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p能手。”他笑嘻嘻。
立在墙根的吉他,忽的就被人抡了起来,邱稚一蹦三尺远,手护着头。
大喊:“饶命,萧哥!”
许萧冷笑一声,将吉他抱在怀里,又兀自弹了起来。平静地如同湖水泻落,但暗暗地又似乎隐藏着锋芒。
邱稚倒了杯白开水,放在嘴边做着势吹了吹。继续脸皮厚。
“哥,你平时不近女色,怎么就那天晚上见着个女的就走不动道了呀。”
他坏笑:“是不是初恋情人啊?”
许萧抬了点眸,幽暗的双眸直视邱稚,威胁,冷漠。邱稚心里咯噔一声。
他该走了。
下一秒。
“滚。”低哑的一声。
邱稚乖乖地滚到了门边,还没改笑脸。
“嘿,哥,我走了,你的摇滚弹得真好听。”
“既然都抱着嫂子了,好歹振作点啊,把那个楚宁怼回去啊。”说完邱稚跑路了。
许萧冷淡地拨了拨琴弦,眼皮淡淡挑了挑,下一个调跑了。跑到了欢快的“嗦”调上去。
一张俊脸面无表情,他放下了吉他,默默地剥了个橘子。
真甜。
他摊出了很早以前买的地图,拿黑色水铅笔将西双版纳西南部边角画了个圈。
几天之后,许萧回应的消息又一次上了微博热搜,半小时后攻占热搜第一。
当事人声明:
@许萧XX:没有约炮,是朋友。
众网友又不淡定了,都公主横抱了,开房了还是朋友?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位童鞋,你是不是忘了在朋友前面加一个女字啊?
众芭蕉叶心碎得一塌糊涂,碎片洒了一地。
芭蕉叶代表表示:后悔,就是非常后悔,没能二十四小时做萧哥的挂件挂在他身上,阻止他谈女鹅。
网上骂的人少了些。
楚宁气得不行,还想请水军继续骂天骂地骂许萧,结果看见了许萧一个表演视频后,忽然他妈的就不想骂了。
是他最初出道时的一个视频,他唱一首歌。
《喧嚣》
“他们笑这城市太喧嚣,灯光弥散在周遭,芸芸众生间,我只看见了你。”
“喧嚣是她一生的背景,被模糊成美好的模样。”
黑色耳钉安静地钉在右耳间,禁欲黑色系,灯光打过去,一张硬朗的脸上表情淡漠,但真特么帅得惨绝人寰。
楚宁花痴了,她觉得自己有病。
加了这么多舆论,给他加出一个女朋友,给自己加出了一个情敌。
江绵竹三人顺着直线向前走。雨林里沉闷燥热,各种奇异花束缀落其间,高大的芭蕉木,古榕树及各种不知名的乔木将天分割为块状,斑驳阳光破碎洒落,在地面上铺就的青苔绿叶上打出深深浅浅的阴影。
路途弯弯绕绕,一地枯索枝丫,走路都得当心脚底,有可能一不小心绿意丛生的脚底就是一个洞。
她寻了根树枝,比在前面探路。
三人走了很久,汗流浃背,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背包她和关驹晖轮流着背,林薇也还才堪堪跟上他们的步伐。
及腰高的野生植株,需要很费力地用刀和木棍斩开。
斩了一路的灌木植株,手腕酸痛。
江绵竹掏出手机,继续看了看公司给的描述,和前面那几位来过那村子的代表的叮嘱。
特么没一句能对的上。
看来,这片偌大的雨林是得他们自己慢慢去摸索了。
又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林薇脚一弯直接跪倒在地上。关驹晖急忙去拉她。
江绵竹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环顾了四周密密匝匝的树木。那条河流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在他们深处密林中。偶尔有几声幽怨的猿啼声传来。林中鸟儿也聒噪,细密的不知名鸟叫声笼罩着密林。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山地靴踢了踢脚下一方土地,将枯枝杂草踢开,正要坐下。
林薇尖叫出声。
刺耳的一声“啊!”在林中传得很远。
江绵竹冷冷地瞧着一米之隔的棕褐色长蛇,它的腹部有繁复的花纹,鳞片冰冷,蛇身盘成盘状,前体竖直,作警戒状态,似乎下一秒就会弹射上来。
冷冰冰的眼珠与她对视,殷红的蛇信子一下一下吐着。
空气似乎凝滞,手间额间的汗水不停止地滴落。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查蛇资料,一边瑟瑟发抖的我…
第12章
江绵竹手中握住的是刚刚割草木的瑞士军刀,手心浸出的汗水将手柄弄得滑腻不堪。
林薇眼睛里满是惊恐,浑身不住颤抖,而那蛇就在她身前半米处,跪倒在地上的双腿撑了起来,她脚不自觉地往后面跨了一步,发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绵竹低吼:“别动!”
