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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一炷香后,乌寒枫手握缚魂袋独自走出铜镜,成功封印了暝兽。
众弟子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江临踪影。
与此同时,莲雾荒废院落处的结界忽然褪去,现出原有的摸样。
谢无恙大步推开门,找了处较干净的地方放下怀中傀儡,扫了扫空中飞扬的灰尘,旋即又轻车熟路地走到内室。
没有烛火,也没有桌椅,只有张蒙了灰的坐榻。
云晚舟一袭白衣坐在中央,眉心紧闭,与周遭混乱显得格格不入。
谢无恙喉间动了动,迈步走到云晚舟身边,小心翼翼抖落了白衣上沾染的尘土。
自从云晚舟借助傀儡来到幻境,就总是风尘仆仆。
不过短短几日,谢无恙却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云仙尊不染尘埃的模样了。
眼前云晚舟束发端坐,谢无恙竟无端升出几分怀念。
清理好灰尘,谢无恙将傀儡与主身放在一起,自己也跟着盘腿坐好,开始祭符念咒。
屋内灵光四溢,片刻后恢复宁静,神魂安稳回到主身。
损坏的傀儡化作灵光,繁星点点飞向天际。
在旁端坐的仙尊主身眉心一动,露出冰冷深邃的眸‘。
少年的身影映入瞳孔,刹时冬去春来、山河解冻。
云晚舟神色一软,露出几分茫然困惑,“无恙?”
“师尊醒了?”少年面带喜色,倾身向前,关切地目光打量着,“师尊可有不适?”
他们之间尚有一段距离,但不知为何,云晚舟却隐约闻到了熟悉的草木香,一如密林幻境,昏迷前少年那个不知缘由的拥抱。
绝望中藏着千言万语。
云晚舟喉间微动,点了点头,“尚可。”
谢无恙眉眼含笑,“那便再好不过了。方才弟子还唯恐自己学艺不精出了披露,若是师尊有个什么三……”
“你可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离开苍穹山,你会做什么?”
谢无恙戛然而止,脸上笑意消散无踪,“师尊是在暗示弟子在秘境中的所言所行?”
云晚舟沉默不言。
谢无恙攥紧指尖,声音喑哑,“师尊是想赶我下山吗?”
当初仙门百家攻入魔界,以除魔卫道为由,杀害魔界普通百姓不计其数。
血流成河,尸山血海。
谢无恙一刻都不曾忘。
更妄论让他待在身为三大仙门之一的苍穹山了。

第87章 穹桡
曾经谢无恙留下是为了魇石,后来执念随着恨意消散,谢无恙心中所求也变得模糊起来。
瞧着云晚舟淡然自若、毫无起伏的面孔,谢无恙深知,自己不愿离去的原因已与魇石无关了。
“师尊,”谢无恙喉间苦涩,极力维持着声音平静,“弟子曾有一问,师尊一直未答。”
云晚舟似乎并不在意忽然转移的话题,“何问?”
“师尊既从一开始便知晓弟子身份,又何故费心将我收做弟子?”
谢无恙想知道,若是从一开始,云晚舟遇到的不是原身,而是五百年后的谢无恙,可还会这般行事?
