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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无边美貌 (容光)


  好歹可以功成身退了,这么一想,心里倒是放松不少。
  原想就这样离开,但他都走到门口了,回头看一眼,到底心软了,没能当成甩手掌柜。
  天太冷,那个醉鬼就这么衣衫单薄地摊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要是就这么走了,明天她一定会生病。
  程又年回到沙发旁边,看她好一会儿,才俯身推她,“昭夕。”
  她面对沙发内侧,唔了一声,没动。
  “起来,去卧室睡。”
  又是一连串无意识的音节,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一把拉住他的衣角,“烦!”
  她大概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拽住了什么,全凭意识,朝面前用力一扯。
  毫无防备的程又年猝不及防倒下来,一阵慌乱中,堪堪伸手撑在她两侧,这才没有直接跌在她身上。
  喝过酒,酒精蒸腾,两人的体温都略高。
  她把脸凑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句:“暖和。”
  全然不知上方的人浑身一僵,体温比前一秒还要烫。
  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
  程又年身心俱惫,撑着沙发两侧想直起身来,可昭夕很快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像八爪鱼似的,缠得死死的。
  “放手。”
  “……昭夕!”
  八爪鱼一动不动。
  他低头,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也就是这么片刻的失神,事态就失控了。
  明明上一秒还睡得很香甜,一副抱住他就很安稳的模样,下一秒,昭夕眉头一蹙,忽然难受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朝旁边一推。
  “呕——”
  深夜十二点,程又年被人从沙发上推下来。
  洁白的地毯上出现了一小滩不明液体,而更大的一滩,在他的身上。
  走是没法走了。
  他僵在地上好几秒钟,似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良心真不是个好东西,明明一走了之就好,他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劝她去床上睡?
  让她着凉生病就好。
  让她自作自受得个教训。
  ……
  浑身臭气熏天,全是酒味。
  程又年阴着脸,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横抱起罪魁祸首,大步流星走进卫生间,把她往浴缸里一扔。
  墙边有暖风开关,摁一下,只用了几秒钟,室内就暖和起来。
  他先脱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把昭夕身上那件碍事的女士羊绒大衣也扒了下来,也不管它是否价值连城,皱巴巴地扔在一边。
  然后拧开水龙头,摘下花洒,对准昭夕。
  哗——
  水花四溅的那一刻,有人霍地睁开眼,尖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程又年:为父则刚。


第22章 第二十二幕戏
  冬夜的气温在零度以下。
  哪怕开着暖风,冰凉的水兜头浇来,也能令人瞬间回魂。
  昭夕尖叫起来,丢了的三魂七窍,刹那间悉数归位,眼里的迷蒙冰消雪融。
  她抬手挡住水花,哇哇大叫:“你干什么?”
  程又年扔了花洒。
  “现在清醒了吗?”
  浴缸里的人浑身湿透,即便头顶有暖风在吹,也依然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架。
  她支着浴缸两侧,试图爬起来,可脚下虚浮无力,浴缸又湿滑,只能徒劳无功挣扎了两下,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卫生间急速升温,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酒精味。
  程又年素来爱干净,说不上洁癖,但也相去不远了。
  被人吐了一身,偏偏还都是液体,眨眼毛衣和衬衫都被浸湿。衣服黏在身上,异味仿佛在往每个毛孔里钻。
  他的脸色相当难看。
  昭夕还在浴缸里扑腾,一边冻得发抖,一边试图去捡落在地上的花洒。最后是程又年弯下腰,捡起花洒,面无表情塞进她手中。
  水温已经热了。
  她穿着湿漉漉的毛衣和腿袜,狼狈地坐在浴缸里,接触到热水后,总算回暖。
  但大脑依然迟钝。
  昏昏沉沉之际,今晚的全过程一点一滴浮现在眼前。
  她缓慢地回忆着,从程又年假扮男友陪她去医院,到与全家人相谈甚欢,再到后来去了鼓楼附近撸串喝酒,最后……
  最后,昭夕抱着花洒,呆呆地坐在浴缸里,表情变幻莫测,精彩程度丝毫不输今夜的剧本。
  要命了。
  她都干了些什么?
  昭夕头昏脑涨坐在热水中,模模糊糊思考着,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会儿是装死比较好,还是继续装醉比较令人信服……
  直到注意力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拉回。
  她抬眼一看,发现程又年在一旁脱衣服。
  动作从容,毫不拖泥带水。先是毛衣,然后是衬衫,他动作利落地解开衬衫纽扣,从上至下。
  ……?
