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他回头看向客厅里收拾画稿的女孩,“明天我们把这些画稿送到福利院去吧?那里的孩子应该会喜欢。”
温瑶抬起头,眼里满是笑意:“好啊。”
第二天,沈砚和温瑶一起把画稿送到了城郊的福利院。院长是个和蔼的老太太,接过画稿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这些画真好看,孩子们肯定高兴坏了。”他们在福利院待了一上午,看着孩子们围着画稿叽叽喳喳,看着温瑶蹲在地上教孩子们画画,沈砚的心里忽然变得很满——这种满,不是以前那种和林溪在一起时的热烈,而是一种踏实的、安稳的温暖。
离开福利院的时候,温瑶忽然说:“沈砚,我不是想代替他,我只是想陪你往前走。”
沈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认真地说:“我知道。以前我总活在过去,总想着如果当初没有做错,现在会怎么样。但现在我明白了,没有如果,只有当下。谢谢你愿意陪我,温瑶。”
温瑶笑了,伸手抱住他:“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而林溪那边,日子也在平静中慢慢往前。他和顾言的合作越来越默契,第二本绘本《暖阳下的陪伴》出版后,销量比第一本还要好。签售会那天,来了很多读者,其中有一对老夫妻,拿着绘本对他说:“我们结婚五十年了,看到你画的陪伴,就想起我们年轻时的样子。”
林溪看着老夫妻相握的手,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以前和沈砚在一起时,总想着要一辈子在一起,可最后还是分开了。但现在他明白,不是所有的陪伴都能走到最后,有些陪伴,只要曾经温暖过彼此,就已经足够了。
签售会结束后,顾言送林溪回家。走到小区楼下时,顾言忽然说:“林溪,下个月有个插画展,在邻市,我想带你去看看。”
林溪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好啊。”
他知道,顾言一直在等他,等他彻底放下过去。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总觉得心里的位置已经被沈砚占满了。但现在,看着顾言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林溪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松动——或许,他可以试着接受新的感情,试着开始新的生活。
插画展的那天,邻市下着小雨。顾言撑着伞,把林溪护在伞下,慢慢走进展厅。展厅里很安静,只有雨声和偶尔传来的脚步声。他们站在一幅画前,画里是一片星空,星星像碎钻一样撒在黑色的画布上,下面写着一行字:“每个离开的人,都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你。”
林溪看着那幅画,忽然想起了沈砚。他不知道沈砚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但他知道,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想起沈砚就会难过了。他只是希望,沈砚也能过得很好,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顾言,”他轻声说,“我想,我准备好了。”
顾言愣了一下,然后猛地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惊喜:“林溪,你……”
“嗯,”林溪看着他,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准备好了,准备好和你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顾言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微颤抖:“林溪,谢谢你。我会好好对你的,会陪你做所有你喜欢的事情,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温暖。”
林溪笑着点头,任由顾言握着他的手。雨还在下,但他的心里却充满了阳光。他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他。他会带着那些温暖的回忆,和顾言一起,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有一天,林溪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从邻市寄来的,没有寄件人姓名,只有一个模糊的地址。他打开快递,里面是一本相册,还有一张纸条。
相册里的照片,都是他和沈砚以前的照片——有大学时在画室里的合照,有同居时在天台种番茄的照片,有新年夜里一起吃年夜饭的照片,还有他画画时沈砚偷偷拍的照片。每张照片的背后,都写着一行字,是沈砚的字迹: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画画,你画得很认真。”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天台种番茄,你说要等它们成熟。”
“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你做的年夜饭很好吃。”
“这是你画画时的样子,眼里有光,很好看。”
最后一张照片,是他离开沈砚家那天,沈砚偷偷拍的——他背着背包,牵着小蓝,走在小区的路上,阳光落在他身上。照片的背后,写着:
“溪溪,我知道你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很开心。这些照片,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希望你能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很爱很爱你。祝你幸福,永远幸福。”
林溪握着相册,眼泪慢慢掉了下来。不是难过,而是感动。他知道,沈砚也已经放下了过去,也开始了新的生活。他把相册放在书架上,和他的绘本放在一起。他想,这些照片,这些回忆,都是他人生中最珍贵的一部分,他会好好珍藏,然后带着它们,和顾言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天来了,天气变得很热。林溪和顾言一起搬到了一个带院子的房子里,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还有几盆多肉,是林溪从以前的公寓搬过来的。小蓝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偶尔会趴在花盆旁边晒太阳,日子过得平静而幸福。
而沈砚和温瑶也搬进了一个新的公寓,公寓的阳台很大,温瑶种了很多向日葵,还有一些蔬菜。每天早上,沈砚都会和温瑶一起在阳台浇水,晚上一起在客厅看电影,日子过得踏实而温暖。
有一天,林溪和顾言去邻市的书店签售,路过一家西餐厅,是以前沈砚带他来的那家。顾言看着他,笑着说:“要不要进去坐坐?”
