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时待会要去的地方比较乌烟瘴气,杨宁不适合跟着去。
把他们劝了回去。
回到家后,杨宁直接上了二楼,推开房门后,却发现她们行李被动了,里面的衣服被翻的到处都是,傅清时送她的那条项链也不见了,她一直示若珍宝,不舍得戴的项链不见了。
她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看见项链。
杨宁眼睛瞬间红得滴血,随手拿起了一根粗木棍,疯了般跑下楼,冲向了杨彩娟。
“把项链还给我”,杨宁怒道。
“什么项链,自己东西丢了可别冤枉人”,杨彩娟眼神一慌,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还给我,不然别怪我跟你动手”,她气地浑身都在颤抖,拿着棍子的手也在上下晃动着。
杨彩娟脖子一梗,把头伸了出来。“来,往这儿打,我看你今天敢不敢打。”
“丧天良哦,小的要打老的了,也不怕遭雷劈。”杨彩娟在门边哀嚎道。
杨宁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手上一挥,直接把她面前瓷质的茶壶打碎,啪的一声,碎瓷片顺着茶水落了一地。
“你要是不还给我,我今天就把你家东西全给砸了。”
这瓷壶是他们一家带过来的,她们出门前门都是锁的好好的,只有杨彩娟那里有钥匙。
杨彩娟看到家都要被这小蹄子给砸了,哪里还忍的住,冲上来就要跟她拼命。
农村人打架不就是挠抓咬这些,没有一点章法。
杨宁毕竟不同,她好歹上了快一年的军校,手上还有武器,将杨彩娟撵得到处跑。
杨露躲在门缝里偷看着外面,她看到自己妈被人打了,也冲了出来。
杨宁在她脖子上看到了她的项链,她不再管杨彩娟,而是冲到杨露面前。
“项链还我”,杨宁怒道。
“这是我妈给我的,凭什么给你”,杨露往后退了两步,她其实心里也很慌张。
杨宁被这两母女逼的失去理智,把她按住,直接去抢。
杨露也在不断挣扎,但是她的力气和技巧根本比不过杨宁。
“妈,快救我”,杨露嘶喊道。
杨彩娟呸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木棍,朝杨宁挥了去。
杨宁闷哼了一声,后脑勺浸出了嫣红的血液。
她咬着牙将项链扯了下来,死死握在手心。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向杨彩娟。杨彩娟手上的木棍被吓的直接掉在了地上,“疯子,你这个疯子。”
——
安水镇治安不算太好,黑社会很猖獗,时常有听到聚众打架的,砍死人也不是没有的事。
对于这些黑社会,警察都不怎么管的。
傅清时去的是镇上唯一的一间酒吧。
镇上的人从这间酒吧外面经过都要加快脚步,生怕被人拉进去砍脚断手。
傅清时进了酒吧后,吸引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的注意,毕竟镇上混黑的圈子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之间都脸熟,陡然来了个生面孔,也无怪他们不好奇。
这小子胆儿挺肥,一个黄毛靠了过来,往他脸上吐了口烟,“小子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啊!”
傅清时眉头一皱,不过他是来办事的,自然不想闹事。
“我找刀哥。”
刀哥是安水镇黑势力的头头。
那人眼睛一眯,刚刚刀哥是嘱咐过他们,会有个年轻人过来找他,让他们都放客气一点。
所以他换了个笑脸,“刀哥在最里面那间屋,你自己进去找吧!”
