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兰妮戏份不多,她是最后一个进组,也是第一个杀青的。为此,剧组还搞了一个聚餐以庆祝兰妮杀青。《人到中年》的官微还把聚餐时的集体照发上了微博,并配文道:好舍不得,就这么和兰妮小姐姐说再见了,恭喜杀青。
从G港归来,已临近元旦,在忙碌了几个月后,易深体贴地没有再给她安排工作,终于有了几天的假期。可她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言树宴的妈妈,余静。
那天,言树宴去工作了,兰妮在公寓里拿着吸尘器在打扫卫生,门铃响了。兰妮去看门,就看见一个高瘦的女人,干练又精神。
她开门见山道:“我是阿宴的妈妈。”
兰妮是愣了好一会,才赶紧把余静请进来。
余静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缓缓道:“在打扫卫生?”
“是的。”
“平时你干家务多,还是阿宴做家务多?”而后,余静找了位子坐下,而兰妮没敢坐,一直站着。
“谁在家就谁做。”
“你这两天没工作吗?”
“刚结束一个电影的拍摄,先休息几天。”
“听人说,你和一个男明星聊剧本聊到深夜?”
“言妈妈,这是没有的事。”
“这房子是买得还是租得?”
“租得。”
“呵,当明星不是很挣钱,怎连个房子都买不起吗?”
“言妈妈,我还是一个刚起步的小新人。”兰妮解释道。虽然进了圈成了艺人,有了些进项,但耐不住花销大。而言树宴虽然有分红,但都把钱投到了下一部电影里,所以等于没有,想在帝都买房,可还要很久。
“呵,阿宴为了你,可连个家和妈都不要了。我不喜欢你和你的职业,不干净,工作环境乱,又不稳定,流言多,很容易学坏。还有你拍的戏,我也去看了,都是脱光了衣服。我们言家书香门第,阿宴的爷爷和他爸爸在帝都,在N市都是有名望的人,不兴找个小明星。所以我们家里人的意见都是反对你们在一起的。”
余静说了一堆的责难的话让兰妮有点扎架不住。对于言妈妈的偏见,兰妮也没兴趣说她和言树宴是真心相爱的这种偶像剧式的话。
“言妈妈,你是阿宴的母亲。无论你说什么话,我对你都有着最大的敬意。但对你所言的,我有两点想说,一是,阿宴不是为了我才离开家和你的。这背后的原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兰妮说这话的时候,余静显然被噎着了,但她不管,继续道:“二就是,只要我还有机会,只要阿宴还喜欢我,只要阿宴不会放手,我就不会离开的。”
余静意料到他儿子的这个女朋友不是一个软柿子。“我身边也有些文艺圈的朋友,他们手里有很多你想不到的资源,只要你离开阿宴,我可以把我这些朋友介绍给你。你不必这么辛苦地打拼。”
“我本以为这种只发生在电视剧里,没想到今天真实地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想说电视剧女主角不要的东西,我也不会要得。”兰妮以坚毅的眼神迎向余静。
余静与兰妮这一役,以余静暂时败退而休战。余静走后,兰妮疲软地摊在了沙发上。对付父母比演戏还要累。
过了没半小时,原本晚上才回的人突然回来了。言树宴看见那个人正半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回来了?”兰妮放下书,诧异道。
“我妈妈是不是来过?”言树宴从门口进来。
“来过,来了又走了。”兰妮从沙发上起来,说得平淡。
“她和你说些什么了?”言树宴走到兰妮面前。
“她说我把你拐跑了,我说我冤枉。想让我离开你,还开了大价钱让我离开你呢。”兰妮身子往言树宴身上倾到,言树宴回抱兰妮,“怎么?她打电话给你告状了?”
“她说你要离开我。”
言树宴虽说得委屈,但不知怎么兰妮听来却想生气。言树宴这话一出,兰妮感到了一种不信任感。
“你不相信我。”兰妮离开言树宴的怀抱,扔下一句话,躲进了房间,丢下还不知怎么回事的言树宴。言树宴站在那好一会,琢磨着兰妮所说的不信任。他急着回家,是因为他妈妈发微信骗她说,女孩为了前途选择离开他。也不是没有过兰妮为了演戏放弃他的前车之鉴,他不敢确定这次的兰妮会不会为了前程而不要他。所以他一句话都没说,就扔下团队跑回了公寓。
他们的爱情,其实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牢固啊。
躲在房间的兰妮也在思考自己这么生气是有道理的,还是无理取闹?她重生归来,来到他们未分手之时,她比谁都珍惜这段恋情,她害怕自己再次失去,她害怕重蹈覆辙。当白馥雅出现,接近言树宴的时候,她心里告诉自己别担心,但还是忍不住去想阿宴在发现白馥雅比她好之后会不会离开她。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她,阿宴爱上了白馥雅,她想她会相信的。由己推人,或许是因为害怕,才选择不相信。所以阿宴也是这样怕失去自己,才这么紧张的吧?
