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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一尾羊)


“然后要是……要是他弄得,比我将军更舒服,唔……将军又不在,那我或许……寂寞的时候,就偷偷去找他?”
“谢瑾宁!”
阎熠眼底瞬间卷起滔天巨浪。
他明明知道他的阿宁是故意拿话激他,世上根本没有、也绝无可能出现这个“他”。
他不在军营,但隐雀从谢瑾宁入伤兵营的第一日起,就在暗中护着他,只是第一日他遗漏了指令,才让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碰了谢瑾宁。
他的阿宁善良,不计较,但他不是,所以那几人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而这次……
阎熠一路疾驰抢先回营,也是为了提早来见谢瑾宁一面,没想逗弄到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今他一想到自己的狸奴被陌生人压在身下承/.欢,婉转鸣啼的模样,画面只一闪而过,却足以让他五脏俱焚。
阎熠脸色黑得像抹了碳,他大步走到床边,近乎粗暴地将人扔了进去。
谢瑾宁惊呼着陷入柔软被褥中,还未回神,肌肉贲张的沉黑身影如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带着山雨欲来之势,已然笼罩了下来。
男人单膝跪上床榻,倾身逼近,泛着水光的指尖不容抗拒地挑开他松散的衣带。
“看来是这几日我没来看阿宁,没人满足你这身银./性的皮肉,才让外人钻了空子?”
翻涌着浓稠的欲念与怒火,他的声音哑得骇人,五指收拢,狠狠抓了一把。
谢瑾宁哀叫着弓起背,下意识蜷起身子,却被拖着拽着,一点点展开。
厚茧重重碾过,粗暴的,毫不怜惜的。
他一时还真以为,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个陌生人。
谢瑾宁浑身发麻,却氵得更狠了,倒像是真如男人所言,被激起了*性。
眸中春雾氤氲,像是害怕,又像是期待,谢瑾宁颤着嗓子,瑟缩着发出呼救:“别,我有相公了,将军救——”
挤出来的气声被笑意冲混。
男人气势汹汹,最后落在谢瑾宁身上的吻却很轻,倒像是在给他挠痒,谢瑾宁也没了故意气人的心思,伸手环住阎熠的脖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点旖旎散了大半。
“高兴了?”
阎熠捏住他的颊肉,在他被迫嘟起的唇上咬了一口,“故意气我呢。”
谢瑾宁踹他,“你自己偏要问,知道了又恼,小心眼儿。”
阎熠一哽。
“我小心眼?”
他捉住突觉不妙,收回脚翻身想往床下爬的谢瑾宁的足踝,强硬地拽了回来。
谢瑾宁嫌走动时铃铛吵,便早早摘掉了,阎熠带着厚茧的指腹碾过光洁圆润的踝骨,立刻磨出一道显眼的红痕。
他咬牙切齿:“你要我怎么大方,嗯?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天有多少家伙偷偷给你送东西,还有那个王致和,你们碰过面了,是不是?”
阎熠下定了决心要惩罚这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的漂亮狸奴,专挑他的痒痒肉挠。
谢瑾宁扭着身子躲,腰腹紧紧绷着,像一尾脱水而出的白鱼,在床榻间扭动挣扎,却始终逃不过五指山,痒得不行,眼泪簌簌直落。
“你就是小心眼,哈哈,别挠……救,救命,哈哈哈……”
他又想笑,又怕声音传出去被杜丛筠他们听见了,死死咬住被角,憋得小脸通红。
剧烈起伏的*脯荡出柔嫩雪波,谢瑾宁急促喘、息着,实在要岔气了,索性凑上去,吧唧一口亲在快醋死的男人唇角。
“好啦好啦。”
少年浑身像是被温水浸透,肌肤泛着层细密馨香的光泽,发带早早松了,乌发散乱地黏在潮红的脸颊和颈侧,芙蓉含露,美得惊人。
“我又没说不喜欢你小心眼儿。”他半撑着身子,湿红眼尾上扬,勾出两道胭脂般的小弧,“还有,我收没收他们的东西,跟王致和碰过几次面,你还不知道?不是派人保护我了吗?”
