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以前是傅源的助理。”
“那我为什么记得我是你的助理？还有你为什么一直默认‘我是你助理’的这件事？”尹涵追问道。
张绯阳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的记忆出现了混乱，这也是你醒过来我才发现的。”
张绯阳看了看尹涵一脸“为什么”的表情，回答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之前我和傅源接触得不多。”
他想了想，继续道：“尹涵，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刻意去纠正那些记忆。”
张绯阳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尹涵自然便要问句：“为什么？”
“因为那些记忆对你来说可能是痛苦的，所以大脑才会选择性地使其产生混乱，就像医学上的选择性失忆一样。”
听到张绯阳的话，尹涵沉默了。
她开始胡思乱想，脑补那段混乱的记忆，难道她和傅源曾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感情不成？
尹涵思虑再三还是问出了口：“傅源喜欢我吗？”
张绯阳神情一怔，语气冷冷的：“之前，我和傅源不熟，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这件事过于复杂，张绯阳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尹涵不找傅源求证，思索片刻后她补充道：“孙漫你还记得吗？”
尹涵抿着嘴唇，努力回忆着：“好像有点印象，可又记不太清了。”
“孙漫是傅源的大学同学，之前又和傅源合作了一部网剧，孙漫曾经跟我说过傅源这个人精神有点问题。”
“什么？！”尹涵一脸惊掉下巴的表情。
娱乐圈当红流量有精神病？这都是啥玩意儿啊？
***
尹涵离开J市的第二天，傅源也打包打包行李离开了J市。
傅源打包行李的时候，看到了上回尹涵喝酒丢在他房间的那本手账，手账的第一页是他的签名。
那天晚上尹涵似乎喝得有几分醉意，以至于走的时候忘记拿她的手账本。
喝完酒的第二天她也没再问他要这本手账，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不好意思再提。
尹涵没再说起手账本的事，他也没主动给她。
他将手账放进行李箱中，准备下回以还手账的名义约尹涵出来吃个饭。
第40章 【40】
尹涵在张绯阳那里并没有问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问问当事人比较好。至于张绯阳的那句最好不要刻意纠正记忆, 她完全没把它放在心上。
尹涵拿出手机想给傅源发条信息, 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人家毕竟是大明星, 行程应该挺紧的, 她这样随意骚扰他，会不会很招人烦呢。
就这样, 她又在家里窝了几天, 几天后她爸妈也旅游回来了, 还给她带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
尹涵一边吃着爸妈旅游带来的特产, 一边和二老聊起了她的打算。
她没想到她当了一年多的助理，工资还不少，银行卡里竟然有着小几万的存款。
所以，她打算做点艺术的事, 陶冶陶冶情操。
学画画这事，她已经在脑子里过了很多遍了, 绝不是心血来潮, 三分钟热度。
尹父尹母也十分赞成，还说如果钱不够了, 找他们要。
之后的几天, 尹涵就开始在家周围摸索起靠谱的画室来。她找了好几家, 都是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开的画室。
后来她在离他家只有一条街之隔的地铁站旁找到了一家大学生开的画室，离家近，因为是大学生兼职开的, 所以价格也不贵，最重要的是画室的老师长得帅。
画室的老师姓路，尹涵看见他的第一眼的时候，脑子里只蹦出来两个字——“冷”、“白”，是一位皮肤白净，性格看起来就很冷的大学生，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块，一靠近他连周遭的空气都感觉是冷的。
尹涵交好学费，跟画室老师约好上课时间，便回了家。
她刚回到家没多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尹涵拿起手机一看，惊讶得微微地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傅源给她发来的消息。
——你的手账本丢在我这了。
手账本？
尹涵拿着手机，抬着眼睛，仔细回想了下，终于想起来，是让傅源签了名的那本手账。
尹涵刚刚回忆完，正想着怎么回复时，傅源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拿给你。
看到这条消息的尹涵愣了愣，随后连忙敲击手机键盘。
——我闲人一个，傅老师您什么时候有空？我都可以的。
很快手机又震动了两下。
——那就明天吧。
随后傅源又发来一个地址，尹涵在地图上查了查，挺偏僻的，地图上没有显示这家店的具体地址，但光从名字上看好像是家咖啡馆。
