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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不知魔尊想要寻得是谁?”镇长抬起头,恭敬询问。
宋多颜似笑非笑,倾身凑近,对上谢无恙的眼睛,“我寻得……”
“乃是被仙门追杀、逃入魔界的苍穹山仙尊云晚舟,与他的弟子……”
“谢无恙。”
“苍穹仙尊?!”
镇长瞳孔一缩,猛得抬头看向云晚舟,顿觉头晕脑胀,“啪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魔尊饶命。我自任镇长后,向来以魔族安危为己任,一时不察才叫仙门潜入,绝非有意!”
宋多颜没有瞧他一眼,一双上挑的桃花眸透着好奇与探究,专注盯着谢无恙。
任谁被人这样瞧着,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方才宋多颜说得那句“你身体里留着我的血”,对视得久了,谢无恙竟隐约从这双眼睛中瞧出诡异的熟悉。
竟是有……
谢无恙与宋多颜瞳孔中的自己对上视线,呼吸一顿,顿觉寒毛卓竖。
宋多颜这双眼睛,竟与自己有三分相似。
察觉到谢无恙的异常,云晚舟不动声色挡在他身前,遮住宋多颜望来的视线,“我听闻,魔界前任尊主宋多颜,早于千年前与祎城一同死在扶光剑下。如今突然现身魔界,怕不只是寻人这般简单。”
“仙尊真是好生聪明。”宋多颜声音意味不明,让人听着颇为不适,“我今日来确实并非寻人。而是想请仙尊与仙尊的弟子,到我魔宫一叙。”
谢无恙冷笑道:“我们与魔尊怕是没到叙旧的缘分吧?”
宋多颜神色从容不迫,胜券在握道:“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何身负魔纹,为何云晚舟无事而你却易受魇石蛊惑,又为何……”
宋多颜压低声音,如空谷幽灵,“能让魇石则主?”
宋多颜每说一个字,谢无恙的心就跟着沉几分,最后几乎是不可抑制,出声制止。
“够了。”谢无恙咬了咬牙,面孔难看得要命,“你说的这些我全都不想知道,也不在乎,我……”
“我们去。”
谢无恙嘴边的话猛然一停,回头望去。
只见云晚舟面色冷凝,眉目比以往的更加坚决孤冷。
二人四目相对,云晚舟握住了他的手,再次重复,“我们去。”
“还是云仙尊更识时务。”
宋多颜顿时眉开眼笑,心情极好地招来随行侍从,吩咐,“给仙尊和弟子准备一辆车架,再传信给魔宫,说本尊请了贵客到访,让他们好生准备。”
吩咐完一切,宋多颜转身望向二人,眸中愉悦闪烁,“云仙尊谢公子,请吧。”
一直到跟着云晚舟上了车,谢无恙才松开了压抑许久的心情,望着云晚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垂下眼帘,遮住眸中低落的情绪,“师尊若是想知道我与魇石有何牵扯,大可以回头筹谋后再做决断。如今应下,不怕宋多颜突然使诈吗?”
云晚舟搭在膝头的手微微蜷起,“你还记不记得,莲雾刑讯那日发生过什么?”
“我受刑时,是师尊救了我。我还……”
“你伤了莲雾门掌门长老。”
“师尊说我伤了江疏桐?”谢无恙神色错愕。
“准确来说,是有人借你身躯、夺舍所为。”
谢无恙呼吸一滞,僵在了原地。
五百年后的魔宫发生过内乱,内乱当中,一场大火将魔族宫殿摧毁大半,当任魔尊消失,魔宫内死伤惨重。
后来魔尊回归,将魔族宫殿重新修缮,因此,谢无恙继位时,魔宫与曾经的模样已经大相径庭。
这是谢无恙重生以来,头一回踏足这片土地。
目光所到之处,陌生中透着几分熟悉,连带着曾经位居高位的野心与抱负,也一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重回故土的恍如隔世。
长长的石阶上,是高耸入云的魔宫,魔宫之上黑雾环绕,久聚不散。
黑雾困扰魔族千年之久,乃是魔族死去冤魂所话。魔族百姓苦其久矣。
五百年后的谢无恙曾用过数种方法想将其除去,皆无效果。
如今想来,宋多颜潜伏魔界隐藏身份千年,也无法将这东西彻底溃散,不知魔界是否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谢无恙抬头,目光落在石阶尽头巧夺天工的宫门,想起自己年幼时被谢夫人带回,初到魔族时也是这样一副情景。
只是故人不在,就连自己是谁,谢无恙也弄不清了。
宋多颜的奢侈风靡比谢无恙有过无不及。
魔宫前厅歌舞升平,美酒佳肴摆了数桌。
宋多颜不知为何又带上了那面具,坐在正首斜倚着身子,身侧几名美艳婢女为他斟酒夹菜,还有两名捏肩揉腿。
瞧见谢无恙瞧他,宋多颜抬手示意,“谢公子自幼长在仙门,恐怕早就忘了魔族饭菜的味道,怎么不尝尝?莫非是怕本尊在菜里下毒?”
