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w弹幕没有任何欣赏美人的心意,他满心都是骇然。
他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对周围环境感到熟悉又陌生了,视角不对,他被人从屏幕外,拉到了屏幕内。
他被川半辞捏在手里,如同巨人抓住了一只小老鼠。
川半辞收拢手指,将满目惊恐的鸟偶在手里握紧,语气愉快:“我揪出你了,w。”
w弹幕看着眼前巨大的川半辞,只觉喉间发紧,巨大的惊怖遍布四肢百骸,压得他喘不过气。
w弹幕震怒:“你把我放进了鸟偶的身体里?!”
很快他发现了不对,他发出的声音不是人声,而是鸟类的啾啾声。
w弹幕:“???”
川半辞看到手中的鸟偶忽然扑腾起来,惊慌失措地扇动翅膀,意欲逃离他的掌心。
川半辞神色温和,对突然应激的小鸟尽显包容,但他收紧手指,将鸟偶死死禁锢在自己手心的力道却非常不留情面。
满脸惊恐的鸟偶转向川半辞,嘴里啾啾叫个不停:“啾,啾啾啾!”你对我做了什么?!
川半辞用手指点了点鸟偶的脑袋,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对方的瑟缩,语气欢快:“真的是你,没想到真的成功了,w弹幕,初次见面,你好啊。”
公屏里的弹幕也回过味来,惊愕道:
【鸟偶身体里的居然w?怎么做到的,没道理啊?】
【主播你想干什么,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大家都知道w弹幕是川半辞的黑子,平时说的话一点不留情,现在好了,直接落在主播手里了。
大家都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惊心的同时也在庆幸,幸好自己平时骂的也不多,抢打出头鸟,没落在自己身上。
w弹幕骂人的时候,压根没想到会有面对面和川半辞见面的一天,而且还是以鸟偶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后知后觉地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他不知道川半辞想对他做什么,但就看了直播的这些天,落在川半辞手里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w抬起头,咽了咽唾沫,强撑着镇定:“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我可是高级文明,是人类仰望不到的存在,你害了我,就是以整个厄里斯为敌!”
川半辞捏住了鸟偶叽叽喳喳不停的尖喙:“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再吵的话,就把你那条细舌头拔掉。”
不可抵抗的力量压迫着w的嘴喙,他愤怒地抬起豆豆眼,看到川半辞表情平静而认真。
w惊恐地发现了,川半辞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会把他的舌头割掉。
川半辞见w安静下来,轻柔地摸了摸他僵硬的身体,对鸟偶奇特的手感惊叹不已:“居然是真的羽毛,好神奇。”
“现实的蓝星,鸟类都灭绝的差不多了,一千积分的鸟偶身体构造,和我在图书里看的真实鸟类有什么不同呢?我很好奇,w,你好奇吗?”
川半辞声音平和而温柔,仿佛对幼小生物的轻声呢喃,w弹幕心里却突然窜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w:“你想干什么,你要剖开我的身体?!”
鸟偶啾啾叫起来,目光却看到了川半辞从衣裙里拿出来一柄不知何时准备的餐具刀子,刀光如雪,反射出了鸟偶惊恐万分的豆眼。
川半辞将墙壁上的烛灯拿下来,揭下灯罩,把刀子放在焰心来回炙烤消毒。
夜色阑珊,烛火的微光照进川半辞的眸子里,亮起荧荧幽火:“我听说,鸟类身上的羽毛超过2000根,真的有这么多吗?我们数数看吧。”
如幽冥中传来的轻柔声响让w警铃大作,他徒劳的扑腾翅膀,无数可怕的念头如疯长的野草般在脑海中肆意蔓延。
他想逃离,但他被川半辞捏在手里,根本无法挪动半步:“啾,啾!!”救命!嚎!!
一根羽毛就这样被生生从鸟偶身上拔了下来,强烈的疼痛从皮肤传来,w面容瞬间扭曲,不受控制地嚎叫出声。
“滋——”泛着红光的刀片以所有人预料不到的速度,轻巧而迅速撬开了w的嘴喙,瞬间将里面尖细的舌头割下,一截鸟舌“吧嗒”从w嘴里掉在草坪上,白烟上浮,被割开的边缘烧焦变黑,恐怖的烫意还残留在w嘴里。
川半辞将烧红的刀子重新放在灯烛之下:“别吵,我数不过来了。”
w感受到了蚀骨之痛,想咒骂川半辞,却在下一刻:“嚎!!!”
