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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巴佬(夜不瞑)


现在顾屿已经不再限制他玩手机,也允许他独自出门,顾屿太了解他了,知道项乾不会放着断了肋骨的他不管。
有天,项乾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梁时叙的声音:“项乾哥,听说你跟顾屿在一起了?”
项乾差点没拿稳手机:“你听谁胡说的,没有这回事。”
“你现在是在跟顾屿同居吧?为什么把我拉黑了?”
项乾有些尴尬,顿了半天才道:“对不起,我是被迫……”
电话另一端的梁时叙翘起二郎腿,阴恻恻笑,项乾这么说,那事情可就好办了。
梁时叙家里的产业虽然主要在海外,但不代表国内没有公司。
最近梁时叙家里在国内的产业被打击的七零八落,被吞并的吞并,关停的关停,就因为顾屿放话让他离项乾远点他没搭理。
梁时叙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
他的父亲因为国内公司遭了重创,还专门飞回国一趟,可顾琛远三两句话就把他爹给打发了,谁吃了好处能往外吐呢?
商人之间的情分比纸还薄,一旦涉及到利益,说翻脸就翻脸了。
清明回国祭祖,他在朋友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一想到这些,梁时叙牙都要咬碎,他道:“项乾哥,你想摆脱顾屿吗?我能帮你。”
项乾愣了:“你能帮我?”
“我骗你干嘛。”
这惊喜来得猝不及防,但项乾竟然犹豫了,他道:“我这边有点事……再过一段时间吧。”
梁时叙磨着牙:“项乾哥,你真爱上顾屿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两个身份地位差距有多大,顾屿可是独生,家里有那么多产业等着他继承,现在他20岁,和男人想玩也就玩了,可等他25岁、30岁,你人老珠黄,他拍拍屁股就去结婚了,只留下脱离社会的你,到时候你还能重新融入社会吗?更何况顾琛远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吧,等他知道了,你有十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听完梁时叙的话,项乾脸色蜡白,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过,正是因为他反复琢磨过,才会想着逃离,可顾屿现在还没恢复,他怎么好意思直接离开呢?
项乾踱来踱去:“你打算怎么做?”
“把你名字抹了送你到另外一个城市,顾屿找不到你自然就放弃了,你以为顾屿是什么好人?他可没有那么深情,到时再给你恢复身份,也不影响你正常生活。”
“……再给我几天时间。”
“我时间可不多,我回国没打算待多久,你自己考虑清楚!”
这通电话后,项乾就一直心神不宁,次日早上刷牙的时候把洗面奶当牙膏挤在牙刷上就要往嘴里塞。
顾屿伸手给他打掉了:“想什么这么入迷,洗面奶和牙膏都分不清了?”
项乾“啊?”了一声,捡起地上的牙刷扔进垃圾桶,慢慢拉开抽屉又掏出一支新的牙刷。
顾屿倚着墙看了一会项乾,道:“你是不是知道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项乾刷牙的手顿了一下:“你生日?”
“你不知道?”顾屿抿着嘴。
项乾尴尬道:“你也没告诉过我……”
“后天就是我生日!”
