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时信厚开车,载着周青青、土土和彤彤去送袁琼。两个孩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安静地玩着手指的游戏。
时信厚一直看周青青,她的情绪十分的低落。
把车开到车站停车场距离入口最近的地方,时信厚去后备箱拿行李。土土和彤彤抱着外婆的腿,不舍地撒娇,“姥姥,我会想你的。”
袁琼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发,她慈祥地微笑,“姥姥和姥爷也会想你们的。”
时信厚推着行李箱,送到袁琼旁边,“我送您进去。”
“不用,天晚了你们回去吧。”袁琼摆手,她拉着行李箱的拉杆,看着周青青,不擅长煽情的大律师,疼惜地看着女儿,“我和你爸爸是第一次做父母,这辈子只做了这一次,我们十分珍惜上天赠与我们的这项权利,想要尽职尽责做个疼爱孩子的父母,我们想要护你一辈子,陪你走一辈子,可我们现在老了,走不动了,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
“妈。”周青青咬着嘴角,眼眶里盈着泪水,袁琼从不说这些话的。
“我们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是做错了,希望你不要怪我们。”袁琼拍着女儿的肩膀,抚平她的外套,“你是我们的骄傲,一直是。”
“谢谢你和爸爸。”周青青抱住袁琼,她不是个会对父母撒娇的孩子,“妈,对不起。”
第93章 93
回去的路上,周青青的情绪更不高, 脸一直对着车窗外。
一路无话。
回到家, 周青青安排两个孩子洗澡洗漱,把他们哄睡, 周青青抱着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
洗衣机在阳台上,定时十五分钟的速洗, 周青青搬了凳子坐着,看洗衣机工作。
“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封信你是被迫撕掉的?”时信厚坐在沙发扶手上, 他面对着周青青。
周青青的头扁在手臂上, 她哀伤地说,“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
“我不能阻止什么, 我会知道你是从房水县开始喜欢我的。”时信厚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我会知道, 那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周青青抽了下鼻子, 她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 “在你说你家在D市,我妈应该已经猜到你就是陈九生, 她特意提了这个名字,特意说了撕信的事情。她是说给你听的,让你了解事情原委,不要怪我没有回信,不要有误会……”
“我知道。”时信厚的大手, 盖在她头上。
周青青摇头,她的眼泪滴落在手臂上,“你不知道,我妈从来不会认错,她从来没有错过。可她今天向我认错了,说不该拦着我,我心里更难受了,他们是最好的父母,我却不是最好的女儿。”
“你是他们最骄傲的女儿。”时信厚展开手臂,拥抱住她,“如果一定要有人道歉,是我错了,没有变得更好的时候打扰了你。”
“你是不是好奇我爸妈为什么嘛会喜欢罗城文是不是?”周青青的额头抵着时信厚的肩膀,“我和罗城文假扮夫妻,不止骗了你,同样骗了我父母,你没有相信,他们却宁愿相信我说的谎话是真的。”
周青青大学毕业已经怀孕,勉强继续学业和照顾土土,她不能让父母知道她未婚生育的事情。在袁琼数次说要去学校找她时,周青青均以借口推辞过去。后来精力不足,只得先顾着土土,学业耽误下来,袁琼发现了她的异常,找到学校知道了她怀孕生子的事情。
如袁琼说的,周青青是她的骄傲,现在她的骄傲和精神寄托竟然有一个婚生子,且说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袁琼和周元恒打了骂了,周青青除了掉眼泪一句话不说。孩子已经生了,只能养着,袁琼建议把土土和彤彤带去C市她来抚养,周青青继续学业至少要毕业,周青青舍不得孩子坚持带在身边,父母是真的对她失望了,有好几个月没有再联系过。
后来,周青青认识了罗城文,两个人决定建成互帮互助小组,罗城文提出要帮周青青这个忙。那次没有在家里,在酒店要了一个包间,罗城文解释说孩子是自己的,说平时工作忙常不在G市周青青是害怕父母不同意才没说实话。这个理由十分的牵强,可总比没有这块遮羞布要强,袁琼和周元恒相信了这个版本,认定了罗城文就是周青青的丈夫,是土土和彤彤的爸爸。
“今天我才知道,我爸妈一直是不相信的。”周青青哽咽着说,“这个谎话多么蹩脚啊,又漏洞百出,他们和人打了一辈子交道,怎么会相信呢。可是他们没有戳穿我,是为我保留了尊严。”
“我陪你回家,去面对他们。”时信厚轻声说。
周青青摇头,“他们不想看到我了,他们一定对我很失望,我不配做他们的女儿。”青春期的周青青叛逆,攒着劲要和父母对着来,终于长大成人,却未婚生子且说不清楚孩子的父亲。这些事情压在父母的心上,会是多大的折磨啊。
“你有没有发现,我妈老了。”周青青伸着手臂,抱住时信厚的脖颈,她埋在他肩膀上失声痛哭,“我想做他们的好女儿,听他们的话,可是我爱上你了。”
因为周青青没有回信,时信厚怨念了很久,被折磨了很久。现在他知道,不好过的并不是他一个人,周青青并不是那个旁观人,她和他一起都被困在了这场感情里。
时信厚轻声安抚了许久,周青青才睡着。时信厚轻轻关上房间门,他站在客厅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去土土和彤彤房间,在床尾坐了许久。
感谢周青青留下他们,感谢周青青给他机会,让他成为父亲,感谢周青青给他们之间留了可能性。
孙赛飞和李敬同是时信厚的助理,时信厚开始不规律办公,对助理的工作节奏影响极大,尤其是孙赛飞,她只是离开一个多月,时信厚的办公时间频繁改变,个人行踪时间越来越多,“时总已经两天没有来公司了吧?”
