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无论多大岁数的女人,都不要尝试跟她讲道理。
关梦筠适时出来打断奶奶和孙子的谈话:“别傻站着了,过来坐吧。”
许清让先是扫了眼搁边上一直没说话的米松。
她老实巴交的坐在椅上,瓜子儿一颗一颗往嘴里送,然后小嘴一撅,吐出两瓣瓜子壳。
而后不紧不慢的落座。
他坐姿素来不太端正,往椅子上一窝,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
和米松对比起来,完全是天壤之别。
关梦筠从上至下细细打量着许清让,得出结论:“小伙子长得真俊呐。”
许老太太:“你们家两个姑娘不也是,等在过些年头再长开些,那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职业互吹。
没说个三两句,话锋再次一转。
关梦筠瞧着许清让,愈看愈满意:“你看我们两家不如定个亲,你看怎么样。”
这话说的三分真三分假,透着几分揶揄,不乏带着点开玩笑的意味。
只当是拿两个孩子打趣。
饶是如此,米松还是惊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她偏头看了看对面坐着的许清让。
就在那么瞬间,视线猝不及防的交汇。
他掀起单薄的眼皮,神色疏淡,似笑非笑。
米松却总觉得他眼底还藏着几分意味深长。
她忙垂下眼睑,颇有些不好意思,小声抱怨了句:“妈,你瞎说什么呢?”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许老太太柱着拐杖,也不嫌事大:“米松这般那般的好,和我们家阿让站在一起也确实般配郎才女貌啊。”
“我可听说了两个人是校友,平时可要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米松:“..........”
那咱俩还是同班同学呢。
她默默哀叹一声,满脸绝望的连着递给许清让三个“我妈就这样你听听就好别太当真”、“出了这个门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同学”、“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不能让第三,啊不,第五个人知道”的恳求眼神。
许清让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眼看着话题越走越偏,一发不可收拾之时。
关妈妈便以一句“马上就要到饭点了,不如留下吃个饭再走”,替长达两个小时的对话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米松无声庆幸,这长达两个小时的唠嗑总算是结束了。
许老太太摆手推辞:“小琴那边已经在做饭了,下次吧。”
“行,我就不多留您了,我们下次再好好唠唠。”
米松:“..........”
就别再有下次了吧...
许清让淡声和关梦筠道了个别,扶着老太太,缓步从米松旁边走过。
眼看着要擦肩而过,临了,他脚步顿了那么零点五秒,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牵动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弯,眼梢下垂,显得轻佻又寡淡,还带着点痞气和逗弄:“那我们下次见,小童养媳?”
米松硬生生被这一句“童养媳”给镇住,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轰隆——”一声炸开。
顷刻间,绯红爬满脸颊。
呜,这人好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让单方面宣称成为米松同学的童养夫。
许清让:脸红了,我媳妇好可爱
米松:注意,我们现在只是邻居 !
