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都没这个规矩的。
规矩不能破。
老太太不会还钱,不是她贪这五十块,规矩就是规矩。
一个要钱,一个不给,结果就是胡玉凤和老太太打了起来,天都黑了,别指望医院门口还有多少人走来走去,两个老太太打架,场面还是挺精彩的,胡玉凤下三滥的手段多,掐胳膊拧大腿的,老太太自有一番属于自己的风度,下三滥的招数她不屑用,她要真的出手,胡玉凤是讨不到丁点好处的。
玄学这玩意,既然担了一个玄字,总有些邪乎的。
然而在这场打斗中,老太太反倒没讨到什么好处。
胡玉凤压根就不知道对方的高深和厉害之处,瞅准了时机,胡玉凤就把自己那五十块钱拿了回来,不仅把钱拿回来,还把老太太黑袍的扯破了,口袋那直接扯破了,老太太低头看了眼,眉眼还如常的淡定。
胡玉凤得意的哈哈大笑,“要你骗我的钱,这就是你的报应,活该。”
说完,还不解气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见好就收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胡玉凤身上。
得意忘形就容易办蠢事,胡玉凤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她自我感觉特别的好,大笑着伸手再那么一扯,给老太太的黑袍直接扯下来一大块布,正好把胸前那一块扯碎坏了。
老太太里头穿着白色的里衣。
胡玉指着老太太哈哈大笑,羞辱别人让她觉得特别高兴,特别有成就感,“大家都来看啊,这老太婆就是个骗子,你们都别被她骗了,你们看,我把她衣服撕了,让她丢脸丢个够,让她以后不敢再骗人! ”
虽说这会医院门口人不多,但这种事还是丢人的,不多会就有人驻足围观。
老太太被人盯着,右手仍飞快转着她的那串佛珠,对于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似乎并不在乎。
“你会有报应的。”
胡玉凤呸的一声,“你可拉倒吧,死骗子,我早就找人算过了,算命先生都说我是好命,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享福着呢!”
老太太便不再说话,也没把黑袍弄好,就这么让一块布掉着,露出里头白色的里衣,对着胡玉凤摇了摇头,从胡玉凤身边走过。
“赶紧滚,死骗子。”
胡玉凤想拿脚踹呢,突然头皮一阵剧痛,也没瞧见有人接近自己,“怎么回事?刚刚头怎么会这么疼?”
而此时,黑袍老太太已经走远了。
胡玉凤觉得邪门,“喂喂喂,你给我站住,你对我做啥了?”
边上的人看的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胡玉凤追了几步,突然听见汽车喇叭声音,一辆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打开后面的厢门。
被救护车这么一挡,等胡玉凤绕过去再看,路上哪里还有黑袍老太的身影。
倒是看见徐凌他们从医院出来,胡玉凤赶紧躲到旁边偷看。
徐凌准备出发了,医生和护士推着移动担架出来,有人拿着机器,有人拿着输液瓶,陈楚楚躺在担架上面被运到救护车,医生跟上去把设备安置好,确定没问题,又从车里下来。
邓龙和张医生在做交接。
“到了京城给我们打个电话,你也要注意身体,”王怜花舍不得呢,但想到楚楚是去京城治疗,就算不舍得也只能舍得。
陈欢也是一样的心情,“你放心在京城,公司的事我会和佳佳还有王文斌他们盯着,不会有事的。”
徐凌点头,“你们也保重。”
提着两袋行李踏上救护车。
郑诗文已经在车里坐着了,这种时候,王怜花和陈欢少不得要说一堆感谢的话,郑诗文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行,早早躲了起来,看到徐凌上来,下意识往里面坐了坐,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
徐凌则选择坐到另一面。
很快,张医生和跟车护士也上来,车厢里一下挤满了人。
因为人太多,郑诗文又被安排坐到副驾驶位置去。
救护车一路开走,王怜花差点把大女儿的手捏断了,“欢欢,你说楚楚会平安回来的吧?”
陈欢点头,“一定会的。”
没道理楚楚这么年轻就要死掉,那也太不公平了!
躲在角落的胡玉凤洽洽相反,目睹救护车离开,胡玉凤恨的牙痒痒,还大老远跑去京城治病,治病不要钱的吗?早点死就行了,还这么会折腾,回头把钱都折腾没了。
哎哟,捂着心口,胡玉凤觉着肉痛,死丫头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徐凌的,徐凌的钱就是她的钱!