连贯的弹幕停滞下来,称不上是恐惧还是骇人地停在直播间,他们看着川半辞继续一根根拔掉鸟偶的羽毛,嘴里还在数着“一二三四”。
川半辞耐心极了,一点也不在意鸟偶的挣扎,一根根数着被他拔掉的羽毛,弹幕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压下心中的骇然,代入感极强地体会到了w弹幕的处境。
仿佛川半辞手下的鸟偶不是w,而是所有公屏上的弹幕。
看到w弹幕垂死挣扎的惨状,弹幕又一次对川半辞产生了浓烈的畏惧之心。
直播间热度1700,2000,2700……
直播间的恐惧,将热度推到了2700。
第27章 卡兰
“2148, 这是你身上的全部羽毛数量。”川半辞扔掉最后一根羽毛,拿起烧红的刀具,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w, “你现在看起来光秃秃的,别害怕,我接下来会很温柔的。”
之后是研究身体构造的时间。
w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全身剧烈的疼痛折磨着他,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川半辞把滚烫的刀子靠近他, 巨大的恐惧占满心头,鸟偶眼睛不受控制地落下惊恐的眼泪。
他已经精神崩溃了,不止一次浮现出后悔的想法, 比起身上的疼痛,川半辞语言的精神折磨更为致命,他只想离开这里, 离川半辞远远的, 再也不要回来了。
“刺——”
是皮肤被小刀划开的声音, 公屏的弹幕心里都是一跳, 他们也不敢出声,怕川半辞下一个就会把他们拉进副本里去。
还是被直播间恐惧情绪吸引来的新观众胆子大:【鸟偶里装的居然是弹幕吗?怎么塞进去的, 我记得鸟偶的承载机制是输入生物的生物信息, 才能把人装进去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全体弹幕恍然回过神。对啊, 鸟偶需要生物信息才能把人装进去, 这种生物信息一般都是指向性特别强烈的“人名”或者“身份号”,但川半辞压根不知道弹幕的名字,他们也根本没有身份号这种东西, 川半辞是怎么把w装进去的?
川半辞停下手中的动作,向新观众解答道:【是数据流啊。】
【你们发弹幕的时候,后面跟着一串无规律字符,虽然很快就会消失,但我都记下了。只要在鸟偶上输入你们的数据流,就能把你们拉进来。】川半辞解释完,见弹幕还是一脸懵的样子,也疑惑了,【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有数据流?】
弹幕当然知道自己有数据流,他们是高维生物,进入直播间的载体就是那串独一无二的数据流,但问题是,川半辞为什么能看到?
他们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好像川半辞在第一次和他们发生争执的时候,也说过要顺着数据流过来教训他们,但他们当时只以为川半辞在说大话,根本没有当回事。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川半辞真的能看到他们每个人的数据流,还能凭借这串数据流,把他们拉到副本里去!
弹幕越想越心惊,急了:【快反馈给首领!让他修改程序,为什么会有人类能看到我们的数据流啊!?】
【我就是能看见,其他人看不见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川半辞慢条斯理地烤着重新变冷的刀具,【你们以后最好不要惹我不开心哦,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们的数据流告诉别的玩家。】
川半辞像个顽劣的孩童,看向弹幕,语意未尽:【我相信不只有我一个人非常讨厌你们,你们猜他们要是知道了你们的数据流,会怎么做?】
弹幕心中一凛:【少威胁我们,bug而已,我们首领很快能修复好。】
看穿弹幕只是在强装镇定,川半辞也不着急处理w了,停下来看好戏:【你们还有首领?那是什么人,是他创造的直播间?】
弹幕都急着反馈bug,根本没人理川半辞,只有那个数据流开头为m的弹幕道:【是的主播,我们首领很厉害,不仅是异骇直播间,你们游玩的所有副本都是他创造的。】
川半辞有些意外地挑起眉。
他一直以为直播间是他在下载游戏的时候,不小心下载下来的病毒软件。
蓝星资源紧张,人们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经常有坏东西做病毒软件来获利。
虚空端和人们的大脑相连,维修费特别贵,普通人根本负担不起。
一旦不小心被植入病毒,很多人都没有足够的钱去治疗,只能让这些病毒控制他们未来的人生。
他原本以为这个恋爱游戏中途退出不了,还强制绑定直播间,都是他的虚空端被植入了病毒。
结果现在告诉他,直播间和游戏是一体的?
