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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只要双休)


可他现在又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
因为江为止的新的生活,过得并不好。
他仍旧孱弱,把自己照顾的很糟糕。像摆在柜台上的玻璃摆件,看似光鲜,实则一碰就碎。他的精神疾病也没有痊愈,楚牧已经猜到了,他无法在夜间入睡。故而总是昼夜颠倒,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想来是不忍再让身边的人担心。
江为止少年时心性便是如此,他不愿承别人的恩,受了一份恩要百倍还回去。像某种流浪的野猫,被喂了之后,第二天便会带着鱼儿上门谢恩。
他还想要身边的人都幸福,更想让所爱之人因自己而幸福。
那是他年幼时的执念。
所以他不愿麻烦任何人,不愿让自己在乎的人因为自己受苦,宁愿一个人破破烂烂活着。
但他不一样,楚牧想。
他不属于江为止所爱之人的行列,不属于江为止想传递幸福的行列。
甚至在江为止眼里,他到连陌生人都不如。低贱到即使江为止受了他的恩惠、把他掠夺一空,依旧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那这样的话,他可以尽肆意被利用。
可以承受他所有的怒火,承接他所有的伤痛。
可以被他呼来喝去,像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被使用,他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楚牧摊开手掌,雪花在掌心融化成一滩雪水,淌过那枚圆形的烧伤印记。
如果他是这个世界上,江为止唯一可以毫无保留的伤害的人,那他也就是最靠近江为止伤痛的人,亦是能最清楚窥见江为止脆弱底色的人。
他合拢掌心,任由雪水沁湿手心。
既然江为止说他带给他痛苦比幸福多,那他就给他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幸福。
直到幸福颠覆痛苦的那天。
直到江为止的伤痛彻底消亡的那天。

第138章
希莱尔挂断视频通话, 看向江为止的脸。他已经平静下来了,坐在窗边曲着腿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Babe。”金发公子哥半跪在他身后,轻轻揽住他的腰, “回C国吧。”
“你需要继续接受治疗。”
江为止没推开他, 侧目:“不需要。”
“可是你根本就没痊愈!”希莱尔厉声道, “你骗了我哥。”
希莱尔的哥哥在他的家族中和周小少爷一样, 是离经叛道的存在。放着家产置之不理, 转身跑去学了心理学, 也是江为止的心理医生。他们两个结缘,还是托哥哥的福。
“你好吵闭嘴。”
“不行!”
江为止蹙着眉,冷淡的眉眼氤氲丝丝倦怠,他俯身贴了贴金发男人的嘴角:“好了,听话。”
希莱尔一怔, 傻了似地呆愣在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低声道:“不要这么贿赂我。”
“那要怎么贿赂?”江为止撑着脑袋看他,柔软的发丝贴在颊边,无端多了些颓丧的魅意。
希莱尔错开他的目光,沉声道:“这是两码事, 退步不了。”
“如果你坚持这样, 我会告诉林诉君。”
提起林诉君的名字,江为止风轻云淡的脸色变了变, 伸手擒住他的脑袋:“看我。”
“再说一遍, 告诉谁。”
冷冰冰的眼神看得人心头一颤, 希莱尔塌下肩,妥协道:“等会再说,我们先走。”
他长臂一捞, 轻而易举就把地上的人抱了起来:“他竟然还敢关着你,好大的胆子。”
江为止懒懒圈着他的脖颈,不咸不淡道:“出不去的。”
“什么?”
希莱尔单手抱着他,按下了门把手。门口是一片浓稠的阴影,楚牧常年被发胶定型的发丝软软垂在额前,太长了,落在眼睫上,衬得眼神色晦暗不明。
他看向江为止勾着希莱尔脖颈的胳膊,眸光暗沉些许:“做什么?”
希莱尔和他视线相对:“带他走。”
“难道你还想困着他?楚先生,你以什么身份呢?”
楚牧淡嗤一声:“你又以什么身份,在我的地盘,和我说这种话?”
“把人放下,我还能请人把你送走,希莱尔先生。”
金发男人歪歪脑袋,浅色的发在面颊上落下稀疏的淡影:“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当然放下了。”
楚牧喉结滚了滚:“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所以你要不顾他的意愿把他强留下来?”强留两个字被咬得格外重,像是在刻意强调楚牧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男人没有被他这话中伤到,抬腕看表:“凌晨两点,试问希莱尔先生打算怎么从楚家的封锁离开这座山。”
又道:“他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我可以理解为,你根本不顾及他的身体状况吗?”
