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烟烟深呼吸了一口气。对啊，离婚时她先提的，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这会儿优柔寡断的，反倒让陆辰再看了笑话。
“不用看了，不就签个字吗，我签就是了。”说着，就拿出签字笔，在那张协议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
可是签到一半，她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视线往题头上一瞄。
合作协议。
等等！
合作协议？！
冯烟烟登时就抬起头，一脸意外地问陆辰，“为什么是合作协议？”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协议？”陆辰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眼睛里面却多了丝玩味。
冯烟烟瞬间就觉得自己超丢脸，为了掩饰自己的局促，赶紧拿起那份协议看了下内容。
“你刚才在咖啡厅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要筹备新游戏？还让我担当人设和原画？”冯烟烟一直还以为那就是单纯用来忽悠段深，好让他打消主意的。
“当然是真的，反正辰星要开发新游戏的事早晚也瞒不过他，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让他知道。”陆辰将那张协议拿起来，“人设原案你负责，包括后期的各类原画也是你，酬劳方面，我会在你现在身价的基础上再给你多加50%。”
冯烟烟一听，就知道他肯定是听说了她给林桐谈待遇的事了，这会儿那同样的条件来给她。
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戏弄了，冯烟烟有点儿不爽，上一次帮他画人设，是出于夫妻情谊，这次他倒主动谈钱了。
行，谈钱就谈钱，你要给钱我就拿着，不拿白不拿。
冯烟烟把那张协议抽回来，把刚才没签完的名字补充签完，示威一样亮给陆辰看。
“好，很好！”
陆辰终于是露出了一丝轻微地笑容，小心地将协议收好后，压低声音，对冯烟烟说道：“这下……我是不是就真的算你的金主爸爸了？”
冯烟烟：“……”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
第25章 金主爸爸 10
邢莎莎那个小鬼头终于打道回府了，冯烟烟觉得自己的生活也终于可以走回正轨了, 自从招来了林桐当助手, 她的工作效率飞速提升, 连沙漠都说, 她是捡了个宝。
一切都特别完美。
除了陆辰。
当初是因为邢莎莎来了非要住客房, 所以陆辰和冯烟烟才又开始同床起来，可是这会儿邢莎莎走了，陆辰也绝口不提搬回客房的事了，依旧还是每晚往她的卧室跑。
冯烟烟在这件事上也是个迟钝的, 直到邢莎莎走的第三天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错过了开口的最好时机, 这会儿再提这事，倒显得格外矫情。
虽说是两人依旧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根本没什么别的动作和发展，但冯烟烟总觉得这事儿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让她心里有几分别扭。
又是别扭了几天, 冯烟烟终究是有点儿忍不住了, 于是某天晚上装作不经意地提醒道, “莎莎……已经回去了。”
“我知道, 不是都回去了一个星期了吗。”陆辰一边擦头发，一边回答得若无其事。
冯烟烟觉得自己还是问得太委婉了，于是干脆直奔主题了。
“所以你不回客房了吗？”
“客房的空调坏了，等有空找人来修，修完再说。”陆辰的回答都不带磕绊的, 语气无比自然，自然到冯烟烟还点了个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林桐在你手下当助手，干得还行吗？”陆辰擦干了头发，随口问道。
冯烟烟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走了，“嗯，他做的特别好，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仿我的风格仿得这么像。”
陆辰瞥了她一眼，“你不会觉得不安吗？”
“不安？不安什么？”
“他能把你的画仿得以假乱真，你就不怕他动点儿坏心思吗？”
冯烟烟愣了一下，老实说，她完全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他不会的吧……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陆辰不客气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谁的脑门上会贴着坏人两个字？”
冯烟烟捂着额头，争辩道，“但若是林桐是心术不正的话，你当时肯定也不会把他留在公司，也不会任由我录用他。”她相信陆辰的看人眼光，这也是她放心录用林桐的原因之一。