项乾吐了嘴里的沫子:“你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你自己想。”
顾屿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第26章 生日礼物
对于农村孩子来说,生日是奢侈的,起码在项乾家是如此,尤其项乾的生日还跟农忙赶在一块,等父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项乾的生日都已经过去个把月了。
因此,在项乾10岁之前,能在生日当天吃上一碗切了几片牛肉、撒了两把葱花的面都算得上是惊喜。
后来,家里有了点余钱,项乾也就吃到了人生中第一个蛋糕,那是刘月文从镇子上一家新开的蛋糕店买回来的廉价奶油蛋糕。
项乾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吃蛋糕的感受,奶油和果酱混合在一起的奇妙味道在他的味蕾上炸开,每咽下去一口都会怅然若失。
后来再想吃,刘月文却不舍得给他买了,因为一个蛋糕的钱可以拿去买几斤猪肉。
时隔经年,项乾从大学毕业,专程去了一趟镇子上心心念念的蛋糕店,奇妙的是,镇子上店来来回回换,这家店却未倒闭。
老板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个和数年前一模一样的蛋糕,项乾吃了一口就愣住了,奶油和果酱又甜又腻,面包甚至噎嗓子,他再三跟老板确认有没有出错,胖乎乎的女老板扯下墙上的抹布擦净了手,从窗口走出来:“最便宜的这款一直都是这个用料。”
蛋糕已是如此珍重,遑论礼物。
可项乾既没有收礼物的经验,也少有送礼物的经验。
送生日礼物在学生之间最为盛行,收到的礼物多少、好坏、贵贱,是侧面衡量一个人在学校吃不吃得开、家境殷不殷实的标准。
许多人为了能收到礼物,便主动去送礼物。尽管项乾整天低着头在座位上写题,也有不少人把主意打到他头上,一旦有人提出要送项乾生日礼物,项乾就跟即将收到俩大耳刮子似的直摇头。
他还不起。
在送礼物方面没什么经验的项乾拿出应对高考的劲去做功课,凡是能送人的项乾都掂量过,太贵的负担不起,便宜的拿不出手,他有的顾屿都有,他没有的顾屿想要也是轻而易举。
绞尽脑汁的项乾忽然灵光一闪,急匆匆跑到储藏室,从行李箱的夹层翻出一个红木匣子。
项乾松了一口气,他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两块质地温润的和田玉佩,两块都是半圆,一块刻着龙,一块刻着凤,合起来是一个经典的龙凤佩。
这龙凤佩是有来头的。
甭管现在混的如何,往上数几代,谁家没阔过?项乾家里也有过辉煌的历史,确切地说,是刘月文的姥姥,项乾的太姥姥辉煌过。
他的太姥姥是地主家的独生女,30岁之前都是风光的大小姐,出行要人拿轿子抬,写得一手好字,30岁之后也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都在她跟丈夫一起逃亡的过程中遗失了,唯有这陪嫁的龙凤佩还在。
说来也很唏嘘,太姥姥的丈夫没几年就去世了,太姥姥独自一人拉扯三个女儿跟一个儿子,家徒四壁,穷困潦倒,到了该享福的晚年,几个孩子却没有一个待见她的,只因她活得太久而身体又时常不好。
尤其她那儿子,跟人在外面喝酒,提到80来岁的她就蹦的老高,大骂“老不死的东西!”
走路要拄拐的太姥姥变成烫手山芋,谁都不想接手,几个孩子轮流接她到家里赡养,轮到谁,谁甩脸子,家里做饭刻意少做一份,吃饭也不喊人,等太姥姥蹒跚着走出来,只有几个没刷的盘子等着她,所以她屋里常年备着龙须挂面,抽几根往锅里一扔就可以吃,有外人问起,太姥姥就答“面条好消化。”
刘月文看不过眼,把太姥姥接到家里,一住就是好几年。
太姥姥最喜欢拿“以前”做开场白,刘月文和项国军一听见这俩字,就会一个赛一个的忙,之前没想起来的活突然全都想起来了,扬麦子的扬麦子,喂鸡的喂鸡。
再有意思的事,听上一年半载也受不住啊!
唯有项乾特别捧场,每次都撑着下巴瞪着眼睛听,太姥姥晒太阳,项乾就搬个小马扎坐在旁边,一边听一边“为什么、为什么”问个不停。
太姥姥很少讲30岁之后的事情,讲的都是她童年时是怎么在仆人的帮助下偷偷翻墙跑去赶集、学女红扎了多少次手、和丈夫书信往来是如何被家人发现之类的趣事。
有次,项乾给太姥姥端洗脚水,太姥姥脱下她小巧的鞋子,项乾低头一看,一张小脸霎时没了血色,手上的水哐当一声倒地上了。
足背弯曲、皮肤溃烂,有四个脚趾压折贴在脚底,看起来十分可怖,后来项乾才知道是因为缠了足。
据太姥姥说,三寸金莲是大家闺秀的标志,她三岁就缠了足,一直到七八岁都不能正常行走,脚一踩在地面,就像踩在了刀尖上。
太姥姥去世前一个月,把龙凤佩拿出来给了项乾,她说:“龙这块你留着,凤这块以后要给你媳妇。”
10岁的项乾不知道什么是媳妇,24岁的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有媳妇,拜顾大少爷所赐,他的性取向有点模棱两可了。
项乾反复摩擦着两块玉佩,做出了违背祖宗的决定,太姥姥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人应该比较开明吧?
