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蕊在家里等啊等啊等,可就是等不到江意映。映映明明打了电话来,说是已经开车出发。
可半小时的车程,足足等了四十分钟人还没到。
除夕不比往日,没有上下班高峰期,人人都在家尽享团圆,路上车辆行人都是稀少,理应不至于堵车才对,映映怎么会拖这么久?
蕊蕊有些担心,正心思不定时,忽然看到了手机发来的东西,她当即心惊肉跳。
稳定心神,细细思量,拿定主意后叶蕊立刻打电话给靳豫。
接通后,蕊蕊开口就说:“映映失踪了。”
电话那端声音很稳,可依旧难掩担忧,他声音短促,听得出急切和隐隐怒意:“说清楚。”
想来应该是没有找错人,蕊蕊一五一十全然坦白:“映映要来我家吃团圆饭,却半路失踪。我的手机上接收到她的定位信息,我们相约过,只有万分危急的情况下她才会发来定位。”
“她的手表?”
“对。”
“她的手表还有其他功用?”
“是。”
“可是……”
“我明白。”
一切都明白,可他的手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原来,不知何时他的弱点也已经这么明显,明显到他愿意为她腹背受敌,为她风险所有,甚至是生命。
除夕团圆时,靳家大伯携妻带子从北京归来,靳家小姑和丈夫儿子从长安远道而来,靳豫的妈妈也从瑞士归国。一家人难得团聚,在这正要吃团圆饭的当口,
却见正在与长辈谈笑聊天的靳豫接过电话之后,瞬间变了脸。哪里有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威严和自制,看来应该是有不祥之事发生。
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挂完电话,靳豫留下一句“我有事要出去”,就大步奔向门外。
靳老爷子见他着急,想着应是大事,忙问:“豫儿,到底什么事?”
可话音出口,靳豫人已经消失在大门口,借着边听车子轰隆一声,咆哮而去。
到底放心不下,靳老爷子只瞥了一眼,邵亦轩瞬间心领神会,他说:“我追去看看。”
叶家、靳家的团圆饭因此都略有耽搁,而齐家也不曾全家团圆。
原本,齐家是早早定下了年假时全家飞去风景如画的巴厘岛度假,齐渊当时也是满口答应。可后来他心系美人之心可谓急切,更得下属支招,他便找医生开了哮喘证明,对家人谎言说道不想出国,留着保姆在家照顾,他要在家静养身体。
结果便是齐渊大哥大嫂和齐野,还有齐渊自己的老婆女儿,一大家人一起去了巴厘岛度假。
而齐渊则自己留在钱塘城,打算用诡计掳来美人,大肆享用。
他们一方面找人甩开靳豫派来江意映身边暗中保护的保镖,另一方面跟踪江意映的车,特意寻了监控盲区制造交通摩擦,江意映下车查询情况,对方车中便下来几个莽汉乘机将江意映掳了来。
计划相当顺利,美人手脚有些力道,可到底不敌五大三粗的莽汉,三两下便被掳上了齐渊的车。
齐渊春风满面,笑得脸上横肉狂抖,他伸着肥如猪脚般的手去摸江意映下巴,又下流又低俗,直说:“美人儿,哥哥今晚一定好好疼你。”
此时万万慌乱不得,自乱阵脚只会让事情陷入无可挽回的地步。
即便心中焦急无主,江意映依旧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她眼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好几个壮汉,策划交通摩擦,将她掳来车里,车子在高速行驶着,她想逃都无处可逃,更无法逃。
那么就要想尽办法地稳定住这几人中拿事的那位,万不能激怒他们,否则,后果惨烈到她都不敢想。
江意映听闻齐渊说,纯真地笑着,像是得见故人的轻松,她随口问着:“齐先生,怎么没去吃团圆饭?”
