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怎么了?”她工作的时候,手机都是静音模式。
梁现揽着她的腰,低声道,“问你去不去梁家吃饭。”
“你想去吗?”明姒在他怀里抬起头,用手捏捏他的俊脸,“你不想去我就不去。”
每次提到梁家,她还是有点儿怪怪的感觉。
按说梁治宏是梁现的亲生父亲,现在也把梁现当作重点继承人在培养,站在国人传统的观念里,接下去就是原谅父亲抱头痛哭的戏码,毕竟没什么比一家子和和睦睦更重要。
但梁现少年时的那些苦痛她看在眼里,现在两人在一起了,明姒心疼之余,只觉得一股小火苗嗖嗖往上窜,恨不得把梁治宏倒立拎起来控控脑袋里的水,再把钟莞之跟梁进宇打包扔去非洲。
对了,尤其是梁进宇。
她这个人,记仇得很,订婚典礼那天的事还没过去呢。
“去吧。”梁现松开一只手,轻轻弹了下她的眉心。
“痛。”明姒从一大堆报复性/设想里回过神来,不捏他的脸了,不满地看着他。
梁现俯身亲亲她,话音带笑,“我脸也痛,扯平了。”
“哼。”
狗梁现就是不会让着人。
亏她刚才还在脑海里盘算如何借机替他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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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梁家大宅,明姒才发现,原来并不需要她出什么气,因为梁进宇压根不在。
不仅如此,钟莞之看着也一脸憔悴,那粉黛都遮不住的黑眼圈,比起上次家宴有过之无不及。甚至还长了白头发。
进门之后,梁现把明姒的包递给佣人。
她挽着他的手臂,趁机扯他的西服袖子,嘴唇翕动,“梁进宇呢?发配非洲分公司了?”
这话本是一句调侃,没料梁现道,“差不多。”
他笑得这下,神情依旧是散漫、不经心的,好像梁进宇的下落跟他并没关系。但从钟莞之那仿佛萃了毒的不甘目光里,明姒判断出,多半是梁现动的手。
她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人也有点腹黑的潜质。
不过并不讨厌。
相反,还有点看到坏人终于落得悲惨下场的暗爽。
梁治宏倒是一切如常,仿佛家里多个儿子少个儿子并没差。他先是跟梁现谈了会儿公事,后来又闲聊了些时下经济,对她这个儿媳妇也是关爱有加,时不时地问上两句,甚至还提到了生孩子这种接地气的话题。
大抵是商场上见过世面,所以风云不惊,也或许是根本没拿梁进宇当过自家人。
回程的车上,明姒问起梁进宇的事。
司机很有眼色地升起了隔音屏。
梁现的叙述水平放在说书这一行,大概是不太合格的。
明姒怕自己听不懂那些个经济学术语,让他简略讲一讲,他还真的就随随便便讲了几句,中间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波动。
如果让林奚珈来说,效果肯定比他讲得精彩很多,活脱脱一出说书版精彩绝伦的复仇记。
到他这儿,就成了梁进宇联合外敌想在京弘和明氏的合作项目上动手脚造成巨大损失,梁现放任这件事,让他背上了泄漏商业机密的罪名,如果京弘和明氏执意追究,严重的话,可以判刑。
梁现给了梁进宇两条路。
聪明人都会选择后面那条,当然出国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就是了。
梁现这么坦诚地讲,虽然干巴巴的,却也让人有种共享小秘密的欣喜。
出了这个气,明姒也就不计较他的说书水平了。她忍不住问,“你这样做,梁董事长没阻止吗?“
“他不知道,”梁现顿了下,“知道了也不会阻拦。”
梁治宏的欣赏从来都是经历过衡量之后才给出的,换句话说,他看重梁进宇,但最多也只能看重到集团副总这个位置,梁进宇的其他野心他看在眼里,没越线还好,一旦越线,哪怕梁现不动手,他也会亲自上阵。
“你们商人,都好冷血哦。”明姒抚着手臂,缩在后座的角落,上上下下打量他。
梁现瞥了她一眼,“怎么说?”
“哪天我不喜欢你了,你会不会也设计把我赶到非洲?”她忧心忡忡。
非洲这个梗,她是过不去了。
梁现轻眯起眼,目光莫名变得有些危险起来,“不喜欢我?”
“啊,假设,”明姒被他的目光镇住了片刻,又回过神来,理直气壮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看看你看看,跟狗咬的似的,我那天都叫你停了,你还不听话。今天差点让成昱发现!”
