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上带了枚碧绿的扳指,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股斯文败类的味道,而且是彻头彻尾的资本家那种,华贵且不是什么好东西。
英俊多金的味道扑面而来,班里的女生眼都看花了,一时谁也说不出话来。
康鹏平时算是挺成熟了,管理班里尽心尽责,但在这人面前立时现出了原形,再怎么说也就还是个孩子而已,但他还是极力去做自己的事,拦了一下进门那人,“哎,您找谁?这是我们班教室,不能随便进……”
那人闻言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康鹏,勾了下嘴角,“我是段雪尧家长,他今天应该是不舒服吧?”
康鹏看了眼那张确实是出自他们学校领导的出入门签条,一愣一愣的,“哦,您好。”
段墨尧道:“方便帮我找一下你们班辅导员过来吗?我不太清楚是哪位老师,想跟他见一面。”
“好。”康鹏点了点头,离开教室去找吴许敏去了。
“段墨尧?”这时候,从班里后门处传来段雪尧的声音,他拧着眉抬起头,语气不怎么友善,“你来干什么?”
原来这人竟是段雪尧的家人,难怪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应该是兄长吧,不过,他们家的人颜值分也高得太夸张了……
全班女生一个个眼儿溜圆的看着这兄弟俩,简直如同活体偶像剧一般的不真实,就在今天之前,她们中的许多人还坚信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是段雪尧,不过现在起有好一部分的人倒戈了。
段墨尧走到了最后排,站在弟弟身边,先是把手里的一个崭新的手机盒给他放在桌上,然后抬起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丝毫不出他的预测,“我就说怎么昨天开始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打你电话又打不通,就知道你这小王八蛋又病了。”
段雪尧躲了下兄长的手,不耐烦道:“没事。
段墨尧挑眉,“我早上专门抽空来你学校,摸都不让哥哥摸一下了?”
段雪尧冷冷的掀起嘴角哼一声,懒洋洋的趴回桌上,含糊的嘟囔道:“谁要你碰,我想让她摸……”
段墨尧前段时间听肖宏提起过什么,也就猜到大概是小孩子之间谈朋友那些事儿了,他看着弟弟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抽出一包退烧贴,从容不迫的站在桌前撕开包装,然后掀起段雪尧被汗打得潮湿的刘海,啪的一下把退烧贴粘在了他脑门上。
段墨尧的动作非常娴熟,看起来似乎已经这样操作过不少次了,段雪尧觉得有点丢脸,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然后从桌上爬了起来。
“帮我查个人,应该是叫谢成,车牌号是……”段雪尧随手从笔记本上扯下了一个角来,把记在脑中的那串车牌号写了下来。
他写完,把字条揉成一团塞给段墨尧,然后抬头跟哥哥说话,抬头时发现恰好发现魏嫌半拧着身子朝后,和其他人一样一脸好奇,不过她只是张望了两眼便又转开了视线。
……
“甜甜是发烧了?怪不得蔫兮兮的,不过有钱人真夸张啊,发个烧这么大阵仗的亲自过来……”宋尔止摇头嘟嘟囔囔。
魏嫌虽然不欲聊段雪尧的话题,不过宋尔止的话她不接显得不太礼貌,于是朝后张望了一眼,正要开口随便敷衍一句什么。
忽然,后排那个成年男人开了口:“班长,班长在吗?”
班里人愣愣的一时没人答话,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位大佬说班长刚被他指派出去找老师去了。
这时候,有个女生的开口说了句,“小班长在啊,我们小班长在呢。”
同学们立时附和,朝魏嫌看过来,魏嫌愣住,没想到大家一直这么喊她小班长喊习惯了,这时候也把她抬了出来。
段墨尧抬手看了眼手表,道:“老师应该快到了,我想跟老师见见,那就麻烦班长带他去一趟医务室行吗?”
