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合唱团表演性属偏娱乐性质行程,这类行程大多由公关部向由首相办公室推荐,再拍板敲定。
犹他颂香说不知道去看合唱团表演的事情,去年依稀有过安排,后因抽不出时间推掉,首相办公室大约是因这个原因才应承下来。
谈完这个问题,迎来短暂的沉默。
苏深雪又想起什么,一个翻身,趴在犹他颂香身上,问他好奇桑柔现在长成什么样吗。
无回应。
苏深雪有点不满意了。
“她可是你带回来的,”拉长声音,“你就一点都不好奇,那时带回来的小家伙,会不会像电影、书里描绘的,一个镜头,几张书页翻过,就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犹他颂香口中的那声“苏深雪”带着僵硬,继而,冷冷说出:“我明天让李推掉这次活动。”
“为什么?”她皱起眉头。
犹他颂香就那样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气氛变成这样了?刚刚还好好来着。
或许,犹他颂香认为她还在因他曾经在桑柔无名指戴上戒指而耿耿于怀。
才没有,已经没有了。
垂下眼眸,低声说:“颂香,我已经不介意那件事情了,而且……我相信你。”
片刻,他手落在她背上,力道温柔。
“颂香,我们一起去看她表演。”她和他说。
“嗯。”他淡淡一声。
“桑柔”“小家伙”似远又近。
缓缓闭上眼睛,循着记忆,去找寻那小小的身影,一天一天,春来秋去,是否就像电影书里形容,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是否忘却了往昔阴影?是否融入人群是否包里放着口红?是否……
“颂香,你说会不会已经有男孩子在偷偷喜欢她?”轻声问。
无应答。
继续讲:“又或许,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又或许,那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又或许……又或许……”
思绪变得困顿。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迷迷糊糊中,身边的人在动,问“颂香你要去哪里?”
他低声和她说“我还得去书房一趟。”
“去书房做什么?”很快,她就想起这是自己惹的祸,她把正在工作的首相先生从书房诱惑走了,笑,笑着叮嘱,“别太晚。”
依稀间,犹他颂香去的那趟书房去了很久,好几次睁开眼睛他都不在她身边,最后一次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
蒙蒙亮的天色中,那抹身影来到床前,她从他身上嗅到淡淡的酒精味。
犹他颂香不抽烟,但有时候会喝点酒,应酬时、烦闷时。
这个时间点不存在应酬,那……他这是烦闷了吗?集中注意力,想从那张脸看出点什么,无奈,眼皮似千斤重。
磕上眼。
醒来,天透亮,他还在她身边。
第一时间,趴在他身上,这里嗅嗅那里嗅嗅,没有,没酒精味。
她没从他身上找到酒精味,倒是把他弄醒了。
“苏深雪,你在干什么?”清晨的嗓音略带沙哑,要命的性感。
她问他:“你昨晚喝酒了?”
片刻,从她头顶上传来低低一声:“没有。”
没有啊,那应该是她困顿产生的错觉。
她想再从他身上离开,可他没让。
这个透着亮光的黎明,落在她脸上的吻温柔极了,闭着眼睛,享受那轻如蝉翼般的触碰,逐渐不不对劲,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徒劳地“颂香,别。”他于她耳畔说着让人胆战心惊的话,说深雪我昨天早上太忙没机会拿剃须刀,“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呐呐问,“别装了,深雪宝贝。”“我,我才没装。”她结结巴巴的,“首相夫人,”他改起称号来了,“首相先生想蜇人了,首相先生想把首相夫人蜇得又哭又闹的。”也不过几秒钟时间,苏深雪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了。
这个早晨,苏深雪是躲在犹他颂香背后出的房间,面对他的管家和生活理事时,她更是头都不敢抬起,倒是做了坏事的人教训起她来了“苏深雪,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可疑,说看看,你昨晚是不是趁我睡觉时做了什么坏事,比如……潜进我书房偷一点国家机密?”