游戏也是病毒的一部分?
川半辞沉思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要开始重新考虑要不要扬了这个病毒了,因为这个恋爱游戏还真挺好玩的,他有点舍不得杀毒。
一旦陷入情感问题,川半辞就变得不理智起来。
退一万步来说,这个直播间也许不是病毒呢?如果只是单纯的病毒,他们的族长也没必要花那么大精力,去建造一个大型联机副本。
而且《卡兰》还只是新手副本,后面还有很多他没玩过的游戏,这一套建造下来成本也太大了,根本不是普通病毒能做的程度。
川半辞终于有了觉悟,他进入的似乎不是单纯的恋爱游戏。
但是那又怎样,他玩得很开心,能让他开心就是好游戏。
川半辞连带对弹幕口中的首领也印象好了不少,他玩过不少恋爱游戏,《卡兰》副本是他玩过真实感最强,沉浸度最高的游戏,里面很多角色根本不像人工智能,简直和真人一模一样。
而且按照弹幕所说,创造直播间和游戏副本的不是一个大团队,是他们的首领,仅一个人做出来的东西,居然能精致到这种程度。
很多连现实世界都见不到的动植物和自然环境,在这里都能看到,川半辞完全可以想见,为了创造这个世界,弹幕的首领一定花了很多心思,这个世界是他的心血吧。
就是可惜他的一部分族人实在不怎么样。
与此同时,川半辞感觉到了一种浓烈的违和感,这种违和感来源于副本,也来源于直播间,更来源于弹幕。而且这种违和感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弹幕,玩家,或许乃至首领,他们都没有察觉到,川半辞察觉到了。
他说不清楚这种违和感具体在什么地方,他只是忽然有些难过,有些惋惜。
此时城堡外夜露深重,越发像怪物的副本npc在外面游荡,淡淡的腥臭味挥之不去,笼罩着整个城堡,每当这个时候,玩家们都会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提防随处袭来的死亡危机。
川半辞很少在恋爱之外有那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感到难过,他看着眼前的景象,仿佛亲眼看到了一个人,对方怀着一颗崇高的赤诚之心,精心建造了一座梦的乐园。
乐园里面有气球,礼炮,伙伴和旋转木马,他准备制作一个供所有人享用的巨型美味蛋糕,为这座乐园的建立送上最后的开幕礼。
但等他把蛋糕端上来时,乐园忽然变了,彩灯和礼炮被扔在地上,植被如蝗虫过境,瘟疫和灾难席卷了乐园,手中的蛋糕也变成了冒着瘴气毒泡泡的发霉物。原本该是美好的乐园,变成了一座滋生恶魔的废墟。
他们的首领在打算建造这个世界的时候,有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弹幕:【上面反馈下来了,首领提高了我们数据流的隐藏度,不会再被玩家发现。】
此话一出,慌乱的弹幕才镇定下来,向川半辞找回场子:【现在看不到了吧,呵,之前是你运气好,还真以为能那么容易威胁到我们?】
弹幕说完,忽然隔着屏幕和抬起头的川半辞对上了视线,知道川半辞不是在看他,但心里还是一阵凉意,他真被川半辞一系列操作给搞怕了。
川半辞仰头看了一会儿弹幕,惊异道:【还真看不清了。】
弹幕硬气了一些,但碍于w还在川半辞手里,心有余悸,不敢像之前一样放肆。
弹幕放松下来,以至于他们没发觉,川半辞说的是“看不清了”,而不是“看不见了”。
川半辞依旧能看到数据流,只是那串数据流消失的特别快,川半辞要看好几次才能把一个弹幕的整串数据流看清楚。
为什么他还是能看到?有什么原理吗,还是说他有什么不同?
