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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爷是贵族学院万人嫌(龙牙兔)


店员噘起嘴,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便利店的另一个男性店员刚从仓库里出来:“发生什么了, 表情这么臭。”
女店员耸了耸肩:“你也知道,咱们这条街铺面几个月前被一个大老板买下来了,那位大老板不是吩咐说不管什么人来打探,都不能说出那个小哥的消息嘛。刚才那个帅哥前脚买完东西刚走,后脚就有一个人过来问了。”
男店员挑了下眉,眼里闪过八卦的光:“那个小哥长得真有照片里那么帅吗?”
女店员用力点了点头:“说实话,真人远比照片帅,我刚才结账的时候都不敢大声说话。”
购物中心的地下一层都是超市。
鄢忬已经在大闸蟹前面挑选起来了。
贺衍打了声招呼,盯着水里的螃蟹,发起了呆。
鄢忬吩咐负责这个区的服务员把这些螃蟹装好,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贺衍还在发呆。
鄢忬拍了下的肩膀,随口问道:“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事不能发呆啊。”贺衍眨了下眼,他指了指地上两个泡沫箱:“这些都是吗?”
鄢忬点了点头。
贺衍抱起了其中一箱,对着鄢忬扬了扬眉,整个人的表情瞬间灵动起来:“叔叔,另外那一箱就拜托你拿了。”
鄢忬瞥了眼地上剩下的那个明显更大一点的泡沫箱,好笑地摇了摇头,也就只有他敢这么随便吩咐自己了。
他望着贺衍的背影,眸光却暗了下去,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会像现在这样和自己亲近吗?
晚上,杨梅霞亲自下厨,大闸蟹冒着热气,蟹壳透红泛油光,很是诱人。
贺衍不怎么爱吃螃蟹,拆壳的动作也不怎么熟练。
鄢忬把拆好的螃蟹放到了贺衍跟前,杨梅霞看到这一幕正准备说什么呢,紧接着鄢忬又递给了她一盘拆好的蟹肉。
“你这孩子,这,给我干嘛,我又不是小衍那孩子。”
杨梅霞半推半就也就忘了刚才那件事。
“再有半个多月就要考试了,小衍也要上大学了。”杨梅霞慈爱地笑着,眼里闪着些许的泪花,但很快就被她给压下去了。
“当然啦,等我考上了,开学的时候还要让奶奶送我去学校呢。”贺衍眼角弯弯地看着杨梅霞,他的脸上带着几分难得的稚气。
杨梅霞揉了揉贺衍的头。
又过了几天,吃完晚饭,贺衍正陪着杨梅霞看电视。
杨梅霞随便跳转了一个台,正好是电影频道,现在正在直播,里面的主持人似乎准备去探班某个电影片场。
贺衍揉了揉肩膀,不感兴趣地站起来离开,他还没走到卧室,就听见杨梅霞发出了一声惊呼。
贺衍立刻转身跑到客厅:“奶奶,出什么事了?”