希莱尔手指缩了缩,沉默了下来。
还未正式接手家族产业的公子哥自然是争辩不过在生意场摸爬滚打的楚总的,江为止拍拍他的肩膀跳了下来:“回去吧。”
希莱尔不可置信:“你要和他待在一起???”
“你不走我怎么走。”
公子哥安静下来,确实,这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深山老林,整座山头都是楚家的地盘。如果他不先一步出去搞清楚状况也没办法把人带走。
他恨恨地瞪了眼气定神闲的年轻总裁:“你给我等着。”
楚牧道:“请吧,希莱尔先生。”
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庄园,楚牧把目光放回江为止身上。他的眼尾还是红的,在雪白无暇的脸上惊心非常,轻飘飘就勾起人心中的怜惜。
他问:“见过他之后,心情好一点了吗。”
“当然。”
楚牧自嘲一声,明明是显而易见的结果他非要上前问一遭来反复磋磨自己的心。
“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发生了这种事他也不敢再强逼着江为止回去睡觉,干脆把准备好的小礼物提前送给他。
楚牧勾了勾手示意楼下候着的女佣上来,她手里提着一只宠物包,蹲下身拉开拉链一只一臂长的土松幼犬就跑了出来。品相很好,毛发松软,金灿灿的,翘着尾巴咽咽呜呜在江为止腿边欢快转圈。
“喜欢吗?”
江为止微怔,看着舔/舐裤脚的小土松不可避免想起了阿黄。阿黄是奶奶用二十个鸡蛋买来的小土狗,也是土松犬。送到他手里时候,阿黄刚生下来不久,小小一只,又乖又粘人。
死的时候也是干瘦的、小小一只。
林诉君那只捷克狼犬是他陪着一起挑的,还问他要不要也养一只。其实也是起过再养一只的念头的,但那时候他身体不好,在C国呆了一两年也没驯服C国的气候,总是生病。他担心养不好,重蹈覆辙,便歇息了心思。
江为止缓缓蹲下身,小土松便凑过来舔他的手指,圆溜溜的眼睛清亮莹润。
“工作室边上的房间改成宠物房了,你的工作室也放了一个狗窝。”楚牧说,“要是无聊,可以让它陪你。”
江为止没吭声,但楚牧知道他是喜欢的。
若是送金银珠宝他决计不会要,但送给他的是一只鲜活的生命,那江为止一定不会拒绝。
更何况,这只小生命还是他曾经错失的遗憾。
果不其然,下一秒蹲在地上的长发男人便把小土松抱了起来,小狗趴在他的肩上,蹭了蹭他的脸颊,把柔软的发丝蹭的乱七八糟。
江为止抱着小狗进屋。
楚牧跟着他:“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
“啪”地一声,面前的房门猛地合上,楚总吃了一鼻子灰。
女佣小雅别过脑袋,险些笑出声。
次日早,连落三天雪的云市放晴。朦胧稀薄的晨曦穿过玻璃洒在了江为止脸上,他窝在那个团子沙发里睡着了,手臂圈出小小的天地,小土松趴在他的臂弯蜷着尾巴也在熟睡。
冬日的日光柔和,落在人身上沁出点点暖色,长直的睫盛着满地光点,连阴影都泛着金色晕圈。楚牧轻手轻脚进屋,被眼前的一幕震的半晌回不过神,呆站着好半天才先之后觉掏出手机记录。角度都不用找,一拍就美得像一幅画。
小狗在他的动作下睁开了眼,它歪着脑袋看镜头没有说话。楚牧伸掌让它爬出来放出门吃早餐,又把江为止轻轻搂在怀里:“小止,醒一醒,吃完早餐再睡。”
江为止正困着呢,昨夜又犯了病,精神差得要命。不仅眼睛都睁不开,连意识都是混沌的一团乱麻,整个人只有气在喘,灵魂早已出窍。扇了把楚牧的脸,嘟囔两声真吵便没了动静。
楚牧把他抱在腿上,让他的下巴搁在肩头,温声哄:“小止,小止。”
这两声太过眷恋柔和,迷迷糊糊间就让江为止落入爷爷在世的梦境。
他这辈子能用骄纵形容的时光就是八九岁的时候,刚上小学不久,有人哄着爱着起床还会闹脾气,趴在床上哼哼唧唧不肯动弹。爷爷就会抱着他喊他小止,笑眯眯地说要是再不起床就用胡子扎他了。
“小止,我抱你去刷牙好不好?”