林薇定住。那蛇却已调转了方向,对着林薇的地方吐蛇信子,立起来的上半部分还不住地左右移动,似乎随时会扑上去发动攻击。
林薇不住颤栗,眼泪都吓出来了,带着哭腔低低开口:“……姐,我怎么办啊?”
“先别动,蛇不会轻易攻击不动的物体。”
江绵竹捏进了手里的军刀,轻悄悄后退了一步,对一旁的关驹晖投去一个眼神。
关驹晖看懂了示意,也悄无声息地往旁边移了一步。
江绵竹竖起三根手指,“等会我数三二一,你们就跑。”说着她悄然地脱下了外套。
而那条棕褐色长蛇已极快的速度转了一圈,头部又对准江绵竹。
江绵竹看着那冷冰冰的眼睛,长吸一口气。
关驹晖在一旁担忧开口:“姐,要不你把刀给我,我试着去捉它的七寸。”
江绵竹的发丝被微风吹拂,扫在脸上痒痒的,想挠。
她压低声音:“捉个屁呀。”
“听我数三二一,就跑。”
她忍着脸颊上的痒感,低低开口:“三、二、……”
那棕褐色长蛇却突然向前一跃。
江绵竹嗓子撕裂着喊:“跑!”
双手将牛仔衣展开,直直往前面那条蛇扔去。她看见白色粘液喷洒在牛仔衣上。那牛仔衣盖住了那条蛇。
扭头大步向前跑不过片刻,身后的草木又开始发出响动。江绵竹往右面转了一个弯,继续跑。果然身后的响动声渐渐没了。
林薇和关驹晖也没命地跑到另一旁,跑出十来米远,关驹晖才牵着林薇的手走向江绵竹的所在地。
江绵竹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别动。握紧了手里的军刀,她警惕地看向四周。
江绵竹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口哨:“驹晖,雄黄扔过来。”
关驹晖忙打开背包,掏出了那瓶在路边买的雄黄,扬手一扔,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
江绵竹反手接住,打开瓶盖,往四周的灌木间洒了些许,又在前路洒了些,这才迈步出了原来的那条路,走到关驹晖他们一处地方去。
她只穿了件短T恤,细白的手臂上有刚刚被灌木划出的一条一条血痕,丝丝血珠往外冒。
江绵竹打开从关驹晖的包里掏出碘酒。倒了一瓶盖,直直淋在手臂的伤口上。疼得她呲了一下。
关驹晖连上前来,手伸开握她的手也不是,不握也不是,焦急地问:“姐,别痛啊。”
“你要痛的话,咬我一口。”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江绵竹挑了挑眼,睨了他一眼,轻笑:“你姐我没这么娇气。”
说着放下背包,掏出了换洗的外套,穿上,把伤口压住,用长袖在右手手臂上绑了一个结。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块碧绿丛中的深蓝色牛仔衣外套。
一百好几,挡了毒液,也不算亏。
林薇腿软,直冒虚汗,现在还心有余悸。向前走几步,一个不稳,又差点摔倒,关驹晖眼疾手快扶住她,一直往前走。
江绵竹看了看地势,又埋头看了看手机上的路线,停了脚步。
关驹晖和林薇也停下。
“姐,怎么了?”
江绵竹朝四周打量了下,又想了想来的那条路。暗骂一声“靠。”
关驹晖更担忧了:“怎么了姐?”
江绵竹收了手机,闭眼复又睁开。
“朝低处走,找有河流的地方。”
关驹晖不解:“为什么啊姐?前面来的人给的路线不是按水源走啊?”
江绵竹拨开脸上的发丝,“别特么提前面来的人,他们压根就没进过雨林!”
“……怎么会?”
“路线图是乱画的,谈判也是扯的,别说什么谈判结果了,都他妈瞎编。”
“那群人压根没去所谓的村庄。”
关驹晖和林薇都惊讶得互相瞪眼。
江绵竹拢了拢耳边的发丝,长腿迈向前。
“跟我走,注意脚下,也别去给我碰什么有花的东西。”
关驹晖看着她姐的背影,回了句:“放心吧姐。”他一个大男人让她姐这么照顾,他真够羞愧的。
林薇觉得自己要死了,难受极了。靠着关驹晖的手臂,才艰难地向前移动。
又是这样约莫前行了一个多小时。
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拍击着青石发出动听的声音。
江绵竹揩了一把汗,掏出水壶递给关驹晖。关驹晖和林薇喝过后,她才接过来,仰头,将壶里的水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