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回过神来,“对不起,刚才……”
“进来再说。”艾贞子伸手来拉我。
我脱鞋进屋。
艾贞子把门关上。
“你怎么突然跑我家来,是来看我吗?到沙发上坐。”艾贞子一边说,一边到餐厅给我倒了一杯凉开水。
我局促不安。
“坐呀。”艾贞子在沙发上坐下来,把一只腿架在另一只腿上。
那白皙而嫩滑的肌肤令我心慌。
我与艾贞子隔着一个沙发位置坐下来。
艾贞子却往我身边移动。
我不知是艾贞子肌肤的清香还是她淋浴时涂抹的香皂的芳香徐徐飘进我的鼻子。
艾贞子突然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柔柔的说:“郑启航,你以后要对我好。”
我条件反色般把身子一让,站起身来。艾贞子身体失重,往沙发上倒。
艾贞子站起身,气急败坏。“你这是干什么?”
“我……艾贞子,请不要这样。”我忽然很没有底气。
“什么叫我不要这样,你,我,我整个身子都让你……呜呜呜。”艾贞子忽地嘤嘤哭泣。眼泪簌簌往下掉。
“我……”我往前走一步,轻轻地拍了拍艾贞子的肩,“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艾贞子却顺势趴在我怀里,双手抱住我的腰。“我可不管你是故意还是不故意,总之你不能再对我不好。”
“我……”
这时从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门开了,艾院长的头探进来。他看见我们,非但没有进门,反而把门重又关上了。
我这个急,连忙用力推开艾贞子,跑去门口,开门,艾院长的人影都不见了。
“艾院长,艾院长!”我喊。
没有应答。只是过道里回声震荡。
“这下真麻烦了,连艾院长都误解了。”我无比沮丧。
艾贞子已经走到我身边,“我爸哪误解呀,他所看到的跟他心里所想的完全一致呀。”
“什么意思?”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艾贞子嗔道,“你不知道我爸一直都看好你吗?他盼着我跟你走近一点呢。你真是的。”
“可事实不是这样,你知道的。不行,我马上去追他,他不是正有事情找我吗?”
“哎呀,你急什么嘛,再陪我坐会儿,”艾贞子把我往里拉,再次将门关上,“再说,他开辆车你能追上他吗?”
“艾贞子,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严肃地说。
“我哪有自欺欺人呀,你看今天这场面,说明我们就是有缘,我可不管,我整个的身子你都看见了,你不能再无视我。” 艾贞子嘟着嘴。
“是你爸留了条子让我到你家来找他的,我哪知道……我急匆匆的,没注意到这么多。”
“这正说明上苍眷顾我们呀,上苍要成全我们,所以才有这么多偶然。我不怪你,只要你对我好。”
“但这种好我没法给你。”我说不出有多急,“怎么对你好我都能做到,但就是这种好我做不到,对不起。”
“你可以的,你绝对可以的,”艾贞子失去了平静,“既然所有的好你都可以做到,为什么这种好你就做不到。到这种份上你还在想着丁莹吗?”
“到这种份上?我们到哪种份上了?”我也失去了理智。
“你还想到哪种份上?你不会让我陪你……我恨你,郑启航!”艾贞子忽然有点歇斯底里。
“对不起,我走了。”
“我求你,我求你不要走。”艾贞子泪眼迷离,“我求你留下来陪我。”
我把门打开,弯下腰去穿鞋子。
“你真这么绝情吗,郑启航?”艾贞子一脸的泪水。
“对不起。”
“你走,你走!”艾贞子咬牙切齿,“你会后悔的,知道吗?你会后悔的!”