楚牧拖着他的屁股起身,怀里的人如同布娃娃仍由他摆布,四肢软趴趴地垂落,发梢一颠一颠的。
这副样子肯定是没办法刷牙的,楚牧就拆了包漱口水喂给他,又轻捏着下颌哄着他吐出来。溅到他手背上的他也不嫌弃,随意冲两下又团吧团吧把人抱了回去。
准备的早餐依旧是流食,孟子显说了,早上他吃不得别的东西,连流食也吃不了太多。
为了预防上次那种状况,楚牧只给他准备小半碗小米粥,钝的几乎要软成糊糊了。他岔开腿坐,把江为止放在腿间侧坐着,喂两勺就给他按摩一次。
半梦半醒的人一点也不配合,一口要磨蹭半天。不过楚牧对他向来有用不完的耐心,挂了十来个工作专心致志给他喂早餐,就这么边吃边按折腾了个把小时才消磨完半碗粥。
楚牧盯着他的脸,确认他没有半点不良反应才放下心,把人抱到床上睡。他撑着床榻俯身吻了吻他的唇:
“我爱你,睡个好觉。”
江为止对早上发生的一切丝毫不觉,每次犯病后他都格外迟钝,完全智商减半。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大脑才慢一拍地接收到信号,这是在楚牧的庄园里。
被刻意压低的欢笑声穿过耳朵溜进大脑里,江为止探头往楼下看去,三两个女佣正在小花园遛那只他新得的小狗。小土松聪明又精力旺盛,追着玩具小球虎头虎脑的样子煞是可爱,逗得佣人们止不住地笑。
江为止看了一会,也跟着弯了弯眼睛。
他用鲨鱼夹挽起发,套上件毛绒绒的针织长衫下了楼。他没出大院门,没有人拦他,小雅看见他惊喜挥了挥手:“江先生。”
江为止颔首以作回应,小狗瞥见主人的身影,含着小球围上来转圈圈。他蹲下身子取出它嘴里的小球一抛,小土松撒丫子就跑,叼回那只荧光色的小球,尾巴甩成螺旋桨邀功掏夸:“怎么这么厉害,团圆。”
“乖小狗。”
比君哥那条捷克狼犬省心多了,那只大犬一出门就释放天性,横冲直撞八条牛都拽不回来。四个人谁也拿他没办法,连有养大型犬经验的林诉野也束手无策,最后听他说是请了个免费的爱狗人士滴滴代溜才降住了。
小雅道:“它叫团圆呀。”
团圆跳上主人的膝头,江为止低头看它,几缕未夹起的发丝低垂,贴着白皙的侧颈。相衬之下,那段修长如玉的颈竟然比耳垂上的珍珠耳钉还要白,小雅一愣,眼睛都看直了。
“嗯,好听吗?”