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充斥着兰妮脑子里的时候,言树宴给兰妮来了一条微信: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对不起,宝贝。你要知道,我是爱你的。我是第一次爱一个人,我正在努力学习爱一个人。可能过程中,我会稚嫩,有些话有些事伤害到了你,请你原谅我。记得我爱你。
兰妮看着这条微信,泪水早已浸满了眼眶。爱情会争吵,有时不是因为不爱,是因为我们只是初学者,还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第21章
公司的会议室,这天破天荒地,言导早早就放人回去了,大家都有稍稍的不适应。
言树宴是带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公寓的门,他不知道兰妮消气了没。一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让人饥肠辘辘的香味,就看见兰妮端着一碗米线从厨房里出来。兰妮听见声音,抬眸,眼里有些惊讶。她以为忙碌的言导不会这么早回来。
“你回来了?这碗给你,我再去下一碗。”说话间,兰妮把碗放下,转身又去了厨房。言语间低气压已然散去。
兰妮回到厨房开始忙碌,却觉得腰身一紧,回身见到言树宴也跟着进了厨房。他大手绕过她的身体,扶住了她的肩头,将她往自己怀里带,离她越来越近。他轻搂着兰妮,他们贴得很近,很近。
“你怎么进来...”话还没讲完,兰妮就被言树宴堵住了嘴。他轻轻啮咬她的唇,舌头灵活熟捻地钻了进去,勾着她的舌,吻得她无法呼吸。
“以后不要摔门了,我会害怕。”他稍稍放开已气喘的兰妮的唇,好似撒娇。
“好。”如此可爱的言树宴,兰妮怎舍得放弃。
情侣间的小吵闹如乌云,来去就无。
新年,兰妮回了H市和父母一起跨年。而言树宴如往年,留在了帝都。在兰妮的印象里,言树宴虽在N市长大,但他是个有帝都户口的人。
H市兰家的小洋房
外面是绚烂的烟火,兰妮站在露台,在新年里,给言树宴打去了第一个电话。
意外得是,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生:“阿宴去洗澡了。”
“哦,没事。”话音刚落,兰妮就把电话挂了。她没多在意这接电话的女生,转身进了房间,在房间里摩挲了半天,拿着睡衣去洗澡了。
而那边,言树宴洗完澡从里间出来时,就看见他妈为他安排的相亲对象,苏尔晴此刻出现在他的卧室里。
湿漉漉的碎发,清爽干净的俊脸,松散的睡衣露出完美的肌肉线条。苏尔晴望着这好看的男人,有一瞬痴愣。
“阿姨给你炖了汤,让我给你送来。”苏尔晴指着茶几上的汤碗,说明她的来意。
“好,谢谢你。”言树宴道谢,从女孩的身边略过。
“新...新年快乐。”在那一瞬间,苏尔晴鼓起勇气道完祝福,却等了许久未见回应,疑惑地看向,便见男人翻着手机。
她心中一紧,脱口而出道:“是给兰妮打电话吗?”
听到女人问话,言树宴诧异地看向女人。在苏尔晴的印象里,这是言树宴第一次正眼看她。她却觉得凄凉,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管多了吧。但她还是不怕死地想要问个明白。
“我不觉得兰妮是一个适合你的女孩子。”
苏尔晴的话让言树宴想笑,他道:“但我就觉得小兰妮是我的那个姑娘。”
小兰妮,这样一个称呼从这男人嘴里吐出,她嫉妒又钦羡,她多希望他也可这般叫她。
“她是一个演员。”
“演员?怎么了?”言树宴好奇地问道。
“我听说那个圈子里的人都很乱。她现在是干净。在面对名利诱惑时,你能保证她一直这样不偏不倚吗?”
“你漏了一点,我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兰妮未来可能睡投资人,导演。但我还是个导演。导演睡演员的事,你也应该听得多。你说你喜欢我,我以后睡了演员,你怎么办?”
言树宴的这问让苏尔晴一时哑然。她没想过。
“哪个圈子往深处看都不干净,谁都没干净过谁。我能做得是,保持初心,保持干净。我不管我和兰妮以后怎么,我只管现在我爱她,我喜欢她。”言树宴抬眸望着苏尔晴,特别真挚地道:“苏小姐,你很干净,所以我的圈子不适合你。”这是两人自被正式介绍以来,除了言树宴的挨搭不理,这是言树宴第一次的说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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