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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徒弟偷听师尊心声后(发个财吧)


“师尊?”岁聿的声音喜悦中带着一丝忐忑,“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云莯回神,正对上那双泛红的金瞳。
忽然想起自己在昏迷前,迷迷糊糊中见到的身影,可不就是小徒弟嘛。
“岁岁。”他轻声唤,“是你救了我?”
岁聿的睫毛颤了颤,低头将脸埋进他肩窝:“对不起师尊,是我来晚了,害你受苦了。”
云莯的心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他这才注意到,岁聿那张憔悴的脸,一双眼睛肿的跟两大核桃似的。
自己身上原本火辣辣的灼痛轻了许多,裹着药的纱布带着凉丝丝的触感,显然每日都有人仔细换药。
忽然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你都瘦了。”
岁聿的呼吸一滞,反手扣住那只手,贴在自己心口:“只要师尊好好的,弟子怎么样都没关系。”
“傻子。”
接下来的日子,岁聿几乎寸步不离。
云莯要喝水,他便端着青瓷杯凑到唇边;要翻个身,他便托着腰轻轻转侧;连风烬来扎针,他都握着云莯的手,拇指一下下摩挲对方虎口。
“断骨矫正得提上日程了。”风烬拨了拨云莯腕间的脉,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旧骨长歪了,得重新敲断,用续骨草养三个月。”他看了眼缩在被子里的云莯,“怕疼的话分四次做,就是得受四回罪。”
云莯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只露出眼睛:“一回做完吧。”
他不怕疼,怕的是多疼几次,更怕岁聿跟熬鹰似的日夜守着自己。

岁聿的手猛地收紧:“师尊……”
“我受得了。”云莯冲他笑,“被那老东西折磨了那么多年都没哭,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可真正开始时,他才知道自己高估了忍耐力。
那日密室里烧了三炉暖香。
岁聿跪在床沿,把云莯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我在”。
风烬捏着他变形的腿骨往回掰时,他疼得冷汗浸透里衣,指甲几乎掐进岁聿掌心。
岁聿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吻他发顶:“疼就咬我,咬出血也没事。”
云莯没咬,却把脸埋进对方颈窝,闷声骂:“风烬你个混蛋……能不能轻点啊——”
风烬手一抖,差点没掰正:“你自己嘴硬说可以的,现在又喊疼,晚了!再咋咋呼呼,万一给你掰过头了,有你苦头吃。”
“你敢!”岁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风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敢不敢。”
这位新魔尊也忒吓人了。
掰最后一只腕骨时,云莯听见自己的骨头‘咔嚓’作响,像老树根被天雷劈断,疼得眼前发黑。
却还拼命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岁岁,为师是不是很勇敢?”
岁聿心疼地哄他:“是,师尊最勇敢。”
断骨矫正后,云莯的手脚被夹板固定成木头人。
他望着自己像木棍似的四肢,欲哭无泪:“我现在就跟个废物一样。”
“师尊才不是废物。”岁聿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以后有我喂你吃饭,给你擦身,抱你出去看月亮——”
他突然凑近,眼尾妖纹泛着淡金,“师尊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
云莯的耳尖慢慢红了。
他起初羞得不肯让岁聿端夜壶,被抱着如厕时恨不得用被子蒙住头。
后来被某人各种投喂,各种娇惯之下,便越发的理直气壮了。
小脾气都见长了许多。
喝药时要岁聿吹凉了才肯喝,看月亮时非要挑东墙那株老梅树的方向,连换纱布都要拽着岁聿的袖子哼哼:“你轻点,疼。”
岁聿一一笑着照做,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打圈,倒比从前更宝贝。