陆辰怔了下，才冷哼了一声，“幸好你还不算太傻，就算林桐没问题，难保其他人也是这样，我也只是给你提个醒，以后别这么天真，谁都轻易相信。”
冯烟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陆辰又转开了话题，“明天下午你来公司一趟吧，《皇城惊梦》漫画版的事终于定下来了，天使动漫的人也会过来，咱们三方把合约签一下吧。”
“真的？！”冯烟烟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虽然画过很多作品，虽然之前也赌气吵吵着不稀罕，但是不得不说，《皇城惊梦》对她的意义始终不同于其他，现在能亲手操刀漫画版了，也圆了自己一个心愿，“那林桐作为我的助手，是不是也能出席？”
陆辰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什么都惦记着他……睡觉！”说完，就上床掀开被子侧身躺下了。
又闹什么别扭……
冯烟烟知道陆辰又莫名其妙心情不爽了，但也没去管，反正他喜怒无常也不是第一天了，于是就去关了灯，也上床睡觉了。
临睡前，她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客房的事根本就是陆辰在找理由，自己又反应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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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冯烟烟特意卡着点去了辰星，免得去早了，又是一通不习惯。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冯烟烟又见到了肖扬，他作为这次项目的全权代表来签订协议。
自打上次他们见了面之后，偶尔会通过微信联系一下，但是私下见面却是一次都没见上。因为那时冯烟烟到了截稿期修罗场，疯狂赶稿，之后又要应付邢莎莎那个小魔女，而想必肖扬也很忙，毕竟他刚刚进入天使动漫，又担任要职，压力和忙碌可想一般。
冯烟烟极少参加这样的场合，一般她签合同或者协议都是电子签，或者通过邮寄方式，这样面对面签约还是第一次，免不了有些紧张，而林桐更是紧张，好不容易说服了他一起参加，结果临进门之前，这小子哆哆嗦嗦地去跑了个厕所，之后就再也不见人了。
小叛徒啊小叛徒！
冯烟烟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只能煎熬地夹在陆辰和肖扬中间，就像三明治中间那根火腿。
好在这个所谓的签约仪式进展还是很快的，一切都直奔主题——IP授权和编剧由辰星负责，主笔由冯烟烟担任，漫画整体运营由天使动漫负责。
至于后期的利益分配，进展地也很快，看来辰星和天使动漫之前都谈得差不多了，冯烟烟没怎么仔细听，有陆辰在，她放一百个心，想来不管是辰星还是她，都吃不了亏。
虽然进展得很快，但结束的时候也临近下班了，协议签完，三方都很开心，尤其是天使动漫，这个大IP项目终于是完全握到手里了，于是特意订了个桌，邀请陆辰这边和冯烟烟一起参加。
冯烟烟不太喜欢这样的应酬场合，本想推掉，但是肖扬却一个劲儿怂恿她，说两人许久未见，私下见面见不成，这样的机会也要推吗？
肖扬惯会卖可怜，冯烟烟最后还是没坚持住立场，答应一起去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肖扬一笑起来，还是像从前那样肆意张扬，让冯烟烟瞬间就仿佛回到高中时代。
“你这头发和胡子还是打理一下吧，显得生生老了好几岁。”冯烟烟忍不住像高中的时候那样损他。
肖扬撇嘴，“这叫潮流时尚，你懂什么……”
两人正笑着，一旁突然传来一阵干巴巴的咳嗽声，冯烟烟看过去，发现陆辰正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俩。
冯烟烟这才想起来，刚才她只顾跟肖扬叙旧，一时把陆辰给忘了。
高星一下子就敏锐地发现气氛不太对，很赶眼力见地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
天使动漫那边的人也不是傻子，之前他们就发现自家总监和辰星的老大有些不对付，每次会谈都□□味十足，这俩人不是校友吗，关系怎么这么差的样子。就这样，最后还能谈成了，也真是奇迹。
夹在中间的冯烟烟觉得格外为难，然而这份为难还没完，一直延续到楼下，大家坐车去酒店，陆辰和肖扬同时给他开了车门。
看到肖扬也拉开了车门，陆辰顿时脸色又沉了一下，虽然旁人可能看不出什么来，可冯烟烟一眼就看出陆辰不乐意了。
果然，陆辰下一秒就自己钻进车里，把冯烟烟晾在了外面。
肖扬笑了一下，“那就做我的车去吧。”
冯烟烟想了想了，还是对肖扬摆摆手，做了个歉意的手势，上了陆辰那辆车。
高星坐在副驾驶上，看到冯烟烟上了车，心里松了一口气，嫂子你要是不上这辆车，我这一路只怕要冻死了。
看到冯烟烟上车了，陆辰只是用眼角瞥了她一下，依旧绷着脸，没说话。
冯烟烟本来想问问他，和肖扬是怎么回事，今天两人气氛都怪怪的，但是想到前面还坐着司机和高星，就憋住了，回家再问也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