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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指挥官今天也在护短(三月冰凌)


“……冷。”
林衍呼吸一窒,感觉自己连肩背带腰腹间都被程渊的身体占满了!
他时常感觉自己的哥哥似乎是一团捂不化的坚冰,而在此刻那人的呼吸轻浅扫过自己唇瓣时,他感觉一团烈火从程渊的胸口开始燃烧,透过体温将自己焚为灰烬。
这份炽热的感情令他迟钝的心胸震荡起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昏聩的神志压垮了他,林衍颤抖着对程渊说:“哥,你再不醒来,我就要亲你了。”
程渊侧着头闭着眼,呼吸平稳而安宁。
于是林衍挣脱开这份幻觉,伸出手捧住那张肖想了多年的脸,虔诚地含住了他冰冷的双唇。
有点甜,有点软。完全不像想象中那样冷淡刻薄。
“……你疯了?!”程渊声音有点抖,又有点含糊。
“我没有,哥哥。”林衍泄愤一般咬了一口,权当刚才挨骂的安慰,“倒是你,哥哥,你才是有点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林衍的呼吸都有点粗重起来,怀抱犹如铁箍,“我不相信你了,骗子。”
“你说的什么话,我都不会信。”他说,“包括什么不知廉耻,大逆不道。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你从小一直教我的是,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要弯弯绕绕。”
“我就直说了,我喜欢你,哥哥,我觉得你也喜欢我。”
“我想保护你,不是被你安排。而且我也有这样的实力,我想证明给你看。”
林衍说,“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哥哥?”
“……不可能。”程渊闭了闭眼,声音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你别想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林衍叹了口气,“爱一个人,这份感情是控制不住的,无论你怎么打,怎么骂,我还是想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你。”
“怎么办?要不哥哥你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不好?”
“还是那句话,不可能。”程渊深呼吸了几下,偏过头去不看林衍,“你死了这条心吧。”
林衍看着他,突然道:“好,我明白了。”
程渊觉得揽着他的怀抱一松——林衍自己放开了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程渊神色微动。
林衍坦然地让他看自己,声音平静:“我跟你的人走,前提是只要你这次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会拼尽全力,爬也会爬到你的身边。”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保证。”
程渊万年冰封的神色里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小衍,你何必呢?”
林衍说:“哥哥,你知道搁浅的鱼吗?”
“离了水的鱼会不惜一切代价,张开鳍,扭曲着身体蹦哒,哪怕是在晒得滚烫的地上,也会拼尽一切力气挣扎,直到最后落入水中,或是就此死去。”
“我就是那条鱼。”
程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你听话,我们第二星系会再见的。”
他难得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似乎是不善于表达一般艰涩开口,“……我保证,会立刻来找你。你是联盟的希望,是我两位老师的血脉,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我答应过他们的。”
程渊停顿了一下,眼神流露出一点疲惫:“算我求你,小衍。”
“如果我的手再染上一次你的血……我敢肯定,我再也用不了那只手去战斗。”
程渊垂在身侧的手指细微地颤抖起来。
那双山崩地裂也稳若泰山的,握着枪和操作杆多年的、精准无比的手,此刻在微微地颤抖。
林衍的眼神也动摇了,“哥哥,别这样。”
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将目光投向舱门。
“你开着来救我的这架机甲不是先锋军的吧?”林衍的声音很笃定,“它一定现在正在被通缉,我都没看到任何警告的通讯……诺玛正在托管,然后把那些操作都拦截下来,单独发到你的视听终端上了?”
程渊有点心虚,还没开口解释,林衍就打断了他苍白无力的辩解。
“我就知道,不然机甲一直在行进,操作室不会这么安静。现在有很多追兵吧?我们不能被他们抓住,必须尽快甩开他们。”
林衍沉思了一下,开口道:“这样吧,哥哥,你跟我,赌一下。”
“赌什么?”
“很简单,赌我们谁先被追兵追上。”林衍伸手指了指逃生舱,“你解除诺玛的托管程序,卸载武器库,弹出驾驶舱,我坐着逃生舱飞往和你相反的方向。”
“他们人数少,能量也不足,只会选择一个追捕对象。”
“如果我被追上,那就算你赢。反正先锋军的那几位将军也快秘密赶来了吧?你们肃清追兵,我就跟你们走。”
“但是他们一旦追上了你,哥哥,就算我赢。”林衍说,“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救回来,然后,你就听我的,好不好?”
程渊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权衡这个“游戏”的利弊。
“好。”他说。
“那哥哥,开始吧。”林衍直起身,面容沉静。
程渊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往驾驶舱走去。
然后在他转身的一瞬,林衍一记手刀,将毫无防备地劈晕。
大门在他身后关闭。林衍抱着怀里的人,笑意里带上了一点癫狂的意味。
他说:“骗你的哥哥,我怎么会放跑你呢?”
