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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西幻当文豪(少年梦话)


只是不是现在。
此次并肩而行,只为公义。
不仅是他们两个人,这也是此时站出来人们共同的想法。
以往的立场和私怨且不论,此时站在这里的只是帕诺斯特街人。
十二月的桑恩城,空气阴冷潮湿,自埃茨帝国冰冻海远道而来的冷空气迅疾地席卷了这个城市,吹散了在城市上空盘旋许久的煤灰和雾霾,天空终于呈现出了冰蓝色的纯净底色。一场寒冷的暴风雪正在酝酿。
贝克深吸了一口冷空气,隐隐约约嗅到了属于冰雪的凛冽气味,躁动的心骤然冷静下来,此时他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他已经做出了抉择。
这一刻,包括贝克在内的许多帕诺斯特街人都想起了一个古老的故事。
一个有关帕诺斯特街来历的传说。
传说,在太阳神还未诞生的传奇年代,帕诺斯特街就存在了。
帕诺斯特这个词在古语中,是“公众之声”的意思。
在那遥远的传说年代,那个众种族活跃的年代,并不是什么自由快乐的乐园,也不是无忧无虑的乌托邦。
有光就有暗。
在那个群英荟萃的自由年代,一样有横征暴敛的暴君,一样有草菅人命的权臣,一样有为非作恶的异种,也一样有挺身而出为公义和真理发声的勇敢者。
当时的莱特帝国,还叫德拉贡公国。
公国的大公是一个暴虐残忍的人,他把臣民当成取乐的工具,数次在国内发起大屠杀,在位期间,国内人口少了1/10。
为了控诉大公的恶行,鼓励民众拿起武器勇敢反抗,有那么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们走到了一起,用手中的笔向大公宣战。
死了1个人,就有10个人顶上,死了10个人,却又有100个人加入其中。
人类,德鲁伊,矮人,精灵,兽人……异种们和人类亲如兄弟,舍生忘死,互托后背。
他们是当时的德拉贡公国民众唯一的发声渠道,是无数前仆后继的殉道者。
他们便是最初的帕诺斯特街人。
他们便是公众之声。
在一代代的口耳相传中,德拉贡公国的故事已经走形到面目全非,唯有“公众之声”的理念被代代帕诺斯特街人捍卫。
现在,德拉贡公国早已消失在时间的云海里,在太阳至高无上的一千年里,在权贵横行无忌的这些年,在古语已经失传的这些年,帕诺斯特街坚守到了现在,被公众赋予出版业圣地的桂冠。
一个合格的帕诺斯特街人,只为公众发声,只为公义和真理执笔。
而这份千年的传承,不同寻常的执着,近乎找死的狂妄,可称愚蠢的天真,自然不会被正义的死神理解。
圣殿骑士的小队长鼻尖冒出了点点汗珠,五官僵硬如面具戴在了脸上,他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着前方黑压压的人潮,目光在一张又一张不同却相似的脸孔划过。
一张又一张苍白平庸的面孔,一个又一个庸庸碌碌的凡人,却在这一刻,他们脸上千篇一律的面具突然裂开,些许微光漏了出来,这让他们的模样看起来竟然多了一种让他不敢直视的神圣般的虔诚。
他面对的不是驯服的羔羊,也不是风一吹就倒下一片的稻草,更不是大脑空空的随波逐流者。
这是一群虔信者,一群……视死如归的殉道者。
这样的人,即便在太阳神教会中,也是万中无一的存在。起码小队长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对主能虔诚到献去生命也无怨无悔。
他恐惧地攥紧手中的木仓,手背青筋鼓起,手指泛白,从未有那么一刻感受到如此虚弱无力。
如一艘木舟,狂浪自四面八方拍打挤压,木制船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就连随波逐流都是奢望,等待小舟的似乎只有被狂浪吞噬的命运。
他终于意识到,也许查封自由报社,惹怒整条帕诺斯特街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教皇陛下也看错了帕诺斯特街。他以为帕诺斯特街人只是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文人,却从没想过,这群看似无能的文人却拥有反抗教会、视死如归的勇气。
他们的勇气不来自于神明,又是从何而来?
