续跟我撒谎啊！”
“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翘课，不应该跟您撒谎，您别生气了吧。”阮棠无辜地看着教导主任，一副乖巧无比的样子，“我和周辞同学真的不是早恋的关系，下午那是个意外，我是真的请他给我补课的。”
“……”教导主任：“你们补课补的翘课去操场上搂搂抱抱？你是觉得我长得像傻子还是觉得会相信你？”
“老师，是真的。”阮棠试图用更真诚无辜地表情去打动教导主任，她拿出了手机将自己和周辞的微信聊天记录给教导主任看，“您看，周辞同学答应给我补课之后，我们互相加了微信，这是我给他转账的补课费，下面是他给我规划的复习进度，老师您也知道我的水平很差劲，周辞同学真的很认真，甚至他比外面某些掐烂钱的补课班老师有耐心多了，您看，这是我在复习过程中遇到不会的题……balaba……”
微信上面确实没有什么花哨的东西，自从加上微信之后，除了转账，接下来就全是学习的内容，一个问一个讲，仿佛真的像是普通的同学一样。
教导主任听着阮棠小嘴叭叭叭地说了半天，看表情像是真的被她给忽悠瘸了，甚至在阮棠停下来的时候，教导主任还给阮棠用一次性纸杯打了杯水。
就在阮棠以为他相信了的时候，结果教导主任却轻飘飘道：“你愿意学习是好事，找同学给你补课也是好事，你爸爸听了一定很欣慰，但是这和我告诉你爸爸你早恋不上课跟男同学在操场上抱着不冲突，这也和我要处理你们两个早恋的问题不冲突，你去把周辞叫过来吧。”
阮棠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憋死。
她瞪了瞪眼睛看着教导主任，“老师，我们没有早恋！”
教导主任淡定道：“你们抱上了。”
阮棠：“我真补课。”
教导主任：“你们抱上了。”
阮棠：“………………”
“学校明令禁止你们早恋，学校是给你们学习知识的地方，不是给你们谈情说爱的，况且，人家周辞在十八班，前途无量，你拐带着他早恋，要是毁了他的前途你赔得起吗？那是一辈子的事情，你承担得起他的一辈子吗？不是一年两年，是几十年。”
这是在教导主任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看在阮棠爸爸的面子上，教导主任这才愿意心平气和语重心长地教导阮棠。
“对于你来说，学习可能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但是对于周辞来说，通过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是改变他的人生最容易也是最简单的一个方式了。你现在带着他不学习，就是在毁他的将来。”
阮棠一愣，片刻后她有些哭笑不得，“老师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是请他补课，而不是早恋！周辞同学那么善良，人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毁了他！”
“前几天数学组的组长毛老师跟我抱怨，明明很有可能拿奖的周辞，他拒绝参加数学竞赛，理由是没有时间。”
阮棠一愣。
“你好好想想吧。”教导主任叹口气。
阮棠稀里糊涂地从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出来，这个时候晚自习已经上了一大半了，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阮棠没有进教室，站在走廊的窗户前拿着手机犹豫着点开了周辞的微信，然而敲敲打打半天，却一条都没有发过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询问周辞为什么拒绝了参加数学竞赛，是因为给她补课占用了太多的时间了吗？
阮棠在外面站了许久，最后双腿都有些发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干脆想着明天周六，周辞给她补课的时候，她再当面提。
阮棠回到自己的班级，正在讲台那批作业的班主任抬了下头，一看是阮棠，他就放下了笔站起身，“你出去等我一下。”
阮棠：“……”又被约谈了，难道她真是个搞事精？
班主任在阮棠后面出来，关上了教室门也将班级同学八卦的眼神都关在了教室里，他的表情很严肃，“阮棠，我叫你出来，你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本班主任其实是没把阮棠这么一个家庭好但是学习渣的透明人放在心上，结果这几天班主任坐不住了，阮棠接而连三的弄出事情，像是他这个班主任多没有能力似的，很影响他这学期的评优。
越想，班主任脸越黑，“这几天，你自己说一说，你给班级招惹了多少事情？你成绩差拉低班级平均分就算了，平时课都不听，我也不指望你能考多少分，但是我不管你，不代表你能三天两头的给我惹事情！”
第20章
阮棠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班主任的话还是很愕然，“老师，你这话说的不对，这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是有些多，但是老师，你扪心自问哪一件是我主动招惹的？”
班主任愣了一下，“你还顶嘴。”
“这不是顶嘴，我只是实话实说。一中什么时候有明确的规定学生被误会后不许为自己辩解？”
“伶牙俐齿！”
“我承认我的成绩是不好，拉低了班级的平均分，但是老师您不能因为我成绩不好就这么一棒子打死我，我成绩不好，但是我人品没有问题。”阮棠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了，虽然个子比班主任矮了很多，但是她的气势很足，语气丝毫不留退让的余地，“老师您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搞歧视。”
班主任的瞳孔狠狠一缩，被气得狠了，胸口狠狠地上下起伏，“你说我人品有问题？说我歧视你？”
阮棠掀起眼帘，绷着一张脸直视班主任的眼睛，“老师你没有歧视我吗？如果你没有歧视我为什么要单独把叫出来训斥我惹麻烦？明明我才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明明是他们先跑过来欺负我的，我只是为了自保反击而已，我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因为我的成绩是全学年倒数，如果我要是学习成绩优异，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对！你错就错在不好好学习，如果你好好学习，不成天搞那些没用的，他们找麻烦会找到你的头上吗？我不信你每天专心学习，他们就会看你不顺眼！”
“他们会！”
“……”
班主任觉得阮棠就是在故意杠他，他顿时有些气急败坏，“那你不会来找我？”
阮棠轻抿嘴角，眼含轻嘲，“我找你，你就会管了吗？”
“你不找怎么知道我不会管！”班主任被阮棠的表情给激怒，在原地转了一圈，颤着手指她，“我没管？你们班级里面哪个人有事情找我，我少管一个人了吗？”
“哦，您是没不管，像是我们这样成绩差的事情，你也不作为就是了。学习成绩好的你就管，像我这样成绩不好的，你就看不上！你就是成绩歧视！”
“你连及格都办不到，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另眼相看？要我看得起你，相信你，你就拿出实际行动来啊？”
不知道是不是走廊的灯光太昏暗，班主任说完就感觉阮棠的眼睛里仿佛冒着凶光，像是凶狠地小豹子，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等他再仔细看，那双大眼睛里又只剩下了委屈。
班主任只以为自己看错了，冷笑了一声，“怎么不说话了？只是及格你都办不到，你有什么底气和我吵？你有能耐这次月考给我考一个亮眼的成绩，然后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啊？”
阮棠看着班主任眼底的不以为意，垂在一旁的手顿时握成了拳头，被这么看不起，她好气，她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如果不是打不过，她真是恨不得一棍子敲烂班主任这张写满了不屑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