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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拒绝被攻略(少说废话)


巧合吗?
缓缓合拢照片,贺临风走神,简青在不久前也收到过束玫瑰。
尤其是那个娃娃。
歪头耷脑,一刀自脖子断开。

但她专业地管住了自己的眼睛。
谭开霁的经纪人不想再闹出热搜,特意拜托他们尽量穿便装,饶是如此, 在看到贺临风长相的瞬间, 对方瞳孔依旧震了震,亲自确认过警官证后才放行。
“抱歉, 最近有点草木皆兵,”嘴角堆出个疲惫的笑,名片写着曾旭二字的中年男性道,“开霁在化妆间。”
他们见面的地址比较偏,西南角, 勉强能被归进影视城中, 《青霄》是部古装剧, 导演拒绝用绿幕,几次三番攒局拉投资,花重金租了片实景, 周遭红瓦高墙耸立,经皑皑的雪色一压, 莫名透出种寂寥。
稍远处,道具造出的“梅林”却忙得热火朝天。
松晓彤悄悄拽住贺临风衣袖, 趁曾旭转身带路的功夫, 偏头做口型:
有问题。
据她所知, 对方入行十五年, 工作水平享誉业界,强将手下无糊咖,稍微当红些的明星,多半都能拎出几段被私生骚扰的经历, 追车、跟踪、恐吓之类的麻烦,曾旭肯定不是头一回处理,这满脸倦容,里面肯定有问题。
“谭先生之前得罪过什么人吗?”视线扫过空荡荡的走廊,贺临风道,想起松晓彤临时突击的补习,又解释,“例行调查,我无意冒犯,也会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对谈话内容保密。”善解人意得像颗定心丸。
大约没料到对方会如此体谅自己,曾旭愣了下,旋即连连摆手:“贺警官哪儿的话。”
“配合调查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混杂着三分骄傲,他叹,“开霁性格好,行事有分寸,不抽烟不喝酒不喊累,不耍大牌又洁身自好,绝没主动得罪过谁。”
“而且……说句难听的,有谭家做靠山,哪怕私下再恨再嫉妒,圈子里敢朝他伸手的也没几个。”
贺临风挑眉:“比如路骁?”
“哈哈,警官您这功课做得真足,”曾旭尴尬,“那些都是年少轻狂,年少轻狂。”
却不否认贺临风的推测:“这一转眼我们开霁也要结婚了,路骁应该挺高兴的……或许吧,谁知道呢。”
他没再往下讲。
松晓彤敏锐嗅到瓜的味道。
互呛多年的情敌兼对家主动退场,高兴是正常反应,曾旭这什么意思,路骁他不正常?
“开霁等会儿还有场戏,大约在四十分钟以后,”隐晦提醒两人注意时间,曾旭停步,“到了。”
他敲敲门,屋内很快传来一声:
“进。”
松晓彤立刻认出这是谭开霁,对方出道至今拍的戏,无论主角配角,只要有台词,全是他亲自配音。
端方君子,温润如玉。
黑红配色的广袖宽袍,竟没能让男人染上一丝锋锐,礼貌示意化妆师停手,谭开霁顶着代表魔化的飞扬眼线起身:“贺顾问,松警官。”
“幸会。”
他显然早早做过功课,没像曾旭那样叫错前者的职位,让人觉得妥帖,同时却透着淡淡疏离。
和贺临风有点像,可又截然不同。
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就是:谭开霁照顾你,并非因为你是谁、美丑善恶,而是因为他有教养;
贺临风则散发着天然的亲切感,他的情商他的柔软皆是出于感同身受推己及人,爱憎喜怒都真切。
松晓彤很难说哪个更好,她只是忽然由衷地认为,贺哥比谭先生适合简总。
接下来便是些常规环节,贺临风审松晓彤记,分工明确。
按照曾旭的陈述,第一起“恐吓事件”发生时,剧组刚好放假,谭开霁抽空去陪未婚妻吃晚饭,不知被谁泄露了行踪,引来许多粉丝狗仔围堵餐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谭开霁身上,油漆一泼出来,场面更是混乱。
贺临风:“监控呢?”
“那家私房菜在影视城附近,顾客大多是艺人,”曾旭无奈,“艺人嘛,要保护隐私,店里只有一个监控对着收银台。”
贺临风:“狗仔?”