魏嫌正要说自己不是班长,却见段雪尧从位置上缓缓的站起了身,他那双遮挡着的眼终于从影影绰绰的发丝后面露出端倪来,沉默的将视线放在魏嫌身上。
最终,魏嫌还是陪同段雪尧离开了教室。
也怪她是个老妈子性格,班里同学既然称她一声小班长,其实也是对她人品的一种信任,这个时候她怎么推脱说自己不是班长,再把生病的同学推给其他人。
她看到段雪尧脑门上贴了退烧贴,肯定是发烧了,不过退烧贴这东西的效果聊胜于无,除了物理降温基本没什么药效,不去看医生的话不行的。
校医院还挺远的,要从英语学院大楼离开穿过校园回到寝室区片,校医院就在寝室区之中。
段雪尧发着烧,要走这么远还上楼下楼的有些不容易,不过魏嫌全程一个人沉默的走在前面带路,任他落在身后,并没有对他多说一句多看一眼,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默默走着。
魏嫌对他的情分就到这儿了,再多实在她自己都嫌不够。
校医院里人不多,段雪尧进内科看了医生,测了体温验了血,然后医生就宣布他是寻常伤风感冒,不过因为发高烧39度,让他留下输液。
校医院看病的学生本就不算太多,留下住院的人就更少了,医生带段雪尧进了病房,里面床位全是空的,就他一个人。
段雪尧上了病床靠在床头,把雪白的被子盖在腰间,医生帮他扎针输上液体,然后就去拿药了。
魏嫌见他已经看完病,只剩下输液了,反正有医生在肯定没什么大碍,于是去找来一次性纸杯,倒了杯热水放在他床头,说:“帮你倒好水了,待会儿医生把药拿过来你按照嘱咐喝了就好。”
说这话时她都没看着段雪尧的眼睛,并且说完她就直起了身,打算离开了。
段雪尧没想到她这就要走,下意识伸手去抓,刚扎好针的手一晃,带着输液管子跟着摆动起来。
魏嫌余光看到,脚下稍顿,却还是没说什么。
“魏嫌!”段雪尧急忙出声叫她,魏嫌这才停下了脚,回过头来,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淡淡的问:“什么?”
“……”段雪尧喉间一哽,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竟然有些委屈似的,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要输液,你不陪我吗?”
魏嫌心下觉得有些荒谬,这小少爷今天可怜巴巴的要人陪了,可当初耀武扬威的厉害,不把人放在眼里任意轻蔑的人也是他。
虽然他跟她道了歉,魏嫌现在不那么怕他了,可有些问题一两句道歉根本就无济于事,她仍然不愿跟他接触丁点。
魏嫌垂着睫毛回避他的视线,“第二节 有课,我要回去上课,这里有医生在,不是没人照看的,你要是有事就找医生和护士帮忙吧。”
“魏嫌!你别走……我说错话了,我不是想要你陪我,我只是……想跟你呆一会儿,你在这儿坐坐行吗?就一会儿。”
魏嫌脚下停住了,有些恍惚和无奈,到现在也没法相信段雪尧会用这样近乎恳切到近乎卑微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不愿意想起当初他那样轻蔑的言语和对待,可同样,她也不愿意看到谁在她脚步摆出这样低的姿态。
魏嫌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好坐的,我真要回去上课……你注意点,别睡着了跑了针。”
“……你给我的钱我都已经收了,”段雪尧浅色的眸子有些失神,落了光的睫毛像是两片发颤的金色羽毛,他无辜而茫然的低喃:“你什么时候才肯原谅我……?”
第34章
原谅——如何原谅?如果这话只要上下嘴唇一碰说出来,能让段雪尧满意了, 那就给他这两个字又如何, 可偏偏魏嫌就是给不了。
口头上敷衍的两个字尚且给不了,更别说在心中的不计前嫌, 况且就算她说了,要她坐在这儿陪他一会儿也一样做不到。
魏嫌其实并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情绪, 她向来是心软又记性不大好的,就算跟人有了什么不愉快, 有时候还等不到别人来道歉, 她自己就在心里消化了怒气, 自然而然的就和好了。
可对段雪尧,她却难得死死坚守底线, 执拗的要跟他划清界限。魏嫌不知道自己对他是抱有怎样的感情,总之至今无法释怀。
无法说服自己原谅, 也不会说服, 哪怕他现在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让魏嫌解了恨, 可只要面对他,就让她无法忘记当初那么廉价的自己, 轻而易举松口跟他在一起,结果却是被人当做送上门的玩物,愚蠢又廉价。
大概是她无法忘记段雪尧对她的轻蔑,也不能原谅自己当时的不珍重不矜持,如果她足够自重自爱, 他应该也不至于这么看轻她。
魏嫌停住了脚步,背对段雪尧站在病房门口,本来不欲和他多说,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没有非要原谅的必要,不是吗?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吧,我不想再提起来,原谅不原谅其实也就无所谓了,同样的……你也是啊,没必要非求得我原谅啊,我不原谅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会说出去,也没人会知道。”
多么善解人意,连别人的道歉都不需要……段雪尧周身晃了一下,本就晕疼的脑袋瞬间如同遭到重击,疼得有瞬间几乎听不到声音,疲惫的合上了眼睛,眼线肿胀发红,眼底一片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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