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焰听到霍权辞的话,连忙去了时婳的卧室,“你先去小司的实验室,小司的实验室是紫园的秘密基地,除了我和阿冥,没人知道那个地方。”
就这样,时婳来到了紫园的地下。
司若尘从来到这里后,每天就想着研究虫子,早就忘了外界的一切纷扰。
现在看到时婳,他只偏了一下头,便又继续研究手里的东西。
时婳就坐在楼梯口,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楼梯口这里有一面监视器,可以监视整个紫园的动静。
她看到大长老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大长老的脸上满是威严,杵着拐杖在沙发上坐下。
郁白焰已经被人控制住了,这人是霍冥的爷爷,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时婳能够清晰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个女人在哪里?”
大长老的目光四处看了看,让自己的人去楼上搜。
郁白焰被两个人压着,有些狼狈,“大长老,阿冥和那个女人就是玩玩而已,你不要听信外面的话,来怀疑自己的孙子。”
大长老冷笑,看了郁白焰一眼,“我当初让你跟在他的身边,不是为了让你包庇他,郁白焰,你要想清楚,谁才是你该效忠的人。”
押着郁白焰的男人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他的喉咙处,意思不言而喻。
今天他若是不说出时婳的下落,他就得死在这里。
大长老想要杀郁白焰,谁都阻止不了,毕竟郁白焰一开始就是大长老的人,他来到霍冥的身边,只是为了扶持霍冥而已。
除非霍冥本人在这里,不然郁白焰必死无疑。
时婳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幕,她对郁白焰虽然没有好感,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为了她去死。
她打开门就要出去,手腕却被司若尘给拉住了,“你去哪儿?”
时婳有些意外,这个男人居然还记得她?
司若尘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满脸无奈,“你叫时婳吧?我就你和阿冥这么两个朋友,你可不能出事。”
时婳心里一暖,这个男人估计没少做笔记,不然不会记得她的存在。
“我若是不出去,郁白焰就死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司若尘蹙眉,将一个小小的锦囊放到了她的腰上,“这是几只致命的虫子,如果你有危险,就把这个锦囊打开,它们会飞出来杀人,你现在先等几分钟,让它们熟悉你的气味儿,到时候不会误伤你。”
时婳点头,继续看着监视器里的情况。
大长老似乎是狠了心,脸上满是阴沉,“郁白焰,你还是不愿意说出那个女人的下落么?”
郁白焰的脸色煞白,微微扬着头,锋利的匕首已经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血线。
只要再往前一些,他的咽喉就会被割破。
“大长老,我已经说了实话,是你不信我。”
“嘭!”
大长老手里的茶杯瞬间摔在了桌上,他猩红着眼睛看向郁白焰,“敬酒不吃吃罚酒!”
用匕首抵着郁白焰的人没有再留情,作势就要将匕首往前推,要了郁白焰的命。
郁白焰闭上眼睛,想着等阿冥回来,估计真的看不到他了。
他早就说过,时婳这女人就是祸害,阿冥却偏偏要留着。
“慢着!”
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时婳扶着门框,抿唇看着这一幕,“大长老,你要找的人是我,别对无辜的人下手。”
第436章 你求我,我救你
匕首在距离郁白焰咽喉最近的地方停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时婳。
时婳像是一个胡乱闯入的外人。
大长老看到她这张脸,突然想起了余家的女儿,嘴角阴冷的勾了勾,“原来是这样,难怪阿冥要把你藏着。”
时婳没说话,微微垂着眼睛,“大长老,我既然出来了,就把郁白焰给放了吧。”
大长老看向郁白焰,缓缓起身,“把她带上,走。”
郁白焰被人放开,他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满的看向时婳,“你出来干什么?你若是不出来,今晚只要死我一个就行,你出来了,今晚会死很多人,时婳,阿冥临走前说过,谁都不能把你带走,除非紫园被人掀翻。”
他垂下眼睛,拍拍手,无数的人瞬间从外面涌了进来,将这里包围了。
大长老的脸色瞬间一变,胸腔喷涌着怒火,“郁白焰,你这是要干什么?”
