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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一尾羊)


“没有的事。”阎熠捏了捏他有些发凉的手,“杜监军是三皇子的人。”
皇帝派来的监军,其实是李翊的人?
听闻这等秘辛,谢瑾宁惊讶地瞪圆了眼,用气音道:“你把这个告诉我做什么?!”
“不怕。”阎熠将他拉起,“走吧,同为三皇子麾下,他也认识谢竹,另外,关于谢家的消息,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去问问他。”
谢瑾宁紧跟在阎熠身后出了帘,借着帐内光线望去,只见轮椅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
他面容清俊,虽带苍白病色,却不损眉目间的温和,身型清癯单薄,自有一股书卷清气和不卑不亢的风度。
杜丛筠正举杯欲饮,循声望来,杯中清茶一颤,那双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眼眸,瞬时掀起了波澜。
“小宁?”
谢瑾宁亦是不可置信,迟疑道:“丛筠哥哥?”
杜丛筠含笑顿首:“嗯,是我。”
谢瑾宁没想到,这个从京城来的、表面上为朝廷眼线,实则与谢竹一同为三皇子麾下的监军,竟然是他许久未见的幼年好友,杜丛筠。
幼时,两人因体弱多病,在旁人嬉笑玩闹之时总坐在一处,杜丛筠安安静静地看书,他就摆弄着顽具,碰到难解的九连环,就递上去让他帮忙……
后来杜丛筠被家人送去山上清修,从此音讯全无,谢瑾宁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相见,竟是在此帐中。
“真的是你啊!”
他眸光骤亮,挣脱阎熠的手小跑上前,一屁股坐在杜丛筠身旁,问:“丛筠哥哥,你如今心疾可有好些了?”
靠得近了,杜丛筠细细打量着谢瑾宁。
多年未见,他从玉雪玲珑的可爱团子长成了眉目惊艳的清绝少年,几经变故,却依旧纯然澄澈,不见丝毫阴霾。
只是……
目光在他不合身的衣衫、裸露肌肤间的痕迹,被精心呵护过的神态,以及……与阎熠之间过于明显的亲昵。
杜丛筠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平复心绪,却引来一阵更急促的低咳。
“咳…我好多,咳咳……”
帐外突地喧闹不止。
“嘿!你想干什么!”
“给我拦住他,将军还未下令,不准进去!”
接着,只听一阵兵刃相接声,担忧再咳下去会牵扯到杜丛筠的心疾,谢瑾宁连忙拉过他放于轮椅上的手为他把脉,轻抚着背替他顺气。
“咳咳…我……”杜丛筠双眸泛湿,在谢瑾宁的帮助下,慢慢缓过气来,“我没事了小宁。”
他转头。
“玄溟。”
嗓音还沙哑着,语气却带上了几分严厉。
那被三人围攻的黑衣青年立刻停了动作,转头眼巴巴地盯着帐帘看,没听到杜丛筠的下一步指令,他慢慢垂下脑袋,瞧着竟有些可怜的失落。
周皓轩捂着发麻的手臂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拳脚毫无章法,一招一式却都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可怜个屁!
一路跟着杜丛筠的随从之一翻了个白眼,低声讥讽:“真是条好狗。”
“我没事,不过是在来的路上不慎染了风寒,对这儿的气候也不大习惯。”
杜丛筠拍了拍谢瑾宁的手,温声道,“我心疾好了不少,倒是你,小宁。你怎会出现在军营里?还有这一手把脉的功夫?”
谢瑾宁下意识看了眼阎熠,又飞快收回视线,不知从何说起,浓密长睫盖住眼底羞意,这才发现自己胸口大片显眼的痕迹。
“我学的嘛……”
他面色瞬间涨红,嗫嚅着回答了后半截,不自在地扯了扯过于宽大的衣襟,试图将锁骨与胸口处的暧昧红痕遮得更严实些。
杜丛筠了然轻笑,不再追问,只道:“我下山后,曾去寻过你,后来才得知你与谢竹之事。”
他顿了顿,惋惜道:“只可惜,我明面上的身份诸多不便,无法与谢竹有过多私交,后来也只能在东厂派人四处寻你时暗中阻拦一二……对了,还有你在京城的那些朋友,也帮了不少忙。”
他抬眸,目光细细描摹过谢瑾宁的模样,见他眉眼间隐隐透出的赧然与娇态不似作伪,应真是与阎熠有情,他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知道你现在过得安稳,我也就放心了。”
一番话听得谢瑾宁心口发烫,眼眶也跟着泛起热来,鼻尖酸涩,他倾身抱住了轮椅上的旧友,哽咽道:“丛筠哥哥,谢谢你,谢谢你们……”
杜丛筠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还是那个小哭包。”
“我没哭。”
谢瑾宁哼哼着把眼泪憋了回去,松开他,目光落在轮椅上,担忧地问:“丛筠哥哥,你的腿怎么……”
杜丛筠知他忧虑,唇畔弯起,竟双手一撑,稳稳站了起来!