傅清时推门后,包厢内烟熏火燎,呛人的很。
其实今天他可以不过来,因为他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但刀哥之后还有用的到他的地方,所以他干脆过来走这么一趟。
刀哥中年人,一脸横肉,脸上有一条狰狞的刀疤,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傅清时几眼,然后直接起身,和少年握了下手。
昨天派出所的王所长给他打过电话,说是有人找他卖房,对方背景不凡,让他客气一点。
“刀哥,我听说你想在镇上买房”,傅清时道。
刀哥是安水镇一个比较偏远的小村子里出来的,年轻的时候就在镇上打风打雨,人到中年收拢了安水镇大半的黑道势力,安定下来后,就想在镇上买套房把父母接过来住。
他上一世卖房,就是低了市价六成卖给了刀哥。
那时候是没办法,不得不低价出卖,现在自然还是有的商量的。
“你不是咱们安水镇人吧!”刀哥问道。
“以前不是,现在算半个。”
刀哥也没在多问,“你说说地方和价钱,我再看看。”
“在安小附近,房子有些老旧,但地皮很大,三分地,你完全可以把房子拆了然后自己盖。”
三分地是两百平,完全可以盖个四五层的高楼,加之就在公路边上,旁边就是学校,所以增值不少,真修好后,一楼还可以租出去做商铺。
“价格的话按按市价算就好。”
刀哥眼睛却一眯,“老子买东西可从来不按市价算的。”
“刀哥,何必为了这点钱,把大家关系弄得太僵,多个朋友,今后也多条出路不是”,傅清时看着他,淡淡道。
刀哥摸了摸头,“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吗?就按市价来,我买了。”
傅清时神情松缓下来,“有件事我必须提前和你打声招呼,现在房子里住了一家人,不过房子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买房的话,需要废点力气把他们‘请’出来。”
刀哥摆摆手,表示这都是小事,比恶谁能比得过他刀疤刘。
到时候找群小弟给他们打出来就是,关键是得给王所长面子。
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是什么人,但王所长都亲自给他打电话了,那可是他在安水镇立足的保障。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傅清时走到酒吧外面,开口道:“阿姨,有事吗?”
“小傅,你到中心医院来一下,宁宁被人打破了头”,余海心话里有些着急。
傅清时心头一紧,他给刀哥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有事先离开了,然后在路上拦了辆摩托车。
中心医院是安水镇唯一的比较正规的大医院。
傅清时赶到医院的时候,杨宁脑袋上缠了一层纱布,脸色有些苍白。
“阿姨,宁宁没事吧!”傅清时小声问道。
杨宁正在吊水,已经睡下了。
“没事,就是破了皮,有点轻微脑震荡。”
余海心跑回家的时候,看到满头是血的杨宁魂都吓飞了,哪还顾得上其他,直接把人送来了医院。
“到底出什么事了?”
“杨彩娟趁着我们出去扫墓,进房间把我们东西翻得一团糟,还拿了宁宁的东西,被宁宁发现后,找他们要的时候打了起来,宁宁她被杨彩娟给抡了一棒子。”
“都怪我,半道和邻居说什么话”,她捂着脸十分自责。
“这事怪不到你身上。”傅清时劝慰道。
“宁宁这孩子,跟她爸那性子一模一样,烈得很,以前我就一直担心,她这样出了社会以后迟早是要吃大亏的。”余海心叹了一口气。
“小傅,你帮我看一下宁宁,我去找一下医生,再问问情况。”
余海心离开房间后,傅清时搬了张凳子坐在床头。
她眉头轻轻皱着,瞥到她手心握着的项链,傅清时轻碰了下她,杨宁手握得很紧,根本就不松不开。
傅清时只能作罢。
他本来的想法,是把房子卖了,也不想跟杨彩娟一家有过多接触,从此以后大家进水不犯河水。
但是现在他却改了主意,这些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刀哥,找你帮个忙,帮我教训几个人。一个叫杨彩娟,是木匠杨万年的老婆,还有一个是他儿子杨仁,只要不致死就行,完事必有重谢。”
“你们这些文化人说话就是文绉绉的,不就是打人吗?那是咱看家本事,没有问题。还有过两天,我在找人上你那去量一下地皮。”
“还是明天吧!我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
“也行。”
傅清时站在窗边,把自己声音压得很低。
他转过身,杨宁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醒了,头疼不疼?”
“不疼,就是有点晕”,杨宁有气无力地道。
她看着他,有些沮丧,紧抿着唇,“项链坏了。”
被她扯那么一下,项链断了,她有些后悔,不该那么冲动的。
她只是不想他送给她的东西戴在别人身上。
“没关系,我在送你一个”,傅清时道。
“我不要,我就要这个”,她哽咽道。
那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还是他送的,这原本是一对的,她不想他那里的那只形单影只,这会让她觉得两人被拆散了。
“那我们把它修好好不好”,他小心安抚着她的情绪。
杨宁点点头,却因为扯到了伤口,不由轻嘶了一声。
他就出去了一会,她就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傅清时本来想说她两句,但看她这么可怜还是算了,就当长教训了。
谁还不是从冲动热血的中二青年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