谢无恙没有吭声。
宋多颜笑而不语,朝着身侧挥了挥手。
伺候他的两名婢女当下听了手里的动作,足尖在台上轻轻一点,薄纱红裙飘荡,腰肢扭动媚眼如丝,步伐轻盈,一前一后朝着谢无恙与云晚舟下了头。
“公子是仙门中人,可曾尝过我魔族美酒?”婢女抬起芊芊素手,拿起酒壶,雪白的腕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谢无恙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挪了挪身子,“我不喝酒。”
“那公子可要吃菜?”婢女换下酒壶,夹起其中一道菜,“这是魔界特有的佳肴,乃妖兽妖丹腌制,一口可涨一年灵力呢。”
婢女紧追不舍地往前凑了凑,没骨头似的倒在谢无恙身上,酥|胸半袒着蹭了蹭,“公子尝尝?”
意图可见。
之前魔族长老为了巴结他,也曾送过各路美人,想要以此讨他欢心。
奈何谢无恙对情欲一事半点不沾,后来多次碰壁,发现此路行不通,这才不了了之。
宋多颜与他之前并不相识,如今这幅样子,又是弄哪一出?
谢无恙拧紧眉心,不解烦躁地朝着宋多颜的方向望去。谁知余光一瞥,恰好瞧见云晚舟正襟危坐,一同下来的那名婢女正端着酒杯,往他嘴边送。身娇体软,近乎歪到云晚舟怀里。
谢无恙脑子嗡地一声,当即拍案而起,将身旁凑来的婢女下了一跳,歪倒在地。
“谢公子这是做什么?”宋多颜眉宇轻佻,眸中戏谑四起。
“我……”谢无恙抿了抿唇,目光紧紧盯着云晚舟身侧的婢女,活像要将对方刮了。
那婢女身子颤了颤,担惊受怕地扯了扯云晚舟的衣袖,娇嗔,“仙尊你看,你那徒弟好生恐怖。”
云晚舟不动声色将袖子抽出,淡定抿了口酒,“他向来如此。姑娘莫要见怪。”
苍穹仙尊天性凉薄不近人情,名号在修真界如雷贯耳。但这婢女总归未曾亲眼见过云晚舟,只觉得他生性再过凉薄,也逃不过男人的天性。云晚舟又确实生得一副好样貌,待人处事素来有礼,惹得婢女越发蠢蠢欲动起来。
哪怕只是一度春宵,得这样谪仙般的男人眷顾,也是生平幸事。
想到这里,婢女眨了眨眼,泪珠顷刻续满眼眶,梨花带雨漱漱落下,“他是仙尊弟子,奴家岂敢怪罪。奴家听说人界有句古话,‘教不严,师之惰’。”
婢女抬起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沿着云晚舟的小臂轻轻攀附,眸若秋水,言语挑逗,“仙尊可要好好补偿奴家。”
婢女努了努嘴,一边晃着云晚舟的胳膊撒娇,一边回头望谢无恙,声音嗲到令人头皮发麻,“仙尊你看,这位公子他瞪我。”
谢无恙咬了咬牙,望向婢女抓着云晚舟的手,眼珠子冒火。
当初那些魔王什么绝色美人没给他送过,继任魔尊这么多年,他碰都未曾碰过。云晚舟倒好,任由宋多颜派来的人为所欲为,身旁婢女都快黏他身上了,他莫非感受不到?
还是说瞧着这女子面容姣好,真的动心了?
可分明不久前云晚舟还与他、与他……
虽说是他先强迫的云晚舟,可云晚舟后来不是也没拒绝吗?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允许云晚舟就不能做个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人!