贺衍担忧的目光落在杨梅霞的身上,杨梅霞示意贺衍看向电视屏幕,惊讶地说道:“小衍,那个叫行水的明星怎么跟小琚长得那么像啊。”
贺衍的视线移到了电视上,眉头瞬间蹙起。
电视屏幕里,那个卷发的男人正凝望着镜头。
他的面容完美,微卷的发丝垂落在额前,那双深邃的眼里似乎含着一汪秋水,玫瑰色的薄唇轻抿,带着几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镜头拉近时,那张脸更加精致了,美得几乎让人窒息,他望着镜头,目光仿佛能穿透屏幕。
无法从噩梦里驱散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出。
那个声音再一次耳边徘徊。[那些天,我每晚都和哥哥睡在一起,哥哥一定不知道吧。]
贺衍的眼神骤然变冷,薄唇抿成锋利的直线。
“奶奶,你认错了。”贺衍撂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杨红梅看着他的样子,抿着唇,眼角的皱纹更明显了。
她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眼睛忽然垂了下去,叹了一口气,后面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一周后,六月初,联邦高考考场座位安排发布,瞬间攀上了网络热搜。
贺衍报名的地方在津兴市,但考点却在津兴市郊区,距离他们现在住的福宁小区有四十多公里。
贺衍打算提前去一周,在考点附近租一间房子。
与此同时,另一件只有部分人关注的投资新闻也爬上了热搜的尾巴,但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联邦最具权威性的投资分析网站[超维数据]在六月的第一个工作日出具了一份分析报告,这份报告列举了近年来十件最具代表性的项目投资失败案例。
其中有六个案例都来自方控风投。
这份报告出具后,不少金融媒体都转发了这份分析文章,并对方控风投的投资策略或管理能力提出了部分质疑。
淮新,圣洛莱索高三学生在五月份已经结束了他们的高中生活,其中部分学生早早就拿到了联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方盛寒就是其中之一。
晚饭,方盛寒慢吞吞地走到餐桌。
颓废地没有半点精神气,方仁敬沉着一张脸,猛地把筷子摔到桌面:“又是这个样子,已经一周了,方盛寒,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越来越不像话了!”
眼看方盛寒就要和方仁敬吵起来,多琳·邓肯连忙出声:“仁敬,今天外面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我看你回来的时候心情就很差。”
方仁敬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方盛寒一眼,随后沉声说道:“合伙人里有一小部分打算撤资,就因为前几天超维数据发布的那篇文章。”
多琳·邓肯给方盛寒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道歉,一边柔声继续问道:“但我看打算撤资的那些人,占股本来也不高,应该不会对我们公司造成太多影响的。”
方仁敬深吸了一口气,他捏了捏眉头:“那的确不算什么,但是上周差不多快谈好的那个无人机项目,今天被俞杉风投用双倍估值的价格抢走了。”
多琳·邓肯略微疑惑地蹙眉:“可我们公司和俞杉风投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会来抢我们的项目。”
方仁敬阴沉着脸:“如果没有超维数据那篇文章,那个无人机项目的负责人也不会带着他的计划书去俞杉风投。也不知道是谁看我们不顺眼,专门做了一篇分析来整我们。”
方盛寒无聊地撇了撇嘴,刚好被方仁敬给看见了,方仁敬压着怒意,低声问道:“你有什么不满吗?”
方盛寒翻了个白眼,扔下了一句话就走了:“那文章又没说错,那些项目我们不就是投资失败了嘛。”
方仁敬气得脑子发晕,他指着方盛寒,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时间晃得很快。
六月十七号,为期两天的联邦高考落下帷幕。
贺衍从考点回到津兴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他拧动钥匙打开房门,却发现客厅的灯暗着。
奶奶已经睡了吗?李阿姨也睡了,这么早?
太奇怪了,他把灯打开,走进里面,却发现没有一个人。
贺衍蹙眉,眼皮开始狂跳。
他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在客厅的桌面上发现了一张纸条,是李红芹的字迹:[贺衍,你奶奶旧病复发了,但她一直不让告诉你,怕影响你让你考试分心。如果你考完回来看见这张纸条,可以来康泰和医疗中心找我们。]
纸条从贺衍颤抖的手指间滑落,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白血病复发?
这几个字在他脑海中炸开。
贺衍喉咙发紧,为什么会复发,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贺衍给李红芹打了通电话,但是没有打通。
他猛地抓起钥匙和手机冲出家门,等他跑出小区时,分不清是因为奔跑还是恐惧,他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一辆出租车刚好经过。
贺衍站在路边拼命挥手,他的声音几近嘶哑:“出租车!”
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他拉开车门钻进去:“康泰和医疗中心,越快越好!”
