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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很深情(画师Meow)


管家总觉得纪温庭看起来比起从前兴致要高很多,比如最近很愿意出去散步。
于是中午趁着纪温庭和景宁用餐时,管家便顺势提起了另一件事:“大少爷,下午要不要去看看Asta。”
说完,他又观察者纪温庭的脸色,补充道:“它很想念您。”
景宁疑惑的看向管家,没等管家解释,便听纪温庭说:“可以。”
平日里年过半百管家都是冷静沉着的模样,这是景宁第一次看见他将欢喜表现的那么明显。
这个Asta是很重要的人吗?
吃完午饭消完食后,管家安排了车送他们去目的地。
上车前管家才和景宁解释起了Asta。
原来Asta是纪温庭的马,血统纯正的阿哈尔捷白金马。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还很健硕,只认纪温庭这个主人。
纪温庭以前隔几天就会去看看他,偶尔还会约朋友来家里的马场赛马,后来受了伤就几乎不来了。
纪家的马场非常大,草场辽阔平坦,风景怡人。
景宁到马场里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匹漂亮的白色马。
管家说他的脾气非常差,纪温庭第一次骑他的时候都差点被它摔下去。然而少时的纪温庭脾气不比现在,年少轻狂时犯倔,愣是三天就驯服了这匹美丽而骄傲的马。
景宁是第一次见到马,怀着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恐惧,他只敢远远看着纪温庭推着轮椅到围栏前,包含温柔得注视着他的老友。而那匹漂亮的马非常有灵性的低下了头,轻轻蹭了蹭纪温庭伸过去的手心。
景宁内心深处被这一幕掀起细微波澜。
听管家说,纪温庭没有出事前马术非常好,曾和一群马术俱乐部的朋友赛马拿过第一名。哪怕平时日理万机,每周或者每半个月也都会抽出一天或半天的时间来马场。
连纪秉臣的马术都是纪温庭教的。
纪温庭站起来很高,上次在花园扶他起来的时候景宁就发现了。他个子应该有一米九,比纪秉臣还要高。
他坐着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和凌厉感,那样的身量要是站起来睥睨人,很难不让人害怕吧。
景宁这样想着,转眼看着还在和Asta互动的纪温庭,莫名开始在脑海里面想象纪温庭赛马的样子。
矫健的身姿,扯缰绳时利落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神情,单拎出来一种就足够让人心神俱动。
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唯独对景宁对他那上位者不该有的恻隐之心呢?
老天爷不该对他这样,让他身世飘零,又总让他及时清醒。
马场有专门饲养照顾马匹的工作人员,每天工作人员都会带着他们出去撒野。
Asta是一只有灵性的马,到了时间就会自己回马窖。而且大约是上了年纪,对于散步这种事情总兴致缺缺。
但今天纪温庭一来,他肉眼可见地变得莫名兴奋,一直用头冲撞着门,也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不过是在表达自己想要出去的意愿。
“带它走走吧。”
纪温庭语气无奈,像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管家和景宁先推着纪温庭出去了,不久后马场的工作人员就牵着Asta出来了。
这片独立清理出来的草场是纪家的专属地,非常宽广,足够马匹们撒欢释放马儿的天性。
饲养员怕精力太过充沛的Asta伤到人,一开始还紧牵着它的绳子怕他乱冲。但奇怪的是Asta虽然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模样,却比往常要听话很多,路过纪温庭身边时,怎么都不肯再往前了。
工作人员失笑道:“大少爷,它很想您。”
纪温庭和Asta是老朋友,他能从他的眼神和动作中看出他的企盼。它在希望纪温庭跃上它的背,带着它一起驰骋。
他们以前配合默契,曾很多次奔跑跳跃,在碧海天穹下,将所有人和马都甩在身后。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这是个沉重且敏感的话题,没有人敢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这也是纪温庭极少来马场的原因。面上不动声色,可庄园里看着他和纪秉臣长大的老人都能明白这位不苟言笑的大少爷心中的酸涩。
“纪先生,我可以摸摸他吗?”