午后四点左右,借着散步的机会,苏深雪去看了陆骄阳。
把经过精心包装的调色板交到陆骄阳手上。
陆骄阳的家总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吃的、用的、玩的。
调色板制作是纯手工的,以梵高的向日葵为背景,据说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苏深雪以为调色板能换来她不知道没见过的稀奇古怪宝贝。
但是,没有。
密西西比州小青年什么也没给她,连礼物包装带也没拆,这样也就罢了,他还说她胖了。
说她胖得都挤不进去他家洗手间的门。
每次新年过后,苏深雪体重或多或少都会长点,但挤不进去洗手间门这样的说法……把她听得惊恐万分。
她是知道自己最近胖了,这都要怪犹他颂香,他弄了一个柔情蜜意的陷阱让她跳,导致于她每天心里甜滋滋的,心里高兴胃口就大了,即使每天用餐量和从前一样,但她在房间偷偷放了不少零食。
惊恐万分,苏深雪跑到洗手间,身体轻松穿过洗手间门,一次不够,多来几次,更有,她的身体也就占据洗手间门一半空间。
显然,她被陆骄阳骗了。
狠狠瞪了陆骄阳一眼,挺胸,双手叉腰:“我哪里胖了,哪里胖了?”
很快,苏深雪就意识到不对劲。
这家伙,眼睛落在不该落的地方,而且是明目张胆,意图明确。
慌忙松开手,穿上外套,很不高兴提出告辞,原本,苏深雪以为陆骄阳会挽留她,挽留她的方法自然是道歉,再谢谢她送的礼物,之后,给她看他从跳蚤市场弄到的稀奇古怪的宝贝。
然而——
陆骄阳阴阳怪气回了:“我这里欢迎体重超过五十公斤的女人,但不欢迎体重超过五十公斤,脸上写满‘我刚和我亲爱的丈夫在世界名胜古迹度过完美的新年假期’的女人。”
陆骄阳的话让苏深雪硬是想了几分钟。
反应过来,怒气冲冲来到陆骄阳面前。
“我的体重绝对没超过五十公斤。”她大声说到。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再有,一旦她体重超过五十公斤,那些人就会每天唠叨个不停,更可怕地是,那些人会为她制作系列魔鬼训练。
“肯定超过。”陆骄阳不甘示弱。
“没超过!”
“铁定超过。”
“没超过!!”
就这样,他靠在墙上,她怒气冲冲站在他对面,把“没超过”“肯定超过”循环了很多次,最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陆骄阳很不对劲,作为陆骄阳的朋友,苏深雪觉得自己有义务分担他的烦恼。
在苏深雪一再追问之下,陆骄阳才懒懒说出“我的女王陛下,你要清楚站在你面前地是一名单身青年,这名单身青年在异国他乡孤零零度过新年。”
倒也是。
不过,来找陆骄阳的女孩不少,即使她来几次都没碰过,但从遗留在陆骄阳家里的女性用品可以判断出,密西西比州小青年很讨戈兰女孩欢心。
苏深雪象征性安抚了陆骄阳几句,就匆匆离开,今晚犹他颂香答应她到何塞宫陪她用晚餐。
陆骄阳把她送到楼下。
站在楼梯口,陆骄阳说:“你现在看起来很幸福。”
呃……这问题有点突兀。
但触及“幸福”这个字眼,她嘴角还是不由自主扬起。
张开嘴,想回答“是……是有那么一点幸福”其实,苏深雪更想回答“是的,我现在很幸福。”
可传说“幸福好比那林中之鹿,你大声嚷嚷时,它就会被吓跑。”
所以,她得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去呵护它。
陆骄阳以手势阻止她开口。
“再见,我的女王陛下。”陆骄阳说。
那一刻,苏深雪觉得,密西西州比小青年口中的“再见,我的女王陛下”和前面的“再见”不一样。
“陆骄阳,你要走了吗?”于是,她问。
陆骄阳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瞅着她,淡淡说:“总有一天,我会回到我出生成长的地方。”
也对,总有一天,密西西比州小青年会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
点头,苏深雪朝等在一边的何晶晶走去。
回到何塞宫,苏深雪细细端详镜里的自己。
陆骄阳说得没错,她的确是胖了,胖的程比以往任何程度都多。
再往镜子凑近,苏深雪又看到那个下午忽然爬上眼尾的细纹,它比那个下午看到的更加容易发现一点,也许很快,它会迎来同伴。
这晚,犹他颂香在何塞宫用完晚餐没有回何塞路一号。
夜色里,她看着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上获得的愉悦感,听着他低低吼出那声“深雪,深雪宝贝”,他和她一遍一遍诉说“知道吗?看到吗?我现在为你发狂。”是的,知道,看到,颂香,我也是,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不管见面还是没见面,苏家长女早已经为你失去了自己。泪水夹杂着汗水,她坚信混着泪水和汗水的愉悦会延伸至永恒,可,事后,在那个男人淡淡的眼眸里头,她又生出,她所坚信迷信的永恒其实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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