尹涵拿着手机走到卧室，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跟傅源只见了几面，但她对他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就好像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第二天，尹涵化了一个淡妆，叫了一辆出租就往傅源昨天发的那个地址走去。
出租车行驶了大约半小时，停在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像老城区的地方，尹涵付了车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周围一大片都是老式的居民楼，房屋与房屋之间的距离间隔很近。
尹涵看了看手机，导航上显示，目的地就在附近，但是没有显示具体地点。她关掉手机，随便选了一条小巷子走进去。
沿着狭窄的巷子走了一会儿，尹涵发现原来这里头别有一番洞天，巷子两旁开了很多小店铺，这个点了，还有很多店铺没开门，巷子里的行人也少，只有寥寥几个学生党。
尹涵忽然觉得挺有意思的，像是寻宝一样，她打算自力更生亲自找到那家咖啡馆。
这里的巷子弯弯绕绕，尹涵又没什么方向感，绕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那个位于巷子尽头的咖啡馆。
尹涵看着面前的咖啡馆，顿时明白傅源为什么要定这个咖啡馆了。
因为，没人。
尹涵走进咖啡馆，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口的傅源。
整个咖啡馆的装修简约而不失品味，透着几分悠闲惬意的田园风。咖啡馆的老板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宽松肥大的白T，眼睛皮耷拉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对着电脑屏幕，无精打采地滑动着鼠标，电脑里正播放着贾老板的经典名曲。
尹涵走向窗户口的位置，坐在傅源的对面，抱歉地冲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傅老师。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好，在巷子里绕了好久才找到这家店。您等了很久吗？”
傅源摇摇头，说了一句很客气的“我也才到不久”，而后两人沉默了片刻。
咖啡馆里除了他俩再没别的客人，偶尔尹涵还能感觉到咖啡馆老板往这里瞟过来的视线。
尹涵伸手挠了挠额头旁的碎发，开口道：“傅老师，我的手账本您带过来了吗？”
傅源点头，将放在一旁的手账本递到了尹涵的面前。
尹涵捏着手账本，轻声跟傅源道了一声谢，眼神之中却还像藏着心事。
“你想喝什么？”傅源低头看向贴在桌面的菜单问道。
尹涵抬头看了一眼傅源，心不在焉道：“拿铁吧。”
傅源点头，起身走向柜台，跟老板点了两杯咖啡。
尹涵下意识地看向柜台的方向，咖啡馆的老板连煮咖啡都是一副没睡醒，懒洋洋的样子。傅源付好钱，转身，尹涵连忙将脑袋移向窗户口，心虚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其实窗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景色，就是一堆生长轨迹略显狂野的杂草。
尹涵看着那堆杂草开始胡思乱想。
傅源点好咖啡回到座位，见尹涵单手撑着脑袋一直盯着窗外发呆，便也朝窗外瞧了瞧，除了一堆杂草并没有瞧到什么奇异的东西。
傅源忍不住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尹涵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喃喃自语：“我要能开了这样的咖啡店就好了，老板懒懒散散的样子看起来真悠哉啊。”
尹涵说话时声音很低，傅源听得不是很真切：“你说什么？”
尹涵茫然地回过头，低低地“啊”了一声。
“傅老师，我们曾经有过不愉快的回忆吗？”
闻言，傅源顿了顿，露出一个不深不浅的微笑，说：“为什么会这么问？”
尹涵干笑了两声，右手撑着额头，道：“就随便猜测一下。”见傅源没接话，尹涵继续补充：“其实也算是有所依据的推测啦。”
傅源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前几天我无意间翻到了你之前发的一条微博，那条微博还@了我。”说到这里，尹涵停顿片刻，试探性地问道：“你有印象吧？”
傅源点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尹涵见傅源这种反应，有点苦恼接下来的话该怎么开口。
“那、那是真的吗？”尹涵问。
“什么是真的？”傅源还在装糊涂。
尹涵看出来了，他是故意的，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就我是你女朋友的事啊，是真的吗？”
傅源沉默了一瞬，回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当时的情况有点复杂，一句两句解释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