在一片凝重的静谧中,轻缓的话语打破了这份诡异。
Asta的饲养员笑道:“Asta年纪越大,脾气越糟糕,它伤到您就不好了。”
景宁抿唇笑了笑:“他是匹美丽的马,该有自己的高傲。不过有纪先生在,我想他不会伤害我的。”
管家看向了静默的纪温庭,看到他眼中的惆怅不知何时消失无踪了。
“让他摸摸吧。”纪温庭说。
饲养员立马紧牵了Asta的缰绳,将他带到景宁面前,随时警惕着Asta发脾气伤到景宁。
其实景宁有点巨物恐惧症,看到比他大很多的生物会有种畏惧感。当Asta站在自己面前,当他对上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时,他原本紧绷着的心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景宁大着胆子伸出手,轻轻摸了摸Asta的头。
他摸的轻柔无比,像一片落在马匹脑袋上的羽毛。然而Asta似乎并不满足于这样的抚摸,居然主动蹭过来,蹭上了景宁的手心。
景宁被手底下实打实的温热触感惊了一瞬,转头有些得意的对饲养员说:“明明脾气很好。”
饲养员惊讶道:“Asta还是第一次对陌生人这样温顺,要知道之前二少爷想骑他,要不它就跑得离二少爷远远的,要不然就试图把二少爷从自己背上甩下来,只让大少爷骑呢!”
纪温庭叹了口气,语气无奈道:“你怎么不说秉臣之前喂它吃西红柿,害它差点中毒的事情?”
饲养员毫不留情的大笑起来:“是的是的,Asta很聪明,也很记仇!”
景宁小心翼翼的再次伸手去摸Asta的脑袋,像是和马儿低语,嘟囔说:“那就是他的不对啦。”
这声音很小,有点俏皮。但纪温庭离得并不远,听觉敏锐的他很轻易就听到了。
青年今天笑了很多次,是发自内心的。
鬼使神差似的,纪温庭问景宁:“想学骑马吗?”
话题跃度有点大,景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不、不用了纪先生,我没有时间的。”
而且马场看起来这么大,其实也只有三四匹马。纪温庭和纪秉臣各一匹,还有两匹是纪温庭朋友的,他骑总归不太合适。
再说他可是来工作的,可不能光顾着玩。
然而纪温庭似乎并不是客套,微笑着说出吓人的话:“不久前友人说起x国的马厂正好有一匹和Asta一样血统纯正的年轻白金马,性格很温顺,大约半个月可以到家。”
“……”
景宁瞪大眼睛连连摆手:“真的不用了纪先生,我、我脑子很笨,学也学不好的。”
纪温庭神色平静,语气鼓励:“没关系,秉臣刚开始学的时候也不会。”
“……真的吗?”
景宁的脑子其实并没有那么活泛,不擅长的东西要学很久,骑马这种事情看上去容易,可他明白实操肯定是难的。
管家憋笑道:“二少爷刚开始学不久就不想学了说学不会。”
景宁好奇道:“啊,那后来怎么学会的?”
管家看了眼纪温庭,见他没有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才轻咳一声,接着说:“被大少爷踹回马场的。”
“……”
尽管纪温庭对未成年时的弟弟多有包容,但对于纪秉臣什么事情都三分热度的习惯他已经忍了很久。
于是在纪秉臣兴冲冲的求着他教自己骑马时纪温庭就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给他个教训。纪秉臣一开始就想中途而废,又怕纪温庭怕的要死,苦着脸把骑马给学会了,那之后就再也不缠着纪温庭要学这个学那个了。
其实景宁也想过纪温庭说要教他骑马这件事情是不是只是说说而已。然而没过多久,那匹白金马就出现在了纪家庄园马场里。
是一匹母马,大约是还小,所以身形比Asta要小一些,性格非常好,亲人也听话。
而且耐人寻味的是,这个马场里Asta谁也看不上,自从这匹白金马来了以后,每天去马场散步都更积极了。
纪温庭带景宁到马场去见这匹马的时候,对他说:“以后它就是你的马。”
景宁这辈子都没有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听到这句话时明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终究带不走它,内心还是不免震颤。
他抚摸着白金马的脸颊,好久没有说话。
纪温庭:“你可以为它取个名字。”
景宁怔愣片刻,看向纪温庭,难为情的笑着说:“我不会取,可能有点土……”
纪温庭忍俊不禁:“她是你的,取什么都好。”
景宁不知道面前这个温柔绅士的人是不是假象和伪装,可起码这一刻他心似水,只感到岁月静好。
他深深注视着面前马匹的双眼,温声说:“中秋节快到了,就叫满月吧。”

原本景宁以为纪温庭是打算让马场的饲养员教自己骑马,或者是找一个私教。
他万万没想到纪温庭居然是让才休假回来不久的纪秉臣来教自己!
