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换个更不女权的说法,你一旦脱离了社会,不能及时接受新讯息,你本身的魅力也会大打折扣。男人爱你的时候还好,时间一旦长了腻了,你指望他还能对你有好脸色吗?”
这几句是大实话,纪有初听得很受用:“谢谢你,Fiona,我没看错你,你是一个很好的领导,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请你放心,我不是要去做全职太太,是想去做一个全新的工作。”
“嗯?”Fiona说:“什么工作?已经找好了?”
“还没有最后确定,但我觉得应该离成功不远了。”纪有初眼里有光:“算是跟我专业很对口的工作了,不必再忙着社交,只是专心地去做一些我很喜欢的事。”
纪有初没明确讲,Fiona也就聪明地没深问,她起来绕去纪有初面前跟她握手,说:“虽然觉得有点意外,但看你这么坚决,我也只能祝你前程似锦了。”
纪有初很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Fiona,谢谢。”
Fiona说:“以后有什么事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这边的话,也请你多多关照。”她看纪有初露出疑惑的神色,笑着拍了下她脑门:“笨啊,你平时多帮我吹吹枕边风,多帮我美言几句嘛,这也要人明说。”
纪有初无奈摇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她想到什么:“过几天,我还真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的。”
Fiona这边沟通顺利,纪有初不由得吐出口气。她这一天忙着写辞呈、转交工作,等有空把头抬起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暗了下来。
同事们已经准备下班,一个接着一个地跟她打招呼。她也赶紧起来收拾桌子,说:“等等我,我也要走了。”
丁江是个活宝,撺掇道:“别等她,别等她,除非有谁想一会儿跟boss撞见!”
纪有初无语。
同事们大笑,丁江又挤过来问她:“有初,boss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像他平时一样严厉啊,他会向着你笑吗?”
“废话啦!”其他人骂他:“Boss对有初能像对你一样吗?人家可是大美女哎,你呢,你个臭癞蛤蟆!”
“一提到癞蛤蟆我就想起来了,我要跟boss坦白,丁江这个臭癞蛤蟆以前总盯着有初,肯定是想吃天鹅肉了。”
“谁想吃天鹅肉?”
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个低沉醇厚的男音,所有人犹如过电般颤了颤,哆哆嗦嗦地往门口看:“钟总!钟总好!钟总再见!”
钟屿一边手上搭大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办公室里原本还有好些人,他这么一露面,很快就做鸟兽散,最后一个出去的还特地把门给关上了。
始作俑者还挺纳闷:“大家怎么走那么快?”
纪有初正在整理包,反问:“你说呢?肯定不会是因为我才跑的吧。”
钟屿将大衣随手放在她椅子上,紧紧贴着她,把她几乎挤到办公桌上坐着,还装模作样地问着:“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纪有初几乎两脚离地,窄腰被他两手很轻松地掌握着,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手突然降到她臀部,那一声“嗯”边百转千回地转了几个调。
钟屿先去吻她的脖子,起先还只是细细吸`吮,跟着就开始小口小口的啮`咬,纪有初只觉得像是无数蚂蚁聚在这儿,又疼又痒。
她虚`软无力地推着,提醒:“这里是办公室啊。”
他反倒像是被催促了似的,搂得她更紧,炙热湿润的唇刷在她耳边上,哑声问着:“到底谁想吃天鹅肉?”
什么时候了,还记得刚刚同事的玩笑话,纪有初总算推开他,给他理着歪了的领带,调皮地问:“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钟屿微微蹙眉,把她从桌上抱下来,跟自己毫无间隙地贴着。她感觉出什么的连呼吸都停滞住,羞赧地从旁溜过去,抱怨:“说了这儿是办公室了。”
钟屿低笑,拉过她椅子坐下来,看她收拾东西:“什么时候才肯更近一步?”
“……”纪有初回头去白了他一眼,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满脑子都会想着那种事?”
钟屿孩子般,伸手去拽着她外套下沿,摆来摆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宜疏不宜堵。再说就算是我满脑子都是这种事,对象还不是你?”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她打开他手,他又去撩她裙子,摸她穿着薄丝袜的腿。她在家里要么穿古板的大妈式睡衣,要么就光腿跑来跑去,他虽然都喜欢,但偶尔摸到这样的福利,还是觉得很新鲜的。
“下次等你放得开了,能不能穿着袜子?”他忽然痴痴说了句,没头没尾的。
纪有初却听懂了,脸一下通红。她抓起包往他身上打了下:“你还坐着干嘛?不打算回去看诺宝了?”
