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越发坚定了我离开他的心。”熊妍菲说。
“对,他和我们郑启航比,真的差远了。”揭飞翔说。
“揭飞翔你乱说什么话?”我说。
“揭飞翔没说错,他和你比差了好几个档次。”熊研菲说。
“我说是吧?我说是吧?”揭飞翔得意地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郑启航。”熊研菲说。
“其实我到哪都挨打,我被打习惯了。”我挠了挠耳朵。
“啊。”熊研菲停下脚步。
“真的。在华安四中我被我爸打,后来转到蒋村中学被同学打,在这里,我被矬子打,又被俞锦荣打,还被社会混混打,这是第五次被打了。”
“可上次?”熊妍菲欲言又止。
“上次你遇到事情,我冲上去也只是替你让那些人打而已,不是吗?”
“这个……”
“我去救储火玉,也是被那些人打。”我接着说。
“这恰恰是你高尚的地方,郑启航。我们都不如你。”揭飞翔说。
“你不会打架,在同学出事的时候依然能挺身而出,更能彰显你的人格魅力。”徐贤人说。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项建军说。
“仙人就是有才。”项旺福说。
“总是被打的人还谈什么人格魅力,是迂,是无能。”我说。
“不,你不能这么说自己,”熊研菲忽然很激动,“这真的是你的魅力。俞锦荣就是在你的反衬下显得越来越渺小。这也是我愿意和你做朋友的原因。”
“能和熊研菲做朋友,可不容易。我们就没有这种资格。”徐贤人说。
“能。是郑启航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熊妍菲说。
“那施志强是你的朋友吗?”项建军问道。
“也是。他很早就是我的朋友了。”
“哎呀,诗人不在,他要是听见这句话,不知会有多高兴。”项建军说。
“我们可以把这句话转达给他呀。”项旺福说。
虽说已经放春了——在东门有一个说法,进入春天叫放春,可气温还是比较低。男女同学还是穿得厚厚的。
校园里的那些树似乎还在冬眠,光秃秃的枝丫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如果走去校园后面的那条小路,或者,在寝室,坐在我那张床的上铺上往窗外看,你就会发现,春天确实到了。
田野里是最先展示春天痕迹的地方。不说别的,单就那小草,早就吐出了嫩嫩的芽,远看去,成片成片的绿,生机勃勃。
那天上午放学,我拿着碗正想冲去食堂(中午吃饭,我有个习惯,要么早点,要么索性晚点,这样可以免去排队等候的时间。我吃饭的搪瓷碗和汤匙就放在我的课桌抽屉里),吴莲子忽然叫住了我,“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我“急刹车”。
“等会我跟你说。”
我只好回到位置。同学们慢慢散去。
“你帮我想出了办法了吗?”待教室里只剩下我俩时吴莲子问道。
“那个,你是指那件事吗?”我想起木芙蓉下吴莲子和我的对话。我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吴莲子点点头。
我猛然发现,仅仅一个寒假的时间,吴莲子确已显得无比憔悴。
“真的没有来吗,那个月……,你知道的。”我说。
“没有来。我现在已经有明显反应了。你说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妈妈一定会发现的。再不能拖时间了。”吴莲子说。
“可我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
“去医院。”我说。
第四卷 铁路中学的那段岁月 第069章 你得陪我去
“我也想到了。”吴莲子的脸色确乎有点白,苍白。
“只有去医院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可……我怎么敢面对医生?”吴莲子一脸愁容。
“医生对我们来说是陌生人,没什么不好面对的。难面对的是你的家人和同学们。”我宽慰道。
“真的只有去医院吗?”吴莲子绝望地看着我。
“你说还有别的办法吗?”我反问。
“我是真没辙了。可如果要去医院,你得陪我去。”
“我?凭什么我得陪你去?”我大吃一惊,“这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你小声点。”吴莲子急忙将教室门关上,“你小声点。”
“我可不陪你去。”叫我做这种擦屁股的事情,亏她吴莲子想得出来。
“你不陪我去,难道我让我妈妈陪我去?”吴莲子的眼睛红了。
“那是你的事。再说,我怎么好陪你去?我以什么身份陪你去。”
“求求你,郑启航。真的求求你。真的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陪我了。”吴莲子的眼睛红了。
“干嘛一定要人陪?你不可以一个人去吗?”我说。
“我一个人?我一个人能这么去面对医生?就算我有勇气面对,可手术之后呢?”
