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他哑着声音回答。
不好啊,为什么就不好呢,这是世界的一个道理,适用于所有缘尽的男女。
目光惶惶找寻,触到他满是痛楚的双眸,又惶惶然移开,找来找去,也没任何适合的落位点,只能低头看。
低头看。
他的鞋和她的鞋挨得很近,这可不好,想移开,但手腕被牢牢拽住,又想强迫她了是不是?
她不依他,就想用蛮力,用手段让她屈服。
他总是这样,每次总是这样。
愤怒抬头,但眼眸里却是充斥着泪光。
他松开了手,她重新垂下头。
头顶上传来了一声叹息。
“首相先生去了一趟阿拉斯加,首相先生去阿拉斯加是为了忘记一些事情,首相先生想忘却的事情是什么,相信全戈兰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猜,首相先生是为了忘记女王’‘为了忘记女王,首相先生去了遥远的阿拉斯加’苏深雪,你听到了吗?公车站,校园广播室,茶水间,公园里广场上,大人的口中,孩子的口中,苏深雪,你听到这些话吗?”
“如果没听到,就让我告诉你,犹他颂香去一趟阿拉斯加就是为了忘记苏深雪,那女人太可恶了,那女人把他当什么了?如果事前通知他一下,他会尽力配合,这是为了戈兰王室的存完,怎么可以以那样的恶劣方式,那个女人知道她那晚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她在抹杀他们之间的往日情分。”
“苏深雪太可恶了,她不值得他为她魂牵梦系,该死的,一定要忘掉她,怀揣着这样的信念去了阿拉斯加,冰上独木桥,一半身体已经迈向死亡之路,脚下是一个个冰窟窿,有那么一瞬间,想松开手,那个可恶的女人会为我的离去哭红眼眶吗?该死的,该死的,犹他颂香,你这一趟是为了忘记苏深雪那个女人。”
“所有所有的努力,都抵不过她一个垂头丧气的背影,谁都没她可恶,可又有谁能及得上她的可爱呢?要疯了,听着,如果有一天犹他颂香疯了的话,一定是为了苏深雪。”
大滴大滴泪水从苏深雪眼眶跌落。
“书房里出现别的女人,这让我慌极了,苏深雪会怎么想,我该如何让她知道,除了她之外,我不会和别的女人有什么,该死的,她会听我的解释吗?她会相信我的解释吗?好不容易她才肯和我诉说苦恼。”
“谢天谢地,她愿意听我的解释;可另一方面,又希望,她和我大发脾气,指责我怎么可以让别的女人涉及我的私人领地。”
“看到你和那个瑞典人共度晚餐,第一时间,我抛开数百名宾客,从宴会现场赶往何塞宫三十二分钟车程,这三十二分车程脑子不下一百次要让那个瑞典人从戈兰这片领土滚蛋。”
“该死,他居然敢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不下一百次让那个瑞典人从戈兰滚蛋,不下一千次,想把苏深雪那个女人吻得气都喘不过来,你不是有我了吗?苏深雪,你居然敢和别的男人一起用餐,苏深雪,你这是要气死我吗?警告完之后,让她做起码一千次以上的保证,除犹他颂香之外,不许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对了,现在还得加上一个深情对望,苏深雪,我不许你和别的男人深情对望。”
泪水爬满她的脸盘。
从那个五月之后,苏深雪再也没有邂逅过这么多的泪水。
这般狂热的爱,她曾经是肖想过的。
“这会,苏深雪那个女人比起以前任何时候都来得可恶,‘颂香,我们离婚了’很可恶,但最可恶地是她说‘颂香,这世界如果存在有这么一个人的话,总有一天,我的心会对这个人敞开’。”
“不,我不允许,我不允许苏深雪的心为另外一个人敞开。”
老师,这个人又在说蛮横霸道的话了,这个人压根就不懂,人的心是控制不住的。
抬起头,想狠狠反驳他。
一抬头,一滴晶莹的液体就直直掉落在她脸上。
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就是拼了命,还是一句话也说出来。
这是怎么了,她得和他划清界限。
可她眼看着,他的脸朝她俯近。
她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别……别……”徒劳说着。
第128章 你听到了吗
光阴滴答滴答响, 在一点点逼近午夜, 卧房里就只有苏深雪和犹他颂香, 两人距离都近到要贴在一起了, 她知道他要干什么。
“别……别……”徒劳说。
那声“深雪。”伴随他的说话气息,落在她脸上。
从犹他颂香额头处垂落的碎发在她眉间蹭着,有点痒, 但也不讨厌,甚至于,想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又不是因为困顿。
老师, 我不要再次掉进他的陷阱里, 犹他颂香的性格她还能不知道吗?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他这是在候机报复。苏家长女是谁?苏家长女是犹他家长子的跟班, 从前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人居然当着全戈兰人的面绊了他一脚。
这像话吗?