小队长百思不得其解。
“滚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们!”
“自由报社是无辜的!”
“就算是太阳教会也不能颠倒黑白!”
小队长贴身的内衣已经汗水打湿了。
他的大脑在飞速转动着,思考着解决事端的办法。
首先,桑恩城之变的前车之鉴,这次一定不能贸然开木仓。
一旦激怒了这些记者,他们一定会通过全国的报纸声讨教会,那时候教会的名声就真臭不可闻了。而作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的下场可不会太美妙。
如果就这样灰溜溜地跑走,他的职业生涯也宣告结束了。他会害教会成为笑柄,他自己也会成为耻辱,说不定会被下令自尽。
但是,留在这里的话,他们这二三十号人,又怎么和整条街的人抗衡?
小队长思前想去,觉得自己人微言轻,这种大事应该让其他地位比他高的人做决定。
这样就算以后上头问责,好歹有人能帮他分担大部分责任。
他很快就敲定了收拾烂摊子的人选。
处理异端罪相关事宜,自然应该是异端审判局的事情。
他干脆利落地收起手中的长木仓,又命令其他手下放下木仓。
然后他双手举起用以表达自己的诚意,能屈能伸地对红发女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低三下四道:“缇娜女士,我们先冷静下来,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暴力是无法解决问题的,还是用谈话来解决问题吧?”
缇娜女士面无表情地说:“离开这里,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聊的。”
小队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权限不够,这种事需要请示一下我的上级——我可以派人把这里的事告诉我的上级吗?这样才能尽快解决这起事件。”
他征询地看向缇娜女士。
缇娜看向维护她的同行们,互相交换了一个颜色,“……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
小队长如负释重地松了口气。他自觉走到一旁,给他们让出了谈话交流的空间。
几分钟后,缇娜和同行们共同商量出了一个结果。
由这些圣殿骑士们充当人质,《今日桑恩》的资深记者去当这个传话人,代表帕诺斯特街和太阳教会进行谈判。
小队长得知结果后想了想,主动说道:“我让一个手下和你们一起去,只有这样才能取信他们,我的上司才会来这里和你们谈判。”
先把人骗过来才能顶锅啊。要不然他们这些人直接被当成弃子牺牲了怎么办?
缇娜深深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与圣殿骑士对峙的人潮中突然少了许多人。
来自各个报社的记者们紧急冲入各家报社,紧急通知印刷厂,加印一期报纸。与此同时,无数电报以帕诺斯特街为中心,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向全世界通报。
公众之声帕诺斯特街,正式向太阳神教会宣战。
另一边。
郁金香城。
所有郁金香城人都无法忘记这一天。
这一天,来自教会的空艇将战火投入了平静的小城。
即便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极大的干扰了空艇的飞行,可是密密麻麻的圣光炸弹还是被强行投入了这座城市。
梦想成为了不起人的女儿,喜爱跳舞的儿子,认真工作的父亲,哼着歌为儿女编毛衣的母亲,习惯在湖边钓鱼的祖父,想要在人生的最后停在艺术之城歇歇脚的老祖母……战火撕扯着每一个普通人的人生,轻而易举把他们和她们的人生变得乱七八糟。
神罚已至。
今天的郁金香,人们再也不谈艺术,只谈政治、战争和牺牲。

建筑工人巴顿是一个优秀的工人。
他兢兢业业工作了几十年, 供养出了一个上了文法学校的儿子。今年夏天,儿子毕业后成功入职了一家银行当办事员,再也不必像他可怜的老父亲那样只能干些卖力气的苦力。
他的儿子会穿着高档的花衬衫, 坐在办公室里,双手娇嫩柔软, 裤腿也永远干净整洁,不会溅上一点泥星。
他可以拥有一个体面的人生了。
他会娶一个好人家的女儿,生下一大群孩子,像个体面的绅士那样活着。
原本, 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那么痛苦的日子都熬了过去。
日子已经开始好起来了,不是么?
所以他才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天空飞过巨大的空艇,为什么街上的建筑物接二连三的爆炸,为什么街道四分五裂, 为什么……他本该拥有体面人生的儿子倒在了血泊中?