有时金枣捧着补汤来,见自家大人半跪在床前,用银匙舀着汤吹,还低声哄:“再喝一口,喝完给你拿蜜果吃。”
魔将们私下议论,说新魔尊哪像什么尊主,分明是被他师尊套了缰绳的雪狼王。
这日午后,云莯窝在岁聿怀里晒太阳。
风烬来换药时说:“外伤好得差不多了,等过些日子幽冥池修缮好,就多去那里泡泡,温养温养,幽冥水对经脉恢复有极大的好处。”
云莯没在意,只哦了一声。
岁聿却垂眸吻了吻他发顶,轻声道:“到时候我背你去。”
迷迷糊糊间,仿佛听见水声轰鸣,有个声音在耳边说:“睡吧,等醒了,就能见着更亮的光。”
他没注意到,系统的能量条最后一丝荧光,在他闭眼的刹那,悄然熄灭了。
云莯是被清浅的梅香熏醒的。
岁聿给他盖的狐裘滑到了腰际,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斑驳成金。
他正想往暖玉般的怀抱里再蹭蹭,忽听得廊下传来靴底碾过青石板的轻响。
抬眼望去,前魔尊黔舟正垂手立在檐下,玄色大氅被风掀起一角,腰间那枚曾经象征魔尊权威的赤玉令,如今换成了普通魔王的墨玉环佩。
血冲上头顶的瞬间,云莯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想当年,在洛玄宗,就是这个人鬼鬼祟祟地潜入纤云峰,虽不知目的为何,但云莯身为正道长老本身就跟魔族势不两立,当时的情况岂能放任不管。
二人那一仗打得惊天动地,结果,云莯突发六欲断魂咒,输了半筹,被他抓住机会反击,境界直接从化神期掉到了元婴期。
怎不叫人咬牙生恨?!
“岁岁。”他扯了扯岁聿衣襟,声音甜得发腻,茶香四溢,“那不是魔尊黔舟吗,如今怎么也甘心入你的麾下了?”
岁聿正替他理被角的手顿了顿,顺着他目光望去,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屈指刮了刮云莯鼻尖:“师尊可是嫌他吵,不愿见他?那我让他去守北境冰原如何?”
黔舟刚要开口汇报幽冥池修缮进度,闻言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默默退后半步。
云莯见黔舟耳尖都红了,心里那口恶气总算出了三分。
他歪头靠在岁聿肩头,眼尾微挑:“守冰原多冷啊,怪让人觉得可怜的。”话音刚落又补了句,“不过他从前总爱穿荧光蓝,倒确实像块冰。”
岁聿低笑出声,将人往怀里拢得更紧:“师尊说得是,那便罚他每日过来晨昏定省端茶倒水,以及……倒夜香。”
“噗嗤!”云莯埋在岁聿怀里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黔舟:“……”
他看着自家尊主眼底化不开的温柔,突然想起岁聿抱着云莯初入魔族,踩着他的剑刃踏进魔宫时,赤金色瞳孔里翻涌的血雾比万年前的魔劫还骇人。
如今倒好,这尊杀神成日里只围着个穿月白衫子的病弱修士打转,连骂人的话都要挑最软和的。
“黔舟,还不快应下?”岁聿抬眼瞥来,里面隐隐带着几分威压。
“是。”黔舟无奈折腰,躬身答应。
待黔舟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云莯才忍不住放声大笑。
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他伸手戳了戳岁聿胸口:“你从前可没这么会欺负人。”
岁聿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只要能让师尊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云莯耳尖‘腾’地烧了起来。
他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岁聿的拇指摩挲着他掌心未愈的薄茧,声音低得像春夜细雨:“师尊,我心悦你。”
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云莯望着对方眼底翻涌的星河,喉头发紧:“小兔崽子又胡说什么呢?!谁…谁要你喜欢,怪肉麻的。”
话虽这么说,却悄悄将手指勾住了岁聿的衣襟。
岁聿望着他泛红的眼尾,喉结滚动两下,低头吻了上去。
唇齿交融,心动,情动。
云莯突然觉得胸口像被火炭烫穿了个洞,他闷哼一声,指甲深深掐进岁聿手背。
那灼痛顺着血脉往上窜,眼前渐渐浮起黑雾,耳边传来岁聿带着颤音的呼唤:“师尊?你怎么了?师尊!”
“该死,又是那六欲断魂咒作祟!”