钟屿抓着她手,往自己这边狠狠拽了下,脸上是压抑后的青色:“你不肯给我,还不能让我缓缓?”
纪有初:“……”
到家诺宝都已经在院子里边玩边等好一会儿了,看到爸爸妈妈过来,赶紧飞奔着前来跟他们拥抱,小声抱怨着:“诺宝好饿!”
Nanny现在已经常驻家里,听到这里连忙来给诺宝递饼干。
纪有初觉得奇怪:“这个点还吃什么饼干?直接吃饭吧。”
Nanny顿时显得很为难。钟屿请的那位负责家务和煮饭的阿姨今天感冒了,她怕那人会把病毒传染给诺宝,就擅自主张先让她回去。
家里菜肉都是现成的,她原本是想抽空做一点,可是诺宝今天回来得早,她只来得及淘米煮了一锅粥,一个菜还没弄。
纪有初听了没说什么,说:“没关系,带孩子本来就很累,做饭不是你分内的事,不用为了这个而觉得内疚。”
她把包递去给钟屿,开始挽袖子。可是刚走几步却又停下来了,回头看着正抱着诺宝的钟屿:“我好像记得有人说会做饭来着?”
钟屿开了一天的会,正头昏脑涨,回来的唯一目的是享受家庭温暖,可纪有初却给他套上了围裙,说要让他下厨。
钟屿跟纪有初对视几秒,最终还是妥协,跟她一起进厨房的时候,似真似假地说:“这世上也就你能让我做这种事。”
新家厨房比纪有初之前的loft面积还大,各种餐厨用具都是全的。
诺宝搬来了爸爸新买的各种小汽车来玩,还把佩奇一家送上了座位。纪有初则换了传说中的“大妈睡衣”在旁边翻杂志,一条腿向上勾着,拖鞋在涂着红指甲的脚尖上要掉不掉。
唯独钟屿是个忙人,在水龙头下面一片片冲洗菜叶,还要时不时接受纪有初的碎碎念:“水开小一点儿。”
“再开小一点儿。”
“不是为了省钱,是为了环保。”
“非洲人快喝不上水了。”
钟屿原本就又累又饿,听得烦了,把手里的菜往水池里一扔,动静大到诺宝也看过去,说:“爸爸,你吓死人了!”
纪有初就没心没肺笑起来。
他脸彻底黑了,过来拿脚轻轻踩了下她勾起来的那条腿,把她拉到水池边上,自己贴着她后背靠过来。
纪有初原本以为他就是纯粹生气,他这么一靠过来,却是让她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他身边的变化——纪有初红着脸要让开,他却强势把她环着,开了水龙头继续洗菜了。
他是一直这样,还是刚刚才这样?
纪有初觉得这男人也真是神了,她什么都没做,他就这样,她要是哪天学人家勾勾小手指,他是不是要疯了?
纪有初小心瞥了眼不远处的诺宝,威胁身后男人道:“你洗快点!”
钟屿原本板着脸,听到这儿,忽地笑出来,说:“我差不多已经想到,你之后在床`上要我快点的语气了。”
“无耻!”纪有初将手伸在水龙头,捧了把清水泼到他脸上:“给你清醒清醒。”
钟屿非但一点没清醒,还刻意放慢了洗菜的速度。原本十几二十分钟就做好的事,硬是被他无限拉长到超了半小时。
纪有初也就忍受了他半小时的骚`扰,后来她索性自我纾解自我催眠,跟他一直这么保持状态煎熬着相比,她起码没有那么难受吧?
钟屿确实没有吹牛,做饭这件事,他是擅长的。虽然只是几道家常小菜,没有烹调什么大荤,但就品相和口感而言,已经是合格的了。
纪有初很给面子地一连喝了两碗粥,好奇问他:“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这种喊着金汤匙的,怎么这么会做饭?”
钟屿顿了下,手里的碗筷被放到桌上,表情稍微有点不自然:“不是说了出去留学的时候学会的吗?”
沉默几秒,他又补充:“小的时候馋,也会自己在家里弄点吃的。”
诺宝听着把头抬起来,手上抓着勺子还在悄摸摸把一块蔬菜舀在旁边桌上:“爸爸,你没有妈妈做好吃的吗?”
诺宝丝毫不吝啬对于纪有初的赞美:“每次我想吃什么,都是妈妈给我做,她做不出来,我们就手拉手去买。”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纪有初总觉得钟屿眼里划过一丝尴尬,眉心也蹙了蹙。
她连忙往诺宝后脑勺轻轻拍了拍:“行了,吃你的吧。”再不停给他夹蔬菜:“不许再偷偷扔了,不然妈妈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