郁白焰垂下眼睛,微微躬身,“抱歉,这女人谁都带不走,就是大长老你,也带不走她。”
“枪支?你这是要让紫园成为整个罪恶之都的敌人?”
大长老的声音满是威严,眼神如刀。
时婳的心脏一直在狂跳,这个人是霍权辞的亲爷爷,而郁白焰又是霍权辞的兄弟,今晚不管谁受伤,霍权辞都不会好过。
何况大长老也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若是交战,两边都会死人。
时婳抓住了郁白焰的手腕,眉眼低垂,“让我跟他去吧,不会有事的。”
郁白焰快被她气笑了,“你要是跟着去了,绝对活不过今晚,时婳,罪恶之都没有一个好人,这人虽是阿冥的爷爷,但和阿冥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在你和他之间,阿冥选择的肯定是你,不要添乱了,回去待着,他带不走你。”
郁白焰虽然说了这话,心里却隐隐的有些担忧,因为他能感觉的出来,大长老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过了十分钟,大长老才看向时婳,嘴角弯了起来,“余小姐,如果你想你的母亲活命,最好还是主动跟我走一趟。”
时婳的心脏狠狠一抖,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过自己的妈妈了。
甚至快要忘了对方的样子,可现在,大长老却用妈妈来威胁她。
大长老一点儿都不急,继续淡淡开口,“柳清浅一直都知道余家的那个是冒牌货,之所以不愿意拆穿,是因为她知道余业的目的,余业把女儿带回身边,无非是为自己续命,我想你妈妈的心里肯定很痛苦,一边要忍受着自己对女儿的思念之情,一边要跟在一个不爱的男人身边,余小姐,你妈妈为你忍受了这么多,你就忍心看着她受伤?”
时婳瞬间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想起了那个女人的温柔,想起了她从县城里买回来的麦芽糖。
她发烧的那个夜晚,嚷嚷着要吃糖,妈妈坐黑车去了县城,将糖买了回来。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小婳,你放心,妈妈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
真是奇怪,记忆虽然已经模糊,女人的话却始终清晰。
郁白焰害怕时婳做傻事,连忙想要开口,却看到时婳已经走向了大长老,“我跟你走。”
大长老冷笑,看向了郁白焰,“让人撤了,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郁白焰满脸灰白,又气又怒,只能让围着的人先退下。
时婳被两个男人押着,上了外面停着的车。
郁白焰想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霍权辞,可霍权辞也联系不上,他只能干着急。
时婳上了车,一直在悄悄安抚手腕上的两条小蛇。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她想看看,大长老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汽车很快在医院停下,门口已经有人来接了。
时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司若尘,他的气质和别人都不一样。
大长老看到他,脚步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原来七教长也在这里。”
司若尘笑了一下,看向时婳的方向。
他本以为时婳会惊慌,会害怕,没想到她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刻意弯着的嘴角瞬间抿直,有些不喜她现在的神情。
“七教长要一起上去么?”
大长老来这里,是想把时婳交给余业处理。
一来可以拉拢余业,二来则是借刀杀人,除去时婳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
司若尘走向时婳,他的步子很慢,右手轻轻磨砂着左手上的戒指。
在她的面前停下后,他微微俯身,靠近他的耳朵,“今晚权辞不在,你求我,我救你。”
他像是一个恶劣的玩家,卑劣的游戏操控者,他的姿态也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仿佛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时婳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满是警惕。
司若尘笑,唇色变得艳丽了一些,“你若是进了这里,可就再也出不来了,时婳,我不要你马上和我在一起,只要你现在跟我说两句软话,我就救你。”
时婳冷笑,这个男人会这么好心?
他精心安排这一幕,不就是为了看好戏么?
“说了软话之后呢,下一个要求又是什么?”
司若尘淡淡的抚着左手指上的戒指,睫毛垂下,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柳姨已经曝光了,现在余业闹着要杀了她,你陪我一晚,我救她。”
“啪!”
他的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时婳收回手,指甲嵌进了肉里,“你到底是怎么用这副语气,说出这么让人恶心的话?”
她自以为自己的眼光不会出错,然而在司若尘的身上,是大错特错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