岁聿一边低骂,一边抽调魂力结合白泽神格替云莯压制禁术发作的疼痛。
等云莯眼前再能看清东西时,风烬正皱着眉替他把脉。
岁聿攥着他的手,指节白得近乎透明。
“上古禁术——六欲断魂咒?!”风烬抽回手,脸色难看,“这咒专噬七情六欲,动情越深,反噬越重。我能医外伤,能续断骨,可这禁术……我实在解不了。”
“难道真的就毫无办法了吗?”岁聿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或许能让白婳姑娘看看。”黔舟带着一个长相妩媚的妖族女子走过来。

那女子穿着绯色露肩裙,发间别着支骨簪,眼尾纹着半朵曼珠沙华。
“白姑娘虽然是妖修,但她最了解上古禁术,若能得知出处,或有解开的机会也不一定。”黔舟说道,“属下前日去妖域谈两族贸易通商合作,恰好遇上她。”
白婳上前两步,指尖悬在云莯腕间三寸处。
“果然是六欲断魂咒,”白婳指尖按在云莯眉心,闭了闭眼,“此咒原出自妖族,是用来惩戒被欲望牵制的叛徒的,以七情为引,受咒者无论动情还是妄动欲念,都将遭受极致的痛苦,如魂魄被撕裂一般,是一种极其影响寿数的禁咒。”
她收回手,继续道:“他体内似乎被引入了白泽血脉,却并未完全解咒,虽然白泽血脉确实是解咒的重要因素,但他的情况显然不太一样,对方也不是真心实意想为他解开这咒术,应该有别的目的。”
“可有办法解吗?”岁聿问道。
白婳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他中此咒多久了吗?”
岁聿曾经从云莯的心声中了解过大致情况,便回道:“是从娘胎里带出的,已伴随他百年有余,可是有何不妥?”
“难怪,难怪我总觉得他身上的咒术好像隔了一层屏障,按理来说,那白泽血脉即便不能完全解开咒术,也应该能消解一半,不至于还这般痛苦。这么看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不知他母亲可还健在?”
“没听师尊提起过,我也从未见过。”岁聿担忧地看了一眼已经渐渐舒缓下来的云莯,“在与不在有何关联?”
“若是已经不在了,那解咒再无希望。倘若人还健在,便可通过秘术先解开母体的咒术源头,再以母体血脉为引,或可助他彻底解开这纠缠百年的咒术。只不过,其中所需材料极为罕见,寻找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这解咒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治好他的伤。”风烬收拾好药箱,说着便从袖中抖出个青瓷瓶递给岁聿,瓶身刻着极小的‘护脉丹’三字,“每日一粒,能缓经脉灼痛。”
他瞥了眼岁聿紧绷的下颌,又补了句,“幽冥池的水掺了千年寒玉髓,对养脉最有疗效,让金枣盯着时辰,每日辰时末必须泡够一个时辰。”
岁聿点头,风烬又看了云莯一眼,这才拎着药箱跟黔舟白婳一同离开。
云莯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岁聿扣住手腕:“别乱动,先把护脉丹吃了。”
“别担心,你师尊我哪有那么金贵,这不是没事吗!”云莯吞下岁聿喂给他的丹药,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唇说道。
岁聿垂头望着他,额发扫过云莯汗湿的额角,他的喉结动了动,仿佛过了良久,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干脆翻身上了床,把人纳入怀里拢着,指腹轻轻摩挲着云莯的眉眼:“再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云莯闭了闭眼,却睡不着。
他能感觉到岁聿的心跳抵着自己心口,一下一下,重得像擂鼓。
云莯突然伸手攥住岁聿衣襟:“岁岁…以后……别再对我这么好了。”
岁聿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低头时,眼尾妖纹都绷成了直线:“为何?”
“为师贪心的很,你若待我好一分,便会忍不住想渴求更多……”
“师尊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岁聿将人抱紧了些,“人都有贪念,我也有,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我明明对你一点也不好,打你骂你欺负你,你该恨我才是。”云莯心间微微发苦。
“是吗?可我怎么听见师尊在心里说喜欢我呢!那些打骂原也并非出自你的本意。”岁聿的双眸亮晶晶的,一句话捅破了窗户纸。
云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望向岁聿。
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小徒弟难道能听见他的心声?