至于头皮上的那点痛,早被她自己忘记了,说来说去,还有个人没走远呢,算命老太太呗,说算命两个字总有点俗气,有真本事的人不屑于和那些行走江湖坑蒙拐骗自称算命先生的人为伍。
这位老太太也是。
不远万里跑到锡城来,那是为了看看陈楚楚的下场,她这双眼过过的人就没有不准的,陈楚楚是唯一一个意外,她就想看看这个意外能不能拧过天命。
似乎是不能的。
她已经在陈楚楚周围看到了那圈神奇的光晕,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却是将死之人周围特有的。
玄乎?
外人看起来玄乎,在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玄乎。
同样看着救护车离开,老太太瞥了眼扯破的袍子,慢慢摊开右手掌心,老太太有一双奇怪的手,她的掌心没有一条掌纹,此刻,掌心静静躺着几缕长发。
第890章 有秘术?
夜里出发,到京城天已经快亮了。
京城有一流的医院,一流当中又有最好的。
到了京城的医院,陈楚楚也是第一时间被送到重症监护室,张医生让徐凌去办了住院手续,徐凌追问陈楚楚的情况,张医生说会进行专家会诊,张医生奔波一夜,这会要回去休息,面对徐凌,张医生倒是几次想说出实情,不过想到郑诗文和苏老,他又把到了嘴边的话默默咽回去。
有些话不该他说,他就等等再说。
徐凌回到病房,沾了苏老的光,陈楚楚这次可以分到一间单独的高级病房。
仔细帮陈楚楚把被角掖好,枕头高度调整好,又默默坐回去,端详着陈楚楚,突然想到什么,又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把木梳,轻柔的帮陈楚楚把头发梳好。
之后就在椅子里坐着,一双眼执着的盯着病床。
这一幕都被外面的郑诗文看到了,郑诗文跟了一路,困也困,累也是累。
徐凌的眼里只有陈楚楚,她的眼里就一直看着徐凌。
怎么会有这么痴情的男人?
傻不傻呀!
郑诗文特别想冲进去告诉徐凌,陈楚楚要死了,她就要死了!
你这么伤心难过有什么用呢?
难道陈楚楚死了,徐凌还能惦记她一辈子?
她才不相信!
“啪啪啪,”郑诗文在外面敲门,她就想打醒徐凌。
徐凌见到郑诗文,神色转好,说这次的事多谢郑诗文,如果没有郑诗文这么帮忙,楚楚在京城得不到这么好的治疗,郑诗文一点都不高兴。
她看着病床上的陈楚楚,狠狠心,“我有话对你说,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
徐凌还是不放心的,回头往病房看,郑诗文咬咬牙朝外面走,徐凌考虑片刻,把病房门拉上,跟着郑诗文出来。
……
锡城。
镇子上一间不起眼宾馆,此刻拉起了警戒线,公安进进出出。
老板娘披着棉袄,在丈夫的陪同下,还在不停发抖,“吓死我了,我当是就是、不是,早上客人不是退房了,我就过去打扫,不、不是,是有三间房都空着,我就等三个房间的人客人都走了凑在一块打扫,前面两个房间我已经打扫好了,就差这最后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挨着墙,所以我就留在最后,当时我拿出钥匙打开门,还没进去就闻着一股特别臭的腥味,我也没当回事,咱们这开宾馆的,啥客人都遇到过,只当客人在里头拉屎或者干啥了,提着水桶进来打扫,这、这,屋里地上都是血,我一脚踩下去,鞋底都是血,哎哟,给我吓的哟……”
嗯,受到惊吓的人讲起话来都这样。
语无伦次,颠倒过程。
扁豆手里耐着性子,一手拿笔,一手拿着本子,“你别着急,慢慢说,你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在房里?”
“没啊,”老板娘吓都吓死了,“哎哟,屋子里那要是有人,我不死了,哪还能跟你讲话?”
扁豆捏了捏鼻子,“行了,你坐下休息吧,有什么问题回头我再找你。”
把笔和本子塞进口袋,扁豆嘀咕了句邪门,把腿往那个房间走。
是邪门,一地的血,又没尸体,房间就那么几个平方,有什么家具一目了然,难倒还能把尸体藏在地底下?当年在蜡树村倒是遇到过这样的事,尸体都埋在泥地里,可这里是二楼,楼板也不能挖断了。
墙壁里?
扁豆挨个敲着墙壁,没敲到有空墙的地方。
“这么多血,要是一个人的血,人肯定死了。”潘斌正在现场检查,伸手沾了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眉头一皱,“老板怎么说?住在这里的客人是男是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