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豫双眸静静凝视她,他眸光深邃,深不可测,似是爱怜,似有隐忍,还似有其他她参悟不透的情绪。
江意映盯着他不住地瞧,试图解读他难懂的情绪。
可靳豫却是神色冷硬,不容许她继续探寻,他沉默不言,将她横抱而起,直接回房,疯狂索要。
江意映喘息着问:“你是不是有……”
话还未完,就已被他以吻封缄,他像是饥饿多时的野兽,异常沉默,只是疯狂地要她,不会疲惫,不知餍足。
翌日清晨,江意映睁开双眼,见到的又是他的俊颜,他在看她,目不转睛。
她嫣然而笑。
他嘴角微扬,回以浅笑。
在这难得的祥和里,江意映闲话家常般地问出了心中疑虑:“当初在我钱包里放我母亲的照片,是你不确信我父亲是否失忆,还是为了提醒我?”
“提醒你。”
“为什么?”
“怕他伤害你,你却不自知。”
在那个夏日里的某天,看护推了父亲出去花园散心,她为父亲晒被子时,恰巧摸到了被褥深处有硬纸类的东西,拆开褥子,拿到东西,才知正是她丢失的母亲照片。
照片应是被擦了又擦,可依旧尚有脚印痕迹。
想着应是她日日守在父亲那里,难免时常取钱用钱,可能是她某日无意中掉了照片,被来往护士踩在脚下。
父亲趁人不注意,将照片捡起。
即便知道可能是试探,会暴露自己,可父亲还是连母亲一张照片都不忍被人亵渎。
深爱至此,是幸还是不幸?
江意映沉默了片刻,又问他:“我拿到靳氏股票的事,你是知情的?”
“是。”
他是时刻派了保镖在暗中保护她,她的行踪他自然了如指掌。
而且在她完成股权交易的过程里,第二大股东的李董事询问过他的意见。而这起事件的另一重要人物Tom是他好友Tommy的亲弟弟,事件发生的当下他就已经知晓。
李董事和Tommy都曾询问过他的意见。
自然是得了他的应允,她才能如愿拿到股权。
而这过程再简单不过。
李董事年届五十,膝下仅有一女,疼爱非常。女儿在巴黎时装学院学习服装设计,欧洲的晚上是出了名的乱,年轻貌美又有钱的女性,太容易被各种渠道的黑暗组织盯上。
那天深夜,李董的女儿与同伴从夜店出来,已经醉醺醺的几人,自然难逃厄运。
那些匪人有组织有渠道,处理这些年轻女子的方式多种多样,驾轻就熟。全世界每年至少有250万人神秘消失,与之皆有莫大关系。是的,这世界无比美好,却又分外险恶,存在着我们想都想不到的人间仙境,可同时也有这我们难以直视的危险角落,罪恶行径。
恰巧那些天江意映正在寻找时机,盯准了李董事,如此天赐良机,她自然不会放过,得知爱女失踪,李董事心急如焚,江意映及时出现谈好了交易,又让Tom帮忙从中协调周旋,最终救出了几人,而江意映就用了她所有现金和李董事完成交易。
“为什么明明知晓,你还……”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
“只要你想,随时拿去。”
作者有话要说: 1、这章本来还没完,可我实在太累了,不在状态,完全写不下去了。
先发这么多,周一会多更补上。
2、蕊蕊 & 邵先森 的文,蕊蕊没有怀孕,没有包子。
我蕊蕊怎么可能没享受就带娃。
是虐邵先森,但是爽虐,过程吃醋,暧昧,微甜。
不会有这个文这么沉重的东西。
第52章
“为什么明明知晓, 你还……”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
“只要你想, 随时拿去。”
江意映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微微仰头看着靳豫近在咫尺的脸,深邃的眼, 挺拔的鼻,微薄的唇, 和线条刚毅的下颔, 很硬朗很英气的俊颜,越看越欢喜。
她眼里笑意渐浓, 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将自己送入他怀中, 亲吻他的唇。
本来只是浅吻, 却由于美人生平第一次的主动献吻,而放纵失控。
待到气息平稳,江意映靠在他怀里, 犹豫了许久,终究是问出了心中忧虑:“公司的事……”
靳豫神情疏淡,语调和缓,似乎并未因此有丝毫忧愁, 他说:“我来处理, 你不必担心。”
能够一手创立靳氏,并引领其发展到如此庞大的规模,他的能力自然无须怀疑。
齐野挑衅, 于靳豫而言,并不难应对。