实在不行,只能等以后烧纸钱的时候多烧两沓子了……
顾屿生日当天,项乾揣着玉就去了。
顾屿的生日宴是莫凡一手操办的,在她家别墅前的空地搭建了个露天会场,鲜花和烛台点缀香槟喷泉,旁边豪车停了一辆又一辆,人头攒动,欢歌载舞。
项乾趁顾屿忙着招呼人躲到犄角旮旯看开场表演,心道这是生日还是登基大典啊?兜里的玉有点掏不出手了。
幸亏是晚上,要放在白天,项乾看到这场面,管他谁的生日,放下礼物扭头就走,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啊。
光打得不够亮堂,估计是想营造一种奢靡的氛围。项乾站在树边往台上看,怀疑台上的女孩是一个医院出来的,怎么长得这么像,就一个比较有特色——诶,这不是甩过他巴掌的宋言熙吗!
项乾的眼睛刚跟宋言熙对上,宋言熙就从台上跑下来了。
眼瞅着宋言熙越来越近,项乾赶紧挪了挪身子躲到树后边。
这种行为无异于掩耳盗铃,宋言熙跑到项乾跟前,精致可爱的五官满是戏谑。
项乾抠着树皮绕到另一端,朝着跟莫凡讲话的顾屿怒了努嘴:“你要找的顾屿在那!”
宋言熙翻了个白眼:“我找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项乾愣了:“我昨天、今天和明天都一样啊。”
“装什么傻,你怎么没跟顾屿在一起,是不是也被莫凡排挤了?我跟你说,今天是莫凡邀请我来的,她肯定以为我不愿意来,我偏要来,你刚刚看到没有,多少人的眼睛都黏在我身上,就她一个人会出风头啊?”
项乾下意识看了眼顾屿,没想到顾屿也正勾着头往这看。
宋言熙的话他没敢接,言多必失,俩女人之间的战争绝对不能掺和。
可宋言熙今天非要把他拉进漩涡不可,她仿佛找到了战友,伸手挽住项乾的胳膊:“我没伴,看在你今天打扮的还有点人样的份上,我就拿你凑合了!”说完就拉着项乾往顾屿那去。
项乾扒拉了两下宋言熙的手,纹丝不动,真不愧一巴掌就能让他脸肿了好几天,力气够大的。
莫凡正笑吟吟跟顾屿讲他8岁生日时把她塞在花里的情书翻出来大声朗读的事情,一抬头,却发现顾屿眼睛看向远处,根本没听。
莫凡顺着顾屿的目光看到项乾,脸上的笑僵了,随即捂着嘴巴咳了两声。
顾屿顿了下,脱下外套披在只穿了件单薄裙子的莫凡肩上,眼睛仍旧往项乾那暼着。
莫凡拢紧带着体温的外套,低着头脸色有些难看。
宋言熙挽着尴尬的项乾走近了,她笑道:“顾屿,生日快乐。”
顾屿眼睛像刀片一样从俩人挽着的胳膊划拉到项乾的脸上,晾了宋言熙半天,才对项乾沉声道:“今天你一直躲着我干什么,我的生日礼物呢?”
项乾抿着嘴快速从兜里摸出一个礼盒塞到顾屿手里,他提前想过了,只要顾屿面露嫌弃,他就直接拿走。

第27章 今晚就走
顾屿接过礼盒,脸上转怒为喜,火急火燎拆开后就怔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拿起刻着凤的玉,说话都结巴了:“项乾哥,这是、这是一对的吧?”
项乾脸有点红:“龙凤佩都是这种样式!”
顾屿抬头,目光炯炯盯着项乾:“另一块是不是在你那?”
“……是。”
顾屿低头看玉,两扇睫毛在脸上打下阴影:“你知道龙凤代表什么吗?凤为雄,凰为雌,龙凤就是俩雄性!”
啊,这哪门子歪理?项乾有点懵了。
顾屿心潮澎湃,耳根泛红,项乾哥送他定情信物!
那是不是就代表着……
他攥紧了玉,往前走了两步,肩膀用力怼开挽着项乾的宋言熙,深情款款低头亲上了项乾温热的嘴唇。
几双眼睛同时钉在项乾脸上,他头皮发麻,脑子嗡嗡作响,这小子当着一群人的面干嘛呢?
他下意识猛推了顾屿一把,就在此时,服务人员拉着生日蛋糕路过,被推开的顾屿正好撞在了蛋糕上,一米多高的蛋糕溅了一地。
莫凡惊道:“项乾!顾屿的肋骨还没好!”