林溪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好啊。”
他们走进西餐厅,坐在靠窗的位置。服务员递来菜单,林溪看着菜单上的黑椒牛排,忽然想起以前沈砚总说“这家的黑椒汁最对你的胃口”。他点了一份黑椒牛排,顾言点了一份菲力牛排。
牛排上来的时候,顾言把自己的牛排切了一半,放在林溪的盘子里:“你多吃点,一会儿还要签售。”
林溪看着顾言,心里很温暖。他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黑椒汁的味道和以前一样,却没有了以前的酸涩,只剩下淡淡的香甜。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阳光很好,街上的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着。他知道,他和沈砚已经走上了不同的路,再也不会交集,但他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都开始了新的生活。
告别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这句话,不仅是他绘本里的话,也是他现在生活的写照。他会带着过去的回忆,和顾言一起,继续往前走,走向属于他们的、充满阳光的未来。
而沈砚在新的城市里,也常常会想起林溪。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想起林溪就会难过。他会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想起林溪的笑容,想起林溪的温柔,然后笑着对温瑶说:“以前我认识一个人,他很温柔,很有才华。”
温瑶会笑着听他说,然后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他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
沈砚点头:“嗯,他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他们都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他们。他们会带着过去的回忆,继续往前走,走向属于自己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没有狗血的纠缠,没有老套的复合,只有两个曾经深爱过的人,在经历了告别之后,各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开始了新的生活。这或许不是最完美的结局,但却是最真实的结局——生活不会永远停留在过去,只有放下过去,才能拥抱未来。
林溪是在深秋的雨巷里再见到沈砚的。
那天邻市办插画展,他和顾言提前出发,想趁闭展前再去看一眼上周没看完的那组《旧物与时光》。出门时天还晴着,走到半路却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织成灰蒙蒙的帘幕,把老城区的青石板路浸得发亮。顾言去前面的便利店买伞,让他在巷口的旧书店屋檐下等着,他刚掏出手机想查展会闭馆时间,身后书店的木门“吱呀”一声响,有人撑着一把深灰色的伞走了出来。
脚步声踩在湿滑的石板上,带着雨珠滚落伞沿的轻响,一下下敲在耳边。林溪没回头,直到那把伞的阴影恰好覆在他脚边,他才下意识地抬眼——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沈砚就站在他面前,隔着半臂的距离。他比三年前清瘦了些,头发剪得更短,额前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角。身上穿的还是他以前喜欢的浅驼色风衣,只是袖口磨出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毛边,手里的伞骨上挂着串银色的小铃铛,风一吹,叮当作响——那是当年林溪在他生日时送的,他总说铃铛吵,却一直没摘。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像是被冻住了。林溪能清晰地看到沈砚眼底的错愕,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投进一颗石子,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最后落进深不见底的潭水。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好久不见”,或者“你也来这边”,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林溪?”沈砚先开了口,声音比记忆里低了些,带着雨丝的凉意,“真的是你。”
林溪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是我。你……也来邻市?”
“嗯,陪温瑶来出差。”沈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轻扫过他握着手机的手——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银戒,是顾言去年在他们一起种的向日葵开花那天送的。他的眼神顿了顿,然后移开,落在巷口的雨幕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雨珠落在伞面的声音,和远处便利店门口顾言喊他的声音。林溪猛地回过神,像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半步,正好撞进匆匆跑回来的顾言怀里。顾言把一把蓝色的伞撑在他头顶,抬头看向沈砚,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这位是?”
“沈砚,我……以前的朋友。”林溪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能感觉到沈砚的目光落在自己和顾言相触的肩膀上,那目光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挠得人心尖发疼。
沈砚对着顾言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你好。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他没再看林溪,转身走进雨巷深处,深灰色的伞影很快被雨雾吞没,只有那串铃铛的响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风里。
顾言握着林溪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冰凉:“你没事吧?”