话音没落,梁现却已俯身过来,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不让她躲,另一只手扶在她耳后,就这么亲了下来。
明姒紧张了一瞬,瞄到后座跟前座之间隔的隔音屏,悬着的心也稍稍回落。
但下一秒,梁现的吻下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先前那枚吻/痕的位置。
这就是故意的了。
明姒还没发作,梁现就轻笑了声,话也说得十分流氓,“我只是亲了一下,你抓我的要怎么算?”
“……”
只言片语,轻而易举地就将明姒拉回了那晚的记忆里
她有点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说,“那又不是我抓的,是猫!”
反正家里有两只宠物,就是很好甩锅。
梁现笑了下,微微撤开了点距离,挑眉,“猫?”
明姒硬着头皮点头。
为了防备他在车上干出什么危险行径,她全程窝在角落。
好在没两分钟,车子就刹在了观澜公馆的外院门口。明姒不等他过来开门率先下车,结果没走几步,就被人突袭着打横抱起。
她吓了一跳,脚悬在空中,恼怒道,“你干嘛!”
梁现抱着她迈开长腿,视线瞥下来,声音似笑非笑的,“回家喂猫。”
第55章
喂猫的过程晋江不允许描写, 反正, 大家懂就好了。
这晚不比两人的第一夜, 足足折腾到将近破晓。不过对于明姒来说也有点够呛。
她不爱锻炼, 虽然定期去健身房也练瑜伽,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保持良好的曲线而已,很不实用。
沙发很软,她又累又困,一巴掌胡乱地拍在他手臂上, 话音都模糊不清。
他的气息压下来, 从身后低低淡淡送到耳边,“最后一次。”
“……!”
她反抗未果。
隔天明姒醒来,整个人压根不想动。
偏偏生理问题不得不解决, 她小心地起身, 脚尖探索着拖鞋趿进去,一分钟后,又轻手轻脚地从卫生间回来。倒不是想照顾梁现的睡眠质量,而是幅度太大,她自己受苦。
明姒爬上床,盯着梁现的睡颜, 这张帅脸此时怎么看怎么不爽。
于是抄起边上的枕头就蒙了上去。
谁知道, 梁现其实是醒着的。
没等枕头碰到脸, 他一抬手就挡住了这下袭击, 倒是明姒被他的诈尸吓了一跳, 下意识往后躲了下。
定了定神, 她恶人先告状,“你醒着干嘛不说。”
梁现把枕头扔开,单只手臂支起上身,被子跟着滑落到腰际。他看她,轻悠悠道,“说了你就不谋杀亲夫了?”
梁现昨晚没穿睡衣,他的睡衣,此刻套在她的身上。
所以明姒目光触及到他的上半身,很快就联想到了什么,她脸微微红了下,随即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批评道,“你怎么裸/睡,有伤风化。”
回答她的是梁现的靠近。
明姒行动不便,刚才又是单只脚蜷起,跪坐在床边,短暂的时间,就只能眼看着距离拉近。
她护住重要部位,警惕地上下打量他。
梁现拨开她的手,替她把睡衣扣子解开一颗。
“你干嘛?你不会还想——”后半句没说完,明姒就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
梁现又帮她把扣子扣上了。
原来昨晚睡时仓促,她的睡衣扣子错了位。
明姒肤白,穿着黑色的睡衣,有种别样的鲜明对比。清晨醒来她没有上妆,素颜状态下皮肤也极好,白皙剔透,仿佛吹弹可破。五官明明天生妩媚,眼神却又有种小女孩的纯净肆意,尤其是这会儿,还带点儿茫茫然和羞恼。
“你只是想给我扣扣子?”她不确定似的,低头看看,又问一遍。
梁现收回手指,侧了下头,“不然呢?”
明姒掀开被子窝进去,哼他一声,“我才不信。”
经历过这两天的两晚,她对他有了深深的认知。
梁现用被子把她整个人罩住,拖回来,在耳侧亲了亲,“那我要是有别的想法,你让?”
“不、让。”
她咬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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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的冬季来得很快,一次大降温过后再出门,已经需要穿上大衣或者羽绒服才能抵挡住这十一月的寒风。
天气尚可以称得上晴朗,明姒从工作室做完监工回来,阳光明晃晃地挂在天边。她看看时间还早,便吩咐司机开车到恒芜大厦逛街。
中途接到林奚珈的电话时,明姒正百无聊赖地坐在VIP休息室里等着试鞋——恒芜作为平城几大奢侈品商场之一,各方面服务自然也是最顶尖。
对她这种逛街又不想累着脚的高端客户,恒芜设有专门的VIP休息室,经理一对一服务,明姒只需要对着名册说一声要什么,立马就有专人送进休息室里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