我下楼。
第五卷 大学风云 第239章 半边塔
暑假来了。
那年暑假,我们过得很开心。
平台工作结束之后(假期一开始,平台工作随即结束,顶多是一些零星的电话业务),我回了一趟华安。
向外公和母亲借的钱我早就双倍还给了他们。这次回去,我特意给他们买了一件礼物,包括父亲。
不说外公老,连父亲看上去都老了很多。
因为没有某到副校长职务的缘故,父亲曾一度怨怼我,可时间将他的怨气一点一点销蚀了,所以,接过我送给他的礼物,他满心欢喜。
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吧,父亲把我叫到一边,说他瞒着母亲又去了一趟东门。还是没有郝有德叔叔和郝珺琪的消息。还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逃去了哪里。
“为什么要瞒着?其实你母亲也很牵挂郝有德他们,只是心疼车费。来去一趟要不少的钱呢。总不能空手,对不?主要是你长大了,我们得张罗你的婚事,还要考虑给你买房等等。”说这话的时候父亲喝了点酒,显得特兴奋,“可我告诉你,爸爸对他们的牵挂可不比你少。你说,他们怎么一去不复返呢?就好像时间一样。”
父亲的话,让我一阵悸动。父亲的形容真的很贴切。郝珺琪真的像时间一般一去不复返。前后十三年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二十四岁,郝珺琪二十三岁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二十三岁是什么概念?
说不定她已经把我这个哥忘得一干二净了。睡觉前互说晚安说不定她早就没有坚持了。
不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她还活着。只要活着。只要还在这个世间。好好地活着。
不知不觉,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眶。
不管岁月怎么销蚀,只要想到郝珺琪,只要提到,我的心总还是会悸动。
难以理解的是,父亲怎么说对郝家人的牵挂比我还多呢?
只能说父亲是个极其重情重义的人吧。
我的重情重义不就遗传于他吗?
我照样去看望了熊妍菲的父母。这一回,我给他们带去了颇为贵重的礼物。
关于熊妍菲的父母,别的不说,我只说一点,这两个可怜的人在按一般人三倍的速度老去。
我本想去熊妍菲的坟前坐一坐,怀念那一段苦涩而又过于美好的时光,但是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计划。
是丁莹打来的。叫我去黄柏市。
“怎么样,开心吗?”丁莹在电话里说,“我阿姨和我母亲都叫我邀请你来我们家里玩。”
“我才不开心呢。车费去一大摞,除非……”我的心情很好。
“除非什么?”
“除非你给我报销差旅费。”
“去你的。你个吝啬鬼。”丁莹在电话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给你双倍报销。”
其实,约我去黄柏市玩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丁莹的母亲和阿姨都想去北坑看守所看望丁莹的父亲。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想法错了,去北坑看守所固然是其中一个目的,约我到黄柏市玩,才是更主要的。
因为,我在她们眼里简直是一个传奇。
为丁莹父亲活动奔波,在她们看来,难比登天。
要知道,那几天的电话,想要找到一丁点与省人民检察院的关系,把她们的头发都愁白了。
她们四处打探,亲戚朋友不说,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只要挨得上边的,她们都找了,还是一无所获。
由此可见,在她们看来,这件事有多难办。
这么难办的事情,我——一个在读大学生,一个上午就能这么顺畅地搞定,不是传奇是什么?
丁莹的阿姨我已经见过两次了,丁莹的母亲则是头一次见。见了丁莹的母亲我才知道丁莹百分之九十遗传了她的母亲。她们俩站在一块,排除年龄差异带来的视觉效果上的差别,怎么看,都是一对姐妹。
丁莹母亲和丁莹阿姨,在丁莹父亲出事之后,所有的怨愤都抛开了(当然,主要是丁莹母亲对丁莹阿姨的怨愤),结成了阵线联盟。经由她们我感觉到,世界是矛盾的统一体,这句话,真他妈太经典了。
所以,带她们一起去北坑,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么尴尬。倘若伺候这个,那个不高兴,伺候那个,这个不开心,那就尴尬了。
不仅不尴尬,甚至是愉悦的。
无论是火车上我们四个的打牌活动,还是餐桌上我们四个的愉快的交谈,还是北坑派出所顺利的会见,都给我们带来非常愉悦的情绪体验。
见到了丁莹父亲,丁莹母亲和阿姨对我的夸奖更是不绝于口。
只是她们不知道,会见这种事情,真应了那句话,万事开头难。开好了头,后面便一顺百顺。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比一个男的追求一个女的,难在第一次,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不是什么事。
返回黄柏,我在黄柏呆了近半个月。丁莹带着我去拜见了她家所有的亲戚,就好像一些农村的习俗,两个青年男女,要订婚了,男方总要去拜见女方所有亲戚一样。那是很体面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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