他身姿颀长,走动间略有晦涩,却并不像伤了腿的模样。
行至谢瑾宁身前时,他微微低眸,眉梢流露出令人心尖发颤的温柔。
杜丛筠伸手摸了摸谢瑾宁的脑袋,道:“腿脚无碍,只是在山上修养时不善行走,便习惯了倚靠它,也能省些力气,免得旁人总是忧心我摔着。”
他眨眨眼,略带狡黠道:“这事知晓之人并不多,小宁得替我保密啊。”
谢瑾宁立刻点头,扶着他坐回轮椅,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浅浅叙了会儿旧,谢瑾宁想起杜丛筠如今的监军身份,必定要长驻军中,而他心疾虽鲜少复发,可依旧体弱,水土不服之下,身边总得会医术的照料才好。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间划过谢瑾宁的脑海。
他眼睛倏地一亮,抓住杜丛筠的衣袖,“丛筠哥哥,你身边是不是还缺一个随侍的药童或是文书小吏?”
杜丛筠何等剔透心思,见他兴奋神情,又联想到他方才遮掩痕迹、难以启齿的模样,心下立刻猜到了七八分。
笑意飞快掠过眼底,面上却微微蹙眉,故作沉吟:“确实……监军事务繁杂,我又体力不支,正缺一个得力又信得过的人手帮我整理文书,斟酌药方。只是这军营重地,等闲之人不可擅入,一时倒也难寻合适之人。”
谢瑾宁神色雀跃地接过话头,自荐道:“你看我如何?我虽不通武艺,但识字,更认得药材,我还会些医术!这军营里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了!”
话音刚落,他满怀期待地看向杜丛筠,又悄悄瞟了眼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阎熠,被始终盯着他的男人抓了个正着。
后者眉头高高挑起,眸色愈发危险,带着赤裸裸的不虞。
阎熠自然舍不得谢瑾宁离开他,更别说还是当着他的面,要去伺候另一个男人。
旧友也不行。
他冷着脸,无声道:
“想跑?”
谢瑾宁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腿心一烫,几乎瞬间忆起了他被攥住足踝拖进温泉里,凿//得汁水飞溅的场面,又一次避开了他的视线。
唇心被他咬得嫣红,指尖蜷起,睫羽飞快扑闪,“我不是……”
陷在这场无声旖旎中的杜丛筠自觉垂下眼,过了片刻,他轻声问:“阎将军,在下可否向您借这位小友一段时日?”
看着双手合十,满脸写着“求你了”三个大字的谢瑾宁,和那双亮晶晶的、又是祈求又是期盼的眸子,阎熠心底越发不是滋味,可最终还是松了口。
也罢,让他换个身份,也更自在些。
他沉声道:“那就有劳杜监军,好生照看这位……重要文书了。”
谢瑾宁粲然一笑,“宁玉定不负将军重望!”