“驾驶员失去意识后,诺玛的权限会自动移交给我。这是你这种混蛋会干的事情。”
“哥哥,你根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首都星吧?我最讨厌你这点。”
林衍低下头,亲吻着程渊无知觉间还在微微皱着的眉心。
“不过我发现,学你的招数,真的很容易把一切都安排好啊,哥哥。”
“这点上,我就原谅你了。”
数百光年外的地区,一架同样毫无标识的机甲正在焦灼地赶路。
机甲规格精良,行动效率是毫无疑问的满分,但驾驶员就是特别焦虑。
玛兰妲将军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额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该死的……这还要多久?!”她狠狠拍了一下控制屏,声音阴沉,“按这个速度,等我们赶到,队长他们的黄花菜都要凉了!”
“我在调整。”楚惟说,“加了个程序,效率提高了些,但还不够。”
“卸载左下那块防护板,它太影响负重了。”阿尔勒冷淡地开口,“还有武器库的负荷也是。太多了,留个百分之三十就行。”
玛兰妲当即照做,但又突然像想到了些什么,气不打一处来地盯着楚惟:“我还没找你麻烦呢楚惟大将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思想钢印……”她的手指揪着臂上的布料,近乎有些神经质的恼怒,难得有些口不择言起来:“你是研究中心的人,又是当年我们这些人中间,最接近队长的人。”
“我不能接受你这么多年,一直就这样瞒着我们。”
楚惟神色复杂:“这不是我不想瞒,就能直接跟你们说的事情。”
“这东西对精神负荷影响极大,一旦大脑某块区域因此遭受刺激……后果不堪设想!”他几乎都有些咬牙切齿起来,“我怎么知道你们中间谁被种过这该死的钢印,谁会不会知道后当场脑死亡?!”
“脑死亡?”玛兰妲抓住了重点,咄咄逼人:“所以几年前队长重伤那次,还有这玩意一份责任?!”
“思想钢印……”玛兰妲咬牙切齿地怒吼,“我一直以为队长只是有精神污染后遗症!”
楚惟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泄了密,神色狰狞了一瞬,索性闭上嘴不说话了。
“怪不得,当年队长和小诺,以及师兄师姐们一起被送进去,最后却只有队长他一个人被推着送回研究中心。”
玛兰妲牙关咬得死紧,眼里燃着极度愤怒又被理智压抑的火焰,“是他们都被思想钢印害死了,但队长侥幸活了下来,是吗?”
“……不是。”楚惟似乎是忍不下去了,低声说。
“不全是。我也是猜的,队长他从来不和我说这些。”
“思想钢印的技术是在那一场实验里彻底成熟的,但它开发价格已经太过高昂,同化一个人的精神所花的成本也是数以亿计。”
“那场实验,其实是一个筛选,只有天赋者才能活下来。当时所有人在知道真相后,选择自己放弃了生命,不做帝国手里的工具。”
“队长是先锋军最纯正的血脉,他死了会造成军部哗变。于是他被紧急救治,活了下来。”
“思想钢印最初的实验对象,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但像我们这种连那次筛选都没资格参加的……都只是被帝国抛弃的废品罢了。”
楚惟的脸上挨了一拳,打得他偏过头去,口腔里弥散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是阿尔勒。
“哈哈,打的很对,兄弟。”楚惟苦笑着说,擦了擦唇角的血。
“不过被抛弃了也好,就有机会在黑暗里磨刀。”
楚惟挥了一下手,光屏上适时出现一张地图。
“这是我们在第一第二和第三星系的据点。”楚惟指着那些光点,苦笑道,“一半是队长私下里托我确立的,另一半是……林衍让我安排的。”
“怎么还有林衍的事?”玛兰妲下意识追问,“他才那么点大,又不是第二星系的——不对。”
她沉思了一下,随即瞳孔放大。
“第二星系……第二星系!”
一个猜测在她脑海里渐渐成型。
“林衍他真的和队长一模一样。”楚惟猜到她能想到,淡淡地开口,“一个先锋军遗留的血脉,一个联盟本部最后的火种。为人处世都是一等一的固执、疯狂,又不计一切代价。”
“这样优秀的领袖啊……是会让人想誓死追随一生的。”
“林衍真是安妮娅女士的那个儿子?那个本该死在研究中心大清洗的,火海里的孩子?”
“要是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
“用不上你自爆。”阿尔勒开口,他很少说严肃的话,但这次是真的认真了起来,一切轻浮和散漫都一扫而空,“玛兰妲,队长不会允许的。”
“是啊。”楚惟悲凉地笑了一声,“见过那么多身边重要之人的牺牲后,他怎么会再次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对队长太重要了,虽然他对我们也是同等的重要,但他机关算尽,把一切都捂在心底腐烂,绝对不会希望我们也为他而死。”
楚惟想起他第一次猜到真相的时候,那时他的反应比玛兰妲还要激烈。
他提着刀冲进指挥舰的控制中心,对队长说:“队长,请你将林衍的身份公开,将一切被隐瞒的真相都公开,然后收拢军队,攻下指挥塔。”
“林衍是最适合代替那位公爵的人选,这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清楚。”
“如果队长你不舍得,那我就亲自——”
楚惟说不下去了,因为程渊走上前来,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那力度非常之大。指挥官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的同伴。
楚惟凝视着指挥官那双盛怒的黑眼睛,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了:“比起让您隐瞒着这一切和公爵同归于尽,当然是利用一个更不怕死的人更容易!”