贺衍死死咬住嘴唇,面上一片焦急之色,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膝盖。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默默加快了车速。
因为是联邦高考结束的这一天,即使是晚上八点多,路上的车流依旧拥堵,每个路口几乎都是红灯。
贺衍掏出手机,颤抖着再次拨通了李红芹的电话,却依旧无人接听。
未知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小伙子,快到了。”司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贺衍抬头,他的眼里已经出现了血丝。
康泰和医疗中心到了。
车还没完全停下,贺衍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推开医院大门的瞬间,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贺衍半刻也没有停留地冲向大厅的服务台:“请问杨梅霞,她是白血病患者,请问杨梅霞住在哪里?”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几近破碎。
坐在服务台的护士刚好是之前的卢慧慧,她听出贺衍的声音,抬头看向他,看到了他的焦急和恐惧交织的表情。
卢慧慧有些不好受地抿了下唇:“杨老太太现在在六楼的手术室。”
贺衍盯着电梯里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六楼。
门开的瞬间,在走廊尽头的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外,贺衍看到了李红芹的身影。
贺衍喉结滚动,心脏没有任何规律地杂乱跳动着,他的声音发颤:“李阿姨,我奶奶怎么样了?她是什么时候住院的,怎么会复发了,我走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忽然就在医院了。”
李红芹转过身,脸上的表情让贺衍本来还带着几分希望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李红芹的神色悲痛,满是无力和沉闷:“其实,你奶奶几个月前身体就不怎么好了,不然她也不会请鄢先生,让鄢先生帮忙我来。”
“她是昨天上午突然又晕倒了,半个小时前进的手术室。鄢先生也在这里,这两天一直是他在处理医院的各项事情,刚才医生过来,把他叫走了。”
贺衍脑袋忽然开始发胀,因为剧烈奔跑而发热的手脚瞬间冰凉,他的心脏发闷,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所以,三月份的晕倒,其实根本不是偶然。
李红芹用力握住了贺衍的手,安抚地说道:“贺衍,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可贺衍却什么都听不下去了,他靠着墙慢慢滑坐在了地上,抱紧双膝,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一般。
什么高考、什么大学,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要奶奶,他只要奶奶平安无事。
“都是我的错。”贺衍面色惨白,眼里覆着一层雾,“如果我早点发现奶奶不舒服……”
李红芹无措地看着他,可是安慰的话听起来是那么苍白又无力。
鄢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单膝蹲下,轻轻把他抱在了怀里:“不是阿衍的错,不是阿衍的错。”
贺衍身体颤抖着。
鄢忬把他抱得更紧了。
但幸运不是每一次都会降临。
凌晨一点,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医生的话像是一把钝刀,一字一句地割着贺衍的神经。
世界仿佛一瞬间天旋地转,贺衍太阳穴突突跳动,头痛欲裂。
贺衍大口喘着粗气,胃里一阵痉挛,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鄢忬的衣角。
膝盖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他整个人忽然没了力气,眼前一片模糊,周围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听不真切了。
就在他几乎要被痛苦淹没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
贺衍下意识挣扎,他抬起眼,撞进了鄢忬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泪水忽然就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
鄢忬的掌心按在了他剧烈起伏的后背上,手一下下地抚过他颤抖的脊背。
贺衍将额头抵在鄢忬的肩头,泪水浸湿了他的肩膀。像是寻求安全感的动物一样,死死攥紧了鄢忬的衣角。
“叔叔,为什么……为什么是奶奶……”
贺衍的呜咽声闷在了鄢忬的肩膀里,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对方颈侧。
这是他第一次见贺衍哭。
即使是他最开始见到贺衍的那次,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落泪。
鄢忬心里钝疼,指尖也跟着发颤。他抿着唇,将贺衍搂得更紧了,手掌抵在了贺衍发顶,轻轻地摩挲。