“没事。”林溪摇摇头,把脸转向一边,看着石板路上被雨水冲开的小水洼——水洼里映着他的影子,脸色苍白,眼神慌乱,像个被抓包的孩子。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我们去展会吧,别迟到了。”
可那天的插画展,他终究没看进去多少。眼前总是晃着沈砚的样子,浅驼色的风衣,银色的铃铛,还有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他想起三年前收到的那本相册,想起最后一张照片背后沈砚的字迹——“溪溪,祝你幸福,永远幸福”。那时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以为那些汹涌的爱意早就被时间磨成了平静的回忆,可直到重逢的这一刻,他才发现,有些痕迹,就算过了再久,也还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清晰地浮现出来。
展会快闭馆时,他在那组《旧物与时光》前停住脚步。最末一幅画里,是一个敞开的纸箱,里面装着旧画稿、褪色的围巾,还有一串挂在纸箱边缘的银色铃铛。画的下方写着一行小字:“有些东西,没丢,只是藏起来了。”林溪站在画前,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顾言没说话,只是轻轻把他揽进怀里,用伞柄挡住来往的人群。
“顾言,”林溪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好像……还是没彻底放下。”
顾言抚摸着他的头发,语气温柔:“没关系,放不下也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那天晚上,林溪失眠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出那本放在书架最上层的相册。相册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里面的照片却依旧清晰。他翻到最后一张,看着照片里自己背着背包、牵着小蓝的背影,看着背后沈砚的字迹,忽然想起重逢时沈砚袖口的毛边——他以前总爱把风衣袖口卷起来,沈砚总说他不爱护衣服,每次都会帮他把袖口理平整,一边理一边念叨:“这衣服可是我攒了两个月工资买的,你再霍霍就没了。”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细节,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把他淹没。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知道顾言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呵护他,可心里的那道缺口,好像还是没能完全愈合。
而另一边,沈砚回到酒店时,温瑶正在收拾行李。看到他浑身湿透地走进来,她连忙递过毛巾:“怎么淋成这样?伞呢?”
“落在刚才的巷子里了。”沈砚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温瑶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担忧:“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从刚才回来,你就不对劲。”
沈砚顿了顿,没瞒她:“遇到林溪了。还有他现在的伴侣。”
温瑶沉默了片刻,然后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你还好吗?”
“挺好的。”沈砚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没到达眼底,“看到他过得好,我也放心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回到酒店后,他站在浴室的花洒下,任由热水浇在身上,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冷。他想起林溪无名指上的戒指,想起顾言揽着他肩膀时的温柔,想起林溪看到他时那慌乱的眼神——他知道,林溪或许也没彻底放下,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早就走上了不同的路,再也回不去了。
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旧盒子,里面装着那串被他落在巷子里的铃铛——其实他没丢,只是刚才在巷口时,故意把铃铛摘下来,放在了书店的窗台上。他知道林溪可能会回去找,也可能不会,但他还是想留一点念想,留一点属于他们的、没被时间抹去的痕迹。
第二天,沈砚和温瑶准备回本市。出发前,他去了昨天的那条雨巷,想看看铃铛还在不在。刚走到书店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窗台前,手里拿着那串铃铛,正轻轻擦拭上面的雨水。
是林溪。
他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头发软软地贴在脸颊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金。听到脚步声,林溪抬起头,看到沈砚,愣了一下,然后把铃铛递过来:“这是你的吧?昨天落在这儿了。”
沈砚接过铃铛,指尖碰到他的指尖,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一下。铃铛在手里轻轻晃动,叮当作响,像在诉说着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谢谢。”沈砚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林溪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就走,脚步有些仓促,像是在逃避什么。沈砚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巷口,才握紧了手里的铃铛。铃铛的凉意透过指尖传到心口,像一道细小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知道,这次重逢,又把两人心里那些快要愈合的伤疤,重新揭开了。可他也知道,就算再痛,他们也只能继续往前走,因为生活不会因为一次重逢,就回到过去。
林溪把那串铃铛还给沈砚后的几天,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像往常一样,每天和顾言一起去工作室画画,一起在院子里给花浇水,一起陪小蓝在草坪上晒太阳,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像一幅画,明明构图、色彩都很完美,却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一笔,怎么看都觉得不完整。
这天下午,顾言去外地谈合作,林溪一个人在工作室整理画稿。工作室的角落里,堆着一些从以前公寓搬过来的旧箱子,里面装着他大学时的速写本、颜料,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处理的旧物。他蹲在箱子前,随手翻了翻,忽然翻到一个深蓝色的帆布包——那是沈砚大学时用的书包,当年沈砚搬家时不小心落在了他这里,他一直没舍得扔,就这么藏在箱子里,藏了三年。
书包的拉链有些生锈,拉开时发出“咔啦”的响声。里面装着几本旧书,还有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林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笔记本拿了出来。笔记本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上面贴着一张小小的贴纸,是当年他画的卡通小猫,边角已经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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