想到这里,谢无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拳心一紧,抬步向前,不待众人反应,猛得抓住婢女的手,怒气冲冲,咬牙切齿道:“你们魔族都是这般不知廉耻吗?”
“公子这就说笑了,”婢女毫不示弱地迎面对上谢无恙的视线,“我魔族女子可没有人间的那些规规矩矩。瞧见喜欢的人,想要与之欢好,你情我愿,有何不对?”
“你情我愿?”谢无恙胸膛气得震了震,一点点掰开婢女的手,漆黑的眸中情绪翻涌,“若是他有道侣呢?”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就连当事人云晚舟也对此毫不知情,跟着怔了怔。
婢女神情一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有道侣?”

婢女显然不信谢无恙的话,一脸怀疑:“我从未听说过他有道侣。”
谢无恙冷嗤一声,神色不屑,“我师尊性情冷淡、处事低调。自然不像旁人,找个道侣也要闹得人尽皆知。”
婢女刨根究底,喋喋不休,“仙尊的道侣是谁?”
谢无恙迎面对上云晚舟投来的警告目光,喉间一动,身体比大脑率先一步行动,挤到了婢女与云晚舟中间,趁云晚舟反应前倾身探头。
迎着魔族宫殿满堂侍女侍从乃至宋多颜的面,呼吸凑近,落了个吻在云晚舟耳后,“自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云晚舟瞳孔一震,猛得推开谢无恙,站起身。
云晚舟脖颈通红,浑身上下活似被过烤火一样,腾腾冒着热气,眉宇愠怒瞪着谢无恙,唇瓣张张合合好半天,碍于宋多颜与那婢女,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反观谢无恙,眉目阴郁尽散,如沐春风,话也和煦起来。
“宋尊主,我与云仙尊两情相悦,早已立下终身之约。怕是要拂了您与两位美人的好意。”
宋多颜弯了弯眼睛,笑意下精明闪烁,“怪我没有事先打探清楚。只是没想到仙门当中,也有二位这般不顾世俗、放荡不羁的人。”
宋多颜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流转一番,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道:“先前不知二位关系,我还命人准备了两间客房。殊不知二人关系这样特殊……”
宋多颜招了招手,命侍奉的婢女们都退下,朝着侍从道:“去命人将那两间客房收了。将西南那间收拾出来,用来给云仙尊和……”
宋多颜饶有兴趣地唇角一勾,慢吞吞地补充完剩下的话,“仙尊夫人培养感情。两位意下如何?”
云晚舟面若冰霜,一言不发。
谢无恙却对“仙尊夫人”这个称呼极其受用,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觉得甚好。”
云晚舟好像真的被气到了。
宴会间,谢无恙几次三番与他搭话,什么“这魔界的酒确实不错”、“魔界的菜做得不如苍穹山厨子做得好吃”……
除了偶尔得到一句“嗯”“昂”,连一个施舍的眼神也没从云晚舟那里得到。
方才报复得到的快感很快烟消云散,谢无恙指尖摩挲着手里的酒杯,心里渐渐忐忑起来。
“今日不早了,不如两位先回去休息,旁的事明日再谈。”宋多颜在侍从的搀扶下站起身,朝着两人挥挥手。
谢无恙心早就飞到了旁得地方,闻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云晚舟紧跟着站起身,朝着宋多颜拱手做辑,“多谢款待。”
说罢,正要转身离开,宋多颜忽而眉心一动,出声制止,“仙尊稍等。”
云晚舟迈开的步子一顿,原地等着宋多颜的下文。
宋多颜朝他勾了勾唇,目光透着洞悉一切的玩味,“魔宫道路环绕,仙尊怕是找不到地方。”
“屠四。”宋多颜朝着魔宫殿门唤了一声。
一名黑衣蒙面、身形高挑、黑发高竖的男子踱步走来,一手撑地一手扶膝,行了个半跪礼,“魔尊有何吩咐。”
“你带着仙尊与谢公子去他们的客房。”
“是。”黑衣男子利落起身,一双眼睛漆黑清冷,像是覆着一层白茫茫的雾,空荡荡的没有情绪,“仙尊,谢公子。请跟属下离开。”
谢无恙目光在他身上有片刻停留,心中不知为何泛起诡异的不适,“好。”
魔族宫殿四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巡逻的魔兵一趟接着一趟,将宫殿守得密不透风。
谢无恙跟在云晚舟身后,一边揣摩着他的神情,一边分心想着宋多颜的目的。
按照传闻所说,宋多颜本该死在千年前与扶光神尊的那场大战中,魔族早就更迭换代数次。谁能想到宋多颜隐瞒身份潜藏魔界多年,还稳坐魔尊之位不知多少年。
如今魔界蠢蠢欲动,频繁因魇石与仙门交手,怕也是宋多颜所为。
黑衣男子点燃了殿中的灯火,朝着两个人行礼告退,关上房门,留下谢无恙与云晚舟两人单独在殿中,面面相觑,气氛尴尬。
云晚舟薄唇紧绷,一双凤眸还透着方才殿中带出的羞恼与无措,“你当着宋多颜的面说什么胡话?”