齐渊见美人寒暄,也来了兴致,笑说:“我想与江小姐一起吃呀,还有火腿什么的,想着江小姐应该会很喜欢。”
对于齐渊粗俗下流的言语,江意映佯装不懂,只说:“齐先生是想请我吃饭,可去哪里吃呀?我已经饿了一天,齐先生可别只顾自己,不管我肚子饿不饿,也不管我是死是活。”
齐渊是急色的,可美人如此撒娇喊饿,到底于心不忍,他拉来美人的小手儿,忙安慰道:“小美人儿,去了给你吃的,想吃什么都成,可具体是去哪里就是不能告诉你。”
齐渊想趁机将美人拥进怀里,江意映却是侧身略略躲开,齐渊又拉来她的手,说:“来,让我亲亲摸摸揉揉。”
一旁的男人们何曾见过如此大美人,一个个色心渐露,齐渊只得安抚着他们:“见者有份,见者有份。”
一旁的众人个个跃跃欲试,齐渊忙将美人拉远,说:“我先来,你们别急,该有的都会有。”
说话间人已到了某半山酒店,江意映被连拖带拉着下车。下车后才知这天色已晚,在这漆漆黑夜中当真是变数无穷。
心下正在计较该如何逃脱时,却忽然见自酒店门里走出一人来,那人威风凛凛,气度成天,可是周身的冷意怒意她却如何都忽视不了。他身上穿着羊绒衫,休闲裤,于这冬日的半山酒店门口站立,是显得衣着单薄了些。想来应是慌忙中匆匆而来。
而他身后还有大队大队的警察。
靳豫定定地望着江意映,脸色极冷极怒,一句话不说。
江意映嘴角有淡淡笑意,原来见到他是这么美好的事。
这是他所说的……第三次吧。
将这烂摊子留给警察,不去管身后匪人的鬼哭狼嚎,哀声求饶。
靳豫牵着江意映的手,一路风驰电掣着开车回她的房子,他一路冷脸沉默,只字未说。
到家,她乖乖地输入密码,按指纹,靳豫一把将她甩到沙发上,问:“谁准你拍那种封面的?”
“不露不透为什么不能拍?”
“该死的性感,你是想勾尽天下男人心是吗?”
“靳氏付了那么高的代言费,我自然要配合着炒些话题提高曝光率,才对得起你给的那么多钱。”
“江小姐还真是仁义厚道。”
“靳先生也不遑多让。”
“以后胆敢拍那些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会怕你?”
第28章
“以后胆敢拍那些试试, 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会怕你?”
“不怕?”靳豫浅笑着看她,神色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可却是势在必得的姿态, “那我可就尽情掠夺了。”
“去洗澡。”他说。
知道逃无可逃,知道尘埃已定, 知道今夜之后的他们就像掌心交织的手纹,纠缠不清。
可还是难以说服自己坦然迎接。
靳豫伸手在她脸颊抚摸, 骨相饱满匀称, 肌肤白中透粉,五官典雅, 姿容美艳, 却又隐隐透出那含蓄矜持的韵致来。
他轻抚着眼前的人儿, 颇有兴致地徐徐开口:“还是映映想让我代劳?”
这个澡洗得极为漫长,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纹理,她都在细细清理。可越洗心越乱, 低头看着流水冲刷着的娇美身体,凹凸有致,诱惑媚人,想想不久之后他对此的疯狂占有和掠夺, 以及他带给她电流阵阵横穿体内的快意忘情, 心跳就突然加速。
紧闭双眼,背靠墙壁,胸口起伏不定, 深长喘息。
惶恐,忐忑,紧张,无助,还是隐隐的……期待。
她分不清,她辨不明。
那纷乱复杂的心绪,实在恼人,不知忽然念及什么,她心头猛窒,紧紧抱住自己。
可再长的路终究是有尽头,再深的夜势将拥抱拂晓。
此刻的她犹如被他推进了高悬陡崖的独木桥,逃无可逃,避不能避,她只能凭着一腔孤勇,直往而前,才不至于掉落这万丈深渊。
可是与他缠绵不就正是这万丈深渊吗?
美人出浴的景象真是百看不厌,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原来,真的如此贴切。
靳豫双手将跨出浴室的江意映猛然推到墙上,她浴袍领口微敞,美人颈,锁骨凸,只是略显了单调。
他欺身向前,一手陡然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他低头俯身,薄唇微颔,低声询问:“玉坠呢?”
江意映唇瓣松了抿,抿了松,终是答他:“扔了。”
靳豫表情淡漠未变,但声音却是沉而紧绷,薄怒已现:“扔在哪里了?”
“巴黎。”
那个玉坠外形比之于市面上的玉中珍品是有所逊色,可那却是他在玉匠师傅的指导下,亲手凿开玉石,一点一点雕刻打磨而成。
玉,豫。
玉便如我,伴你此生。
相思入骨,长毋相忘。
靳豫猛地抬起她美艳的脸庞,他眼底怒意冷意尽显无余,问她:“你告诉我你还想丢什么,连我的人我的爱一同丢掉?”
江意映眼神落寞凉薄:“如果可以的话。”
真是倔脾气。
靳豫猛地吻住她让人狠之不忍,爱之不尽的樱唇。
双唇纠缠,辗转厮磨。
他的唇一路吻过她的唇、她的舌、她的耳根、她的锁骨。
但凡她敢有一丁点的反抗都能引来他更深更狠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