“他们?他们光顾着拍开霁卖八卦,哪还顾得到别的?”曾旭没忍住冷哼,“多亏保安帮忙才维持住秩序。”
“装油漆的瓶子我们也交给警方了,说是上面没发现指纹。”
“对,”贺临风颔首,“嫌犯很谨慎,不过谭先生的处理十分妥当,隔着手帕,防止了证物被污染。”
谦逊地,谭开霁笑笑:“稍微了解过些相关知识。”
“可惜油漆是从侧面泼过来,我没看到人。”
这点倒和新闻中的视频对得上,松晓彤回忆,当时留给谭开霁反应的时间特别少,他立刻调转方向护住旁边的女生,后背和脖子直冲油漆,结结实实沾满大片血红,还被网友夸了波男友力。
来剧组的路上,贺临风同样反复琢磨过那段视频,包括粉丝镜头摇晃的“饭拍版”。
“……后面三样物品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照片依次排开,他问,“谭先生害怕老鼠?”
曾旭率先摇头。
谭开霁亦否认:“我觉得它们仅仅是对影视作品拙劣的模仿。”
“你似乎并不害怕,甚至不急着抓住嫌犯,”略显探究地,贺临风抬头,“方便告诉我原因吗?”
谭开霁坦然:“剧组加强了管理力度,人员进出必须实名登记,我的餐饮则由曾旭亲自负责。”
“从昨天到现在,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确实是这样,”曾旭打哈哈,“我们主要呢,非常想在开霁退圈前给关心他的粉丝一个交代。”
“还有十几天戏就杀青了。”
松晓彤:懂。
催进度来的。
赶紧抓坏蛋给结论平息舆情嘛,跟赵局的指示大同小异。
“理解理解,”懒洋洋往椅背上一靠,贺临风长手长脚地摊开,好脾气道,“谭先生有没有怀疑对象?任何脑洞都可以,第六感也行,不强求逻辑,反正这屋里只有我们几个,权当随便聊聊。”
目光不自觉在最中央的照片停顿一秒,玉冠高束的男人果断:
“没有。”
“他在撒谎。”
重新回到车上,松晓彤气鼓鼓打开空调:“至少是在敷衍。”
职责所致,截止到案件侦破前,他们得极力保护谭开霁的生命安全,两班倒,二十四小时轮岗。
“嗯?”拧开保温杯喝了口咖啡,贺临风老大爷似的躺倒,“理由呢?讲讲。”
“他是人,又不是菩萨,”松晓彤艰难压住翻白眼的欲望,“没吵过架,没起过冲突,多新鲜,谁信呐。”
蓦地,她转头:“贺哥,你不会被他那张光风霁月的脸给骗了吧?”
贺临风当然没被骗。
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谭开霁奇怪——
谭开霁缺少其余追求者对简青几近病态的执着。
即使偶尔提及“前情敌”路骁,对方的反应照样平和,如果松晓彤事先没提,他几乎瞧不出谭开霁喜欢过简青。
偏偏谭开霁又是真心喜欢过简青。那些争风吃醋为爱入圈的绯闻,或许半真半假,却绝非空穴来风。
这点,从他经纪人对流言的态度便能确定。
“现实里掌实权的世家公子哥,哪个能是真傻白甜,”生怕自家贺哥中招,松晓彤犀利点评,“路骁看似和他斗得有来有回,其实都算小打小闹,你瞪我我冷脸你,没什么实质性黑料,粉丝吵吵就轻松上热搜抢流量,资本乐见其成。”
以至于催生出大批“邪|教CP粉”,主打“强扭的瓜爆甜”,小破站里的视频一搜一箩筐。
贺临风未置可否:“我以为你挺喜欢他。”
“那个什么……《窥探》,短命白月光。”
“剧是剧,角色是角色,演员是演员,工作是工作,”绕口令般区分强调,松晓彤认真,“让我加班的都该骂。”
“既然没头绪,咱们可以先往极端粉丝的方向查,我知道的明星里头,十个有八个忌讳这些,怕影响不好,被官方点名。”
“嗯,”贺临风边按手机边答,“听你的。”
“往群里发条消息,让汪来写个小程序,设定关键词,筛筛可疑目标。”
松晓彤疑惑:“我?”那您现在是忙着干啥?