“胡话?”想起自己做过的好事,谢无恙没有丝毫悔意,“弟子的话有理有据,怎么能叫胡话呢?”
云晚舟无言以对,扭过头不再看他。
魔族宫殿与魔界村落不同,恶鬼村的人总为吃食住行操心,点起的灯也是斟酌许久,怎么省怎么来。
魔宫就不同了,宋多颜贵为魔尊,伺候他的人不计其数,自然不需要为点蜡烛这种小事操心。
屋里头的灯火照得通明,将云晚舟的面孔映得清晰可见,离得近了,谢无恙甚至能瞧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红了一片的脖颈自然也躲不过谢无恙的眼睛。
夜深人静,心上人相对而坐,年少躁动,难免升起绮思。
谢无恙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做过的无数春梦,想起不久前酒气混杂灼热的吻。
明知是靠可怜才得到对方施舍回应,却依旧让他心潮澎湃,心动不能自己,想要对着他为所欲为,再进一步。
但是他不能,他已经在僭越了。
若是再过分些,云晚舟许会真的与他翻脸。
谢无恙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燥热,想起二人来到魔尊的正事来。
“师尊是如何想的?”谢无恙转移话题。
云晚舟转头望向他,“哪方面?”
“先是叫我们到魔宫叙旧,又是宴会晚膳,如今直接将事情推到了明天。师尊不觉得他在拖延吗?”
“宋多颜死而复生,本就疑团重重。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好猜。”
“是。”谢无恙认同附和,“还有一事。那个屠四……”
“魔界有带面具的风俗吗?”
谢无恙想了想,下意识回复,“没有。”
话一出口,谢无恙倏而回神,想起原身上山时年岁尚小,记不清流落人间之前的事,又自幼在山中长大,怎会这般清楚魔界风俗?
云晚舟为何要问他?
谢无恙心中一咯噔,心脏刹时跳如擂鼓。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何时暴露,云晚舟猜到什么有心试探,还是单纯没有注意随口一问。但总归戳到了谢无恙埋藏许久的一枚炸弹。
空气有一时静默,云晚舟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与回应。
谢无恙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任由慌乱在这场无声的焦躁中蔓延,舔抵着唇瓣,指尖不断蜷缩松开。
“嗯。”云晚舟的声音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把剑,终于落下,“继续说。你觉得屠四怎么了?”
脑海中绷紧的弦“铛”得松开。
谢无恙指尖猛然收紧,丝毫没有因为那把剑未落在上放松半分,“宋多颜带面具,是怕被人察觉身份。但下属面见魔尊蒙面,视为不敬。宋多颜不该放任于此。”
谢无恙勉强理清思绪,不知云晚舟作何想法,“屠四定然不是一般守卫。”
谢无恙咽了口唾沫,忐忑不安地抬起眸,试探着询问,“师尊今夜可愿与弟子寻到屠四,一探究竟?”
若是云晚舟真的猜到他不是谢无恙,夺其弟子身躯、欺上瞒下,这种拙劣行径,凭云晚舟的性子,定不会原宥,再与他同行。
可若是云晚舟应了下来……
谢无恙抿了抿唇,神思紧绷到极致。
终于,云晚舟开了口,“今夜怕是不行。”
谢无恙心中一慌,瞬间出声,“为何?”
云晚舟看透一切似的睨了他一眼,风轻云淡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你瞧瞧外头。”
谢无恙顺从地扭过头,望向一侧紧闭的窗户。
一道模糊的身影印在窗前,微微倾身,像在附耳听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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