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书一顿，脸全红了。
这次是气红的。
强子说得没错，他们确实没钱。
有钱人表示：“没关系。”
她爽快的扔了一张银行卡过去：“拿去！两个人也够治了。”
等姜敏书的小弟闹哄哄的把人抬走后，万佐佐也打算回家了。
已经很晚了，不远处飘来一阵白色的雾，万家灯火的夜晚，写字楼上还亮着灯、从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在树梢飒飒作响，不时有小车行驶而过。
万佐佐没说话，等着路边红绿灯。
姜敏书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了半截路了一句话也不说，夜晚风吹着有些冷，霓虹灯照射在平坦的地面上，混着清冷的月光显得有点说不上来的阴森。
万佐佐想踹他。
刚准备动脚的时候，姜敏书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报恩的事情？”
万佐佐默默的收回脚：“记得啊，怎么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现在我完成了第一步的前提，帮你把前任男朋友揍了，那我现在能追求你么？”
姜敏书说得很认真很认真，认真到她自己突然心下一片柔软。
她有时候脑子不灵光的时候在想，我把作者早该写死的炮灰救了，会不会受到惩罚，譬如喝凉水塞牙，出门没带钱包。
结果她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该干嘛干嘛吃香喝辣的，反而日子越过越好，因为万青和上次举办的宴会，成功了好几个大单，给她的零花钱也就越多，她现在已经不用担心自己没钱到整天喝矿泉水混着干硬的馒头吃了。
所以她花钱大手大脚包括徐明谷要买什么奢侈品她也没说过什么，反而自己的包包越来越多，裙子越来越多。
有次万青和给她打电话说自己找了个女朋友，突然产生了危机感，在想以后万青和只要女朋友不给她零花钱了怎么办？所以她尽管见过他那女朋友好几次不喜欢也没表现出来。
怕万青和觉得她有病。
万佐佐笑起来，觉得自己确实有病，不求上进还不懂得努力提升自己，将来要是真如剧情里面万家破产了她就只能乖乖的去打工或者出去卖。
向来奢侈惯了一时重回解放前还可能有点不习惯。
她其实对着姜敏书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一是她救了这个人，仿佛这个人就像欠她的一般，虽然对她百依百顺甚至因为有时候自己做的不到位还要担心她会不会生气，她觉得有点高兴；二是自己对于这个人并不是很了解，却把那些本该对父母的撒娇或者娇惯反而使在了这个人的身上，仿佛因为救了这个人，以后就可以放心的奴役他一般。
就譬如现在。
她说：“我考虑考虑，但是我现在脚好酸啊，我不想走路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姜敏书背她。
姜敏书果真默默的背起她看着红灯闪了就过马路。
他的背脊并不强壮，但却让人感觉很温暖。
万佐佐圈着他的脖子一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吐气如兰，温热的，带着女孩独有的清香味从姜敏书鼻子中间一下飘了过来。
姜敏书犹豫几秒后双手轻轻托起她的屁股，试图让她感觉更好受一点。
“你太瘦了。”万佐佐小声嫌弃道。
“背得起我么？”
姜敏书脖子一梗：“当然可以背的住，你放心，我就是把自己摔了也不会摔了你的！”
万佐佐锤他后背：“你他妈的要笑死我是不是？”
姜敏书突然词穷了。
小姑娘的笑声在夜晚里轻轻回荡，安静得晚上，偶尔有行人走过，都往她们那边看了眼，由于晚上太黑，万佐佐并没有看清她眼神到底是羡慕嫉妒恨还是烧死这对狗男女，连晚上的时间也不忘秀恩爱。
万佐佐问他：“你喜欢我什么啊就要以身相许，我不喜欢你你是不是就要自残？”
姜敏书敏锐捕捉到这是一个送命题。
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最佳方案，一边谨慎开口：“喜欢哪有喜欢什么的？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万佐佐很喜欢他说话。
因为姜敏书跟徐明谷不太一样，徐明谷是一个纵情高手，而姜敏书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徐明谷可以把这句话拆出花样来讨万佐佐欢心，可以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脸、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连她的脚也能夸出不同的夸法来，最终结束后都会来一句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