许清让:不想和你当邻居,想和你同居: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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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发现大家都不说话
那咱也不知道自己写得怎么样,咱也不敢问呐
第8章 八份
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午餐,米松懒洋洋的躺在竹制睡椅上,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骄阳正盛,院子里来了脏兮兮的流浪猫。
它眯着眼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抖着肥嘟嘟的躯体,骄傲的像只孔雀似的,优雅的迈着猫步。
直到看门的大黄意识到又外来生物闯进自己的领地,凶神恶煞的呲出一嘴狗牙,输阵不输势的嗷出一声犬吠。
猫狗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这半日在一片鸡飞狗跳里安安生生的过去。
转瞬,一个美好的周末马上就要结束。
米稚去上舞蹈课,大早就提着舞鞋出门。
开心果不在,家里显得有些清冷。
但傍晚米松还有两节晚课,
返校前夕,她还窝在房间里刷题。
室内开着空调,推门进去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不大的空间温馨又透着几分少女,房间主要以清新的粉蓝调为主,以一张双人床,贴墙而立的落地衣柜,以及其他必要的家具组成。
米松趴在书桌上,桌面有些凌乱。
纯色的镂空笔筒里插着形状可爱的水性笔,一排木质人偶排排站,形成一隅童话的小角,旁边放着一个藕粉色的水杯,白桃茶包泡在温水里,将其染成浅棕色的茶汤。
各式各样的练习册堆放在一角,拆卸下来的试卷层层叠叠,摆放的毫无章法。
她坐在软椅里,脚尖勾着一只半脱未脱的拖鞋,晃啊晃。
正当她绞尽脑汁的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一道物理题,步骤过程马上接近尾声,搁置在一旁的手机蓦然传来一阵震天响的来电铃声。
伴随着机身的震动,实木桌都跟着轻颤。
小巧不过巴掌大的老年机铃声格外大些,音乐冲击着耳膜,刺得人生疼。
米松猝不及防被吓得双肩一颤,原本井井有条的思绪被打断。
她忍不住蹙眉,撂下笔杆,拿过手机。
亮度不怎么高的屏幕上显示着来电备注——“虞博明”。
米松没急着按接听键。
虞博明是他们这一片同辈人中年龄最大的,平时不联系,一联系肯定没好事。
爱丽丝纯音乐放了接近五十秒,她才不紧不慢的接起。
还顺手开了免提。
“喂?”
“嗳,姑奶奶,是我,博明。”
得,话还没说上两句就开始套近乎。
米松预感越发强烈,却依旧沉住气:“我知道。”
“是这样,你看你下午有空吗?”
她没急着答应,明知故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江湖救急,你得帮帮我啊。”
“......”
“是这样我下午有点急事 但是我身上背着兼职经理又不肯放人我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才来找你。”虞博明标点符号都不带一个,简单的口头复述了一遍。
米松有点犹豫:“可是......”
“姑奶奶,你就行行好行不行。”
“但是......”
“奶奶,我叫你奶奶还行吗?你就帮我一回。”
米松缄默几秒,终于松了口;“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虞博明三言两语的介绍:“我在韶峰街街尾的桌球馆里做兼职,工作内容不难,就坐在柜台后面收钱就行,你替我顶个班,就两个小时。”
米松精准的捕捉到某地名,语气透着几分忧虑:“桌球馆?”
“你放心,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门口还有保安。”
“几点到几点?”
“你两点过来替我,我一定赶在四点之前回来。”
“行吧。”
电话里虞博明有点要得意忘形的意味:“那孙子在此谢谢奶奶了。”
米松差点给他逗笑。
-
出门前,米松习惯性先去浴室冲了个凉,又旋身走进更衣室里换衣服,拿起一件裙子往身上套。
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收拾一番。
她才抚平袖子上的褶皱,站到试衣镜前。
镜子里的少女穿了砖红色A字裙,搭了双深色的圆头皮鞋。
一张显年轻的娃娃脸白皙圆润,满满的胶原蛋白,杏眼清澈,鼻梁高挺,唇瓣水亮,微凸的唇珠衬得双唇饱满。
她并未多以滞留,慢腾腾地把折叠整齐的校服塞进纸袋子里,出门。
室外日头正烈,出了房门便是迎面而来的热浪。
米松觉着打一盒鸡蛋下去,都能收获一碟荷包蛋。
没走多远,头顶都要热的冒烟儿了。
米松抵达桌球馆时,刚好两点整。
虞博明有些焦急的站在门口,见她来了才松下一口气。
“姑奶奶你总算来了。”他迎上去。
米松快步走进房檐下的阴影里,才免了再继续遭受太阳的荼毒。
虞博明引着她进去。
白天馆里生意惨淡,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
偶尔传来几句交谈。
米松不动声色的四处打量,跟着虞博明进了柜台。
虞博明推了把圆凳给她,事无巨细的开始交代道:“有人过来买东西你就拿给他,货柜上都有明码标价,你照着收钱就行,”他顿了下,继续道:“我们馆里不卖烟,香烟都不往台面上摆,但是客人非要你就拿给他,别把人给得罪了。”
米松眉头拧了拧,电话里可没提这么多要求。
行吧,又是个坑。
“我知道了。”她有些不悦的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