且不论靳家大伯的权势,单就靳氏如今的成就影响,就足以处理一切。
况且以他的谋略和谨慎,怎会让旁人如此轻易地抓住致命把柄,而即便事情曝露,若是想要封杀终止一切消息,于他亦是易如反掌。靳氏是发了公开信辟谣,说是有人故意设计栽赃嫁祸,可却丝毫未动用铁腕手段进行彻底封杀或者出手还击,看似是被敌人打得措手不及,可实际上却颇有些消极应战的意味。
他不忧心,他不急切,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想要顺水推舟,麻痹敌人,待时机成熟,将之一网打尽。
他和齐野之间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较量。
靳豫不让她问,她便不问好了,相信以他的能力足以处理好一切。
可是已经被放在了心上的人,她如何都免不了担忧。
靳豫出门前去上班,看着这一室空荡,江意映的心惴惴不安,他已进电梯,她才想起什么,大步跑去想要叮嘱他几句,可电梯门恰恰于此时闭合。
将她“小心齐野”的提醒阻隔在电梯之外。
这一日,为他焦虑的江意映真是尝尽了等待的滋味,牵肠挂肚,坐立不定,惶惶不可终日。
想打电话给他,却怕在这节骨眼上影响他工作。
平日里,他会在中餐时间或是工作间隙打电话给她,哪怕只是简单地聊几句,听听她的声音。可这日,她时刻捧着手机,却如何都没有任何声响。
正惊疑不定时,忽然接到了靳豫助理打来的电话,助理先生是一贯的公事公办的严肃口吻:“江小姐,我们在省人民医院,请尽快赶到。”
“什么事?”
助理先生不愿多言,只是重复:“请尽快赶到。”
一路油门狂轰,飙车到了医院,在约定地点见到了助理。
一向严肃至极,面无表情的助理,此刻已湿了眼眶:“江小姐,很抱歉。”
江意映已然不耐:“说清楚。”
助理先生转身直行:“请随我来。”
被助理带去医院走廊尽头的病房,病房内有两张床,床上应是分别有两个人躺着,被白色床单盖得严严实实,是影视剧中最常见的镜头。
不详之感愈发清晰可辨。
江意映握紧自己的手,指甲掐进肉里,警告自己,何时何地都不能乱了心神,必须冷静沉稳。
助理先生面色沉痛,他音调极力平和可却已然嘶哑,似是悲痛之后的勉力支撑:“自齐家出事起,为防齐野暗地动作,我们一直派人监视,他的一切尽在掌握。齐野暗中勾结靳氏的竞争对手,栽赃陷害靳氏这倒都是小事,并不难处理。我们没有还击,是麻痹敌人,试图拿到他们联合密谋栽赃的证据,在最恰当的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证据是已然拿到,可他们更恶劣的行径是已经操纵数次蓄/意/谋/杀,靳总次次都是惊险躲过。这些时日,他每日的上班线路都是临时规划,绝不重复,就是为防止他们事先安排,在途中埋伏作乱,可今天,司机开车送靳总自绕城高速前去上班,他们的车被后面高速行进的油罐车蓄意追尾。油罐车翻车着火,当场爆炸,现场火势冲天,待到消防人员赶到救出时,已经无力回天。”
江意映凄然冷笑:“用这种蹩脚的谎言来骗我,是侮辱我智商。”
“谎言迟早有被拆穿的一天,江小姐可以看看自己等不等的到那天。”
“你为什么不通知靳家,却通知我?”
“想让你见他最后一面,靳家人来后,他的尸体会被运回靳家大宅,你此生恐怕再也见不到他。”
江意映双眸紧紧盯住助理先生的脸,在谨慎探寻他每一个细微表情,试图确认他是在说谎,她说:“他是想以此逼我认识到他的重要性对不对?他是想要给我盛大的婚礼却因有上一辈的恩怨,靳家绝不同意,他才出此下策,对不对?他想要在靳家绝望透顶时出现,靳家见他,只会被失而复得后的狂喜充斥,自然会应允了我们的婚事,对不对?”
“他本意是处理完齐野所折腾出的纷杂之事,然后再让你怀孕,有了重孙,靳老爷子想不应允又能如何?”一向冷面严肃的助理先生见她如此,有些怜惜,“可若是这样想,可以让你后半生好受些,那就这样想吧。”
助理先生将手上刚刚拿到的报告递给江意映。看到报告上完全吻合的字样,她依旧丝毫不信:“随便拿个DNA报告就想来糊弄我,我有那么好骗吗?”
“江小姐若是信不过,大可以请自己信任的医务人员前来取样亲自验证。” 助理先生面色凝重,“只是烦请尽快,我必须尽快通知靳家领回尸体,处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