这个噩耗景宁是从管家哪里得知的。
转瞬间,因为得到一匹专属于自己漂亮坐骑的喜悦灰飞烟灭。
景宁学东西学得慢,纪秉臣一看就不是那种会耐心教人学什么东西的人。他来教自己,那还不如不学。
然而得到这个消息时景宁已经用完了午餐,并在一旁等待着出差才回来不久的纪秉臣和纪温庭用午餐。
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令他还算欣慰的是,另外一个当事人居然是在他之后收到的这个消息。
就在纪秉臣放下筷子准备上楼补觉的下一秒,纪温庭头也不抬的说:“去马场。”
这真是个稀奇的提议,纪秉臣本来还以为纪温庭是兴致上来了想要自己带他骑马。下一秒看到纪温庭优雅擦完嘴,补充说:“教景宁骑马。”
“……”
去马场的路上,最安静的莫过于景宁和纪秉臣。
气氛诡异至极,乃至于到了马场纪秉臣还黑着脸看着自己,好像是自己逼着他教的。
幸好有纪温庭在一旁,纪秉臣不敢对自己乱来。
“我靠!”
一进马厂里面纪秉臣就一眼看到了满月,连自己长骑的那匹黑马也没顾得上打招呼。他直直冲到了满月面前,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像个得到新礼物的孩童,回过头兴奋的问纪温庭:“哥,这算不算我的教学礼物?”
旁边的景宁和管家都心照不宣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撇过了头。
纪温庭则面无表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你想多了,这是景宁的马。”
“……”
纪秉臣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了,直到牵着满月出来还拉着张脸。
简直幼稚如斯,和之前他在景宁心里的形象大不一样。
现在看来这个家里唯一能治得住他的还是纪温庭。
如果说之前景宁还对这两兄弟的亲情半信半疑的话,现在已经深信不疑。
他很少见豪门贵族中有一对明明利益相冲却能相处这样和睦的兄弟。
尤其还是在纪家这滔天的权势和财富面前。
“脚掌前三分之一踩入马蹬。”
在教景宁的时候纪秉臣不知道为什么态度又变好了,语气也没有之前那样不耐。
“不要踩得太里面。”纪秉臣沉着眉看着他动作,说:“脚跟往下压一点,嗯,对。”
景宁虽然姿态笨拙,反应也有些慢,但还算孺子可教。在纪秉臣耐心用尽之前学会了踩蹬,及骑马时的标准坐姿。
景宁有点恐高,尽管满月身形并不算大,他坐上去也还是会有种踩不到实处的危机感,手掌紧拉着缰绳不敢放。
纪秉臣其实早已经有些不乐意教了,然而每次吸气要发作的时候余光里就瞥到了纪温庭的死亡凝视,头顶的太阳都没有背后的视线刺人,愣是忍着没敢多说一句别的屁话。
学骑马这件事情是纪秉臣青少年时期一件惨痛的教训,给纪秉臣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纪温庭教自己的时候也没见得多温和,那没道理自己就要对景宁客客气气的啊。
纪秉臣转头看向认真学骑马的景宁,看到了青年鼻尖和人中密布的汗珠,那张清秀的小脸被头盔挤出肉感,在阳光下瞧着可怜又天真。
换做别人可能很难不为这样一幕心软,但对纪秉臣这种生性恶劣的人来说,这样的景宁很容易让人起坏心思。
“拉紧缰绳,大腿和膝盖夹紧,小腿往里靠一些。”
景宁乖乖照做,在他要问纪秉臣下一步该怎么办时,身下的马猝不及防移动了起来!