巴顿修过的建筑, 用砖头垒的高大坚固的墙现在化作了死神索命的镰刀, 轻而易举地收割了一条年轻的生命。
那只手,那只娇嫩柔软,那只握过笔的手,被远远甩飞了出去,血肉模糊。
断手的主人安静地躺在废墟里, 空洞的双眼周围鲜血淋漓,乳白色的脑浆洒了一地。
巴顿突然感到疑惑。
那里躺着的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也许只是一个长得很像陌生人?
他的儿子现在应该坐在干净明亮的办公室里,穿着体面的西装,和他同样体面的同事们商量如何打发漫长冬歇期。
当然,他也会死。
但是应该是寿终正寝,在子孙的环绕下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绝不应该躺在这里, 被压在废墟里,死无全尸,死不瞑目。
“啊啊啊啊!”尖叫声此起彼伏,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响起。
光弹还在接二连三下坠,耀眼的金光连成一片,救主保佑郁金香城。
居民们惊恐地奔逃,呼救,哭嚎,在绝望神国里发出泣血的哀鸣。
“爸爸,我好怕,快来救我!”
“妈妈!你在哪儿?”
“艾丽莎,快跑,别管我了!”
“儿子,你再坚持一下,妈妈很快就来救你!”
无数条生命在逝去,无数个生死离别同时上演,耀眼的光之花怒放摇曳,挤挤挨挨碰撞在一起,一栋栋建筑物轰然倒塌,只能听到无数个家庭心碎的声音。
又一颗光弹在巴顿脚下绽放,灼热的高温下他的衣服几乎是瞬间气化,血肉化成一摊摊血水,强光也刺瞎了他的眼睛,他再也看不到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了。
他迈动正在融化的双腿,用尽最后的气力扑向了他的儿子,融化的血肉是守护儿子的最后的屏障。
死神如果想收割儿子的命,需要先碾碎他的身体。
草药女巫多洛莉丝带着林无咎飞到了天空之上。
头顶是黑漆漆的厚重雨云,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似海上的波涛翻滚,风波怒号。一艘艘空艇是航行在大海上的死神之舟,掀起战火,向凡间撒播死亡的种子。
明明是正午,此时却像傍晚一样昏暗。
在这如同末世一般的暴风雨里,无数明亮光柱从天而降,神国之花在黑暗的土地上争相怒放。
这花灿然明亮,比郁金香花王颜色更鲜亮,也胜过黄金的尊贵耀眼,这是纯粹的光元素集合体。
最光明的花朵,恰恰是正在屠城的邪恶工具。
神威如海。
神威如狱。
神威……浩荡。
即便德鲁伊召唤的暴风雨已经极大的影响到了空艇投弹时的准头,但是在对方不要钱似的狂风骤雨般的轰炸下,哪怕只有1/10的命中率,也足以给郁金香城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林无咎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繁荣的神之花园,暴怒的火焰蚕食着他的心脏,怨毒的憎恨在他的每一条血管里流淌。
一股庞大的破坏欲凌驾了他所有引以为豪的理智,他从未像今天这般这么憎恨过某样事物。
这是他用心栽培的花朵。
他起早贪黑,为它浇水施肥,日夜细心呵护,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它抽枝吐叶,花骨朵含苞待放,已经隐隐能嗅到清雅沁人心脾的香气,可以想见等它完全绽放会是多么绝代风华,倾倒众生。
现在,却有一个暴徒偶然路过,看到了这朵花。在神一模一样的花园中,这朵凡花极其另类扎眼啊。于是他伸出手,随意地掐断了这朵花,连同未绽放的花瓣一起撕成了碎片。
多么丧心病狂。
所以才不可饶恕。
林无咎抬头看向头顶的空艇,琢磨着如何引开这些耀武扬威的大家伙,避开闹市区再把他们击落。
距离太高,兽人的弓箭无法射中。
城里军火库放着的大炮也早已生锈。就算没有生锈,这么高的距离和糟糕的能见度,炮弹也很大概率无法命中目标。
现在反抗军发动的攻击,以德鲁伊,女巫和一些鸟人为主,用来给下方的魔能炮充能争取时间。
为了对付教廷的空艇,矮人们的后继者这一百年来也没有闲着,他们发明出了魔能炮。