也许,他只是想要有个人告诉他,生前身后种种因果,错不在他。
只是因为命运弄人,自己时运不济,未曾在幼时遇到一个云晚舟罢了。
云晚舟放在膝头的指尖动了下,倏而望向屋外,眸光微晃,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你知道穹桡是怎么故去的吗?”云晚舟忽然问。
穹桡仙尊,云晚舟的师尊。
谢无恙在梦中曾见过他一面,生得风度翩翩仙姿绰约,单论相貌,生前定是受过不少女修仰慕。
更别提他的英雄事迹、年少成名了。
这样一个厉害人物,五百年后的古籍也记载了其众多生平,至于他如何逝世,只一句话便做了结束——
“岁和三百六十七年,战妖兽于遂宁江水东,深受重创。后灵力尽散,无力回天,于苍穹山逝。”
记录在册者,皆源于人口,古籍又流传久远,真真假假早已无从探究。
穹桡仙尊究竟是如何走的,谢无恙也不太确定,于是摇了摇头道:“师祖之事,弟子所知甚少,不敢妄加揣测。”
云晚舟抿紧唇瓣,目光定定落在谢无恙身上。
“走火入魔。”他道。
谢无恙心中一惊,神情诧异。
修仙入魔道,在修真界并不少见。
但此类人诸多为倒行逆施违逆天命,或是本就心术不正的邪恶之徒。
穹桡仙尊怎会……
云晚舟第一次对人讲述过去,初识只觉得别扭,后来开了头,倒也容易了许多,“扶光神尊飞升前,曾将魇石交予苍穹山看管。穹桡身为仙尊,自继位以来,更是殚精竭虑。后来有次山下妖兽纵横,山上弟子下山救人去了大半,不慎让有心人潜入,多亏穹桡赶来及时,才避免了灾祸。至此一事,穹桡深知凡事皆有万一……”
穹桡深知自己无法时时刻刻看手魇石,唯恐疏漏多生事端,便开始日日研究旁法,以防万一。
穹桡的房门紧闭数日,终于在某一日从内打开。
人人争夺魇石,皆想靠其威力登顶人极。
可时间神器亦有无数,虽不比魇石,但也足够称霸一方,无人争夺除了不知神器踪迹的原因外,皆因神器乃灵器,只认一主。
穹桡思前想后,灵光一闪,想出个铤而走险的法子。
若是魇石也可认主,认一明主,岂不是有了万全之策?
那个时候的穹桡,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包括他的同门师弟、当时的苍穹掌门,他也并非全然相信。
哪怕这个决策受到了其他长老的强烈反对,穹桡依旧选择了一意孤行。
将魇石封印在识海中,日久天长,融为一体。
在不久前入云晚舟梦中时,谢无恙就隐约猜测穹桡心魔入体与魇石有关。
如今听到云晚舟亲口讲述,依旧心有震惊。
“穹桡仙尊是因为……被魇石蛊惑生了心魔?”
“是。”云晚舟望着谢无恙的眸中划过异色,顿了顿摇头,“但也不全是。”
穹桡将魇石封印体内一事做得极为隐蔽,除了苍穹掌门与两位信得过的长老外,无人知晓。
至此相安无事数年。
可心怀叵测之人对魇石的渴望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数次潜入苍穹禁地无果后,终于有人发现了端倪。
云晚舟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
烛火摇摇晃晃,投下狰狞的影子。
十一岁的云小五眼睛瞪得大如铜铃,缩在床脚瑟瑟发抖。
他怕黑怕打雷,往常这个时候,他定然会抱着被子不请自来。躺倒穹桡床上撒泼甩赖,祈求师尊收留。
可这次不同,就在昨日,他开始了与师尊的冷战。
原因一如既往,穹桡要下山除妖,云小五想一同前去,却被穹桡以“此去凶险”为由,拒之门外。
云小五是何等倔强,旁人越是觉得不行,他就越想证明自己,当下反驳:“弟子已经是筑基中期,就算杀不了妖兽,能伤他一分便一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穹桡这次格外坚定,摇头拒绝,“这次除妖,并非你想得那般简单。”
“恶妖杀之,其次封印。如何困难?”
穹桡叹息,“你杀心太重。”
“难道他们不该杀吗?”云小五沉下了脸色,“还是说师尊想要度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弟子不觉得他们会改邪归正。”
“冤冤相报何时了。”穹桡不再与他争辩了。
对话戛然而止,云晚舟心中却舒坦不了。
遭人拒绝以及理念相驳,双重夹击下,云晚舟板着脸回到了房中。
第二日一早,他跑去膳食堂拿走了打饭弟子特意留给穹桡的两块梅花饼,坐在膳食堂外的台阶上,塞了一嘴点心。
索然无味。
云小五艰难咽下口中的点心,完全无法理解穹桡中意梅花饼的原因。
但一想到穹桡不久后发现点心被偷,面色阴沉地样子,云小五顿时又觉得舒坦起来,连带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都看着顺眼起来。
他已经算好了,若是穹桡即时认错,三日后允了他下山的请求,他便勉为其难原谅他,再勉为其难去山下的李家铺子,买满满一袋的梅花饼作为补偿给穹桡。
云小五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天,从早上等到傍晚,从微风拂过到大雨倾盆,都未曾等到穹桡的回心转意。
想到穹桡最后望向他略带诧异的神色,云小五不禁开始反思,是否昨日的自己太过分,穹桡不过是不想让他犯险,他却为了满足小小的虚荣心恃宠而骄。
想到这里,云小五吸了吸鼻子,松开了搂进膝盖的手。
再等半个时辰,若是穹桡还不来找他,大不了他低一低头,去找师尊认个错好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开了这点,云小五顿时高兴了不少。
屋外树影摇摇晃晃,不知是哪儿的野猫路过,窸窸窣窣传来声响。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屋外的景象。
云小五目光紧张得不知飘向何处,正想着求和的措辞转移注意,忽然瞥见了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
惊雷落下,云小五掌心一紧,眸光倏而凌厉,“谁?”