而姜敏书却正中靶心，什么话都没有，一句话就能带过千言万语甚至还更有分量。
万佐佐听得心满意足，脑袋靠着姜敏书的后背听前方穿过皮肉和骨髓传过来的心跳。
砰
砰砰
砰
万佐佐笑言：“你心跳怎么跳得这么平稳？不是一般如果男孩子把自己背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时都跳的很快吗？是不是你还不够喜欢我？”
姜敏书拍了拍她的大腿，拧眉：“你你别动！待会真摔了。”
“人家心跳得快那是激动，如果你刚刚答应了我的追求说不定我也跳得快，但是你刚刚没答应，所以心脏不高兴了，要等你答应了它才会跳得快知道吗？赶紧答应，我现场给你表演个心跳加速。”
“更何况你还在我背上。”他喘了口气，额头有些密密的薄汗，“我得把这颗心保护好。”
万佐佐不买他的账，一手轻拍在他的后脑勺：“油嘴滑舌，也不知道对着几个小姑娘这样说过。”
“佐佐，你可饶了我吧。”
第9章 消失
从那次以后，万佐佐至少小半年没见过姜敏书。
她知道姜敏书在哪个学校，为此还悄悄去找过。
但辅导员一脸难色的看着她：“姜敏书这孩子，说自己不够强壮，不能让自己安心学习，怕把身体搞坏，特地跑回农村去锻炼请四个月的假。”
万佐佐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然后在辅导员异常诡异的目光中走远了。
刚出了校门闺蜜冯茵宝逮住她劈头盖脸就问道：“是哪个混小子又把你勾了去？卧槽你不要太快了吧，上一任还没把你伤够呢？”
万佐佐冷着脸：“他不在？”
冯茵宝奇道：“居然还有人敢放我姐们的鸽子，不想活了吗？”
万佐佐看了她一眼，为自己交到这个缺根筋的闺蜜感到未来一阵迷茫。
“宝宝，老子什么时候谈恋爱没告诉过你？”
冯茵宝讪讪笑道：“万一你想走个不同路呢？”
“你的妆花了。”
万佐佐好心提醒她，然后看着对方惊恐中迅速拿出随手的化妆品打开镜子左看右看没看到哪花了一时怀疑的看着她。
万佐佐摸了摸她的脸，顺手把今天她脸上有块地方没抹匀的地方抹匀，然后收回手淡定道：“现在不就花了吗？”
冯茵宝迟疑了顺，再次打开化妆镜，尖叫一声：“万沙雕！你是魔鬼吗？！你知道我化妆要花多长时间吗！！！”
冯茵宝脸上那一块被擦的干干净净，露出了里面的肤色，虽然算不上特别白，但至少比粉底沉了两三个层次的色。
冯茵宝嘤嘤嘤的哭着跑了。
徐明谷自被打之后送进医院，恢复后还来找过她，只是高高的看着，那真的是很高，万佐佐当时从超市提了大包零食出来，经过别人一提醒，才发现对面高楼有个男的一直往这看。
当与万佐佐对视的时候，他才关上窗拉下帘子。
万佐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把零食带回宿舍放好去上了节专业课，课下被老师叫了过去。
她有些惊奇。
因为从高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老师专门找她谈过话。
而这是辅导员。
“怎么了，霞姐？”
她规规矩矩的站着，小脑袋歪着试图看冉红霞在干嘛，但由于有东西隔开，只能见她正在动笔写什么。
冉红霞闻声抬起头，眸光一亮：“快快快，赶紧过来。”
“这里有份国家级奖学金申请名单，我前两天把年级前十名都叫过来问了下，就剩你了。”
万佐佐乖乖的点了点头。
奖学金有五千块钱，每年有一次评奖的机会。
万佐佐上辈子就是靠着奖学金度日，这一次她却有些迟疑。
“霞姐，我能不能不申请啊。”
冉红霞倒是挺惊奇的，画着浓妆的脸上有些笑意和不赞同。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你成绩又不错，而且综合素质也挺好，得过的奖一只手刚刚好，像你这种刚上大学一年的学生，还是挺难得的，你自己要考虑好。”
万佐佐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家庭情况还行，要不要这奖学金都ok的，你可以让那种学习比我刻苦的女孩男孩申请，我没问题的。”
冉红霞笑着问她：“那你觉得班上哪个同学学习比较刻苦？”
万佐佐皱眉想了下。
她平时也很少跟大家一起吃饭，要是硬说谁学习刻苦的话一时还真想不出来。
但是她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之前搬去新宿舍的帮衬她的一位舍友。
万佐佐前段时间刚过了生日，请大家一起吃了个便饭，看见她舍友白丽娟悄悄的打包了好几个没吃完的饭菜，那是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她看不得浪费，便让没吃完的都让她打包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