魔能炮能极速提取压缩空中的魔力,然后一口气释放,射程很远,威力也很强,只是充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一发魔能炮,最少也要充能半个小时。林无咎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而且魔能炮因为造价不菲,所以反抗军内部现在也只有五台,头上的空艇全部用魔能炮打下来明显不现实。
现在的局势越发不利。
一些化兽者德鲁伊,有的化作鹰鸟,有的化作狮鹫,还有一个化兽者甚至变作了一支四五米大小的亚龙,用尖锐的长爪在其中一艘空艇上划了一道口子。
女巫们骑着扫把,绕着空艇飞来飞去,动用各种魔法骚扰着空艇。鸟类兽人不停引弓搭箭,可惜他们引以为豪的弓箭却无法在空艇上留下哪怕一个缺口。
空艇上相继闪过耀眼明亮繁复的魔法符文,轻而易举抵消了女巫的各种颜色的魔法攻击。
芭芭拉从深渊里源源不断地召唤出各种各样的魔物,黑液状的深渊魔法天生便是光明魔法的克星,也的确在一定程度上给空艇造成了一些麻烦,投弹速度有那么一些时间放缓了。
但是很快,一搜空艇下方的通道门打开,从里面飞出了一列……飞行骑兵。
一只又一只的亚龙轻而易举地扭转了战局,一个又一个化兽者被从高空击落,女巫们狼狈地左躲右闪,而频繁的召唤也让芭芭拉体内的魔力越发空虚,面对亚龙骑士们的越来越猛烈的攻击明显开始力不从心。
这些亚龙,只是被强行注入龙血后产生的伪龙,在远古时代是匍匐在龙爪下的仆从。
但是在已经没有龙的利波蒂大陆,它们很难找到天敌了。
林无咎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
只剩十分钟了,再过十分钟,魔能炮的第一次充能就成功了。届时一定能把最前方代表教皇权威的巨大空艇击落。
所谓的擒贼先擒王。
象征教皇的座驾坠落,对敌方的军心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只需要争取十分钟就够了。
羽毛笔似乎感知到了林无咎心中翻滚的焦急怒火,发出难耐的嗡鸣声。
林无咎摊开手掌,看向自己最后的底牌,思索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首先,是杰克牌。
他相信,像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杰克会回应他的召唤。
一个巨大的暗色漩涡在他身后飞速旋转,可是,从中走出来的却不是杰克,而是一头巨大的地狱三头犬,背生双翅,足踏地狱冥火,这让它可以轻松地在天空翱翔。
[祂已经投来了视线,我不能真身降临,否则会引发神战。]
杰克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我现在已经把深渊的部分权限转嫁到了芭芭拉身上,由我来承担她的召唤魔力支出。]
就像杰克所说的那样,刚刚还萎靡不振的芭芭拉精神大振,如有神助般大发神威,一口气召唤出来了五只深渊怪物,除了地狱三头犬,其中甚至还有一头几乎和稍小的空艇等长的骨龙。
骨龙张开大口,空荡荡的喉管里凭空喷吐出一道炽热的龙息,立刻把四五个亚龙骑士烧成了黑灰。
不等反抗军为此振奋,就见其他其他空艇相继打开了通道,密密麻麻的亚龙骑士化作一片乌云,笼罩了郁金香城。
教会四处屠龙,还囚禁亚度尼斯了几百年,为的便是此时此刻的这只亚龙军队。

这一天, 巨大的光幕在第七层地狱上空里升起。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飞在天空之上的散播死亡的灾厄之舟,一朵又一朵从天而降的光之花, 在郁金香盛开的土地上明明灭灭。
他们同样也听到了自空艇飘进郁金香城的,来自唱诗班纯净空灵的圣歌, 声音辉煌,似几千人在礼堂做弥撒时的大合唱。
“听啊,黑暗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一个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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