回应他的只有几声猫叫。
苍穹山结界众多,常理来说,能自由出入的只有苍穹山内门弟子。
更何况是穹桡仙尊得住处。
云小五第一反应,也以为是哪位师兄有事前来。
可穹桡素来有布结界打坐的习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的,只有苍穹掌门和穹桡坐下的几名弟子。
若是有事,理应也要他代为通传才是。
云小五套好鞋靴,将房门打开一条缝。
外面狂风暴雨下个不停,入目皆是昏沉一片。
云小五眯眸费力观察了一遍四周,发觉并无异常准备关门进屋时,余光忽然瞥见穹桡屋外那一闪而过的模糊身影。
“师尊……”云小五揉了揉眼睛,趿拉着靴子慢步向前,“你若是想求和,不必这般偷偷摸摸,弟子方才细想一番,发觉自己也有诸多不对的地方,待到弟子与师尊一同下山时,弟子愿意倾囊为师尊买很多梅花……”
那道黑影未曾理会,推门而入,房门闭合。
云小五品味出些不对劲来,声音多了分试探,“师尊?”
没有得到回答,云小五加快了步子,双手刚触及紧闭的房门,屋内传来穹桡的声音,“小五?”
“师尊?”云小五提着的心放下了些,还是敲了敲门,“弟子有话想与师尊讲,师尊方便吗?”
屋内静了静,片刻后传来穹桡的声音:“若是下山一事,不必再问。”
云小五喉间一噎,道歉的话差点咽回腹中。
“并非此事……”云小五别扭道,“弟子是来认错的。”
穹桡没说话,云小五后知后觉紧张起来。
他与穹桡平日里也没少闹过脾气,穹桡惯着他,通常都是到处搜罗些小玩意哄他,从不记隔夜仇。
这是头一回与他生这么久的闷气。
是因为自己早上偷吃了他的梅花饼吗?
云小五觉得有必要表达一下自己的认错态度,斟酌着开口:“弟子今日帮师尊尝了尝膳房弟子做得点心,很是难吃。弟子觉得应当对他们小施惩戒!另外……另外……”
云小五眼珠子转了转,本想着说给穹桡买一袋子梅花饼,转念想到自己干瘪寒碜的荷包,临时改了口,“等下次下山,弟子给师尊买五块梅花饼作为补偿,师尊意下如何?”
“自是极好。”
不知是不是云小五的错觉,穹桡话中夹杂着几声压抑的闷哼。
想起那道不知去向的黑影,云小五有些不安,“弟子方才瞧见有人进了师尊房中,不知是不是师尊?”
