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言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猛然垂头下去,轻缓地咬住他滚烫的唇瓣,舔了舔。
碰上的一刹那,陆成蹊瞳孔猛然放大,抬头,眸色浓深。
“言言?”
“我不是你什么言言。陆成蹊,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被亲的时候要专心你那个女人没教过你?”
确定是她,陆成蹊整个气息都软下来,“言言,我知道你只是想气气我。”
他的指尖主动搭在她颈间,拉着她下移,江瑾言被迫再次碰上他的唇。
陆成蹊亲得小心翼翼又认真,生怕弄疼她,让她从自己怀里跑掉。
被认出来,刚开始欺骗的疼痛感又再回了心窝,江瑾言觉得嘴角处厮磨的气息搅得她心脏猛烈跳动。
挣扎了几下,她推开陆成蹊退出去老远。
“言言?”
“别喊我!”江瑾言气笑了,“给你换了衣服擦了身子,退烧药也吃了,横竖死不了。今晚客厅借你躺一晚,明早在我没醒之前自己滚,我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你知道我平常说话几分真假,别触我底线。”
啪嗒一声脆响,陆成蹊觉得心脏处什么东西跟着碎掉了。
就像楼下她转身对他冷酷着说话那样,用最锋利的刀口,毫不留情捅进心窝。
胸膛猛地窜上来一股寒气,他低头咳了咳,可客厅里站着的人早进了房间。
刚刚在楼下被人抛弃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如果不是物业几个人强制把他拉了上来,他现在应该还站在瓢泼大雨里想着她会不会心软下下来听自己解释。
明明浑身烧得难受就站在门口,他也不敢去敲她的门。
这一敲,如果睡了没开还好,如果没睡听见也不开呢……
是不是证明她不要他了。
他又变成三年前一无所有的陆成蹊,被推开得远远的,成为被舍弃的那个。
慌张地想着,他不自觉就在门口晕乎乎倒了下来,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直到嘴畔处熟悉的味道袭来。
江瑾言知道陆成蹊明白他的意思,她说不想见那就肯定不想见,就算你有上天入地的能力也无法勉强。解决措施只有一个,那就是等过了这茬再说,可究竟什么时候过还全凭江瑾言**姐自己开心。
江瑾言早上起来先在房间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吹完头发套上睡衣她才晃晃悠悠出了卧室,往客厅里走。
路过厨房,脚步一顿。
餐桌上放着两块三明治,一杯橙汁,江瑾言走过去,掀开三明治。
大概是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里面夹着的是西红柿,鲜黄瓜和牛油果,还有可以冷食的熏培根。
她抬起头,伸脖子往厨房里瞧,又四下看了一圈。
安静的房子里除了她,再无其他人。
陆成蹊果然已经离开了。
沙发上的棉绒毯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角,茶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给她收拾得齐全。
江瑾言咬了口三明治,软软的荞麦面包,酸黄瓜和番茄切片夹在里面爽口又开胃。
嘴里叼着面包她抬脚往书房走,门一开。
桌前低头看着什么东西的孙悄立时抬头过来。
江瑾言愣了愣,“你怎么在这儿?”
孙悄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这下江瑾言看清楚了,那是本杂志,封面几个大字扎眼得厉害——
如何带领失恋中的女性自立自强。
“我不是不放心你吗早上七点我就开车往你这儿跑,哦,今早是陆成蹊开的门,开完人就出去了——”
观察着女人的脸色,孙悄再接再厉道:“我看他身上穿的还是伯父的衣服……江江,现在可以跟我好好交代昨晚的事了吧?”
江瑾言本来没想说,一是不想让亲近的人替她白担心,二是在感情上栽跟头这事多少有点不光彩,面子不允许。
可孙悄竟然这么都问了。
江瑾言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边吃边道:“昨晚订婚宴顾崇江被抓走,是陆成蹊做的。”
孙悄没转过弯儿,“什么叫顾崇江被抓走是陆成蹊做的……他不是陆成蹊养父吗??”
江瑾言一耸肩。
“卧槽……不至于吧……”孙悄眼里的震惊快溢出来,“他要亲手把自己养父送进牢里?这个男人的心思未免太——”
“太可怕对吧。”江瑾言笑了下,“为了避免将来他一个心情不好把我也算计进去,这婚我是不结了。”
“可陆成蹊没理由这么做啊,你就没问问他原因?”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看到的是他瞒着我利用了这场订婚宴,顾崇江会怎样我一点不关心,我在乎的事他竟然选在那种时刻跟地点,将血淋淋的事实突如其来剥给我看。”
孙悄显然不赞同江瑾言消极主义的看法,“我觉得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或许中间某个环节你没看见,所以你觉得陆成蹊在骗你,利用你。”
“啧,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替陆成蹊说话?”