“别怀疑,就是师尊想的那样,我能听见你的心声。”岁聿瞧着云莯的样子,胸腔鼓动,低低笑出了声,“师尊曾经在心里夸我长得好看,还馋我的身子……”
云莯一张脸霎时爆红,抬手就将岁聿的嘴捂上。
这也太社死了!
他之前在心里蛐蛐的话,全都给这小混账听去了!
所以当初那黑化值忽高忽低的,并非没有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心声泄露了?
【统子!统子快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自从将你救回来,我便再也没能听见了,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如今只要有师尊在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了。”
岁聿的这句话,没来由地令云莯心慌。
【统子?狗系统!别装睡啊,赶紧出来解释解释?!】
识海中寂静一片。
什么任务面板、剧情提示全都消失无踪,好像那一切只是个梦,只是云莯自己的臆想,从未出现过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莯在护脉丹的作用下,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临睡之前,才恍然想起前段时间系统的异常。
它说剧情线崩了,他们将被困在这方任务世界再也无法脱离,显然它当时还隐瞒了别的。
系统的运转全靠能量的供给,如今不再有任务提供,自然也不会有能量和积分的奖励。所以,系统是不是能量耗尽,进入了永久的休眠期?
云莯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怎么如此迟钝。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系统是陪伴自己最久,也是最亲密的伙伴。
如今无论自己怎么呼唤,都再也听不见系统那熟悉的机械音,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岁聿看着云莯在丹药的作用下,已经陷入睡梦中,可他的眼角却不知为何滚出一串串泪珠。
伸手轻轻拭去云莯眼角的泪珠,心中泛起阵阵怜惜。
他低声呢喃:“师尊,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二日辰时末,岁聿抱着云莯去了幽冥池。
幽冥池在魔族腹地旁边的諔诡(chùguǐ)山,这里终年被血色浓雾笼罩,寻常人难以寻得入口。
池中之水源自地底千年寒玉髓灵脉,蕴含着极阴至寒之力,对于疗伤以及滋养经脉有奇效。
穿过三道刻满镇魔纹的石门,便见一方幽蓝水池,水面浮着层薄烟,隐约能闻见清苦的药香。
“这水有点冰,师尊要在里面泡足一个时辰,受得住吗?”岁聿蹲下身子试了试水温,冷得刺骨,不禁担忧道。
“要想治好身上的伤,这点罪还是得经受的,风烬不是说了吗,幽冥水的疗效很好,估计用不了多久,我的经脉就能痊愈了。”
云莯拍了拍岁聿的手臂示意,岁聿这才托着他的腰臀将人放进去。
“嘶——确实有点冷!”云莯的眼角眉梢很快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那弟子下去抱着你,或许会好一点……”
“还是别了吧,万一忍不住,一会儿遭罪的还是我。”云莯无奈打断了岁聿的话。
岁聿耳朵红红地低咳了两声,便在附近找地方坐下来,陪着云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至于难以忍受。
恍然想起昨日白婳说的话:“对了师尊,既然天机老祖并不是真心实意想为你解咒,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了飞升呗!”云莯撇了撇嘴,说道,“修仙界已有三千年无人成功飞升上界了,而天机老祖也卡在大乘期巅峰整整五百年,再不能飞升,他终将被天道兵解。”
岁聿不解:“用我的白泽血脉,加上归墟两仪阵难道就能飞升了?”
云莯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哪有那么容易。那老东西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个秘法,需要集齐玲珑心、琉璃仙骨、白泽血脉,再用戾魂幡布阵,自创仙人脉,夺取飞升机缘。”
“白泽血脉温养经络,玲珑心净化凡体,最重要的是不生六欲之人自锻琉璃仙骨所做的容器。很不巧,我好像就是那个容器,虽然还未达到琉璃仙骨的境界,但这副身躯已经被我锤炼的相当优秀了。假以时日,未必没有希望。”
“那老东西本来没打算那么快动手的,但亡灵岛一行,他觊觎陆知雪的玲珑心,被我们撞破,你更是利用佛手金莲伤了他,所以他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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