川半辞想不出所以然,索性不管了,也不打算告诉弹幕,反正能看到就行。
川半辞想回过头继续对付w,却发现地上被剖开一半的光溜溜鸟偶已经许久不动了,泛着红光的眼睛也跟着熄灭下去,模拟真实血液的红浆淌一地,将满地的羽毛染成红色,把他鞋尖也给染红了。
川半辞戳了戳不再动弹的鸟偶,死了?或许应该说,时间到了。
生物只能在鸟偶身上待一个小时,他前面玩的太沉浸,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
川半辞眼中闪过一丝惋惜,随后自己给自己哄好了:“算了,等我下次攒够一千积分,再让你们过来。”
弹幕俱是一抖他们的数据流现在是隐藏起来了,但拿不准川半辞之前的数据流还记得多少,不敢吭声引川半辞注意。
w弹幕回了到直播间,整个人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战战兢兢地发着抖。他虽然摆脱了鸟偶的身体,精神上的幻痛却还在持续折磨他的神经,他刚刚可是真的死过了一次。
其他弹幕过来查看w的情况,看到他这副凄惨模样,各个心里也打起了鼓。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们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观众,在川半辞眼里和其他玩家没有任何区别,他们甚至和副本里的npc都没有多少差别。
在川半辞眼中,众生平等。
哦,还是有一个例外的。
熟悉的脚步声渐近,川半辞将灯柱重新挂在墙壁上,朝来人扬起明媚的脸:“卡兰,你回来了。”
弹幕莫名有些不爽:【卡兰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凭什么主播对他就这么有好脸色。】
他们有两天时间没见了,卡兰怀里抱着维克人偶,走到川半辞面前,姿态从容,和以往的内敛恭顺,多了一点十分微妙的……野性?
川半辞察觉到卡兰的变化,十分满意,卡兰初次尝到权利的滋味,发生些改变也正常,这正说明了他的做法是正确的,卡兰变得强势起来了。
看到川半辞脚边死状凄惨的鸟偶,卡兰脚步微不可查地一顿,随后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移开目光,看向面色带笑的川半辞:“母后心情很好?”
川半辞点头:“因为没想到能在这个时间点见到你。”
听到川半辞直白的话语,卡兰眸光复杂地闪了闪。
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母后的想法,之前赶他离开,现在又说看到他很开心,既然如此,不赶他走不就行了,这两天,他都很想他。
川半辞和卡兰之间,一般都是川半辞主动居多,卡兰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等着川半辞和他说话,但过了很长时间,他都没等到川半辞说起下一段话。
卡兰本能地察觉到不对。
以往他一来,川半辞就会把所有心思放在他身上,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川半辞一反常态不让他靠近,现在见到他,总时不时抬头看天空,不知道看什么,像有什么心事。
卡兰第一次被川半辞这样忽视,心底迷茫又不解,还有点小委屈。
卡兰沉默了片刻,开始没话找话:“我把看守地牢的士兵杀了,我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
川半辞给予表扬:“做得好。”
卡兰:“……”
……然后呢?
此前的迷茫委屈转化为了更深沉的东西,卡兰眉眼用力往下压,有阴霾在眼底暗暗积蓄。
看到公屏弹幕一个个鹌鹑似的不敢吭声,川半辞心情大好,走到卡兰身边,看到卡兰怀中的维克,朝自己拼命张开双臂求抱的急切模样。
川半辞没有随它的愿,点了点按耐不住的维克额头,拒绝道:“不行,任务没有完成,你都要和卡兰在一起。”
维克可是吸收灵魂碎片的重要道具,不能让他太轻松。
维克顿时露出极度不满的表情,可惜川半辞不愿意抱它,头顶的卡兰一个眼神瞥过来,维克也不敢动了,委委屈屈地缩在卡兰手臂里。
川半辞看得新奇,连弹幕都没管了,维克向来无法无天,除了他谁也不服,也不知道维克跟着卡兰的这两天发生了什么,居然变得这么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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