连新名字都给自己起好了。
杜丛筠失笑,“将军放心,在下定会妥善照顾宁玉小友。”
午后,阎熠带回来的“女子”被他差人送了出去,而杜监军的身后,多了一位名为宁玉的清秀小文书。
无人能知,那枚能号令镇北军的穷奇令,亦在那小文书的腰带里。
对外,杜丛筠的监军身份自是让军中上下颇为忌惮,怕被逮到马脚记下一笔,于是纷纷退避三舍,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专门划出的安置地,留了些跑腿小兵便离开了。
杜丛筠独享一顶小型军帐,剩下一顶,自是为两名随从、玄溟以及“文书”宁玉准备的了。
军中军帐数量有限,分出两顶已是不已,往往是十数人挤一顶,他们四人分用,本应极为宽敞。
然而那两名随从,实则是来军中镀金的世家纨绔,早对庶子出身,却位居监军的杜丛筠心怀鄙夷。一路车马劳顿、环境恶劣已让他们怨声载道,此刻见到帐内仅有的简陋板铺与粗麻被褥,更是面露嫌恶,当即冷哼一声,询问了最近城镇的方向,便拂袖出营“采买”去了,显然不愿在此多待一刻。
那名从出帐起便冷冰冰盯着他,目光不善的名为“玄溟”的黑衣青年,也抱着包袱沉默地进了杜丛筠的主帐,看样子,一时半刻出不来了。
谢瑾宁独享一顶,乐得清净。
不消片刻,阎熠便派人送来了新的被褥和换洗衣衫,谢瑾宁换了套合身的衣服,遮住了痕迹,简单整理了下,便想着去找杜丛筠。
适才那位帮他铺床的小兵起初还警惕着,不肯跟他搭话,谢瑾宁好言好语地跟他凑近乎,又帮他重新包扎了手臂上缠得乱七八糟的纱布,他才开口跟他说了些伤兵营的事,而后又帮他搬了不少东西进来。
谢瑾宁想着先去看看杜丛筠是否有事吩咐,早些解决了,他好早些去伤兵营帮帮忙。
杜丛筠的帐篷就在不远处,行至帐外,他本欲直接掀帘,忽闻一道奇异水声。
伸出的手愣在半空。
“丛……”谢瑾宁顿了顿,道:“大人,宁玉有事求见。”
“你起,唔!咳咳……”
似是被他惊到,帐中人呼吸一紧,接着,又是一阵低低呛咳。
谢瑾宁安静等了会儿,才听杜丛筠沙哑的声音:“进吧。”
帐内光线稍暗,如铁塔般矗立在杜丛筠轮椅庞的玄溟正替他顺着气,循声回头,看着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凶狠,满是领地被入侵的敌意。
玄溟浑身紧绷,喉咙发出几声压抑低吼,活像头被抢走口中肉的恶狼。
而他身旁,杜丛筠面色染薄红,胸膛起伏着,气息不稳,几乎是半陷在玄溟的怀抱和椅背之中。
原本浅淡的唇色此刻泛着不正常的嫣色,水光淋漓,甚至有些微肿。温润如玉的公子面上落了春花,显出别样令人脸红心跳的欲色来。
定睛一看,放在轮椅上的细削指尖都还在微微发着颤。
谢瑾宁自个儿身上都带着男人的吻痕呢,见此情景,瞬间明白了方才帐内发生过什么,还有那异样的水声……
难怪一路上玄溟都用那种眼神盯着所有靠近杜丛筠的人,尤其是自己……他还以为玄溟对他不满是怪他会分走杜丛筠的信任,没想到……是占有欲。
一股热浪“轰”地冲上头顶,他的脸颊、耳根乃至脖颈都红透了,几乎成了个柿子,僵在原地进退两难,目光也尴尬地不知该往哪儿放,索性将脑袋埋进了胸口。
杜丛筠抹去唇角水渍,再抬眸时,已恢复了那副温润平静的模样,只是嗓音仍残留着一丝喑哑:“……收拾好了?”
“嗯…嗯……”
谢瑾宁盯着脚尖,如芒刺背,恨不得找根地缝钻进去。
这也如一记警钟,提醒他往后在军营中千万不能跟阎熠太过亲近,否则要是被别人不小心听了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心头发出无声尖叫。
杜丛筠睨了玄溟一眼,无声警告这愈发无法无天的狼崽子,后者这才颇为不情愿地收了气势。
“不必拘谨。”他轻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正好,我有些药材还未分拣,小宁,你既通药性,便来帮我吧。”
他拂开玄溟的手,转动轮椅朝向帐内一角堆放的行囊,刻意避开了方才的旖旎之地。
玄溟见状,脸绷得更紧了,默不作声跟了过去,抢先一步将药材包裹利落地提起,故意放在了离杜丛筠最远的木桌上。
“拿过来。”
杜丛筠慢条斯理地点了点手边的矮几,玄溟眼皮一耷,还是乖乖提着,放了上去。
“没规矩的狼崽子。”
替谢瑾宁倒了杯清茶,杜丛筠道:“坐吧,不用管他。”
谢瑾宁稍稍松了口气,坐在榻边,借着整理药材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窘迫。
途中许是不太平稳,药材散了一包裹,谢瑾宁问了杜丛筠平日里用的药方,按照药性将几味药材分门别类,重新包好。
愈发专注之时,心里那些纷乱的思绪也就沉了下去,面上热度渐渐回落。
帐中一时只剩下拨弄药材的窸窣声响,和两人的温言絮语。
玄溟抱臂站在杜丛筠身后,如一尊沉默的守护神,紧盯着谢瑾宁的目光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充满攻击性。
谢瑾宁从中取出一副分好的:“丛筠哥哥,你的风寒并不严重,待会儿我去伤兵营看看能不能借个炉子,喝上几剂应该就能大好。”
“好,有劳你了。”
待谢瑾宁离开,玄溟迫不及待将包裹提到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唇,眼神里充满了野性的占有,“我听话,奖励,还没取完。”
他蛮横地掰过杜丛筠的轮椅把手,让他面对自己,俯身就要吻去,被一巴掌将打得偏过了脸:“够了。”
极其响亮的一声,没收力度,玄溟的右脸霎时多了道通红掌印。
“这是军营,不是在山上,没人能忍你这身臭脾气,要是再敢胡闹,就给我滚回去!”