那双澄澈的琥珀瞳孔中,全是他,也只有他的身影,与显而易见的狡黠与绵绵情意,“威风凛凛的定威将军,吃起醋来的模样,可不讲理得很,要是被其他人知晓了,哼哼……”
阎熠满腔的醋火被这勺蜜浇灭了大半,只余下丝丝缕缕缠绵的甜。
他捧住谢瑾宁汗湿潮红的脸颊,低声呢喃:“我巴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你只能是我的……”
他低头,缓慢地深入,品尝着谢瑾宁口中的甘液,谢瑾宁温顺地扬起玉颈,启唇回应,任由熟悉的力度与气息席卷口腔的每一寸。
唇舌分离,两人额角相抵,喘息交融,彼此更为意动。
谢瑾宁握住阎熠的大手,吐气如兰,“你摸摸就知道了。”
“什么?”
靡润唇瓣含住衣角,贝齿轻咬,他屈起双膝,阎熠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谢瑾宁是在回应自己先前那句……
滚烫掌心沿着丰腴柔腻的曲线缓慢摩挲,立刻激起一阵抑制不住的轻颤。
还很多,快将他淹了。
谢瑾宁的意识逐渐模糊,再回过神时,肿红唇间含着的发带也湿了大半。
阎熠抬头,舔了舔唇边水液,帮他摘下发带,和不知何时缠住软舌的几绺发,又凑上来讨吻,却被谢瑾宁偏头避开了。
他咂巴了下,“自己的也嫌弃?”
谢瑾宁鼓着脸,作势欲踹,奈何余韵仍存,大腿方才抬起就又落了回去,从指尖到足尖都是酥的。
他实在无力,只能瞪着阎熠,发出两声黏糊的哼哼表示不满。
“别叫这么烧。”
“你!”
谢瑾宁连忙捂住嘴,蹙眉谴责,奈何他眉眼间的春色未褪,盈盈往来时,直叫人心旌摇曳。
借着帐外透进的微弱月光,阎熠细细欣赏着自己在美玉间留下的痕迹,越看,越是发痛。
他的嗓子还是饱含情淤的哑,却只轻轻俯身,在谢瑾宁锁骨间的那颗小痣上吻了吻。
“好了,我去打水。”
待将清清爽爽、已然昏昏欲睡的玉人儿重新塞回被窝,阎熠扯下湿得一塌糊涂的外衫,自己也躺了上去,长臂一伸,将人严严实实地搂进怀中。
怀中人身躯温暖柔软,带着沐浴后淡淡的皂角清香,和独属于他身上的馥甜香气,阎熠将脸埋进谢瑾宁后颈,深深嗅闻。
谢瑾宁被他鼻尖拱得发痒,但习惯了,也就没动,乖乖窝在他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又是肌肤相贴,方才草草压下的火气卷土重来,势头甚至更猛,灼热而鲜明。
谢瑾宁困得眼皮打架,却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不容忽视的*,他迷迷糊糊转过身子,声音含混甜软,带着浓浓睡意:“我…我帮你吧……”
说着,软绵绵的手便要往下探。
阎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抻开指节,一点点上移,与他十指相扣。
“没事,别管它。”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翻腾的躁动强行压了下去,只是将谢瑾宁搂得更紧了些,谢瑾宁也没再坚持,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蹭脸,阖上了双眸。
万籁俱寂,唯有远处模糊的风声,和两人交融的呼吸。
浮躁的心神逐渐沉静。
良久,阎熠以为谢瑾宁早已沉入梦乡,正努力平心静气,却听怀中软软传来一声:“哥哥……”
“嗯?”
“我问了伤兵,你们今夜在鎏城安了营寨,粮草辎重都运过去了……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阎熠笑:“想你了,一刻也等不了,就偷偷跑了回来。”
“胡说八道。”
谢瑾宁轻轻捶他一下,嗔道,“你又不是那般不顾战事的人,突然回来,定是有要紧原因,跟我说说吧,是不是……前线出了什么事?”