“嗯。”李敬同倒是已经适应了时信厚的随意,他跟着随意,“他不在,我们就轻松了。”
“他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孙赛飞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怅然若失。
李敬同捧着茶杯看报纸,这空闲的工作实在是让人上瘾,“没听说啊,怎么这么问。”
“他以前从来不会无故不来公司的。”孙赛飞叹气,看着自己回来后新做的指甲。
李敬同点头,认可,“老时是最近行踪才成迷的。”他想了想,说,“就是从周青青从楼下调上来之后吧。”
“什么意思?”
李敬同看孙赛飞的过激反应,他觉得应该给孙赛飞提个醒,以免她知道真相后过于震惊,“我觉得,时总肯定是和周青青有什么关系。我问过周青青,她说之前并不认识时总,可你别忘了,她来天辰上班之前,大闹过时总的办公室,那次惊动了徐总和谢太太,我觉得,他们一定之前就认识。”
“认识又能怎么样,周青青不是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孙赛飞不屑地哼,“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就是块发了霉的香饽饽。”
“啧,你这攻击力也太强了。”李敬同说,“我倒是觉得,老时对周青青是另眼看待,他看周青青的眼神,和看你是不同的。”
“他看我是什么眼神?”
“欣赏美丽事物的赞赏。”李敬同回。
孙赛飞这才高兴一些,“那看周青青呢?”
“不仅欣赏,还想要据为己有。”李敬同咂舌,“前者适用于社交中,所有绅士有礼的男士,后者适用于感情中,所有占有欲极强的男士。老时看你时候是看下属,和我一样,没有性别差异,但看周青青不一样,是在看女人。”
“你胡说,时总怎么可能会看上周青青。”孙赛飞看着自己电脑上贴着的花花绿绿的标签,觉得碍眼,一把全撕掉了,“时总不是这样的人。”在她心目中,时信厚是封神的男人,不该和那些下半身占思维领地的猥琐男一样。
李敬同啧啧,“那是你不了解老时,可能他就是这样的男人。禁欲的男人,解禁起来,可是要发疯的。”
“你说的是你吧。”孙赛飞皱眉,“这里是办公区域,你别这样称呼他,多难听。”
“他姓时,我叫他老时怎么了?”李敬同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想起另外一个谐音来,“还说我猥琐,你更甚。”
孙赛飞没有心情和李敬同斗嘴,她处理家务事时候的心慌再次被证实,她的地位已经不保。孙赛飞问过李敬同公司怎么处理她的请假,李敬同转达说时总没有让换人只是找了别人暂时顶替她的岗位,孙赛飞知道的时候心里是高兴的,她觉得时信厚肯定不是面上看到的那样冷冰冰。回归岗位时候的急切,她甚至腹稿了数个版本,见到时信厚的第一眼要说什么,最后想,她要说:我回来了。
可是这已经是恢复上班的第三天,仍旧没有见到时信厚的面。
孙赛飞不甘心,发了条短信给时信厚,焦虑地等待,过了十分钟,才收到一条信息:欢迎回来。
孙赛飞看着这四个字的回复,心情跌到了谷底,难道真的只是她的自作多情吗?她放弃多个更好的机会和平台,他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就不能多发几个字呢?不要这样冷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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