语罢,杜丛筠别过脸低低咳了咳,“小宁是我旧友,你不可无礼,更不可伤他,明白?”
三皇子与定威将军合作紧密,谢家在其中更是充当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是否出于旧情,谢瑾宁都是动不得的。
玄溟像是被他这一巴掌打懵了,一声不吭,垂在身侧的拳头却攥得紧紧的。
杜丛筠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只是又犯了固执的老毛病。
发麻的食指勾住了他的袖口,他语气放缓。
“最后一次。”
双腿轻而易举被顶开,被压在炙热身躯与椅背形成的狭小方寸间,唇瓣也被咬住厮磨,杜丛筠喉间溢出声颤抖的低吟,反手环住了玄溟宽阔的肩背。
“轻些……”

还未走近,谢瑾宁先闻到了一股混合着浓重血腥气的苦涩草药味,他脚步微滞。
放眼望去,低矮帐篷间,伤兵或躺或坐,身上裹着大大小小渗血的纱布,有的吊着手,有的断了腿……
却与他想象中的哀鸿遍野、死气沉沉之景不同。
从外到内,伤势渐重,但大多数人面上并无萎靡绝望之色,反而三三两两靠在一处,低声吹嘘着之前的战况,有的抱怨药苦、饭菜越来越难吃,甚至还有力气为了谁砍的脑袋更多争得面红耳赤的。
精神气儿竟都不错。
见来了个生面孔,尤其是这样一张精致嫩白的、与营中糙汉格格不入的脸,不少人都愣了一瞬。
几位医官和医士步履匆匆,在一个个伤员间穿梭,忙得脚不沾地,头也不抬。
见此,谢瑾宁并未贸然前去打扰,寻人问了煎药处,径直朝其走去。
可到了那处,看着炉子全都腾腾冒着热气,药罐也满满当当。几个药工正满头大汗地守着,不断添柴加水,忙得不行,他便暂歇了去打搅的心思,将药包收好,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登时,一名药工抱着大捆纱布匆匆跑来,忽地被地上的木柴绊了下。
眼看他怀里的一包晒干的药材就要滚落在地,谢瑾宁忙侧身一步,伸手扶住了那包药材。
药工吓了一跳,站稳后连声道谢,“呼,差点糟蹋了东西,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瑾宁摆摆手,“举手之事,不必多言,你快去忙吧。”
那药工感谢地抱着东西跑走了,待送到,他又折返回来,问:“小兄弟,你来这儿可是替人煎药的?”
谢瑾宁点头,他一拍胸口,指着右侧第二枚炉子,“正巧,这锅药马上好了,你把药包给我,我帮你熬吧。”
恭敬不如从命,谢瑾宁笑意清浅:“那就多谢了。”
递去药包,他逡巡的目光落在了最外侧一处角落。
那儿有位年轻士兵,端了盆热水刚坐下,他年纪不大,咬着牙,正试图自己给右胳膊上一道颇深的伤口换药。
他左手不便,又动作笨拙,不甚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却没喊出声来。
谢瑾宁毫不犹豫走了过去,在他身旁蹲下:“我帮你吧。”
士兵疼得满头大汗,一时竟没察觉来了个人,抬起头又是一愣,险些以为自己疼出幻觉来了,青天白日见到了画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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