“……”
阎熠默然,终地一声喟叹,“我的乖宝真是,越发聪明了……”
他低头亲了亲怀中人的眉心,在谢瑾宁“我一直很聪明”的嘟囔中,他收紧了环在少年腰间的手臂,沉声道,“阿宁,我们找到北愿的确切踪迹了。”
他眉宇凝起,知道这个消息对谢瑾宁来说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更让他忧心。
可他还是开了口。
“此番回来,一为最终确认情报,二是点齐精锐兵马,补充一批特质箭矢,不出三日,便会发兵直捣其北戎巢穴。”
这,应该就是与北戎的最后一战了。
谢瑾宁打到一半的哈欠霎时顿住,困倦的眼眸睁大了些,他飞快眨去眸中水汽,仰着头,在黑暗中努力看向阎熠的轮廓。
这场大战注定不可避免,他是早有预料,但真这一天真要来临时,他的心还是猛地揪紧了。
沉默片刻,谢瑾宁问:“很远吗?那个地方……”
“很远,深入朔北腹地。”阎熠道,随即立刻、近乎斩钉截铁地跟上一句,“你不许去。”
谢瑾宁那点小心思还没摆出来,就被他这句不容置喙的禁令堵得严丝合缝,只能化作一句郁闷的轻哼。
战场上刀剑无眼,凶险万分,谢瑾宁又从未有过随军经验,哪怕只是作为最后方的医官,也毫无疑问会成为阎熠最大的牵挂。
让他束手束脚,心神不宁。
这个道理,两人心中都如明镜一般透彻,可再明白,谢瑾宁仍觉得胸口一阵酸胀。
他红了眼,愤愤抓起阎熠的手背咬了上去,“不去就不去嘛,你凶什么!”
“错了。”
阎熠放松肌肉任他发泄,凑到他耳边,用一种哄孩子般的语气,道:“乖宝,你就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等着我,等我像以前一样大获全胜,带着北愿的人头回来给你当球踢,好不好?”
“……”
谢瑾宁打了个寒颤,嫌弃地松了口,“谁要踢他的脑袋了,好恶心啊你!”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谢瑾宁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将身子往外挪了挪,伸手推他,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写满了“要离他远点”这五个大字。
显然,再提起北愿时,已无半分阴霾。
阎熠朗声笑了起来,满是愉悦。
他展臂将谢瑾宁揉进怀中,一遍遍啄吻他的鬓边,耳根,唇角。谢瑾宁紧绷的身躯再度软化成一汪春水,嵌在了最契合不过的炽暖港湾中。
帐外的旗帜猎猎作响,月光从被吹起些许的门帘淌入,勾勒出榻上相拥的亲密身影。
谢瑾宁仰着脸,用指腹轻轻描摹着阎熠的眉眼。
“好,我听你的,在这里等着你。”他弯起唇角,尽力压下哽咽,可说出口时,尾调不免颤抖。
“你也要听我的,我不奢求你能毫发未损,但是……尽量,尽量活着,回来见我,听到没?”
“听到了。”
阎熠珍重应下,带着谢瑾宁的手,贴在心口,感受那蓬勃强劲的跳动。
还有,掌下的圆状硬物。
“阿宁,忘了么,你可是我的小福星。”
“有你的平安符,时时刻刻保护着我呢。”

谢瑾宁醒来时,帐内已空,身旁只余一片冰冷。
他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早已失去温度的兽皮被褥,对着床头架上阎熠的外衫出了好一会儿神。
良久,他才缓缓起身,迈着木愣的步伐走到帐门前。
清冽晨风带着边关独有的干燥瞬间涌入,卷起谢瑾宁的长发,他却不为所动,仰起脸,闭上眼,任由天边温暖的金芒亲吻他的面颊。
日光将他浓密纤长的睫毛染成淡金,在眼睑投下一小片乖巧的阴影,衣料在晨风吹拂下贴紧,勾勒出单薄肩背,与不盈一握的腰身弧度。
他从头到脚,都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干净纯然,脆弱易折,是这粗犷黄沙间生出的一朵洁白玉兰。
却有一股倔强而圣洁的生命力,从那始终挺直的身躯中析出。
冰凉的身体被暖融日光一点点浸透,从外到内渐渐暖和起来。
是个好天气,他想。
再睁开眼时,眸中的怔忪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坚韧。
谢瑾宁转身回帐,利落地收拾好自己,将一切情绪妥帖收起,如同过去的每一日一样,走向伤兵营,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将军,斥候来报,前方五十里发现大规模敌军移动痕迹,看方向,是打算迂回包抄我方左翼。”
陈子昂指着沙盘,面色凝重。
“虚张声势。”
阎熠指尖直点代表王庭所在之处,“和前几支袭扰粮道的队伍目标一致,不过是想拖住我们的脚步,给王庭调动苍狼铁骑争取时间。”
想到那群悍不畏死,乃北戎真正立国之本的铁骑,想到诸多惨死在他们手中的大彦将士,和他的……
阎熠抬眸,深不见底的眼底迸出两束凛冽寒光,周身气息节节攀升,“传令下去,变阵,左右两翼加速突进,目标不变,直指王庭!”