这对本身第一次骑马就没有什么安全感的景宁来说这毫无预兆的活动显然令人惊悚,他几乎是瞬间就下意识的弯下身体紧紧抱住了满月的脖子,大喊了一句“救命”。
他看多了马匹突然发狂把人甩下来的事故,而且内心基于纪温庭而对建立起了对纪秉臣的信任,并没往他故意耍弄自己上面想,以为身下的满月真发狂了,吓得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满月是什么停下来的,令他清醒过来的是耳边爆发出的嘲笑声。
景宁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回过神,睁开眼睛时仍不敢直起身体,呆呆地看着前头牵着缰绳爆笑的纪秉臣。
不过很快,纪秉臣就笑不出来了。
“回家领家法。”
冰冷的五个字。
纪秉臣记得自己以前学骑马想撂挑子不干的时候听到的也是这句话,结果开始教人了,听到的还是这句话!
纪秉臣的后背开始隐隐发痛,干笑道:“我就是玩……”
“把人扶下来。”
纪秉臣立马去扶景宁,凑过去才发现景宁的眼睛都红了。
“……不至于吧。”
他嘟囔着,将吓得腿软红着眼眶的景宁从马上半抱了下来。
纪秉臣去拉他胳膊肘的时候发现景宁瘦的有些不正常,那手臂和高尔夫球杆一样,摸上去一点肉也没有。
明明也是豪门出身,哪怕是私生子也不盖过得很差吧。来纪家这么久他们也没有亏待他,身上居然一点也不看长肉,消瘦得不像正常人。
不做人的纪秉臣想到自己刚才的玩笑,罕见地生出了一点愧疚感。
“吓到了?”
纪温庭看向仍惊魂未定的景宁,嗓音轻缓。
景宁摇摇头,对纪温庭扯了扯嘴角,说:“没事。”
那惨白的面色显然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纪秉臣。”
纪温庭的嗓音一沉,叫自己全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
“哥。”
纪秉臣这会儿装的比景宁还乖。
纪秉臣沉声道:“道歉。”
“那什么……对不起。”
纪秉臣是个认错飞快的好孩子。
因为他知道现在不道歉,后面还有更严重的等着自己,纪温庭罚自己的时候可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景宁也讶异于纪秉臣居然会道歉道得这样果断,惊异的看他一眼,又闷声说:“没关系。”
一副逆来顺受,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被捉弄的模样。
因为这一通闹剧,下午的骑马课程不得不提前取消?纪温庭让景宁回去好好休息,下午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相当于给他放了半天假。
至于罪魁祸首,这会儿已然熟练的跪在了书房。
其实罚跪这样侮辱人的惩罚方式在纪秉臣十五岁之前并没有出现过。甚至十五岁之前的纪秉臣怎么犯浑都没有挨过纪温庭手下的家法,对纪温庭的恐惧大多来自于血脉压制。
毕竟他是他哥看着长大的,除了他也没人管得了自己,在家之外就是无法无天的小恶霸。
直到十五岁时,纪秉臣进入了叛逆期,有点触碰到纪温庭的底线了,甚至开始被人教唆触碰法律边缘线,纪温庭才开始用这招治他。
纪秉臣一开始无法接受,深受打击,为此还闹过离家出走。
纪温庭是没找他,让人远远跟着,任由他一个人一边抹着眼泪给他发断绝兄弟关系的小作文,一边忍受着瑟瑟寒风出走在漆黑的大马路上。
那是个大冬天。
后来还是纪秉臣实在冷得受不了自己回家老实跪在了开满暖气的书房。
从小他就明白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
但其实在景宁没有来纪家之前,纪秉臣成年后被罚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景宁一来,纪秉臣几乎是一月一罚。
真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来了。
“哥,我是真冤枉,我只是牵着马慢走着,都没跑起来,不至于吓成这样。”
纪秉臣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有意指控景宁装可怜博同情。
纪温庭不为所动,平静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第一次骑马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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