时间仿佛凝固了。
看着坐在蛋糕残骸里一脸震惊的顾屿,项乾两腿发软。
太贵的蛋糕就是这点不好,用料绵软,没什么支撑力度,随便一撞就散架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还有这么巧的事啊!
更巧的是,表演散场了,来找顾屿的朋友都看到了这一幕,顾屿为了这土鳖断了俩肋骨,而这个土鳖连接吻都要耍性子,居然把顾屿推进了蛋糕里……
薛北洺端着杯红酒走过来,看顾屿既狼狈又滑稽的样子,不仅没上手扶,还火上浇油:“顾少的爱情也太轰轰烈烈了,每次都有新花样。”
刚被几个人扶起来的顾屿脸色终于冷了,一身狼藉的他走到项乾面前:“我理解错了?”
理解什么?龙凤的含义?龙凤应该指的是夫妻吧?
这是重点吗?顾屿怎么这时候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项乾虽然有点不明白但还是老实答道:“是的。”
听完这俩字,顾屿一张俊脸铁青,扭头就走了。
项乾想追上去道歉,喊了顾屿几声,顾屿连头也不回,旁边还有个披着顾屿外套的莫凡跟顾屿肩并肩往屋里走。
美人在侧,不稀罕他这轻飘飘的对不起吧?
项乾化焦虑为食欲,拿上甜品和葡萄酒蹲到墙根又吃又喝。
毁了顾屿的生日不错,但是顾屿也毁了他的名声!
他都蹲墙根了,还有不少人拿着酒在这附近转悠呢,项乾真想嚎一嗓子:别装模作样了,都直接过来看吧,就是我跟顾屿有一腿!
项乾腹诽好一阵子,给顾屿安了不少罪名,才冲淡了心里的愧疚感。
等顾屿出来,再好好道个歉吧……
“项乾哥,你是我亲哥!”宋言熙跑过来了。
项乾咽下嘴里的葡萄酒,疑惑道:“啥事?”
宋言熙揉了揉自己被撞出淤青的肩膀,竖起大拇指,一脸的敬佩:“让顾屿当众丢人,太猛了,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汉子?我都快让人当娘们使了!
项乾蹲在地上,一双幽怨的眼睛望向远处,“啪”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擦着他的头发从楼上掉下来碎他面前了。
项乾吓得站了起来:“谁啊,也太没素质了,高空抛物!”要扔下来个花瓶、花盆什么的,他现在都歇菜了。
“项乾哥……这不是你那玉吗……”宋言熙戳了戳项乾的胳膊。
项乾微微一愣,他的眼睛聚焦在地面,借着楼里的光,碎块上的凤头依稀可辨。
他心里一沉,又往外走了几步,抬头看向楼上,始作俑者莫凡扶着栏杆笑了。
这他妈不是欺负老实人吗,之前在莫凡那受的气、差点死马蹄下的惊险和如今碎掉的传家宝,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
项乾也不管这是在谁的场子了,怒道:“莫凡,你下来!”
莫凡下来了,脸上三分自责三分歉意,四分楚楚可怜。
好家伙,网上天天宣传传统戏曲无人传承,人才在民间啊,这位变脸演绎得这么出神入化,川剧痛失英才!
不少人都过来看项乾和莫凡对峙,项乾心道:正好,我让大家看清你的真面目!
项乾口才从没这么好过,连珠炮似的把莫凡干的坏事和黑心眼一股脑揭发了,宋言熙在一边听的直拍手。
项乾说完发自肺腑的出了口气,把手上拿的酒当仙酿品。
可惜项乾小看了莫凡在他们圈子里的声望,也对帮亲不帮理没有深刻的认识。
“你他妈胡说什么,骑马那天我们都在,凡姐也是你能瞎诬蔑的?”
“顾屿怎么找了这么个傻逼!”
遭骂的项乾茫然看着镇定又不屑的莫凡,嘴里葡萄酒的甜味散了。
宋言熙跳了出来:“我作证莫凡就是项乾哥说的那种人!”
突然有个一条战线的人,偃旗息鼓的项乾又支棱起来,不能让战友失望!
他对莫凡发出连环拷问,莫凡的答案除了没做过就是不小心,还要反问项乾是不是心生嫉妒不待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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