“可是将军,如此孤军深入,若苍狼铁骑突然杀出,我军侧翼空虚,恐……”朱淄面露忧色。
阎熠打断他,言语中杀意尽显,“无妨,我等的,就是他们。”
帐内众将士闻言,神色皆是一肃。
阎熠取出插在王庭上方的狼头旗,重重一碾,将那处沙丘摧毁。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深坑,看到了那座金顶帐篷。
数年前,北戎王室与东厂掌印赵懿暗中勾结,故意放出错误情报,导致镇北军致命惨败,险些十不存一。
他那忠勇刚毅的父亲,与年少英武的兄长,以及无数追随阎家的好儿郎,坠入精心设计的政治阴谋的陷阱之中。
马革裹尸,埋骨他乡。
赵懿远在庙堂,他暂时动不得,但北戎王庭,近在眼前。
他拳心紧握,铠甲下的肌肉鼓出狰狞弧度。
“此战,不留退路。”他沉声道,每一个字,都蕴着一往无前的战意,与浓厚的血腥之气。
“我要这片黄沙,成为苍狼铁骑,成为北戎王室的埋骨之地。”
这一战,不仅要赢,以北戎血肉祭大彦英灵,更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粉碎北戎王室作乱的念头,让他们臣服于大彦铁骑之下,永绝后患。
在这般决绝的杀意下,热血骤然沸腾,人人面色涨红。
“是!!!”
军令穿透漫天沙砾,铁蹄铮铮,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踏响这方天地。
千里之外,镇北军营。
放眼望去,营中气氛沉寂,都在等着前线传来的消息。或是焦虑,亦或是期盼与祝福的声音,悄然响在军营的每一寸角落。
谢瑾宁刚为一腹部重伤的士兵换完药,仔细叮嘱了注意事项,直起身子时,只觉一阵眩晕。
他下意识闭了闭眼,捂住了腹部,脸色微微发白,忙扶着身旁的药架才稳住了身型。
“小宁医官!你没事吧?”
连日的忧心与劳累让谢瑾宁又清减了些,眼下的淡青如瓷器间的釉彩,下巴尖尖,蹙眉抿唇的隐忍模样,实在牵动旁人心神。
不少能下地走动的军士凑了过来,他被扶着坐下,净了手,又喝了几口温盐水,面色才回暖了些。
谢瑾宁对着面露关切的人们笑了笑,温声道:“我没事,坐会儿就好了,你们去忙吧。”
待人群散开,手中的软巾立刻被不知何时回来的隐雀换成了几块用油纸小心包着的糕点。
少女盯着谢瑾宁,面无表情,也能看出她的关心:“吃。”
谢瑾宁打开一看,是这几日他专门给隐雀留的糕点。
谢瑾宁还记得她第一次被自己发现时,像只炸了毛的小仓鼠,瞪圆了眼想跑,又被他手中糕点吸引了注意,吃到嘴里时微微眯起眼、心满意足的可爱模样。
后来,谢瑾宁会主动让她进帐中坐,和她一起分享糕点,顽具,给她读话本故事,她也从一具鲜少人知的冰冷暗影,多了些豆蔻少女应有的活力与稚气。
而这些,她却一块没吃,小心保存着,这下还都给了他。
心头稍暖,谢瑾宁摇摇头,“我不饿。来,给你,早些吃吧,这点心再放,味道可就没那么好了。”
隐雀没接,黑漆漆的瞳孔执拗地望着他,“早饭,你也没吃。”
谢瑾宁眼睫微颤。
他实在没有胃口。
半夜时分,他做了个噩梦,梦到阎熠被一箭射穿胸口,从马上摔落,死不瞑目。
他出了一身冷汗,怕吵到睡在地上的隐雀,又躺了回去,一直到天色将明,才又小憩了片刻。
谢瑾宁不愿去想为何会有如此不详的梦境,但光是想着那副画面——血流不止的心口,男人空洞的瞳孔,张合着、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的唇,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心悸。
可此等乱军心之事,他亦无法对外人道也,只得一个人憋在心中默默消化。
“你吃,吃了等消息,就高兴了。”隐雀想了想,她道:“将军特别厉害。”
说到“特别”,她还点点头,一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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