“忙着找线索,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仿佛头顶长眼,贺临风睫毛都没抬,语气一本正经。
人民群众简青:……
他不习惯撸猫。或者说,他不习惯应对所有柔软的、毛绒绒的小动物。
坚信家里多了新头领的咪咪却总爱摊开肚皮,四爪朝天地甩着尾巴,躺在简青出门、去厨房、去浴室、去阳台——各种必经的路上。
如贺临风所说,彻底抻开筋骨的咪咪长得令人咂舌,简青试图抬腿迈过,某只黑猫又机灵地跟着他翻滚。
这样的僵持每天都会发生。
直到贺临风边笑边拎着后颈把咪咪带走,或者简青在迟到前认命地弯腰。
顺手封好新开袋的猫粮,他垂头,瞥见新消息跳出:
【要心狠手辣的那种。】
前两条则是:【简总。】
【谭家在生意场上有什么敌人没?】
“你没它得宠,”冷静放大笑容憨傻的萨摩耶,简青将手机屏幕递到黑猫眼前,残酷,“贺临风喜欢白色。”
然后回:
【我。】

简青没有开玩笑。
谭家主营的业务与他大部分重合, 商业竞争,手段再温和也改变不了侵占吞并的本质。
本质藏在衣冠楚楚的皮相下,一旦无法共赢, 竞争者会瞬间变成抢夺地盘的豺狼, 言笑晏晏地杀死对方。
此消彼长。
表面光鲜却每况愈下,是北江许多世家如今最真实的写照, 否则谭开霁父母怎么可能支持自己的儿子“抛头露面”当明星,无非是想开辟新赛道,从动辄几个亿、几十个亿的娱乐圈里分杯羹。
更何况,简青虽然有底线,但也只是有底线, 身为领导者, “善良”撑不起一个集团, “杀伐果断”才行。
所以他觉得自己非常符合贺临风的形容。
除了……“敌人”。
单纯地经营公司扩张版图,落进好事者眼中倒成了对谭家当年瓜分简家的报复,八卦永远更受欢迎, 简青懒得解释,或许谭开霁自己也这样觉得, 偶尔参加晚宴碰面,朝他笑得虚假又僵硬。
原著里对方好像是男二来着?
【我错了, 换个词, 】手机震动, 将简青抽离的思绪拽回现实, 【要阴险卑鄙的那种。】
【比如泼油漆啦、寄恐吓信啦、养小鬼扎小人之类的。】
【或者特别爱慕谭开霁的公子千金。】
简青蹙眉。
他对圈子里的关注仅限于发展方向股价波动,真听过些什么八卦,也是从边绍那儿得来,相当随缘, 毫无针对。
等简青发现自己比预计晚了五分钟出门,他已经下意识拨通边绍的电话。
“喂?”这人约莫刚睡醒,嗓子哑得厉害,背景很安静,隐约能找出点潺潺的流水声,不知昨晚又住在哪儿。
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碧瞳黑猫舔舔爪子乖巧让路,没弄出半分响动。
简青换鞋下楼:“谭开霁怎么回事?”
“……”边绍那头沉默数秒,似乎连呼吸都消失,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喉咙发紧地调侃,“不是吧?旧情难忘啊?”
“人家可快要和许榴玉结婚了——当然啦,做兄弟嘛,肯定得互相支持,但撬准新娘的墙角……”
见话题越扯越离谱,简青打断:“谭家和许家?”
“对啊,明摆着的商业联姻,”边绍感慨,“这些年也没见他们走得多近啊,非说有什么共同点,咳。”
他及时住嘴。
一鲸落,万物生,22年前简氏集团乍然遭难,趁火打劫借机起势的公司众多,包括后来的宏达建筑。
谭家和许家便是其中两个。
简青却淡然。
印象中,父母虽和谭许两家有走动,可也只算寻常的生意往来,凭这点微末交情,他完全没立场去要求对方吐掉到嘴边的肉。
物竞天择,就像他现在做的一样。
简青亦不是爱迁怒的性格。
在谭开霁向他表明心意前,他始终把对方当普通同学看待,没有怨愤,更没有谭开霁期待的喜欢。
得知对方即将结婚,简青内心毫无波动:“继续。”
“他吧,最近是有点倒霉,被泼油漆又被送死老鼠,对,好像还被投毒,多吓人,”确定简青不打算吃回头草,边绍语调立刻轻松,“聚在一块喝酒的时候,大家没少猜,圈子里垂涎谭大少那几位,叫什么来着?”