小雅望着他看过来的眼睛,结结巴巴道:“好看……啊不,好听好听。”
她忍了忍,还是没憋住,直白道:“江先生,你好漂亮哦。”
“啊对不起……也许不该用这个词,抱歉抱歉。”
江为止掖头发的动作一顿,对慌里慌张的女佣勾了勾唇:“没关系。”
小雅偷偷瞥了眼他的脸,见他确实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才放下心:“您人真好。”她给江为止送过饭,又见过他扇先生巴掌,起初还以为这位先生不好相处。但现在一看,明明是人美心善嘛。她放松了戒备,“江先生,您偶尔也多出来走动嘛。”
“一直呆在房间不好,人会抑郁的。”
江为止揉团圆毛毛的手微滞:“以后大概会吧。”他捡起小球又抛了出去,这次小狗在半空就把球叼住了,小雅惊呼一声,笑:“团圆好厉害。”
狭长的凤眸浸了些笑意,像是初春融化的浮冰,美得惊心动魄又暖得沁人心脾。透明度调至1%的996摆出一张故作老成的脸,欣慰点点头,总觉得现在自己应该感叹一句:好久没见小姐这么高兴过了。
“欸?先生回来了。”
漆黑的卡宴徐徐停在庭院内,江为止下意识扭头,和下车的男人视线交错。
他眼底的笑意还未消散,发丝撩过面颊,轻而易举便吹进了人心底。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也让楚牧凝在心口的经久不去郁气散了个彻底。
晚间江为止抱着团圆去了工作室,让它陪着自己工作。有了它的存在,死寂消沉的工作气氛一扫而空。江为止围着人台转悠,小狗就围着他转悠。
黏人黏得江大设计师心花怒放,当即踩上缝纫机给它做了个围脖。本就憨态可掬的小狗围脖一戴,萌度更上一层楼,团圆得了新衣服也高兴,埋在主人怀里又是蹭又舔。
养阿黄的时候,他瞧见很多宠物狗都会被主人打扮得漂漂亮亮。他那个时候没钱,自己穿得衣服都破破烂烂,更别提给阿黄买了。就想着,等以后,他有钱了,学会爷爷奶奶的裁缝本领,一定要给自己的小狗置办很多漂亮衣服。
虽然晚了些,但终于实现了。
等楚牧推开工作室的门,就见傍晚还光不溜的小土狗围上了花边围脖,脑袋上还顶上了精致漂亮的蝴蝶结。
他拼命忍下对狗的嫉妒,故作无事,道:“小止,很晚了。”
江为止没给他正眼,把已经困倦的小狗抱进了宠物房又折回去准备干没做完的事。
楚牧抓住他的手腕:“回房休息。”
“你的病,我去咨询过心理医生了。这是创伤后应激反应。”
夜晚留给江为止是不好的回忆,他曾亲眼目睹妈妈踏着夜色牵着弟弟的手离开家,目睹奶奶心电监护仪在寂静的夜拉平成一条笔直的线,甚至小狗阿黄都是因他晚上迟迟未归担忧吵闹而被父亲扼杀。
所以江为止不愿在晚上睡觉,宁愿工作一晚上、打一晚上游戏保持清醒也不愿阖眼入睡。因为一闭眼,那些灰色的记忆便会无孔不入纠缠而上。
“但你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身体会垮的,不要逃避了。”
楚牧看着他:“你之所以隐藏未痊愈的事实,是不想让你的朋友担心不愿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他们。”
他把声音放得轻柔,似哄似骗:“那麻烦我好不好,利用我好不好。”
“任打任骂不还手。”
江为止漠然地抽回手,冷冷看着他:“你觉得你能代替谁?君哥?阿野?观棋?”
“你连希莱尔都代替不了,凭什么认为你能陪着我?”
楚牧脸色微变,口中泛起苦涩,苦得他舌根都在发麻:“小止。”
“如果是你的妈妈呢。”
江为止瞳孔一缩:“什么?”
“我找到了你的妈妈。”

“她现在就在庄园, 要见她吗?”楚牧问。
自打昨夜他在发病时提到了妈妈,楚牧便动身去找江母的踪迹。人已经不再云市了,还是派了私人飞机才连夜将人找来。
江为止目光落在光洁的瓷砖上, 锃亮的地砖倒映模糊的人影, 他盯着浅淡的黑影出了神。
母亲这个角色, 在他的人生中, 已经缺失太久了。乍然提起, 他只觉近乡情怯。奶奶曾经安慰他, 说妈妈只是能力有限,没办法带走他,但一定是爱他的。终有一天,她会在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他刻意不去寻找,等啊等, 从七岁等到二十六岁,还是没有等到奶奶口中的终有一天。
低垂的眼睫压出一段漂亮弧, 薄薄的肩颈沐浴在暖灯之下,整个人都显得落寞。他沉默的太久,楚牧在一片寂静中无端心慌:“你要是不愿意……”
“见。”江为止打断他,“等我不清醒的时候再带她见我。”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都太矫情了, 清醒的时候,他问不出口。
江为止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取下身上的围裙往房间走, 楚牧照例让人给他端上一碗掺了助眠药的药膳。吃完后他木着发呆, 连楚牧试探着给他按摩他都没有抗拒,缄默得像一樽石像。
药物作用的很快,楚牧三个疗程还没做完, 他就脑袋一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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