  是她眼花了,还是他被气疯了?
  昭夕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大着舌头问他:“你,你干什么?!”
  说话间,程又年已经把衬衣扔在了地上。脚边的衣服堆成小山,其中还有她那件价值不菲的女式大衣,此刻不复优雅,皱巴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未着上衣,就这么淡淡地站在她面前,“我也想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昭夕:“……?”
  不是。
  这里好像是她家?
  他一个大男人和她共处一室——还是浴室!一言不合就把上衣脱了,还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酒精麻痹了人的神经,也令她口舌笨拙。
  脑子里明明有无数念头一晃而过,最后却什么也没抓住,只剩下了感官还在运转。
  条件反射,她抬头怔怔地望着他。
  明亮的灯光下,程又年像一尊雕塑。
  想说的话不翼而飞,她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
  好多年前,在昭夕还是个小姑娘时,曾陪同妈妈去看艺术展览。
  妈妈看得很专注,但她还只是小孩子,尚且不具备那么高的艺术审美,无法在一幅画、一件艺术品前流连忘返。
  闲不住的她四处乱蹿,这里摸摸,那里瞧瞧。
  最后停在了一尊雕塑前。
  那不是泥塑,也不是陶塑,大概是某种金属制品,在充沛明亮的房间里光泽流转,线条冷艳。
  整座雕塑比小小的她高出大半截,她得很费劲地仰起头来,才能看清他的全貌。
  时隔多年,已然记不清具体细节。
  但那种印象深深地烙在了脑海里。
  那个男人拥有西方审美里最崇尚的男性特征——
  高大,强壮。
  五官分明。
  每一寸起伏的线条都充满力量感。
  无比英俊。
  她的视线自上而下,迷茫地在雕塑上打转,虽不知哪来的吸引力,但就是移不开眼。
  直到身后传来小男生的声音——
  “妈妈,那个男人没穿衣服欸!”
  昭夕扭头,正好撞见一脸尴尬的女人。
  那位母亲似乎也没料到这间展厅里有人体雕塑,慌忙拉住孩子,掉头往别的展厅走。
  孩子一脸好奇地回过头来,“可是这间我们还没看啊。”
  母亲低声说:“这间不能给孩子看。”
  “为什么啊?”男孩疑惑地指着昭夕,声音清脆,“可是那个妹妹就在看啊。”
  “……”
  母亲解释不清,匆忙把孩子拉走了。
  昭夕唯一听见的,是她把声音压低了又压低,也没能藏住的一句:“好孩子不看这种东西。羞羞。”
  羞羞?
  为什么羞?
  昭夕不解地站在原地,听见四周传来大人们的笑声。他们都看着她,眼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直到某个瞬间,身后传来妈妈的声音。
  “昭夕!”
  妈妈找她半天,好不容易看见人,心里大石落地。正欲数落她四处乱跑,就见她呆呆地站在雕塑前。
  “怎么了?”
  昭夕仰头看那尊雕像,问妈妈:“这个人,我不可以看吗?”
  妈妈一怔,目光落在那尊雕像上,顿了顿,才说:“不是的。你当然可以看。”
  “可是刚才有个阿姨带着儿子从这里出去,她说小孩子不能看这个。”
  像是在斟酌字句,妈妈又停顿了一会儿才温言道:“既然放在展厅里,外面也没有写未成年人不可以参观,那就说明你可以看。”
  “那他们为什么笑我?”
  昭夕一脸怀疑地抬起头来,望着周围的人群。
  空气都仿佛稀薄了几分,参观的人尴尬地往外走,有的转身盯着别的艺术品,假装毫不知情的路人。
  妈妈只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这座雕像好看吗?”
  她抬眼看看那个英俊的男人,笃定地点头说:“好看!”
  妈妈笑了。
  “我也觉得好看。”
  在那天回家的路上,妈妈和她说了很多。
  虽然昭夕并没有全部听懂,但有那么一小部分,长久地,根深蒂固地种在了她幼小的心灵里。
  妈妈说:
  “很多时候,大人说的话并不全是对的,你不需要照单全收。”
  “在有的人眼里,那座雕像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但在有的人眼里,那是漂亮的,美丽的,代表力量的男性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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