鄢忬陪着贺衍一起办理了杨梅霞的丧事。
一周后,两个人带着她的骨灰,回到了略阿州。
同样是六月下旬,因为杭书雅的各种运作,郗景提前出狱了,他在监狱里只待了一个半月。

客厅里的茶几上, 孤零零地放着一个暗红的漆盒。
贺衍垂着眼睛,声音很闷:“奶奶之前说过,如果她去世了, 她希望能够安葬在罗河县, 和爷爷葬在一起。”
鄢忬墨绿色的眸子望着他,轻声说道:“那我们回去, 回罗河县。”
罗河县。
自从杨梅霞和贺衍都离开这里之后,贺振刚每天的生活都过得千篇一律。
周一到周六,早上去工厂上班,中午在工厂门口买一份十二元的盒饭,吃完饭回家睡一会儿, 下午再去上班。晚上下班了, 就找几个酒友喝酒。
周日他不上班, 就在家里摊着。
去年十一月份他接到了贺衍的电话后,提起精神了一段时间。可后来,贺衍的那个手机号就打不通了。
周日上午, 贺振吃完午饭,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炎热的夏季, 只有天花板上的老牌电风扇呼呼转着。
空调遥控器就放在距离沙发不到一米的桌面上,但贺振刚只有晚上才会开。
这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间, 天花板已经全部发霉了, 墙皮一碰就脱皮, 因为夏季的潮热, 水泥地从灰色变成了黑色。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一切都是原来那种糟糕的模样。
贺振刚已经打起了呼噜。
忽然,一串铃声伴随着震动从他口袋里的手机传来,把贺振刚猛地震醒了。
他擦了一把嘴, 看了眼完全陌生的号码,还是别的州的号码,不会又是什么诈骗电话吧。
贺振接通电话,正准备破口大骂,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爸,我一会儿就到家了。”
贺振刚不过就愣了一下,电话就被挂断了。他咂吧了一下嘴,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不对劲啊,那小子的语气怎么那么不对劲。
虽然这么想着,贺振刚还是着急忙慌地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二十分钟后。
贺衍抱着骨灰盒站在老旧的单元门前,手悬在半空,却迟迟没能敲下去。
鄢忬站在他身后半步,手掌无声地搭上他肩膀。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贺振刚打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贺衍抱在怀中的那个暗红色的漆面木盒。
“你奶奶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啊——”
贺衍打断了他,声音低哑:“奶奶跟着我回来了。”
贺振刚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忽然激灵了一下,瞳孔猛地收缩,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个盒子上。
贺衍喉结滚动:“爸,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奶奶。”
贺振刚嘴角抽动几下,目光越过贺衍落在了他身后明显贵气逼人的男人身上,但什么话也没说,最终只是侧身让开了门。
屋内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茶几上散落着贺振刚还没来得及收下去的空酒瓶。
鄢忬看着逼仄的客厅和狭小的房间,喉咙发紧。
贺衍曾经轻描淡写地说过“家里条件一般”,但他竟不知道是这个意思。
玄关处脱漆的鞋柜,上面还有几处后面用木板和钉子加固的痕迹,但看起来更加破烂不堪了。
墙皮剥落的地方已经露出黑色的霉斑,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墨绿色的瞳孔沉了下来,他的心脏跳得又重又急,撞得胸腔发疼。
他居然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了将近十八年吗?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贺振刚把茶几上的歪七扭八的空酒瓶子收走,他看了眼贺衍,突然出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别抱着了,放上面吧。”
贺衍抬起了头,压抑的情绪在眼底翻滚,胸口闷疼。
他忽然看到了贺振刚泛红的眼眶,还有他鬓角的白发,怔了一下。
贺振刚看贺衍没动作,就走过去把他怀里的骨灰盒拿了出来,然后轻轻放到了茶几上。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声音无奈又无力:“儿子,你跟我道什么歉呢。要说道歉,最对不起我妈的,其实应该是我。”
贺衍嘴巴张了一下,但半晌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空气潮湿黏热,即使天花板上的风扇开到了最大。
贺衍还是闷出了一身汗。
贺振刚胡乱地揉了揉头发,他看了眼坐在贺衍旁边的鄢忬,明明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服,但坐在那里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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