“我的一生……都在做两难的选择。”他声音近乎哽咽,“第一次,我选错了,没能阻止那场实验。”
“第二次我不想再错了。我要遵从本心,阻止队长你的计划。哪怕是死。”
但没有怒斥,也没有责问。
“他只是看着我,眼底浮动着很多情绪。我看不懂,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再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说愿意为他而死并真正实施,他一定会……再度失控。再也无法挽回。”
“他只是一个……不能再失去更多的,独自走了很远的指挥官罢了。”

意识像是从深海里艰难上浮, 挣扎着冲破粘稠的黑暗。
程渊猛地睁开眼,视野里是熟悉的天花板,但空气异常安静。
太安静了。没有诺玛平稳的待机提示音, 没有家居机器人轻微的运转声, 甚至连窗外首都星惯常的、遥远的交通噪音都消失了。
绝对的死寂, 像一层厚厚的玻璃罩,将他严严实实地盖住, 与周围的一切隔绝。
稀薄的童年记忆里, 他依稀体验过这种感觉。那是因为他在恶劣的太空战争里降生,医疗舱被能量场严重影响, 导致他的视觉和听觉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黑暗而安静的世界里,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腕被一种柔韧的、几乎感觉不到束缚感,却又绝对无法挣脱的特殊材料带子固定在了床头, 脚踝处亦然。
床垫柔软得过分, 几乎将他陷进去, 但这份舒适此刻只让他感到窒息。
也许是某些该死的副作用作祟, 程渊的大脑浑噩间产生一个无力但幼稚的念头:
“……你别走,好吗?”
这个认知像冰锥, 狠狠凿进他混沌的脑海深处。
“呃……”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喉咙里挤出来。冷汗几乎是在心念转动的一瞬间就浸透了额发, 顺着鬓角滑落。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 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眩晕。
“这是……”
视野边缘开始幻化出无数奇异的花纹, 脑海内嗡嗡作响。像被无形的潮水侵蚀一般, 空气变得稀薄,无论他怎么用力吸气,都好像吸不进肺里。
那些被强行锁在记忆最深处的碎片, 尖叫着冲破禁锢。冰冷的实验台,刺目的无影灯,意识被强行剥离的剧痛,还有……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孤独与黑暗。
被遗弃的恐惧感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越收越紧。
他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徒劳地张着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试图蜷缩,却被束缚带牢牢固定住姿态,只能僵硬地躺在那里,任由恐慌的潮水将他淹没。
不能屈服……在窒息和眩晕的意识里,唯有这一道想法犹如蛛丝,悬吊着摇摇欲坠的一线理智。
指尖在无意识间深深地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凹痕,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时间的流速在黑暗的感官里被无限延迟。
不知道推移了多久,也许过了一个世纪,也许只是几分钟,门锁传来轻微的电子音,紧接着是门轴转动的声音。
“喀。”门开了。
一线温和的光从门缝漏了过来,强度被刻意控制过,不至于太过刺眼。
程渊瞳孔微颤,仿佛一切感官都在那一线灯光里呼啸而过,家具的嗡鸣、个人终端的震颤、器具碰撞的声音……这些都跟随光线一起,把他拉入了现实世界。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全数被冷汗打湿。
林衍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脸上还带着点刚从外面回来的、被冷风吹过的微红。
他本来想开口说“哥,喝点水”,却在看清床上景象的瞬间,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手里的水杯差点脱手砸在地上。
“哥?!”
林衍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声音都变了调。
他手忙脚乱地去解那特制的束缚带,指尖因为慌乱而有些笨拙,“怎么回事?!我只是……我没想到。”
“我就出去一会儿,去隔壁拿个药……你怎么……”
束缚带松开,程渊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身体猛地一缩,整个人都蜷了起来,额头抵在屈起的膝盖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只有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抽气声断断续续地漏出来。
他像是完全沉溺在另一个恐怖的世界里,对外界毫无反应。
林衍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痛。
他不敢用力碰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极其轻柔地覆在程渊冰冷汗湿的手背上。
“哥?哥!看着我,是我,小衍……”
他的声音放得极轻极缓,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近乎哄劝的颤抖,“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就在这儿……”
程渊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这触碰和声音惊醒了半分。
他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抬起头,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黑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浓重的水雾和失焦的茫然,瞳孔深处是无法掩饰的、巨大的惊惧。
他看清了林衍的脸,眼神里的恐惧似乎褪去了一丝,但身体依旧抖得厉害,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的叶子。
“……”他嘴唇翕动着,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压抑的虚弱,“只是……咳,一点后遗症。”
林衍被他这副样子吓坏了,也心疼坏了。他立刻单膝跪在床边,双手捧住程渊冰冷汗湿的脸颊,强迫他看向自己,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保证:“不会这样了,哥,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对不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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