身后狂风忽起,淹没了云小五的话。
云小五倾身趴在门上,附耳去听。
屋内传来尖锐的声响,像是利刃划过木质。
云小五拧眉思索,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而入,眸光一垂,忽而瞥见了不知何时缠绕在指尖的一缕黑气。

颇为眼熟,但是又与魔气不同,其中蕴含的力量比魔气高出数倍。
云小五脑中画面一闪,忽然想起多年前,穹桡心魔入体,差点丢了性命的那次。
那次后,穹桡加固了体内魇石的封印,数年来不再异动。
莫非那东西又……
想到这里,云小五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猛得推开房门。
妖风拂面,扑面而来的强劲威压压得云小五膝盖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师……师尊?”云小五神色错愕。
屋内尽数被黑雾吞噬,全然不见曾经熟悉的布局。
一片黑暗中,云小五凭着记忆望向床榻。
穹桡端坐的身形模模糊糊,除却偶尔露出的白衣一角,完全瞧不清脸。
云小五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可心中的担忧压过恐惧,促使着他一步步走向穹桡。
在门外听到的喘息声再次传来,变得清晰无比。
“别动。”
穹桡闷咳几声,声音费力。
“好好,我不动。”云小五连忙应下,红了眼眶,“师尊,你若是不舒服,我去帮你请容师兄来,好不……”
话音未落,没在黑雾中的穹桡忽然抬手一挥,在两人之间升起一道渭泾分明的结界。
一端黑雾漫天,一端黑雾逐渐隐去,恢复如常。
“快走。”穹桡声音冷凝。
自记事以来,穹桡向来温柔随和,云小五犯错,他也只是连哄带笑,摸头劝慰他,从不责备。
哪怕面对凶恶的妖兽,穹桡也不过足尖一点,长剑一出,身形未转便将一切麻烦斩杀在身后。
风轻云淡,随风而动。
这是云小五头一次见到穹桡如此果决的模样,不免有些心慌,“可是师尊,我……”
结界忽然传来震动,似是受到了什么强悍灵力的攻击。
云小五话音一顿,乌黑闪烁着泪花的眼睛一转,隐约从黑雾中瞧到了其他东西。
云小五不顾灵力反噬,抬手“哐哐”拍了两下结界,语气急切,“师尊当心身后!”
与此同时,结界内传来一阵刺眼的白光。
“师尊!”云小五顾不得眼上不适,随手拔出穹桡放在桌上的长剑挥出。
刹那间,手中剑鸣嗡然。
云小五被反噬灵力震得后退两步,右臂瞬间失去了知觉。
疼痛伴随着委屈席卷了云小五的心头,云小五嘴巴一撇,泪水终于从眼眶奔涌而出,“师尊变成这样是因为那块石头吗?师尊明明压制不住它,为何非要勉强自己?”
泪眼模糊中,穹桡动了动唇,似是说了什么话。
云小五压下喉间哽咽,尚未努力分辨出穹桡的唇形,眼前忽而落下一道阴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云小五懵然抬起头,泪珠子挂在鼻尖将落未落,对上了一双阴寒森冷的瞳孔。
“果真如此。”黑影危险眯眸。
结界一端的黑气骤然散去,露出了男人原本的面貌。
那是一张苍白到毫无生机的脸,大大小小的疤痕覆盖五官,密密麻麻延伸到脖颈。
切口平整,像是剑上。
哪怕是云小五跟着穹桡斩杀过众多妖兽,也被这张脸吓了一跳。
手腕一抖,长剑应声落地。
男人漆黑地瞳孔盯着小五瞧了半晌,轻啧一声失了兴趣,转头走向穹桡。
“我还以为穹桡仙尊的弟子各个天资不凡,未曾想竟是这种愚钝没有仙缘的废物。”
穹桡凝神打坐,调理着出差的灵力,未曾理会男人。
男人毫不在意,念念有词地在穹桡身旁来回踱步,“穹桡仙尊当真是好手段,竟然想到这么个方法。枉费我寻找魇石这么久。”
说到此处,他的神色忽然凶恶,威胁道:“你当真以为魇石在你体内,我便毫无办法了吗?”
穹桡语气平静,“你大可一试。”
说罢,他收了指尖调息的灵力,掀开眼帘。
与此同时,一道强劲的掌门扑面袭来。
穹桡右手撑地,一跃而起。
刹时间,床榻轰然塌陷。
云小五急得挥剑乱砍,哪怕自身灵力都被耗到枯竭,结界依然纹丝不动。
眼瞅着结界内男人侧身抬手,一掌落在穹桡后背,穹桡脊背一弯险些跪倒在地,云小五咬牙弃剑,夺门而出。
他感受到了,在那人抬手运用灵力的瞬间,强大的威压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
以前穹桡诛杀妖兽时,也曾泄露过几分大乘期的气息,远不比今日。
云小五脚下步子飞快,脑海中尽数被穹桡最后颤抖的膝盖占据。
悄无声息潜入苍穹山、潜藏在穹桡房中,又能在短短三招内让穹桡落了下风……
云小五几乎可以确定,那个男人的修为,甚至远在穹桡之上。
他要去找掌门师伯,找诸位长老来救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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