说了那么多惹她眼泪汪汪的话无非是为了能把她拉进他一手布置的陷阱的战术。
是那样的, 所以,老师,快拍醒我。
心里是急得要死,但眼帘却犯了懒病, 一点点磕上。
世界黑暗成一片, 有柔软的唇瓣落在她眼角处, 似怀揣着世界最大的一份耐心和呵护, 一一吻干她残留于眼角的泪水。
老师, 这个人像颂香, 又不像颂香。
那这个男人是颂香还是不是颂香呢, 直到两片唇瓣被含住,她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思绪逐渐坠入深海,沉睡已久的感官一点点觉醒,在感官驱动下,脚尖踮起,双臂一点点展开,想要去挂在某人肩膀上。
手刚放上。
“苏深雪只能是我的。”黯哑的声线一缕一缕溜近她耳畔。
理智瞬间聚拢,那一瞬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苏深雪把犹他颂香推至自己几步之遥。
情潮还没从他脸上褪去,眼里带着丝丝讶异,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苏深雪只能是我的。”多么霸道的宣告。
自始至终,在犹他颂香的认定里,苏深雪只能是我的,犹他家长子只是来拿回他的私有物。
拿起电话,吩咐何晶晶给首相先生备车说不到一半,犹他颂香掐掉了电话线。
“苏深雪!”犹他家长子式的警告又开始了。
“请回吧。”冷冷说。
“不是让吻了吗?”这语气带着几分恼怒。
带着几分轻浮语气:“首相先生这么晚找上门来,还说了那么一番情深款款的话,不给点回应我怕首相先生会生气。”
瞅着犹他颂香,笑了笑。
“那是我能给首相最大额度的回应,但如果首相先生想要别的,我可给不了。”
砰——的一声,把背靠在墙上的苏深雪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看了紧紧合上的门板一眼,手触了触嘴角。
指尖处,有淡淡的红色液体,她的前夫还是破坏力十足。
更糟糕地是,明天有公务,要是媒体问她,女王嘴上的伤口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能如实相告,我前夫强行吻了我。
好吧,一开始是强行吻她的,三分之二过后,她的身体就只剩下屈服的份,即将窒息时她在自己口腔尝到铁锈味,她可没咬他。
铁青着脸,犹他颂香甩门而出。
苏深雪慢吞吞来到镜子前。
老师,我做得对吧,我可是用了那么大的力气逃离那个人。
老师,其实,在伤害他时,我心里也难过。
所以,犹他颂香,去拾回你的骄傲,就像你说的那样,忘了苏深雪那个女人。
次日,果不其然,女王嘴角的伤口成为了焦点。
对着镜头——
“我也希望能按照你们的意愿回答,不小心磕到某位男士的牙齿,但……”苏深雪无奈摊手,“这是卡恩的杰作。”
这天,很多戈兰人都知晓了卡恩挠破女王嘴唇的事情,李庆州也是这拨戈兰人之一。
女王的嘴唇真是卡恩挠破的吗?
未必。
某人现在正在办公室生闷气呢,在看到女王关于“卡恩挠破嘴唇”说时,犹他颂香的掌上电脑直接报销。
如果李庆州猜得没错的话,他的上司在毁坏电脑时心情应该是这样的:该死的,那女人居然把我说成卡恩,我哪点像科恩的兄弟卡恩了?!
十月末,第五届大洋洲三合一合作联盟议会在戈兰举行。
王室博物馆,作为何塞宫主人,苏深雪客串了一把博物馆讲解员,为合作成员国代表们讲解戈兰王室历史。
期间,应媒体要求,她和犹他颂香拍了单独合照。
这还是他们自离婚后的首次合照。
对着镜头,两人淡淡一笑。
通往休息室走廊上,苏深雪碰到接完电话的犹他颂香,想回避已来不及,只能迎头赶上。
垂直的廊道上就只有他们两人,她往东他往西,她紧抿嘴,他目光朝着前方,擦肩,像路上的陌人。
参观博物馆活动结束,首相先生展现出作为地主的绅士风范,为两名女成员国代表开车门,第三位获得首相开车门地是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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