“不是……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吗,老白约我们出去吃饭喝酒,我来接你来着。”
江瑾言一把丢了手里三明治,半天没犹豫,“走。”
白徐宇约的是家清吧,之前三个人没来过,进去后迎面而来不是咣当当的舞池,也没有群魔乱舞的电音灯光,反而是个小年轻捧着吉他认真深情地唱民谣。
江瑾言没适应过来,一脸惊奇地去瞧孙悄,“怎么回事,老白改路线了?”
吧台那儿,白徐宇朝她们招了两下手。
“江江刚刚还在问呢,你怎么一改常态不撩妹蹦迪了,还喝起养生酒来了。”
白徐宇几天没见看着瘦了不少,更显得脸上棱角分明,五官突出。
他晃着酒杯觑了眼一言不发的女人,抬手跟她杯子一碰,“现在难过什么,要是答应跟我在一起哪里有这些破事。”
江瑾言抿了口酒,“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难过?”
“还需要眼睛看?”白徐宇笑了,“动鼻子嗅一嗅我就知道好吧,跟我身上一模一样。就快溢出身体了还觉得别人不知道,啧……”
江瑾言没理会,低头又抿了口,搁下。
“今天这酒怎么一点味道没有,别在这儿了吧,我请你们蹦迪。”
女人就要起身,白徐宇跟孙悄一左一右把人拦下来。
“蹦什么蹦!小姑娘家家就该听听民谣喝喝果汁的,成天别想着学人家喝最烈的酒忘最爱的人,你给我坐回去!”
江瑾言被按回去。
孙悄道:“我觉得老白说得对,你昨晚才淋了大雨今天还不能喝烈酒,等会儿回去我还得给你烧锅鱼头汤补补。”
“我不喝鱼头汤,我最讨厌的生物就是鱼没有之一。”
“那可不行,陆成蹊叮嘱了我说你不喝也得喝没得商……”
脱口而出的话猛地踩了个刹车。
孙悄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几巴掌。
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下陆成蹊三个字就是个雷区,一不小心就得被炸得粉身碎骨。
江瑾言一张脸果然不快活起来。
白徐宇也抿着唇没接话。
孙悄嘿嘿了两下,硬着头皮打破沉默,“其实我觉得还是喝酒有用,喝酒多畅快人心啊对吧!”
“我同意。”
白徐宇抬手跟她碰了下杯,“何以解忧,唯有喝酒。”
江瑾言换了个撑头的姿势,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眼皮敛着,情绪不高。
“我觉得喝酒还不够有趣。”
白徐宇:“那什么有趣?”
江瑾言弯了弯嘴角,轻笑出来,“我带你们去个地方,那里可比这里,有意思多了……”
心情不好的人为尊。
虽然怎么逼问江瑾言都没肯把那地方的消息透露一个字,但孙悄跟白徐宇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跟着一同移驾。
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最后三人在市里最大的一间洗浴会所门口停下。
白徐宇抬头看了半天,确认无误后问:“你是请我们俩来泡澡?”
孙悄跟着皱眉看牌匾,可越看越觉得这会所的名字眼熟,好像前不久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没来得及细想,江瑾言已经一手一个拉着两人进去。
到了柜台,一个穿着西装面容俊俏的年轻男人立马迎了上来。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得到您的吗?”
“哦,开个包间,三位。”
“好的女士。”男人扫了眼后面跟着的白徐宇跟孙悄,可不知为什么目光落在白徐宇身上时明显愣了几秒。
第89章 水落石出
男人给他们三个开了个包厢,“这是给您的房间,如果还有其他需求就按响桌上的铃铛,前台听到后会过来。”
江瑾言接过房卡关了门。
白徐宇靠在门框子上笑得神秘,本来确实是一头雾水,可进来看到房间格局后他立马了然。
“我说还有什么东西比喝酒刺激呢,原来是这个。”
孙悄没懂他意思,“这个是哪个?”
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她发现客厅里格局跟普通KTV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多了扇门,门一开,里面两张双人床。
江瑾言径直在沙发上坐下,语气散懒,“等会儿看上了就跟我说,今晚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