“这又不是什么大手术?”我咕哝。
“郑启航,储火玉是你老同学,她出事你可以为她去住院。我也是你的老同学,你怎么这么狠心对我。”
“你能和她比吗?”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是没法和她比,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可怎么样我还是你同学不是?怎么样我们也曾有好感不是?你一向很仗义,为什么偏偏对我狠心?”吴莲子嘤嘤哭泣。
“我哪是对你狠心?”我不停地抓头,态度缓和下来,“可这件事,这种事,我怎么,我也不好意思呀。”
“但我只能求你了。更何况这件事只有你一人知道。”
“那你可以告诉第二个人呀。”我声音又大了。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我只有你一人可以信任。郑启航,你真能看着我这么痛苦吗?我告诉你,你不陪我去,我就只有任由它发展。”吴莲子的语调有点变化。好似有威胁的成分。
“那又不是我的事。”我不以为然。
“当事情最终爆发的时候,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吴莲子问我。
“什么结果?”
“我只有一死了之。”
“你别吓我。你以为这样你可以吓到我。”
“我不吓你。我只有一死了之。而且谁都会知道是你把我逼死的。我会留下遗书。”吴莲子绷着脸说。那份苍白因为情绪变化而变得微红。
“你。”我说不出话。
“我真不吓你。”
“妈的,天底下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事吗?”我怒道。
“我求你不成,只有蛮不讲理。”
“那好,我答应你就是。”我只好屈服。不是我怕威胁,要真为这事吴莲子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一辈子都会愧疚。
“真的吗?你真的答应我吗?”吴莲子愁容散去。
“我答应你。”
“我太爱你了,郑启航,我太爱你了。”吴莲子在我面前跳起来。
门这个时候忽然开了,储火玉端着从食堂打来的饭菜出现在教室门口。
“那就这么说了。我走了。”吴莲子一阵风出了教室门。
储火玉转过身。
“你等一等,储火玉。”我叫道。
储火玉继续往前走。
我冲到储火玉面前,“请你听我解释。”
“你没有必要和我解释。你有什么和我解释的?”
“你生我的气可以,但我不希望你误解我。”我强行拦住储火玉。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哪谈得上什么误解?”储火玉端搪瓷碗的手有点抖。
“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在生气。我们怎么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是朋友,我们是老同学,我们有着别人没有的关系。”我急急地说。
“我不想听。请你让开。”
“储火玉,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
“我眼见的事实,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可以不爱我,但你没必要在我面前伪装。”储火玉说。
“我真的没有伪装。就像去年年底,我和吴莲子在木芙蓉下商量事情,你误以为我和她约会,那时我就已经和你说过,是吴莲子遇上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她求我帮忙,今天还是为这件事。刚才是我们想到了如何解决这件事,所以她才会那么激动。”我说。
“我不想听。”
“可我要说!”我声音大起来,“我不想你误解我。就像我和你说过一样,我们之间有着最纯洁的友谊,我们没法逾越这条界限,我和她之间,连这份纯洁的友谊都没有,那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暧昧的关系呢?她已经不是我童年友伴的化身。我之所以帮她,只是因为她曾经是我的同学,现在又是我的同学,最最没办法的是,这件事只有我能帮她。”
“哪会有这种事情?”储火玉半信半疑。
“这件事关乎重大,大到或许会影响一个人的生命,所以我暂时没法跟你解释清楚。但请你相信,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不是我和她有什么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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