他草草报出两三个名字。
“但、是,我们后来再一琢磨,真准备挤掉许榴玉上位,那得下药拍床照带球跑,送死老鼠有啥用,谭开霁能怕这种小玩意?”
“如果单纯是表达爱意威胁谭开霁别结婚,那得叫病娇,我反复寻思了几圈,愣没想到谁能这么疯。”
简青:“知人知面不知心。”
“确实,”边绍赞同,又迅速失去兴趣,“反正呢,大家猜粉丝猜神经病猜金丝雀……猜什么的都有。”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突然问这些干嘛?”不是旧情复燃,又不关心谭许两家联姻,总不会是单纯八卦。
简青:“一点私事。”
“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那个警察,”斩钉截铁地,边绍控诉,“什么意思?他在管谭大少的案子?让他自己查。”
“真把你当成重案组的编外人员啦?工资都没有,你别太好欺负。”
简青:……
好欺负。
这个词居然能用到他身上,对方果然应该少通宵多补补脑。
“重案组救过徐皓,”简青淡淡,“也救过我。”
他咬字轻,又极少高声讲话,甚至语调都和平时相同,几乎算不上反驳,边绍却一下子老实,像瞧见海面蹦出火星:“哦。”
而后绕开贺临风。
“我听见你下楼的声了,”他问,“停电啦?”
简青脚步微顿。
他记起那束玫瑰,在简青看来,它和谭开霁收到的死老鼠并无区别,或许那同样是某种恐吓。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我最近换了个地方住,”隐去个中细节,简青囫囵道,“等安定下来告诉你。”
边绍又叽叽喳喳试图安利自己的房子——亲妈危机感太强,总觉得哪天老头子归西他们娘俩会被扫地出门,连带着边绍耳濡目染,兔子似的,在北江有五六处家,美其名曰“投资不动产”。
简青知道对方是好意,略略缓和神色,任由边绍胡天胡地吹了通自己买房的眼光,临上车才按下挂断。
他当司机时极少讲电话。
出发前,简青给贺临风回了条微信,正是边绍刚刚提及的名字,和他自己总结的几个和谭家有摩擦的同行。
扒开眼皮,汪来边打哈欠边往里面滴药水。
影视城附近的监控又乱又杂,戏服一套妆一化,各个朝代烩一锅,男的都能变成女的,还找不出半点突兀。
简直是藏踪匿迹的天堂。
另外一张稍小的电脑屏幕上,则滚动着无数条微博,汪来草草瞥过,暂时还没发现匹配关键词的内容。
比起泼油漆,黑粉似乎更擅长P遗照,至于极端粉,大多是伤害自己,扬言要割腕的有好几个,本着职业道德,汪来仔细辨认了下,饮料水笔番茄酱,荒诞中又透着点可怜,叫人哭笑不得。
八点前得去接贺狐狸的班,汪来起身:“走啊?吃晚饭。”
“你和老周先去,我再盯会儿,”忙着比对同款娃娃,颜秋玉目不转睛,“一碗炒面,别加蒜。”
汪来并拢两指:“得令。”
办公室坐太久,他决定多走两步去街对面买,正好松松筋骨,周山跟在他后头给媳妇打电话,五大三粗的汉子,细声细气地说八点回家,今晚不值班。
汪来感觉有点腻歪。
天太冷,他嗅到烤红薯的甜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炉子前,挑了个大的分给周山,刚结完账,松晓彤的电话便打过来。
“行啊你,这点儿掐得真准,”烤红薯太烫,烫得汪来口齿含糊,“吩咐吧公主,要哥帮你查谁。”
松晓彤却没心思开玩笑:
“出事了。”
“我马上发你段视频,还有照片,贺哥让你查它的品牌。”
时间拨回二十分钟前。
酒店顶层。
价格昂贵的总统套房,被褥本该整洁雪白,此刻竟叫殷红浸透,滴滴答答打湿地毯,视线上移,脏兮兮的吊灯张牙舞爪,透出温馨但斑驳的光,仿佛有谁躺在这张床上被分尸,鲜血溅满天花板。
成熟葡萄的气息馥郁芬芳,翻涌着发酵后的糜烂。
贺临风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把人拦在门外:“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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